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您這一大早過來是有新政策宣講?」
閻埠貴擠出個微笑,王主任探頭往院裡看了眼冷漠道,
「易中海的事兒院裡人都知道了吧?院裡有沒有風言風語?」
「王主任,我又不在軋鋼廠上班,就聽街坊那麼一說,也沒細問。」
「沒打聽是正確的,閻老師,你們院問題不少啊,你先組織院裡沒工作的婦女,我先開個會問幾件事。」
「成,王主任,我這就讓媳婦兒去通知,只叫婦女嗎?」
「嗯,有工作的正常去單位,咱不能耽誤生產工作知道了嗎?」
「是,那楊瑞華,你幫王主任通知下院裡沒工作的鄰居,去那個…中院集合。」
上班的鄰居見到王主任表情嚴肅,主動打個招呼就走了,只有傻柱抄著手目中無人的直接離開,王主任知他混不吝也沒計較。
十分鐘後,王主任在水池旁看著陸陸續續來的婦女和幾個沒工作的青年,她眉頭一皺,
「賈張氏呢?」
「受傷擱家裡躺著呢!」
二大媽回到,
「她怎麼受的傷?」
「她吶,自己用臉創易中海胳膊肘子上了,那鼻血嘩啦啦的冒啊……」
「哈哈哈……」
其他婦女發出槓鈴般的鬨笑聲,西廂房內的賈張氏聽的真切,雖然氣急敗壞,但實在不願出門,就指揮棒梗出去打聽情況。
昨晚挨了飽打的棒梗心裡不情願,可看到賈張氏那黢黑的指甲,立馬推門出去,遠遠的聽著王主任開會。
「好了不說賈張氏了,我有幾個情況找大家核實一下……」
「第一,咱們院是否存在給困難戶募捐的情況?」
「是誰組織捐款?誰制定的困難戶標準?還有受捐的困難戶是哪幾家?」
王主任公事公辦的問題一出口,婦女們齊刷刷的看向一大媽,隨後又整齊劃一的看著賈家大門,王主任暗嘆口氣,
「行了,我就是找大家諮詢一下,大家可以踴躍發言……」
「我先說吧!」
二大媽舉起手,
「王主任,咱們這個貧困戶有標準嗎?」
「有的,家庭人均收入低於五元,低於標準生活線才能申請貧困戶。」
「喔~」
二大媽誇張的反應又惹的婦女們嘎嘎嘎的笑聲,這笑聲里隱隱帶著濃重的不滿和壓抑的憤怒……
王主任恰到好處的拋出第二個問題:
「咱們院是否長期存在小偷小摸行為?這背後是不是有人幫著善後,捂蓋子?」
「王主任,那可太有了!喏,那不就是!」
中院呂嫂指著抄手遊廊後躲著的棒梗,
「真是喪良心啊,我家這兩年在地窖的冬儲白菜心都被人掏了,還有人不讓我們叫屈!」
「是啊,人都揪住了,還得老老實實給小偷放了,多憋屈啊!」
「那是人家後台硬,你家有大爺撐著嗎?」
「可惜我家曬的蕎麥皮了……」
「我家的煤餅子……」
「我家的牙膏皮子……」
「我家醃的酸菜!」
「我孫子攢的糖紙!」
「我家曬的蘿蔔乾……」
「我家穿過的繡花鞋墊子……」
「哎喲,我家花還被人用開水澆死了,造孽啊!」
「……」
好傢夥,這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王主任趕緊雙手虛壓控場,
「停停停!小賀你先登記下街坊們丟的東西,記錄詳細點!」
「街坊們,咱們街辦主要是想從根子上解決問題,都別急後面還有事要問大傢伙,都甭著急啊!」
一大媽越聽越急,她悄不丟的退出人群撒丫子往後院跑去,很快她攙扶著顫巍巍的老聾子走到月亮門處喊道:
「喲王主任您來的太巧了,老太太昨晚被煤氣嗆到了,現在渾身都沒勁!您快來看看吧!」
王主任面色複雜的看著老聾子和一大媽,礙於眼前神色各異的鄰居沒回話,可在一大媽哀求下,裝聾作啞的老聾子無奈張口,
「小王吶,我身子不舒服陪我說幾句話好麼?哎喲……」
「老太太您…唉,我扶著您回家說吧,外面風大。」
王主任妥協了,她交待街辦幹事把記錄做好,再安撫下住戶情緒。
……
後院正屋。
一大媽去接水了,屋裡只剩老聾子和王主任兩人,王主任聞著屋內並沒有煤氣殘餘的味道後長嘆口氣,
「老太太,你不該摻和進來的…」
老聾子眼神清明,苦笑著搖頭說:
「小王,那小易媳婦抱著腿求我,抹不開面子啊…」
「老太太您糊塗,易中海這次犯的事兒不小,你甭管面子了好好養老不行嗎?」
「小王,你甭著急啊。」
老聾子神秘的笑笑,王主任一愣難以置信道:
「易中海的事兒難不成還有緩?老太太您……唉,虧不虧啊!」
「我這把年紀還有什麼賺?什麼虧的?小易兩口子也照顧我十來年了,咱也不能眼睜睜看他落難,一句話都不言語吧?」
「那不就成老白眼狼了?我怕死了都沒人埋哦……」
老太太自怨自艾,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王主任內心對她的話里一個字兒都不信,別人不知道這院裡的隱秘事,可她怎麼能不知道呢?
這老太太是個前朝小商人的獨女,自幼就有些經營天賦,幫著父親打理家裡的小買賣。
宣統元年,被光緒二十三年的鑲藍旗人看中,同年將她納為小妾,可出身卑微的她只在洞房那夜從側門入府,次月被旗人正妻趕出家門。
旗人念舊情給她些錢糧房產(四合院就是其中之一),讓她打理些小生意,後前朝覆滅,軍閥混戰直到新太陽升起,這老太太都仗著幾分精明熬了過去。
新時代來臨前期,老太太是第一批響應政策投誠的人,據說軍管會來對接資產的時候出動了一輛嘎斯卡車才堪堪裝下。
這波操作讓四九城東城區軍管會領導前進了一大步,念在舊情上給老太太重新劃了成分,並叮囑接任者幫忙照顧一下,這才有了現在五保戶的老聾子。
徹底洗白,王主任知道這老聾子在東城區是有些關係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人退休,有些人去了其他崗位,一些陸陸續續的小事也消磨了部分人情……
【她走哪兒的路子?】
王主任看她成竹在胸的模樣,準備徹底把話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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