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姐,看她這樣囂張,肺都快被氣炸了。
抬腳就往她心窩口,來了兩下。
宋母剛支起的身體,又重新倒了回去。
唐大姐還想再踢,卻被何雨水一把拉住。
此時火氣已經燒到頭頂的唐大姐,一心只想替王嬸找回場子,當被何雨水拉住,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上火了。
「你拉我幹啥,王嬸被撓成這樣,你還想當縮頭烏龜不成?」
「嫂子,你讓我來,我自己動手就是家務事兒,別給這死婆子逮到機會訛你們。」雨水鬆開了大嫂的手,擼起了袖子。
她想明白了,衝著今兒大家能過來幫她撐場子討說法的情誼,她不能讓大家寒心。
剛才是嫂子和嬸子們護著她,何雨水現在必須要站出來護著她們。
她把娘家人往後推,空出安全距離。
桌上一個個還盛著茶的碗,被她扔向了宋母的身邊。
就算瓷碗不是在身上碎的,但是炸開的瓷片卻毫不留情的向宋母身上划去。
連砸東西的雨水也沒能倖免。
兩人的衣服,還有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被瓷片留下了痕跡。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婊子貨,怪不得你爹跑了都不要你個娼婦,你個爛貨就是個喪門星,害人害到我們家來了。」宋母一邊抱頭在地上往後蹭,一邊罵的不堪入目。
雨水已經被她罵慣了,這樣的辱罵,每隔幾天就會重演一次。
過後這個婆子,又會像沒事人一樣的待伱。
若不是時不時會上演一次,雨水都要自欺欺人這一切只是在做夢。
現在想來,她是真後悔呀,一開始對這個老太婆掏心掏肺。
因為自小沒享受過什麼母愛,便被這老太婆裝模作樣的哄騙著上了當,把人當成了親媽待。
家裡什麼事都被套了過去,反手就成了這老太婆鉗制她的手段。
過往的傷疤被老太婆當成了攻擊她的利器,哪痛,老太婆就往哪戳兒。
李母幾個人站在後面,聽著那些污言穢語,氣的渾身發抖,牙都快要咬碎了。
何雨水卻還能笑著,近身走向宋母身邊。
她剛一蹲下身來,宋母早先藏在手裡的瓷片就揮了過來。
雨水特意用擼起袖子的胳膊一擋,胳膊上的皮肉立刻翻飛,往外直冒血。
「雨水,你沒事吧?」李母著急的問道,抬腳就想上前幫她。
「嬸子,你們都別過來,我沒事兒,今天這賬得我自己算,你們好好的,別給我添亂。」雨水頭也未回的阻止道。
宋母手中的瓷片已經被她奪走,甩到了一邊。
她沒管胳膊的傷,而是揪住宋母兩邊的頭髮,砰砰,往地上狠砸了兩次。
原本嘴上還在罵人的宋母,立時被砸的頭暈眼花,再沒力氣罵人了。
何雨水這時才站了起來,抬腳便朝宋母的下身又踹又踢。
「你不是討厭房事嘛,反正你也用不著,乾脆就別要了。」何雨水發狠說道。
她下腳一次比一次狠,起初宋母疼的齜牙咧嘴,哎哎叫喚。
沒一會兒,連叫都叫不出來。
李母看再打下去,就不像樣了,跟唐大姐一起過來拉人,不讓再打了。
何雨水喘著氣被兩個人拉停,起初還衝兩人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說道:「嫂子,嬸子,這回我就是死也值了。」
「快別說了,嬸子知道你受了大委屈,家裡的布放在哪兒,快把傷口包一包,咱們去醫院,作孽呀,這麼深的口子肯定要留疤了。」李母心疼的眼淚也留了下來。
唐大姐和王嬸想去找布,哪知雨水卻搖頭不讓她們找。
「不用包,我非得把這傷口在外面現一圈,讓外人看看這老太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雨水老早就做好了打算。
要不然她也不會特意把袖子給露起來,給宋母可趁之機。
她看向躺在地上裝死的宋母,心裡的恨意在燃燒。
在臨去醫院前,她對著裝死的宋母發話道:「老太婆,現在是你給我記著,你最好是讓天爺保佑你,活到死身板都硬朗著,要是有一天你遭報應動彈不了了,你就是爛在床上生蛆蟲,我也不會管你。」
說完,一行人便扶著她出去了。
等他們出院子了,院裡買菜的婦女們也回來了。
她們看到何雨水不作遮掩,有半尺來長,淌的血哩胡拉的傷口,驚叫起來:「雨水,你這是咋的了。」
何雨水跟這個院裡的人沒出過矛盾,見她受傷,大家也是真情實意的關心。
留了不少血的何雨水,嘴唇已經犯白,她衝著大傢伙虛弱的說道:「早知道攤上這麼個婆婆,我就是在家做老姑娘,也不嫁到這家來,要不是我今天娘家正好來人,我怕是得死在這屋裡。」
說著,她便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唐大姐身上。
李母幾個立馬讓大傢伙讓讓,她們得趕緊把人往醫院送。
人被背走了,只留下惹人遐想的話,讓院裡的鄰居們面面相覷。
大雜院裡本就人多嘴雜,再加上時間一長,各家什麼本性,相互也摸的差不多了。
騙騙外人還行,內里大家早就是心照不宣的。
以前只聽見宋母罵人,從沒見這家的兒媳婦頂過一回嘴。
實在被罵狠了,最多是何雨水哭著跑出去,然後沒隔幾個小時,還是乖乖的跑回來。
昨晚又是這樣的,他們以為還是如此前一樣,沒過多久,何雨水還是會回來。
沒想到終是憋不住,把娘家人給帶過來要說法了。
這宋婆子是不是在家橫慣了,當著娘家人還敢動手傷人。
院裡的幾人互相對了對眼神,決定往宋家屋裡去看看。
這時宋母已經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坐在凳子上勻氣。
等院裡的人進來,見她雖亂蓬,紅腫著臉,卻是看不出來什麼其他明顯的外傷。
地上都是被摔碎的瓷片。
這一下子,便先入為主,全都當是這宋婆子把人欺負狠了,這邊估計受不住才還了手。
至於碎片肯定是宋婆子砸的,這女人在家裡摔盆砸碗的不是一回兩回了。
這次更是狠,不僅摔了砸了,還拿碎片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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