在一處清幽的別院中,一個美麗少『女』光著白皙的小腳丫,獨自坐在一棵老槐樹上。吹著涼風,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翻看著一本厚重書籍。翠綠樹葉輕拍著她的滿頭青絲,那一雙可愛的小腳在微風中不安分的晃『盪』著,仿佛恨不得踏風而去。
這個少『女』,赫然正是昨天在龍騰書院與寒愈有過『交』集的南紫煙!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白『色』素袍的少年走了進來。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年齡看起來小,但卻絲毫不給人稚嫩之感。那年輕的臉龐上,流『露』著中年一輩才有的沉穩淡漠,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卓爾不凡的氣息飄散而出。
但這些還不是最令人感到驚訝的,這個別院乃是屬於祭壇的建築,而這個少年,卻偏偏是一個仙人!
寒愈以一個仙人的身份走入祭壇已經足夠令人感到驚訝的,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同樣是仙人。而且,從他那平靜的神『色』來看,這絕對不是他第一次進入祭壇了。
「小姐,這是你要的資料。」少年徑直走到了南紫煙的下方,將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
雖然站在南紫煙的下面,而且面前還有一雙白皙漂亮的小腳不斷晃『盪』著,可是少年的眼神都絲毫沒有因此而變動過。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投在南紫煙的臉上,而且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雜質,無比的純淨。這樣的眼神,對於任何一個美『女』來說,恐怕都會是莫大的打擊。幸好南紫煙早已習慣了這雙眼睛,所以沒有因此感到氣餒。
「謝謝你了,風青,就知道你辦事最快。」看到少年,南紫煙的臉上頓時『盪』漾出了甜美笑容,然後伸手拿過了少年遞來的資料。
得到南紫煙的誇獎,風青沒有流『露』出什麼欣喜『激』動之『色』,而是輕輕站到了一邊,等待著南紫煙的下一步指示。他知道,她一定還會吩咐自己做事的。
南紫煙興奮的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看著看著眼眸中不由泛起了陣陣炙熱的光彩。
「好傢夥,他居然幹過這麼多事情,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呀……縹緲峰救下公主姐姐……龍騰書院武比大賽冠軍、魔天商會內與魔族公主搶奪五龍吞焰鼎……仙客來羞辱歸海鳳佳、查封萬寶莊……這傢伙,還真是有夠膽大的呀,居然什麼事都敢做,而且還偏偏能活到現在,真是匪夷所思!」
看完了手中的資料之後,南紫煙不得不感嘆寒愈的強悍。身為仙人,卻敢如此無法無天,甚至連歸海家族都敢公開得罪,這簡直就是千年狂仙啊。
「風青,你說這傢伙這麼囂張,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呢?」心情『激』動之下,南紫煙迫切的需要有人與她分享自己的心中感慨,於是忍不住出聲詢問在場唯一的風青。
風青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神『色』認真的說道:「這個寒愈做事看似囂張狂妄,但實際上每一件事都把握著極好的分寸。在歸海家族的事情上,他雖然連打了歸海家族幾次臉,可是每一次都掐中著歸海家族的弱點,自己則站在仙紀律法的制高點上痛斥歸海家族。所以即便歸海家族再如何惱怒,也不好當場出手擊殺了他。而且,他還非常善於給自己找靠山。此次望月樓的刺殺事件,他必然是事先預感到了替天組織或者歸海家族要對他下手,所以他將公主請到瞭望月樓,成為他事後打擊歸海家族的一大臂力。可以說,這個傢伙看似輕狂,但實際上卻是無比嚴謹,步步為營!」
聽了風青的話,南紫煙臉上的神采越發濃郁了,拍手叫道:「對極了,聽你這麼一說,我才覺得這個傢伙還真是很狡猾呢。咯咯,連歸海家族都在他手裡栽了跟頭,想想都覺得好笑。」
看著一臉興奮的南紫煙,風青開口問道:「小姐,你讓我調查他的資料,是要拉攏他,還是對付他?」
南紫煙聞言一愕,抬手往嘴裡丟了一顆瓜子,脆聲道:「你知道我貪玩,向來不喜歡爭權奪利,怎麼可能回去拉攏他呢?」
風青點點頭,接著道:「哦,那就是要對付他了?」
南紫煙嘻嘻一笑,搖晃著潔白的手指道:「也不是要對付他,只不過呢,他昨天居然敢無視本小姐的感謝,這讓本小姐心情很不好,於是準備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風青再一次點頭,道:「明白了!小姐,寒愈如今正好就在祭壇內,是否要我出手教訓他?」
「什麼,他怎麼跑到祭壇來了?難道,他還敢跑到這裡來招惹是非不成?」南紫煙眼眸驟然一睜,繼而一臉驚喜的問道,似乎她很期待看到寒愈跑到祭壇來生事一般。
見狀,風青淡漠的臉上也不由閃過了一陣無語之『色』。這家的這位小姐還真是有夠奇特啊,居然期待別人跑到自己家『門』來撒野鬧事的……
「難道小姐忘了嗎,大祭司前兩天說過要召見寒愈,今天正是召見之日。」
南紫煙恍然大悟過來:「哦,我記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嘻嘻,太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來!風青,他現在在哪,帶我過去,今天一定要殺殺他的威風!」
風青:「現在恐怕還不行,他此刻正在血脈神碑那邊。」
南紫煙驚訝的道:「什麼,爺爺帶他去血脈神碑那邊了?不可能吧,難道爺爺真要讓他做祭祀?」
風青搖頭道:「不清楚,只是不論如何,我也不能靠近神碑,否則大祭司會處罰我的……」
雖然風青的神『色』如常,但南紫煙還是從他語氣當中感覺到了一絲黯然之意。咳,一切都是他哥犯下的錯啊……
啪,南紫煙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用力一拍風青的肩膀,道:「走吧,跟我一起去守株待兔。你做好準備,一會一定要幫我教訓一下他!」
風青點點頭,隨即又問道:「要如何教訓?」
南紫煙一臉隨便的擺擺手,道:「你自己看著辦吧,別把他『弄』死就行了。話說那傢伙實力很不俗的,你一會可要小心些,不能大意。」
風青心中想著要如何教訓寒愈,口中輕聲應道:「好。」
而與此同時,身在祭壇內的寒愈卻絲毫不知道有人正準備收拾自己,他還在認真研究著祭祀之刃的秘密。
雖然想通了祭祀之刃的秘密應該與神紋有關,可是無論他如何觀察,卻始終還是看不出其中玄妙。
祭祀之刃上雖然鐫刻有一些古老的圖案,可這些圖案根本不是什麼神紋,應該是某種古老的圖騰文字或者圖畫,與神紋根本牽扯不上關係。
經過長達兩個時辰的鑽研之後,他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一聲長嘆之後,他只能一臉不甘的將祭祀之刃放到了神碑下方,然後轉身離開了祭壇。這幾天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根本不可能『花』費太多時間在這裡研究祭祀之刃。
對於他的離開,石『門』外的祭壇戰士並沒有阻攔,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從始至終,他們都只是把守著石『門』而已,根本沒理會寒愈在裡面做什麼,似乎他們根本不怕寒愈會做出什麼對血脈神碑不利的事情一般。
寒愈卻是心中明白,大祭司讓他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鑽研祭祀之刃的秘密,間接也有考驗他的意思。他敢保證,在這祭壇之中,肯定還隱藏有其他祭壇長老,他們一定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若是自己做出一丁點有可能損壞到血脈神碑的舉動,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當場出手將自己轟殺!
離開祭壇後,寒愈直接按照原路返回。可還沒等走到一半,前方的去路便被一道白『色』身影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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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愈的目光瞬間一凝,臉上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雖然他是第一次來祭壇,可是通過今天的所見所聞,不難想像這裡應該是禁止仙人出入的。自己是因為得到大祭司的召見才能進來的,可是眼前的這個仙人又是誰呢?
寒愈暗暗打量著對方,眉清目秀的面孔,流『露』著一股堅毅與淡漠。清澈的眼神之中,有著鋼鐵一般的強硬目光,一看便知其不凡!
「寒愈。」風青淡淡吐出這兩個字,語氣聽上去像是詢問,但又像是肯定。
寒愈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又掀起了人畜無害的笑容:「是我,不知閣下是誰,為何擋我去路?」
風青緩緩說道:「我叫風青,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想要教訓你。」
「風青?」寒愈聞言一震,腦海中不由想起了那一道早已逝去的身影,原本溫和的笑容不由多了一絲黯然。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中的情緒,寒愈苦澀一笑:「你的名字跟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很像啊……只是,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吧,你為何要教訓我呢?」
風青一愣,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低頭思忖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南紫煙的話。隨便自己教訓,那理由也應該可以自己隨便說吧?只是,要找什麼理由呢……
想了好一會,風青還是不知該搬出什麼理由來,畢竟這種事情他是第一次做。最終,他忽然眼睛一亮,腦海中似乎想到了一個比較好的理由。
於是,他『挺』直身軀,一臉認真的看著寒愈,道:「你這般相貌出現在祭壇,是對神族先祖的不敬!」
聞言,寒愈徹底僵住了,腦海瞬間一片空白:****的,他這是在說我長的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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