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城所在的星辰正處於初秋時節,空氣中還殘留著盛夏的酷熱,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讓人懨懨欲睡。
方邃跟著杜巴走出了殿宇,在一條樹蔭斑駁的幽靜小道上前行。
先前在殿內時站在杜巴身後的青年,遠遠跟在兩人身後,顯然是杜巴的警衛兼機要秘書類的角色。
杜巴走了半晌才忽然開口道:「你小子要注意節制,要想成大事就要禁得住美色的誘惑,不能在這上面犯錯誤,自古多少手段通天之輩都在女人的問題上栽了跟頭,你要引以為戒。」
方邃聞言微愣,眉目微動便反應過來杜巴指得是什麼,愕然道:「叫我出來,要單獨囑咐的就這個?」
杜巴理所當然的道:「當然,要不然還能有什麼事需要出來說,你別覺得這是小事,若是脫離控制,很可能影響你的前途。」
又苦口婆心,不厭其煩的道:「你要知道,紀瑤那樣的女子實是舉世無雙,你小子得其垂青,要知足。你給我說說,殿內那女子是哪來的?」
方邃瞠目結舌的道:「我的天,我家紀瑤真是神通廣大,魅力無限,走到哪都有眼線啊,我身邊有巴斯特時時提醒我別犯錯誤,來到這兒,連杜帥你老人家都管上這種花邊事件了?」
杜巴道:「少打馬虎眼,還你家紀瑤,你臉皮還能再厚點不?我告訴你,別人的事我溜都不溜一眼。我說你是為你好。
你要知道,你現在取得的成就,固然是因為你自己是可造之材,近年來每每能人所不能,但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明白,咱們五方域不少掌握大權的老傢伙,連見都沒見過你,就選擇支持你升任秘典副殿主,你以為是憑藉我和宗政的面子?還是說你覺得單純依靠表現好。就能獲得肯定和支持?」
方邃嬉皮笑臉的道:「這些我都明白,從某一角度來說,我是被動的借了紀瑤,或者說是成仙地的勢。有些人想要借著我和紀瑤的親近,從而更進一步,將成仙地這一聲望無人可及,實力深不可測的超然勢力『拉入塵世』,但是這和夜蟬有啥關係?」
杜巴怒道:「你小子奸的跟猴似的。能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別跟我裝糊塗。」
方邃道:「我可把這話當表揚聽了啊。」
杜巴正容道:「若是往嚴重了說,你身邊多出個女子,導致和紀瑤出了問題,就等於是失去了一些老傢伙的支持,這種事在你接任秘殿副殿主的當口,絕容不得閃失。」
方邃收了面上的笑意,解釋道:「杜帥你多慮了,首先是紀瑤和我的感情沒那麼脆弱,哪有那麼容易出問題。我不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但也不會到處留情。紀瑤就更別說了。除了我不會對任何人動情的,她稀罕我稀罕的死去活來的,我估摸著,我要是出了意外,紀瑤都得殉情自殺。」
這麼恬不知恥的話說出來,以杜巴這麼冷峻的人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吹牛也得有個限度,你把牛皮吹破了再脹死咋整?」
頓了頓又展開長篇大論的道:「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所以當初介紹蒂娜加入你的隊伍,我就從不擔心出問題。但是那個叫夜蟬的······她不同,我在見到她之前,從沒想過竟然還有女子在容顏和氣質上,能不輸紀瑤。這可真是咄咄異事。」
「在她們這一級數的女子面前,是沒人能把持住不陷進去的,所謂禍國殃民的禍水級美女,就是如此了,君王得之不理朝政,便是亡國之禍;常人得之。被人覬覦惦記,更是殺身之禍······何況紀瑤和夜蟬兩女遠超禍水級數。你說你將這麼一個女子帶在身邊,我能放心?
你要是因為一個女子鬧出問題來,那就太可惜了,你走到今天這一步,自己經歷的生死磨礪先不說,單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在背後的博弈之複雜和取捨,也不是常人能想像的。女色一事說來不大,但是古今多少人在這上邊吃虧?所以我必須要在初露端倪的現在提醒你。」
方邃詫異道:「初露端倪?有啥端倪?難道你老人家看出我要和夜蟬『私奔』,不要紀瑤了?那我哪捨得?」
杜巴有些尷尬道:「這我倒沒看出來,我是先未雨綢繆的給你打個招呼,免得你犯錯誤而不自知。我告訴你,這夜蟬絕不簡單,我看見你帶她來之後,立即著手調查她,居然什麼有用的消息也沒查到。這女子,就像憑空掉下來的,你說古不古怪?」
方邃心忖她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她家是從另一個宇宙遷移過來的。
心中這麼想著,方邃眨了眨眼睛道:「你老人家下手可真夠快的,看見一面就開始調查她?」
隨即笑道:「你老放心,其實認真算起來,夜蟬和我認識十多年了,不會出問題的。再說了,咱們五方域不是可以一夫多妻,或是一妻多夫嗎,婚姻完全自由?」
杜巴變色道:「婚姻自由?你小子還要不要臉,紀瑤和夜蟬這種級數的女子,你還想都占了?再把你美死?再說了就算你樂意,紀瑤和那夜蟬也能樂意?」
方邃哈哈大笑,轉身往回走道:「和你老開玩笑的,我這人從不貪心,知道尺度的,我和夜蟬根本涉及不到男女之情,我當年是沒來五方域的時候,就機緣巧合下認識她了,她的出身是個大秘密,你老沒查著很正常。要是沒其他事,我回了啊。」
方邃話罷漸行漸遠,和跟在後邊的青年交錯而過時笑著點頭,青年頓時受寵若驚,畢恭畢敬地躬身為禮。
杜巴咕噥道:「你知道尺度?你知道個屁的尺度,男女之間哪有什麼尺度,只要待在一塊,說不定一個偶爾的眼神對視就能從朋友的友情轉變成男女的愛情······那夜蟬到底什麼出身,神神秘秘的?」
杜巴這邊嘀咕著,轉念又想起了什麼般傳聲對業已走遠的方邃道:「你之前說有暗影族在我們五方域外追殺過東山和蒂娜等人,你打算怎麼做?」
方邃的聲音施施然的傳回來道:「這個我們擔心也沒用,距離太遠了,派人去接應根本來不及。只能等······過東山和蒂娜也不是那麼好殺的,我已經通過塞伯坦魔晶,得知了一些那邊的狀況,他們先前遇襲。主要還是因為措手不及,沒料到會有暗影族追到五方域外去。此時他們既然醒覺過來,暗影族只要不出動七階高手,他們幾個打不過逃總逃得掉。」
杜巴嗯了一聲,傳聲追問道:「若是真有七階人物去襲擊他們呢?」
方邃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會在將來給他們報仇。」
杜巴遂改變話題道:「對了,宙斯-繆柯最近來過我這一趟,說是同為神王家族,但傳承比他們宙斯家還要古老的泰坦族,有個號稱青年泰坦之王的不世天才最近出世了。
他們的家族,本來想讓這位叫泰坦大地的青年加入你的魔教,誰知泰坦大地生性桀驁,聽到家族讓他加入魔教,聽從你指揮。反而激起了反面效果,近日揚言要來挑戰你,證明你沒資格領導他,說是還有殺你之心。你小心些,泰坦大地非常強,出道後甚至對戰過六階巔峰高手,而且占據上風。」
僅從杜巴專門叮囑此事,就可看出泰坦大地的不凡,方邃遙遙回應了一聲,並不如何放在心上。倒不是輕敵大意,只不過他出道至今身經百戰,早到了不為外力所撼的層次。
回到殿內,夜蟬仍是保持著方邃離開時的姿態。在靜靜地看書。
「那位杜巴大人找你出去,說的話題,不會是關於我吧?」夜蟬合上書籍,俏吟吟地抬頭看向方邃道。
方邃表情誇張道:「你有千里耳?」
夜蟬微微搖頭,馬尾跳脫的道:「那倒沒有。不過這屋裡先前有四個人,那青年是杜巴的心腹。杜巴有話要說,不太可能背著他,那就只能是在規避我了,這有什麼難猜的。」
方邃伸出大拇指道:「硬是了得,太聰明了。」
夜蟬噗嗤笑道:「得了吧,誰能聰明過你。嗯,我想了一下,自己長這麼大朋友極少,一個人到處瞎鬧,怪孤單的,所以想在你的魔教隊伍里耍耍,行嗎?」
方邃為難道:「不太行,你來了我怕隊裡不安寧,你說你要是來了我們隊裡,隊裡的人哪還有心思修行和戰鬥,一旦遇上需要死戰的局面,個個都爭著搶著保護你,讓外人看了還不得笑話死咱們。」
對於方邃故作為難的變相夸自己漂亮,夜蟬欣然接受,美孜孜的白了他一眼道:「沒個正行。」
隨即輕拍小手,拍板道:「就這麼說定了。」
方邃惆悵道:「你大小姐都決定了,還問我幹啥?」
翌日。
方邃和夜蟬離開明珠城,踏上回返十三星辰區域的行程。
茫茫深遠,無垠遼闊的太空裡,一艘五六百丈長的華麗船艦,在優雅無聲的航行。
這艘船通體繚繞著混沌白霧,樣式極為特別,不是尋常見到的古樓船,或是移動宮殿類的外觀,而是充滿了未來的科幻感;整艘船如同一隻展翅飛翔的神凰,但並不具象,而是一種抽象的簡潔線條風格,看起來眩人眼目;船體處處都有咒紋明滅,華麗的就像是一件舉世無雙的精美藝術品。
這艘船,便是夜蟬的隨身座駕,混沌輦車的飛船形態,兩者二而為一。
這是方邃初次看見有船艦在包括成長潛力,乃至其他各個方面,都不輸於塞伯坦分毫。
此刻,方邃正在船內的主控室里,嘖嘖稱奇的道:「夜蟬你家真不愧為是外宇宙來的大地主,這船實在不賴,材質是金屬嗎?」
夜蟬當仁不讓的道:「嗯。我們家有幾處產業,正好是船艦製造商,所以我的船艦自然比尋常船艦好些。」
方邃立即露出狐狸尾巴道:「夜蟬你們家的生意滿宇宙,定然搜藏了無數的奇異金屬了?」
夜蟬警覺道:「你要幹嘛?」
方邃道:「我的船叫塞伯坦,它總是餓······你知道,我這小門小戶的,也養不起啊。」
夜蟬忽閃著大眼睛道:「你的船總是餓?它吃什麼?吃奇異金屬?」
方邃點點頭,夜蟬笑了笑,開口準備說話,忽然輕咦了一聲,臨時改口道:「船艦的核心陣紋傳來異常波動,檢測到有東西在太空中向我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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