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敲門聲,打斷了李想接下來的回覆。
五香牛肉、爛糊肉絲、鹽水鴨,拍黃瓜、素什錦、大骨湯,再加一盆白面饅頭,被陸續端了進來。
如此豐富的菜色,卻引起不了劉盼蘭的食慾。
等門重新被關上,她立刻又問道:「第二個代價是什麼?」
她這一問,其他兩個有胃口的也不好拿筷子吃飯。
李小弟只能望著菜色咽了咽口水。
雖說他現在也是拿工資的人了,可圖書館的工作,清閒是清閒,可工資不是很高。
國營小飯館,他倒是能時不時去一次,但是像這種私房菜館,若不是跟他哥一起來,他是捨不得花這麼大代價來吃一頓的。
劉盼榮則是他本性就有些個好吃屬性。
他現在的工作雖然待遇不錯,但是要養家餬口,就容不得他到飯館來大手大腳的花費。
桌上的這些菜,他已許久沒有嘗過了,所以也饞的咽起了口水。
不過好在兩人都能分得清主次,知道現下的重點並不是吃飯。
「第二個代價,就是你跟劉盼榮的身份問題也會隨之暴露,屆時你倆的下場,我就不用再繼續說了吧。」李想拿起盆子上的饅頭,用手撕吧了一小塊往嘴裡塞。
劉盼蘭皺著眉頭還沒說什麼,劉盼榮聽到這個就有些坐不住了,原本的饞意立刻消失的無影蹤。
他是打算犧牲自己,可也只是想著最差的結果如此。
這才第一個選擇,就是這麼殘酷,他有些架不住。
「繼續說第二個選擇吧。」他瞅了眼姐姐的臉色,催促著李想繼續說下去。
「第二個選擇,我可以讓這些人的刑罰加重,讓他們在裡面多待幾年,你們要是想的話,待到老死也不是不能爭取,當然了,更不會讓你們的身份成為拖累。「李想又夾了一筷子爛糊肉絲,包在了饅頭中間。
大家此時的心神皆在他身上,一邊聽他說話,一邊看他手上的動作。
聽他說了這個選擇,劉家姐弟兩人眼珠皆是一亮,這第二個難道不是第一個的補充嘛。
驚喜過後,劉盼蘭卻又很快陷入了猶疑當中。
她的人生經歷告訴她,世上不會有儘是好處的事兒,雖然李想說的很好,但肯定有其要支付的代價。
「你話沒說完吧?」她盯著李想問道。
李想停下咬饅頭的動作,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回道:「看來你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午餐的道理,這第二個選擇的代價,就是這一切要拖到五年以後處理,就看你有沒有耐心等待了。」
五年的時間,其實還是李想故意誇張了一點。
再忍個一段時間,到時再沒有家庭成分一說。
劉家姐弟倆的身份問題,也不再是他們的枷鎖。
枷鎖被去除,李想再幫著處理這姐弟的問題,也不用再縮手縮腳。
五年的時間,對於劉家姐弟現在的年紀來說,其實不算長,他們也能耗得起。
可他們擔心的不是時長,而是五年後的物是人非。
他們跟李想非親非故的,李想五年後會不會出耳反耳,他們沒辦法確定。
李想五年後還是不是好好的,還有沒有能力幫助他們,這些都是無法預料的。
如果這麼算起來的話,看似完美的第二個選擇,對於劉家姐弟來說,反倒充滿了未知數。
劉盼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又出聲道:「我還想聽聽看第三個選擇。」
李想放下筷子,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然後從內袋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瓷瓶,推到劉盼蘭面前。
「我聽說你們老家,用水並不富裕,一個村里可能就只有一口井,供全村人使用。」
李想起身走到姐弟倆身後,彎下身附在兩人耳邊輕聲說道:「不是想製藥報復嘛,程序我給伱們省了,一滴,只要往井裡倒上一滴,我保證全村人活不過當晚。」
李想的話里仿佛帶著誘哄,讓人既動心,又無端的打起了冷顫。
與劉盼榮僵在那裡不敢動相比,劉盼蘭死死的盯住了那瓶藥,她的手顫抖著開始伸向那瓶藥。
李想的手搭在劉盼榮的肩膀上,感覺到了他的僵硬,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一點。
他看著劉盼蘭的動作,嘴角慢慢往上拉扯,眼裡卻沒有笑意。
李想沒有退開,在劉盼蘭即將觸碰到藥瓶時,他的聲音又在姐弟耳邊響起:「不想先聽聽代價嗎?」
劉盼蘭的手一縮,抿著嘴唇把目光重新放回李想身上。
李想直起身子,慢慢渡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夾起筷子吃菜。
「咱們可先說好,你們一旦接了藥,所行之事就於我無關了,實在走運的話,你們屠殺全村的事兒不會被查到,畢竟少了製藥過程,也就少了許多尾巴,運氣好一點的話,劉盼蘭你就算被抓住,只要嘴緊一點,倒是可以保下你弟,只你一個吃槍子,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就是兩人一起吃吧。」
李想邊說邊夾菜,既有給自己夾的,也有給李小弟夾的。
可憐的孩子,還沒見過他大哥這一面,被嚇的都有些食不下咽了。
劉盼蘭覺得他是在故意嚇自己,認為李想小看了她,以為就這幾句話就能把她嚇退嘛。
她一把抄起桌上的瓷瓶,挑釁道:「你就這麼有把握自己能安然無事嗎,到時受了刑,我可沒把握不供出你。」
劉盼蘭的話既是挑釁,又是隱晦的提醒,幫人就要幫到底。
李想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沒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
老師經常說他過於天真,他真想把面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活寶,拉到老師面前,讓老師當面看看什麼叫真天真。
「你笑什麼,我難道說的不對嗎?」劉盼蘭鐵青著臉,無語的看著面前笑的肆意的李想。
「不好意思,我只是忍不住,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碰見還沒報仇,就能上演恩將仇報的戲碼。」李想笑的都止不住
面對這等肆無忌憚的嘲笑,劉盼蘭的臉色已經從鐵青化為了黑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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