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這個設定很有意思
此刻,很多讀者在閱讀《楊戩——人生長恨水長東》這本書。
眾人論議聲里,玉帝已催著星官去了。棋不欲再下,只顧點評美酒,連說帶飲,片刻後楊戩便伏案沉沉睡去。
玉帝只當他不勝酒力,拈鬚微笑,不疑有他,不久萬年陳釀取了回來,他品賞之餘,就更顧不得酣醉的司法天神了。
但藉了伏羲水鏡之力,眾人都清楚看到,楊戩伏案時便已遁出元神,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瑤池。
龍四身子一顫,想起那時的事情,輕聲道:「原來他千方百計地離開瑤池,是為了回神殿救我。」
「就是那一日,他耗費法力,助我做好後來還陽的準備。當時我還奇怪,他為何竟是用元神潛回密室的……」
「楊戩對龍四真好,若我是龍四,我也會喜歡他。」
歐陽明月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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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默不作聲,看著司法天神輕輕撫上一株玉樹。
玉樹觸手如冰,冷得能凍結這世上所有的溫暖,所有的堅強突然都不復存在,就如這玉樹銀輝,燦爛絢麗的背後,只是死寂和蒼白。
「母不以我為子,妹不以我為兄……天地之間,留我到底何用?」
「既不能像一個凡人那樣享受天倫之樂,也不能像一個妖魔那樣肆意妄為……仙子,我這種人,活著,原本便是一場天大的笑話而已……」
司法天神略帶惆悵的聲音,打碎了隱藏在剔透空靈里的如死寂謐,手按在玉樹之上,臉色白里泛青,目光游離。
徐文嘆口氣道:「楊戩活的太苦了。」
陸武道:「楊戩活的太累了。」
李雲道:「希望二哥活的肆意妄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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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或驚或憂或心神不安時,楊戩已在天機冊中尋找到自己的名字。
他有些擔心,不知自己的功德能否讓一個凡人長生不死。
大約計算一下,唇上便帶了笑,原來他竟也積累了不少,想來是在灌江口處理公務時攢下來的,他從不把這些放在心上,不想今日到底派上了用場。
嫦娥一陣心神搖曳:「楊戩,為什麼我從未發現,你的笑容是如此動人,溫暖而柔和。」
「你自己呢,怕是也不知道,否則又怎會總是眉心不展。」
「可是你的笑容,竟是為了那個你恨之入骨的人而綻。楊戩,值得麼,你值得麼?」
又找到劉彥昌的姓名,他懶得去算這書生的情形,一個凡人縱然一生與人為善,也最多圖個好來世罷了。
當下鬆開手,神目中又射出銀芒,將天機冊定在半空,天機冊掙扎了一陣,想是知道他並無惡意,漸漸馴服了下來,溫順地由著他翻到需要的頁數上。
「原來劉彥昌的功德來自於楊戩。」
「二哥真是以德報怨。」
「要是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給劉彥昌這個人渣這麼多功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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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殿密室,四公主驚問:「你怎麼了,臉色好差!」
楊戩疲憊地擺擺手,一下坐在榻上,低聲道:「沒什麼,我只是最近有些累,累了……」
四公主不敢再問,她看楊戩神色非比尋常,不僅像是受了傷,更仿佛有一種說不出的頹然與倦怠。
她不知何事,也不敢亂說話引起他心事,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一說他最關心的話題,笑問:「沉香最近怎麼樣了,法力是不是進步了?」
「還是龍四好,會在楊戩頹然的時候安慰他。」
徐文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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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卻惘然若失,他在幻境中種種言行,真的只是裝成給王母看的嗎?
畢竟他差一點就抱緊了她,哪怕只是個幻影。破陣而出回到現實後,他和她,還能有那一天麼?
他當年遲疑著終是悄悄垂下的雙臂,已經失去了擁抱她的力量啊。
沒人看到,楊戩在離去時唇角上揚,露出難以察覺的微笑。
那並不僅僅是騙過王母的欣喜,還有回思適才幻境中的甜蜜,那些對嫦娥的話,也是他確實想要說的,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卸無可卸的責任。
也許,蛾子,我永遠沒有對你說這些話的機會,那麼,至少,在幻境中,以假作真……
將虛迷幻境在密室中放好,簡單地和四公主說了兩句,楊戩回自己屋中打坐,剛卸去鎧甲,忽以衣袖掩唇,雪白的袖口移開時,已被鮮紅浸透。
眾人才知他強抗虛迷幻境,所受的內傷之重,不亞於任何戰創。
「書中的二哥對嫦娥姐姐真是一片真心。」
「過幾天,將這書帶到月宮給嫦娥姐姐看看,不知道她看完這本小說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楊嬋突發奇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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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聖母感激地道:「四公主,謝謝你,這個時候還有你陪著他。」
鏡外龍四仍沉浸在憂傷之中,也不知聽見沒有。
楊戩站起身,他自覺好了一些,就要按四公主所說,向王母討旨,四公主卻叫住了他,猶猶豫豫地問:「其實讓沉香破了積雷山不也好嗎?」
「這樣也能名正言順地放三聖母出來。如果一定要改天條,危險太大,也不一定能成功。」
楊戩想也沒想,喝道:「不行!」
四公主一嚇,不敢再說話,楊戩發覺駭到了她,有些歉疚,想解釋,但終是沒說什麼,只是嘆道:「你不明白……」
開啟室門而去。
「好喜歡龍四,她一心一意為二哥著想。」
徐文感嘆道。
「希望龍四能夠和二哥走到一起。」
李雲道。
「我覺得龍四很善解人意,她很適合當二哥的妻子。」
陸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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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犬哪裡比得上楊戩,雖有楊戩法力護著,受了這一擊,鮮血直噴,只覺得眼前一黑,好一陣才聽見主人在叫他的名字。
恢復意識,只見眾人又逼了過來,他們還不肯放過主人!
哮天犬心酸,主人的事,他不能說,可是他絕不能讓這些人傷了主人,但不說出真相,又有什麼辦法阻止?
他只能大叫:「不要殺我的主人!」
側仰頭看見主人微微的不舍,只覺心中一甜,連梅山兄弟也不知主人的秘密,主人只告訴了我。
這樣想著,張開雙臂,再度叫道:「不要殺我的主人!」
「哈哈,我哮天犬對主人就是這麼忠誠。」
哮天犬看到這裡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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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身子顫抖,眼眶已經潤濕,痛楚地閉上了眼,忍住自己的淚水,別過頭去。而這時,懷中的哮天犬卻動了。
一聲微弱的呼喚:「主人……」
楊戩驚喜地轉回頭,不覺綻放出笑容:「你還活著,太好了,好……」
哮天犬咧咧嘴,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第一眼竟是注意到楊戩微微濕潤的眼角:「主人哭了。」
楊戩沒想到他會冒出這句話來,一時有些不知說什麼好。
他從不願在人前失態的,這一次是沒控制住心情,便移開了話題,轉而道:「是我連累了你,你不該受這一拳的。」
哮天犬搖搖頭,輕咳一聲,固執地說:「我看到你為我流淚了,哮天犬已經心滿意足。」
楊戩垂下眼睛,就只要這樣麼?
雖然,我只是少少的失態,你這樣就滿足了麼?心中正百味交陳時,懷中的身子一抖,哮天犬又沒了動靜。
楊戩乍喜又驚:「哮天犬,哮天犬,你千萬不能死!」
情緒激動,再顧不上自己,楊戩盤膝坐下,便要運功助哮天犬調理。
但他傷得如此沉重,自顧尚且不暇,又如何去救治旁人?法力渙散,強提數次也未凝聚得成。
「看得我眼淚汪汪的,這本小說太虐了。」
「二哥和哮天犬太慘了。」
「二哥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要給哮天犬療傷,真的是重情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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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青臉瘦子一回屋,楊戩俯身從狗嘴下搶過那狗盆,那狗立刻就叫嚷起來。楊戩快步向哮天犬走去,卻被那青臉瘦子追出來抓住了肩膀。
「你這賊,要不要臉,居然搶狗的東西。」
楊戩護著狗盆,對瘦子懇求道:「我兄弟都快餓死了。求求你大哥,就施捨這一口粥給我兄弟吧……」
不待楊戩說完,那瘦子就劈手打落楊戩手中的狗盆,肉粥撒在沙石地上,那瘦子上前還在狼籍上踩了幾腳。
「你還以為你是誰?想搶狗食,你現在還不如一條狗呢。」
楊戩怒指著瘦子:「你……」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瘦子臉上的橫肉跳了一下:「怎麼著,你還要打架?」
他忽然一拳擊在楊戩胸前,楊戩身體本就虛弱,突然受襲踉踉蹌蹌向後退去。
那瘦子跟著抬腿一腳,踹在楊戩腰上。那一腳力量甚大,楊戩被踢的摔倒在沙地之上。
瘦子還不解氣,衝上來對著楊戩一陣亂踢。
哮天犬勉力爬過來要保護主人,卻被瘦子一腳踢的滾出去好遠。
最後,青臉瘦子盡情毆打羞辱主僕一番,將他二人都丟出院外,才得意洋洋的回屋。
「心疼二哥,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為了讓哮天犬有一口吃的,被人肆意毆打。」
「這瘦子真是找死。」
「二哥對哮天犬真好,難怪哮天犬對他那麼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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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不語,持杯一飲而盡。
沉香再度為他斟滿,心知還未到點題的時候,便又將話繞到母親身上:「我偷偷去了華山好幾次,娘在山下真的很可憐。」
「囚洞昏暗潮濕,她孤零零地呆在那兒,連一個陪著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可娘並不如何怨你,她只是說想不明白,不明白她到底哪裡錯了……」
想了想,又隨口加了一句,「娘叮囑過我,說你也是不得已,令我日後行事,莫要令你太過難做。」
此言一出,就見楊戩手中杯微微一顫,一杯酒竟是潑了大半在桌上。
明知這孩子的話作不得真,卻抑不住心中的激盪。
或許,三妹猜出了點自己這二哥的苦心?才隱約覺出些歡喜,三妹絕情的冷笑一閃而過,喜悅頓變成錐心的剌痛。
康老大性子直,聽沉香說得可憐,也插口道:「是啊,二爺,三聖母在山下這些年,可吃夠了苦頭。」
「我看守山洞那會兒,她醒著時不是以淚洗面,就是一個人痴痴地念叨著沉香和劉先生。」
「昏昏沉沉地睡過去,要麼陷在噩夢裡害怕哭喊,要麼就是拼命向你求情,求你放過她全家。」
「二爺,說實在的,兄弟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當年你在灌江口那麼寵著蓮丫頭,她要星星你都肯到天上去摘,可如今……」
「這兩人真不是東西,他們的話像是鋒利的匕首插在二哥的心口。」
徐文道。
「康老大和沉香真是惹人厭。」
陸武道。
「我真想把康老大和沉香掐死。」
李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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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
憎恨私情通婚的背後,織女法力奇強的孩子,自己這天生的神目,等等,等等,歸根結底,也只因為那兩個字。
統率三界的三界之主,令三界之主言聽計從的王母娘娘,原來根本不是生人。
他們只是用來封印神力的法器,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確保他或她的自身,不被毀損。
這二人與三界根本已是一體也正是因此,才會有封神之戰。
以前以為,只是為了三界一勞永逸的平衡,現在才知道,更是伏羲女媧,為了自己親手創造的法器,能安然地統治三界,安然地保護好他或她自身的存在。
楊戩突然便有了想笑的衝動。
三千年的悲傷,竟只是緣於這樣一個荒誕的真相。
所有的算計與籌謀,都要付諸徒勞了嗎?他也好,老君也罷,再多的權柄,在這個真相面前,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沒想到真相這麼殘酷。」
徐文感嘆道。
「天哪!王母竟然是個『死物』!」
哪吒吃驚的道。
「這個設定很有意思呀。」
王母娘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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