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什麼來了嗎?」這間房間也許還真就是呂威拿來審人用的,一張床,兩張椅子。全\本\小\說\網窗簾什麼都是備齊了,但其他該有的東西卻一樣都沒看著。凌飛只好走到一張椅子邊坐了下去,瞥了一眼玩得很是盡興的莉莉,同時問道。
莉莉雙指間捏著一枚飛鏢,嘟著嘴道;「他什麼都不說,你讓我怎麼辦?」
「是沒法兒說吧?」凌飛苦笑一聲,看著尖刀嘴巴處塞著的破抹布,最後嘆了口氣;「你這個性子,怎麼能幹成事啊。」
「哎呀,我忘記他嘴裡有東西了!」見被凌飛撞破,莉莉卻也不慌不忙,十分鎮定的走到尖刀身前,佯裝驚訝的看了幾眼,一把扯去他嘴巴里的破布,才訕訕的笑道。
「甭裝了,我問吧。」凌飛看了她一眼,翹起了二郎腿,這才朝尖刀看去。誰知道還不等凌飛開口,尖刀卻先開口道;「別玩了……我都說!」
「呵呵,我還沒問呢。你想說什麼啊?」
凌飛對這個態度顯得有些愕然,但是見其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飛鏢,便瞬間瞭然,心中也不禁同情起他來。聲音也逐漸放輕,低聲問道。
「地獄的總部,這個如何?還有風和夜這兩個人的藏身處!現在地獄僅剩的兩個高權長老,就是風和夜了,只要擒住他們倆,那地獄大部分的計劃都要陷入癱瘓,這樣不就正趁了你們的意嗎?!」
被吊在燈上的尖刀顯得狼狽至極,語氣也很是慌亂,鼻息紊亂,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但卻仍是艱難的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表達了出來,旋即定定的看著凌飛,似乎期待著凌飛能給他一句痛快話。
「這些話,你也甭在我面前說,說句實話吧,我現在對這些並不怎麼感興趣,反正我只要把他們都殺了,所有的事兒不就一了百了麼?」
凌飛微微一笑,並不多說,隨即站起身,走到了尖刀面前,直視著他的雙眼。笑道;「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們大可以試試……」
「試什麼?」
「我和你打賭,我現在放你離開,你不要再回去了,日後你再來看,他們是不是死了。」凌飛嘴角一勾,一股極其強大的自信透了出來,哪怕是站在他身後的莉莉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凌飛從哪裡來的信心倒是不得知,只不過這一份信心,卻足以令精神接近崩潰的尖刀臣服了。
「好,我和你賭!」尖刀雖然不知道凌飛究竟想做什麼,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兒自然是逃命,只要能夠活下去,那口頭上的應允又算得了什麼?
見他答應,凌飛也不再多言,猛一揮手,一道無形氣勁順著他的手臂傳達而出,直奔著那綁住尖刀的繩子而去。繩索應聲而斷,尖刀也頹然的摔落在地,咳嗽一聲,扎了慢慢一身的飛鏢使他齜牙咧嘴,但卻不好大呼大叫,只能打斷了牙齒合血吞,有苦難言。
「你可以走了。」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拔飛鏢的尖刀,凌飛淡淡道。
「真的放我走嗎?你不後悔?你就不怕我再回來?」尖刀身上插著的飛鏢實在太多了,拔了一會兒,只拔掉手臂和前胸附近的飛鏢,好在這些飛鏢並不長,不然早就將尖刀給來了個開膛破肚了。
聞得尖刀這麼問,就知道他心裡還有點不放心,不過凌飛知道這是自然的。也沒有多說什麼,走到那椅子邊重新坐了下去,笑著打量尖刀;「有些時候,機會只有一次,只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機會、我給你了,那自己願意不願意把握,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尖刀一聽這話,揉了揉已經微微發麻的手腕,站起身來,喜道;「那……那謝謝你、」
說完,尖刀也不再去管身上的那些零碎飛鏢,逃命和這些小小的疼痛究竟哪個更重一點,尖刀還是分得清的。
快步跑出房間之後,只聽最外面一聲門響,怕是尖刀已經快步的離開了。
「你怎麼這麼就放他走了啊。」對地獄沒有任何好感的莉莉見凌飛如此簡單就放過尖刀,心裡自然有些不順。但是她又不好多說什麼,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即使莉莉她有話要說,也被她生生的扼回了肚子裡。
「是時候和他們開戰了。」凌飛抽了抽鼻子,心中平白升起一份寒意來,這個時候,慕容詩美被擒,米月生死不知,而當初翔更是和米月住在一起,既然米月都落得這一份下場,恐怕翔也得不了什麼,但一猜想翔身後那恐怖的能量,凌飛心裡就稍稍一安。
雖然那個勢力有些無法容納下翔,可是凌飛卻對那個勢力有著幾分了解。雖然他們自己內訌,但要是外人想動裡面的人,卻也是妄想!
嘆了口氣之後,凌飛站起身來;「如果你不願留,可以儘早回去,最近也許真的要和他們磕碰一下了,這裡面難免會有點傷亡。」凌飛看著莉莉說完這句話,便快步走出房間,站在客廳里,朗聲道;「都出來。」
「呼」
話音未落,那凌飛從龍族帶回來的五人快速從房間中鑽了出來,整齊的站到一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身上仍然穿著在凌家大宅里穿出來的那一身迷彩服。
「現在,我要給你們分工。」凌飛看了這五人一眼,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即呂威、莉莉和紫瑤也從房間中走了出來,而冰心卻依舊在醫治米月,沒有聽到凌飛的聲音。
「老大,是要開幹了嗎?」呂威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個七七八八,但是一些地方卻仍然有著疼痛。可這並不能妨礙他那昂然的鬥志,滿眼期盼的看著凌飛。
「你在家保護冰心和米月就好,莉莉跟紫瑤去找幫手,而你們五個跟我走。」
說完,凌飛分配好了幾人該做什麼。便帶著那五人,快步離開了呂威家,而莉莉和紫瑤面面相覷,皆是明白過來,凌飛這是下定了決心,要和地獄死磕。
那既然這樣,她們自然也不能閒著,急忙拿起衣服跑了出去,她們可是認識不少人呢。
「靠,為什麼非得讓我當後勤?」幾人都已經匆匆離開,呂威才頗顯不滿的罵了一句,最後坐在沙發上拿著水果使勁發泄,將一塊蘋果咬得面目全非才算完。
……
「尖刀現在還沒回來,也許是任務失敗了。」
風和夜坐在一起,位於地獄總部大廈的十九層,這間房間正是死去的血影的,他們二人在整理一些血影的遺物。而血影的屍體,早再不久前從那實驗室中弄了回來,可以見得,血影死的並不是很慘,這也讓他們心中的憤怒稍稍減輕。
花陽的死,血影的死。使這風花血夜只剩下了風與夜這兩人,這四人的關係都是出奇的好,如此四去其二,怎能讓風和夜不怒,心裡不怨?
「整理好了嗎。」風將衣櫃裡的衣服整理到一堆,收了起來,並對那個在整理血影柜子的夜問道。
「恩,整理的差不多了。」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淡聲說著。
說完之後,夜看著桌子上擺著的照片,那正是他們四人的合照,血影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只是靜靜站在花陽身邊,仿佛一個陪襯。花陽笑的很陽光,仿佛太陽那般耀眼,而血影卻好似影子,站在他的身側。嘴角微微勾起,算是笑了一笑。
「唉,這好像是我們四個唯一的合照……」夜嘆了口氣,將那照片從相框裡取了出來,拿在手裡輕輕的摸著,同時對身後的風說道。
風也是點了點頭,唇角泛起了一抹苦澀;「是啊,我們四個人唯一的合照。」
「收好吧,等會兒放在一起,下葬的時候都放進去。」風抽了抽鼻子,哈哈一笑,勉強掩住自己那一絲苦澀的笑容。
「恩,也好。」夜點了點頭,將照片收進了那個裝著血影遺物的盒子裡。半晌無語。
……
「尖刀呢?」
一個黑袍人站在頂樓天台,他的前方不遠處,破邪負手而立,迎風看著那下方人頭涌動,卻淡淡的朝那個黑袍人問道。
微風將黑袍人的袍子吹的獵獵作響,但是那黑袍人卻仿佛一桿木樁一般扎在那裡,紋絲不動,似乎在等待差遣。
「根據我的調查,他闖入那個房間後就沒有出來過,等到我的人以為他死了的時候,他卻又出現在小區花園裡,急急忙忙的離開,並沒有回來。」
黑袍人猶如機械一般的向破邪報告這些他朝到的資料,同時低下頭,沉聲道;「我覺得尖刀有叛變的意思,此人不可留。」
「那就殺了掉吧。」破邪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感情,但卻還是微閃過一點波動,最後歸於平靜,毫無猶豫的揮手道。
「遵命!」黑袍人點頭俯身,下一刻他周圍的空氣奇異的扭曲了起來,黑袍人朝後一退,便是消失在原地。
「絕對不可以再任何一個細節出現差錯,任何人都不能成為阻止我腳步前進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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