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泗溪被人拎著衣領,拎了起來,她很自然的用四肢在空中劃了劃,就像是烏龜刨水一樣。
「謝謝啊。」聲音洪亮的說道。
顧泗溪趴在洞口邊,不停的向下瞅,七萍網唯恐她看著看著就掉下去,就一直拎著她的衣領 。
顧旭對此,也只是皺眉,卻沒說什麼,到底他也是怕顧泗溪掉下去。
[她看起來好像一個王八啊。]
[確實挺像的,應該說更像狗狗在划水吧。]
[她是因為耳朵聽不見,才會這麼幹的吧。]
[這麼說來,萍萍的力氣也很大哎,少了一隻手,人的身體就無法保持平衡了,他竟然還能站得這麼穩。]
[他也是挺強的,不過為了救人,少了一隻胳膊。]
無邪一隻手緊緊的捂著嘴,防止自己吐出來,聽見小哥的話後,就在空中,將自己的姿勢轉了個圈,以背對著水的姿勢下降。
這麼點距離,還有水的話,她其實可以自己落下去的。不過小哥這麼說,估計是底下的水有什麼問題,想想那小溪里的毒水,應該是差不多的問題。
只是這裡的味道更噁心了,味道噁心到他的眼睛,被刺激的想流淚,這味道連口罩都擋不住。
張其林淌著水,走到無邪下落的位置,雙臂打彎兒,輕鬆的就將無邪接了下來,即使是在接一個成年的男性,她依舊紋絲未動,連手臂都沒動一下。
只是她的姿勢有些怪異,她那個樣子像是將無邪打橫舉了起來。看得出來,她沒有抱過人之類的,不然也不能是這樣的姿勢,好像在餐館傳菜啊。
不過張其林手臂上的肌肉,似乎是硌到了無邪的後背和他的腿,雖然方式不對,可下落的衝擊,依舊趕上張其林那一條腿的踢出,活像無邪砸在兩條鐵棍上。
「痛痛痛,小哥。」無邪痛的,發出了哀嚎。
痛死他了,他的後背絕對青了,這還被踹了兩腳,有什麼區別。
張其林垂頭看著無邪,沉默了半晌,她將摟著無邪背的手,下滑攬在無邪的腰上,單手掐著無邪的腰,手臂用力直接將無邪,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這樣行吧,絕對不痛,就是行走要小心些。
無邪只感覺他的世界,在他眼前旋轉了一圈,等他再睜眼,就已經對上的是張其林的背了。
這樣倒扣著的姿勢,讓無邪離那血水更近了,離得更近也就讓他能看清,那血水裡的各種動物毛髮啊,骨頭啊,什麼細細索索的小蟲子,讓他更噁心了。
而且小哥的肩上全是肌肉,硌得他肚子疼,還不如剛才那個姿勢呢,這樣倒仰殼,他的頭是往下的,容易導致大腦缺血,還容易暈眩。
[哇塞,誰懂啊,誰懂啊,姐姐這個動作的含金量。]
[我靠,雖然早就知道姐姐接無邪,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可是再看仍覺得很亮眼。]
[而且姐姐還能單手將無邪轉個個,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的姐姐,怎麼可以這麼man啊,這也太讓人愛了吧。]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一個,可以單手將自己在空中旋轉的人。]
[夢裡啥都有,現實中可能只有姐姐這一位了。]
「小哥,能放我下來嗎。」無邪說道,這麼顛的兩下,他真的要吐了,他還不想吐小哥身上。
張其林一隻手,牢牢的摁在無邪的腰上,將無邪這個人壓在自己的肩上,聽見這話,張其林看了一眼那血紅色的水,淡淡的說道:「這水有毒。」
這一次她倒是對這毒,產生了一些印象,雖然空氣中,全部都是惡臭發酵的味道,可這些味道中,她依舊能察覺出那股子霉氣,這個味道她隱約記得,好似蝙蝠的氣味。
也許是這附近有蝙蝠洞,雖說大部分的蝙蝠是無毒的,可有的蝙蝠的口水裡,是含有劇毒的。
「好吧。」無邪倒是也猜到了這個可能性,就放棄了想要下來的決定,但這個姿勢確實不舒服,他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腰間的那個手,壓的他連移動都做不到。
也行,緊一點,總比自己滑落進水好。
最後無邪放棄了挪動,手拄著悶油瓶的後背,將自己撐了起來,好歹不是倒仰殼頭朝下的姿勢,無邪看著水裡的垃圾,他開始思考著這是什麼地方。
這地方和上面一看就是兩極分化嚴重,上面味道雖大,卻沒有這些屍山骸骨,更沒有下面那顏色鮮艷的血水。特別是這血水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更顯的顏色鮮亮,許是血液經過水的稀釋,導致了濃稠度不高,可以清晰的看到水裡的東西。
張其林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裡和上層一樣,是一個橢圓形的密閉空間,不過剛剛打破了。
「你說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呢,這放幼崽的地方,下面怎麼能像積屍地一樣呢。」無邪摸著下巴,問道。
許是想事情的緣故,讓他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肚子上硌的疼。
「還是說這上面的幼崽,就是用這東西養的。」倒是有這種可能性,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將幼崽放到這些東西上面。
「那些老鼠幼崽,是用這些血水養。」張其林輕聲說道,那些老鼠崽子身上,有這下面血水的味道,這也就是為什麼,上面的氣味如此難聞,只是那些幼崽不會動,這血水是怎麼上去的,應該是剛剛跑掉的那些老鼠運的。
「難怪一樣的難聞。」無邪點頭,怪不得,看起來剛出生的崽子,那麼的有味兒。感情是這些垃圾餵出來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張其林就已經扛著無邪轉了一圈了,她想要找一找,通往別處的地方,最起碼沒有這些血水。
如此說來,剛剛她和無邪在上面,已經繞著走了一圈了,為何無邪還能掉下來。對了,她們兩人是走了一圈,可中間並沒有探索,而那時候無邪向後退了幾步。
「小哥,別轉了,我要吐了。」無邪捂著自己的嘴,他實在沒法了,悶油瓶轉了一圈又一圈的,他在悶油瓶的身上,也是上下顛簸,再加上是倒扣著,他有些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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