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身無分文的蕭牧然,第一次覺得這個繁華喧囂的世界是如此的令人絕望,天地變成了灰白色,無論往前,往後,往左,往右,都好像找不到出路。
或許還有路,蕭牧然心想著,隨即想起了方才林月婉看自己的眼神,愧疚、不忍、或者還有憐憫?蕭牧然臉色頓時蒼白下來,只覺得心頭悸動,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該是這樣的!」
蕭牧然憤憤出聲,隨即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身旁的行道樹上,沉悶的砰響過後,樹身只是搖晃了一下,而蕭牧然的手則是擦破了一層皮,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流出,看上去是那麼的悽慘,因為疼痛,蕭牧然抿起了嘴,同時咬著牙的伸手將胸前的玉佩取了下來。
「···現在只能這樣了。」
宣洩過憤怒之後,蕭牧然不得不冷靜下來,然後看著那枚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玉佩,一時間竟是愣了。他很清楚,一旦把這玉佩賣了,憑藉他自己,想要拿回來真的是很困難,先不說他是否有法子賺錢,這東西一旦轉手,人家願不願意贖給你就是一個問題了。
更別提,從小就含著金湯勺出生,至今二十幾年,都沒做過什麼累活的蕭牧然了,偏偏在學校他也是沒學到半點東西,如果不是顧及著他家身份,能不能順利畢業都是一個問題。所以在旁人看來並不算困難的社會生活,對於其而言,基本屬於無所適從的級別。
緊緊的攥住玉佩,蕭牧然心中回想著,自己曾經去過的那些玉器店和典當行都在哪裡,沒有注意到,指節上殷紅的鮮血,不引人注意的在指縫間緩緩流淌,滴到了玉佩之上,只見得一道淡淡的白色光暈從玉佩上浮起,然後又悄無聲息的再次消失。
還在出神的蕭牧然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異動,而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他發現自己身上是一分錢也沒有了,無論去典當行或者是回家,都沒辦法。去搶?蕭牧然打量著四周,大街上人雖然不多,但貌似除了他之外,就沒有一個是落單的,要麼是兩人的情侶,要麼就是三五人的夥伴。
相較之其餘的男性來說,雖然個子夠高,但明顯不壯的蕭牧然,還真的是沒有幾分把握,所以這一條選擇只能無奈放棄了。正當又感嘆天絕人之路的時候,一陣警笛聲從遠方響起,蕭牧然的眼睛一亮,隨即就是快步走到大街中間,攔下了那輛疾馳而來的警車。
······
「謝謝兩位大哥了。」
警車停在巷子口,蕭牧然第一個下車,隨即就是朝著跟出來的兩人鞠了一躬,看上去很是爽朗的中年大叔拍了拍蕭牧然的肩膀,笑了笑。
「沒事,民眾有困難,我們幫忙也是應該的。」
「只不過下次得注意了,別每次一有什麼事,就拜託警察,我們也是很忙的。」
另外一個年輕的胖子聳聳肩,老氣橫秋的踮起腳,拍了拍蕭牧然的另外一邊肩膀。
「呵呵,真是麻煩了,以後我會注意的,謝謝了。」
「就這樣了,我們先走了。」
「晚上還得執勤呢。」
兩人上了車,警笛聲大作的呼嘯著就離開了,留下一個手上綁著繃帶的蕭牧然,神色複雜的轉身進了小巷。
掏出鑰匙打開門,也懶得洗漱一番,蕭牧然直接躺在了單人床上,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他都覺得有些太讓人沒辦法接受了,心裡的難受是一陣接一陣的,但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蕭大少了,人家不把你當人看,你又能怎麼樣?
蕭牧然這樣憤憤的想著,隨即便是想睡去,但無論如何,只要他一閉上眼,腦海中便會出現林月婉那帶著憐憫的目光,就像火一樣,將蕭牧然的心灼的生疼。呼吸聲也是不由自主的快速起來,一陣輾轉反側,蕭牧然仍是清醒著,不僅僅是因為心裡有事,還有就是這天太熱了,蕭牧然咬咬牙,坐起身來,想去沖個涼。
因為花錢大手大腳,蕭牧然的積蓄被很快的揮霍光,並且住的房子也是一遷再遷,由原本的三層別墅,變成了三室一廳房,然後再變成了如今這間一室一衛房,甚至連風扇都沒有一個的地方,其中艱辛與痛苦,沒有辦法與人述說。
並且冥冥之中,蕭牧然也是感覺著,自己生活的快速落魄,除了他不知節儉外,還有別人在幕後推波阻攔,不然不可能會出現在家門口扶受傷的老人,便被其反咬一口,訛詐了三十萬的事情,要知道,原本蕭牧然身處的可是高級豪華小區,一般人怎麼可能隨即進入這種地方,而生活在這種層次格局的人,又怎麼會因為幾十萬就不顧臉面呢?
至少蕭牧然很難想像的出,所以他覺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後針對著自己,而且這樣一來,隨後在蕭牧然身上發生的一系列意外,也是有了解釋。幫人抓小偷,結果被人當成小偷打了一頓,尤其是那個丟了錢包的失主竟然也是來了幾腳,這就確實有些過分了。
但落魄了的蕭牧然,對於這種明知道的事情,卻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甚至於,即便知道了,也僅僅只是吃一個又一個的悶虧而已。
剛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蕭牧然便是聽到了有聲音在耳邊清晰的響起。
「尋找到宿主一名···宿主身份正在檢測···宿主身份認證通過」
蕭牧然一愣,然後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得那聲音繼續說道。
「地下城系統真摯的向您問候,期待於對您的服務!」
「什麼東西?」
詫異的直接開口道,蕭牧然還是有些沒轉過彎來。
「你說什麼?」
「地下城系統,為您服務!」
「···地下城?什麼東西?」
感覺到了異樣,蕭牧然先是掃視了一遍房間,然後伸手在身上一陣摸索,終於是發現,自己掛在胸前的玉佩,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是消失了。
「我見鬼了???」
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蕭牧然感覺著房間內好像起了一陣陰風,但很快,他便是醒悟過來,不過是心理作祟而已,於是便試探著出聲道。
「你在哪裡?」
「地下城系統,無處不在。」
「媽··媽蛋,你是什麼東西?臥槽!」
「地下城系統就是地下城系統。」
聽著那一本正經的聽上去超級傻的話,蕭牧然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外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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