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的遊牧部落,比如錫伯八部,再加上朝鮮,琉球,還有土默特等部,這人數絕對不在少數,全部加在一起,估計弄出個幾千來萬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是這麼多的人,不加以稀釋,還是讓他們保持原樣,那跟原來有什麼區別?
到時候生出亂子來算誰的?難道還要再一次出動大軍前去平叛?
與其這樣兒,倒不如把這些人一點點的打散,按照幾十個大明百姓加上一兩個歸化的百姓,都遷移出去守邊。
就像後世的四大鐵一樣,這些被遷移了的歸化百姓跟原有的大明百姓一起守邊,怎麼著也算是有一起扛過槍的交情了,再加上一代代的婚姻融合,這些人徹底的變成大明百姓也就指日可待了。
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比例問題。
一毫升的鶴頂紅摻入十公斤的水,估計也就是能讓人稍微有些肚子疼而已。
如果十公斤的水摻入了一百毫升的鶴頂紅呢?會不會致人死亡?
沒有誰敢打這個包票,所以就必須要保證足夠多的大明百姓裡面摻入足夠少的歸化百姓,這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至於說什麼按照民族來劃分,每個人該是什麼民族就在戶籍冊子上寫上什麼民族?
不好意思,您是不是不拿俺們當大明百姓看待?既然這樣兒,咱們不跟大明一條心,似乎也可以理解?
所以,當朱聿鍵向崇禎皇帝提出來再遷移一些百姓的時候,崇禎皇帝就把心思打到了這上面先一點點的來嘛。
朱聿鍵則是感覺很無所謂。
自己要的是什麼?是人,大量的人,只有人多了,大明開發新明島的速度才能加快,新明島上的那麼多好東西才能弄回來,成為大明的東西。
當然,大明得到的好處越多,自己這個藩王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一榮俱榮的關係,朱聿鍵拎得清。
斟酌了一番後,朱聿鍵才躬身道:「啟奏陛下,若是遷移遼東諸部和朝鮮、琉球等民,臣以為不宜過多,否則易生禍亂?」
崇禎皇帝呵呵笑道:「這個自然,朕的打算便是二十個大明百姓搭配一個朝鮮、琉球等民的比例遷例,而且還有好處給他們。」
朱聿鍵感覺自己可能精神上面已經有些不正常了每次聽到崇禎皇帝說咱們是一家人或者說朕有好處要給人的時候,自己的心裡都有些打顫。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想不通的朱聿鍵乾脆不再想,和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朱倬紘、朱存機一起陪著崇禎皇帝吃了頓飯之後便老老實實的出宮去了。
崇禎皇帝則是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幅巨大無比的地圖。
大明現在最大的問題,絕對不是什麼天災,更不是什麼人禍,也不是什麼外敵,而是人口不夠用,藩王不夠用。
天災再可怕,這種避免不了的事兒也可以盡人力去彌補,其實問題真沒有多大。
比如糧食,大明的糧食不夠吃,崇禎皇帝可以買,可以搶,總之辦法多的是。
比如人禍,大明的百姓們能吃上飯,哪怕是能維持一家老小的溫飽,就不會有人想著去造反。
剩下的某些為了達到個人目的而造反的傢伙們,根本就用不著在乎真當大明幾百萬的衛所士卒是擺出來好看的?
至於說外敵,韃靼人和建奴,還有西班牙人和荷蘭人會用眼淚告訴你,什麼叫與大明為敵的下場。
所以,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最大的問題就僅剩下了人不夠用的問題。
等了好幾天之後,崇禎皇帝才等到了匆匆進宮的郭允厚。
在行完覲見之禮後,郭允厚便直接躬身道:「啟奏陛下,京城的黃冊已經造好,其他地區的也陸續在造。」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道:「結果怎麼樣?」
其實郭允厚不說,崇禎皇帝也知道結果是個什麼鳥樣兒真是要個很不錯的結果,郭允厚不至於這個時候匆匆忙忙的跑到宮裡來未見自己。
果然如崇禎皇帝所料,郭允厚一臉糾結的道:「啟奏陛下,京城有口一百九十五萬,比天啟年間多了七十五萬,比上一次統計之時多了五十萬。」
崇禎皇帝呵呵笑了兩聲,卻也沒有在意。
天啟年間的人口普查,記錄了有京城戶籍的人口數量,一百二十萬。
但是實際上,整個大明的京城人口數量遠遠不止一百二十萬那麼簡單,因為這個數字裡面根本就沒有算上那些不是京城戶口的百姓,更沒有算上隱戶、逃戶、賤籍!
單單是隱戶多出來五十萬人算得了什麼大事兒,原本就在意料之中罷了!
只是崇禎皇帝也沒有想到,戶部跟順天府統計人口的速度會這麼迅速,連半個月的時間不到就已經統計完了整個順天府的人口。
但是崇禎皇帝還是低估了隱戶和逃戶等等的數量,或者說還是高估了大明朝廷的辦事效率。
郭允厚見崇禎皇帝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乾脆咬牙道:「陛下,這一百九十萬五口,僅京城之中的丁口,還沒有算上周邊諸縣諸鄉的丁口數量。」
崇禎皇帝這下子是真的蛋疼了光一個京城裡面就統計出了這麼些人,剩下的地方呢?
別說是統計整個大明的丁口了,光是統計出北直隸的隱戶、逃戶出來,估計都能裝滿新明島了?
彼其娘之,人不夠用的問題又要變成人太多的問題?
還有,這些傢伙果然都在想著占朕的便宜!
沒有移民實邊給土地的好政策之前,這些傢伙個個家裡小二小二的,生上十個八個都叫小二,現在有了送土地的好政策,連老十老十一都出來了吧!
搖了搖頭,崇禎皇帝才把這個看起來有些可笑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人確實會多出來不少,甚至於等到這一次的人口普查完成之後會突然發現大明的人口已經向著三億發展也不奇怪。
人多了,就去打仗,去占領更多的地盤,不就能養活得了了?
反正普查不普查的,人口都是那麼些,只是有一部分被加了隱藏屬性,自己看不到而已但是這些人可是實際存在的!
沉吟了半晌後,崇禎皇帝才接著道:「繼續造冊,不多大明多出來多少丁口,都繼續造冊,不許遺露。」
郭允厚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陛下,一時之中多出這許多丁口,倘若都要遷移實邊,只怕我大明未必有許多地可以?」
崇禎皇帝笑道:「沒有就去搶!大明養著數百萬的將士是幹什麼的?不能用他們的刀替大明的百姓來獲取更多的土地,朕要他們何用?」
您老人家說的對,你開心就好,惹不起,告辭!
郭允厚選擇了老老實實的依著崇禎皇帝的吩咐辦事自己年紀大了,沒必要再瞎折騰,老老實實的聽皇帝吩咐辦事才是正理。
至於皇帝陛下所說的派兵去搶地盤什麼的,郭允厚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郭允厚出宮了,崇禎皇帝卻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地圖。
朕有一句麻賣批想講!
光一個京城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五十萬人,想必南京城也是一個鳥樣,以此類推,到最後每個城市只要多十萬人出來,大明就能再多出好幾千萬的百姓!
再然後,各鄉各縣再仔細統計一下,自己會不會驚喜的發現多了上億的人口?
按照一個人分配一百畝地來計算,這些多出來的百姓就需要一百億畝的土地?
不行,數學老師死的太早,這麼大的數字,朕根本就算不出來到底等於多少平方公里……
原本還以為自己地盤挺多,是藩王和百姓不夠用的崇禎皇帝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的地盤又不夠用了。
既然不夠用,而且自己剛才也吹過牛逼要去搶,那倒不如好好看看地圖,琢磨一下該搶哪塊地盤了?
琢磨了半天之後,崇禎皇帝乾脆命人把剛剛趕回京城的朱純臣和隨著自己一起回京休整的張之極等人也傳進了宮來。
等到朱純臣等人進殿行禮之後,崇禎皇帝便伸手指了指地圖對朱純臣道:「告訴阿敏和莽古爾泰,吉利吉思、亦力把里和土魯番,在崇禎十三年以前必須拿到手裡。」
朱純臣有些不解的問道:「陛下?眼下韃靼尚未徹底平定,原定不是暫時休養生息兩年之後再發動攻勢?」
崇禎皇帝擺了擺手道:「不等了,北軍休息就調南軍北上,讓他們也見見血,總之,時間不等人。」
朱純臣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可是出了什麼亂子?」
崇禎皇帝回到椅上前坐了下來,然後才開口道:「京城近日裡正在大造黃冊,成國公是知道的吧?」
朱純臣躬身道:「臣確實知曉,家中上下也已經登記造冊,只是這事兒與提前攻打土魯番?」
崇禎皇帝道:「光是京城,城裡,崇禎十二年的丁口就已經達到了一百九十五萬,比天啟年間多了七十五萬,比上一次大造黃冊也多了五十萬。」
朱純臣等人幾乎是瞬間就弄明白了崇禎皇帝的意思人太多,皇帝擔心土地不夠分的!
琢磨了半天之後,朱純臣覺得其實這麼搞的問題也不算太大。
畢竟只是加快一下幹掉那些蠻子的速度,北邊這些連年征戰的衛所該休整的一樣能休整,只是調用南方的衛所士卒北上,問題應該不大。
至於說南軍是否能適應北方的環境,或者說能不能抗的過去冬天這種南方少見的氣候,朱純臣倒也不怎麼擔心。
大明立國之本就是用的南軍北逐蒙元入朔漠,再來一次又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算是南方的衛所比北方糜爛的更厲害一些,就算是南方的衛所不能適應北方的寒冷,那又能怎麼樣?
最起碼,南御林軍和南直隸周邊的衛所已經在呂宋和爪哇證明了他們還能打!
更何況,冬天的時候配發下厚厚的棉衣,難道還會適應不了?
心中來回考慮了一番後,朱純臣便躬身道:「啟奏陛下,若是調南軍北上,則可以調動浙江、福建、兩廣、四川等地的衛所士卒。
一則,這些地方現在都極為太平,平時也沒有什麼作戰任務,二來,也可以讓南方士卒更多的適應北方地形和環境,為以後再往更北的地方征戰做準備。」
崇禎點了點頭道:「調哪裡的衛所士卒,由五軍都督府說了算,朕不打算插手其間。但是朕有一個要求。」
朱純臣躬身道:「請陛下吩咐。」
崇禎皇帝道:「幼軍,依此次北征韃靼例,凡十六歲以上者從軍,讓他們也跟著長長見識。必要的時候,讓他們也上陣。」
幼軍從組建開始到現在也有些年頭了,該是讓這些孩子見識一下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子了,也只有這樣兒,這些孩子以後才能慢慢的改變大明的軍事體系。
因為大明的軍事體系現在還遠遠稱不上完美!
朱純臣則是躬身應道:「臣遵旨。」
反正皇長子和皇次子離著十六歲還有好多年的時間,用不著他們上陣,剩下的幼軍就比較無所謂了如果皇長子和皇次子也隨軍出征,朱純臣自問沒有那個膽子讓他們親自上陣。
張之極則是開口道:「陛下,臣請率軍去土魯番!」
崇禎皇帝搖了搖頭道:「不行,京營,還有新軍,還有劉愛卿和夏愛卿所部,以及巴特爾所部,都必須留在京城休整。
三個月後,劉愛卿和夏愛卿帶兵回奴爾干都司,張愛卿和巴特爾率部往勒石草原聽令。」
張之極不解的問道:「陛下,韃靼諸部已滅,只要穩步的遷移百姓往勒石草原,三五年後自然平定,何必再遣大軍而去?」
崇禎皇帝搖頭道:「莫思巴圖爾汗率千餘騎遠遁,可是朕朕十萬精騎傷亡近四萬!
這個虧,大了!朕的要求很簡單,張愛卿和巴特爾率部去勒石草原上尋找莫思巴圖爾汗,找到他,幹掉他!把他剩下的千餘騎都給朕築成京觀!」
等到張之極等人躬身應了後,崇禎皇帝才冷笑道:「朕有仇,向來不喜歡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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