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繼室的自我修養 第42章 日久才能見人心
王嬤嬤恭恭敬敬地送蘇如意妯娌二人到門口，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禮數周全。待二人身影遠去，這才緩緩返回老夫人的身旁。
她輕手輕腳地進屋一看，只見老夫人正輕靠在軟榻上，雙目緊閉，似是在閉目養神。屋內瀰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這清幽的香氣讓人的心不自覺地沉靜下來。
窗外，微風拂過，帶來幾縷花香，那花香若有若無，仿佛是春天留下的一絲溫柔的痕跡。
王嬤嬤不敢出聲打擾，輕步走到桌旁，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清香撲鼻的茶水，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
王嬤嬤走近軟榻，微微躬身，輕聲說道：「老夫人，奴婢這些日子瞧著大夫人與坊間傳聞很不一樣啊。」
「那坊間都傳大夫人性格驕橫，行事乖張。可奴婢這些時日卻發現大夫人雖然嬌縱，但做事周全，全然不像傳聞中那般模樣。」
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深邃而又帶著幾分審視，「哦？你且細細說來。」
王嬤嬤理了理思緒，繼續道：「就上次廚房一事，大夫人處理的處理雖不是完美無缺，但也是大家小姐的氣概，對待下人也是賞罰分明，還有近日來大夫人時常送菜餚過來，奴婢瞧著大夫人的廚藝很是了得，與小少爺相處也不錯。」
老夫人輕抿一口茶，沉吟片刻，「若真是如此，倒要重新審視這傳言了。」
陽光逐漸西斜，屋內的光影也慢慢發生著變化，金色的餘暉灑在桌椅上，為房間增添了幾分溫暖的色調。但此刻廳內的氣氛卻並非如此溫馨，反而帶著一絲凝重。
王嬤嬤又道：「老夫人，或許是有人故意抹黑大夫人，才讓這坊間傳聞有了諸多不實之處。」
老夫人微微頷首，目光深邃且凝重，「傳言不可輕信，然當初她落水設計之事確有發生，此乃不容爭辯之實。」
王嬤嬤略作沉吟，小心翼翼地說道：「也許大夫人實在對國公爺傾心不已，一時被情感沖昏頭腦，才會行此下策呢？」
老夫人輕嘆了口氣，神色複雜，「暫且再觀望一番吧，人心之善惡，唯有日久方能清晰明了。」
說完，老夫人再度闔上雙眸，陷入沉思。
廳內寂靜無聲，唯有香爐中裊裊升起的青煙，如時光的細流般悄然流淌。那青煙裊裊上升，仿佛在訴說著這府中不為人知的心事。
窗外，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上灑下細碎的光影。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愈發凸顯出廳中的凝重與安靜。
許久之後，老夫人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王嬤嬤，那目光中帶著期許和囑託，「這段時日，你需多加留意大夫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王嬤嬤趕忙應承：「是，老夫人，老奴定會謹慎觀察，不敢有絲毫懈怠。」
王嬤嬤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廳中顯得格外清晰，隨後，廳內又恢復了先前的寂靜。
......
另一邊。
從老夫人的永壽堂出來後，蘇如意就和二夫人劉晚瑩分道揚鑣，各自回各自的院子裡去了。
蘇如意輕移蓮步，裙袂隨風微微擺動。張嬤嬤跟在蘇如意身側，眉頭緊蹙，臉上的神情滿是憂慮，似乎心中藏著千般思量。
「嬤嬤，有什麼心事嗎？」蘇如意察覺到張嬤嬤的異樣，輕聲問道。
張嬤嬤猶豫了一下，先是謹慎地環顧四周，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夫人，今日在老夫人那裡，老奴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今日老夫人的說辭，看似平常，可細細琢磨，似乎別有深意。老奴這心裡呀，一直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蘇如意腳步未停，目光卻變得深沉起來，「嬤嬤覺得是何深意？」
張嬤嬤湊近蘇如意，聲音更低了幾分，幾乎是貼著蘇如意的耳朵說道：「老奴覺得，這怕是老夫人對您的試探。您想啊，夫人，老夫人何等精明之人，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或許都別有深意。這次在永壽堂，老夫人看似隨意的言談，說不定是在觀察您的反應，試探您的心思呢。」
蘇如意輕輕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卻又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
「試探是肯定有的，畢竟當初我進入這國公府的手段可不高明，國公府好歹也是世家，在這隨便一塊磚砸下來都能砸到一個皇親國戚的京城裡也是數得上名號的。」
「老夫人又是世家貴女，找兒媳肯定也是想找門當戶對、賢良淑德的。我這般費盡心思嫁進來，本就惹人非議，老夫人心中怕是早有不滿。」
張嬤嬤連忙說道：「夫人莫要這般說，您如今既已入了這府門，只要事事小心，用心經營，總會讓老夫人改觀的。」
「不過嬤嬤也不用擔心，我既然已經擔了這國公夫人的名頭，老夫人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我與之前已經大不相同了，也許老夫人會對我另眼相看呢。」
張嬤嬤點了點頭，「夫人能如此想，老奴便放心了。」
看張嬤嬤憂心忡忡的，另一旁的櫻桃也湊了過來，只用幾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嬤嬤也不用操心，咱們家夫人可是得仙人眷顧的，什麼事不能解決呢？」
「櫻桃說的沒錯，嬤嬤你啊就不要想這些事了。」蘇如意微笑著看向張嬤嬤。
看著信誓旦旦的蘇如意，張嬤嬤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張嬤嬤：「夫人說的是。」
小姐真是長大了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小姐，不辜負夫人對我的信任。
小姐得仙人庇佑，這輩子定能長樂順遂。
此時，蘇如意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說道：「對了嬤嬤，明天安排人去將我嫁妝鋪子裡的各個掌柜請來吧。」
張嬤嬤連忙應道：「老奴明白，夫人可是有什麼打算？」
蘇如意目光深邃，緩緩說道：「那些鋪子的經營狀況，我也需心中有數。」
張嬤嬤點點頭，「夫人考慮得周全，老奴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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