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黑影沒有馬上開口,目光望向遠處的虛空,像是在組織著語言該去怎麼說,也或者是在回憶著往事。
「在下名為幽冥,你所看到的這個影子不過是我的一縷分神。」
「一千多年前,太陽之精與太陰之精突然降落到這個世界,這兩個事物的降臨,讓整個修真界都瘋狂了。」
「廝殺與爭奪整整持續了數月的時間,死傷無數,最終,我身為當代魔宗宗主的兒子出動了魔宗所有的實力,搶奪到了太陰之精,而你們昊天宗的開宗祖師,憑藉實力以及狗屎運,竟然搶奪到了太陽之精,並且成功的保住了,就此銷聲匿跡了。」
「在我得到太陰之精後,花費了大力氣尋找到了一處背陰山,山內有穴,穴無盡之深,傳說直通九幽,我便以這背陰xue內的陰氣,花了三百年的時間,太陰之精再加上無數的珍惜材料,煉成九幽鎖獄。」
「也許是太陽與太陰天生便相剋,又或者說它們本身便有著聯繫,也正是那一天,那一刻,你們的老祖將太陽之精煉成了昊天劍。」
「那一天,一道白色的光柱與一道黑色的光柱直衝雲霄,久久不散,那強大的威壓甚至讓整個天都暗了下來。」
「也就在那一天,我們兩個同時選擇了出關,向著對方而去,因為我們彼此都感覺到,我們都是不完整的,只有吞噬了對方,我們才是一個整體。」
「那一戰,讓天地無光,讓山河斷流,卻沒有分出勝負,誰也無法奈何誰。」
「出關後,我掌管了整個魔宗,並且在我的帶動下,魔宗走向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時刻。」
「你們的老祖,選擇自創宗門,不得不說你們老祖乃是不出世的天縱奇才,所創立的昊天宗僅僅用了數百年的時間便成為了正道三大宗門之一,甚至隱隱有成為精神領袖的姿態。」
」但是我們之間的戰鬥從來沒有斷過,從開始的一年一次到後來的十年一次,最後的百年一次。」
「那時我們修為都卡在瓶頸之上,再也無法有哪怕一點點的突破,話說孤陰不長,孤陽不生,但是我們兩個人都感覺到,只要我們吞噬了對方,陰陽相融,便可以找到打破這瓶頸的方法。」
「只是那時的我們固執的誰也沒有選擇放棄,所以誰也奈何不了誰。」
「後來,你們那天縱奇才的師祖,竟然創出了孕劍之求,以劍證道,希望可以達到天罰之劍的境界,執劍代天刑罰,以此打開所有修真者的詛咒,突破那瓶頸,窺視更高的層次。」
「不幸的是,你們老祖在渡天劍劫的時候失敗了,天道乃是大道,她怎麼可能輕易的讓出權利,讓一個凡人來掌管?」
「那一次,你們老祖敗的很徹底,昊天劍斷為三截,他的身體也受了很重的傷。」
「將昊天劍藏起來之後,你們老祖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與你們老祖爭鬥多年,雖說是敵,但如此多的歲月過去了,這份爭鬥的心反而淡了許多,我們看到的更多的是對對方的賞識。」
「你們老祖消失之後,我曾苦苦追尋其多年,但是卻沒有一絲的音訊,如同消失了一般。」
「直到多年後……算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所能知道的了,我知道了你們老祖的去向,這裡沒有了你們老祖,我的生活也已經變得索然無味,我便以昊天劍的一段劍身將九幽鎖獄封印,追隨你們老祖而去。」
「但是當年,我們兩個人都想知道的事情,便是當太陽之精與太陰之精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或者說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陰陽生混沌,不知道你得到太陰與太陽的認可之後,會不會生出混沌,據說遠古時期的大能都修混沌之體,可施遠古之神通。」
蕭文生一直靜靜的聽著,沒有說一句話,或者說他已經震驚的無法說出一句話了。
那身影隨著故事的講述變得越來越淡,當故事講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如同透明一般。
「好了,年輕人,也許是太久沒有與人聊天了,今天說的有點多了,再加上時間過去了太久,元神已經不穩,我已經幫不到你什麼了,將你的昊天劍拿出,裂口處對齊之後,以血順著劍身,將這封印紋路灌注,便可以得到昊天與九幽的傳承。」
「若是有緣,也許我們會再見到的。」
那黑影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消散於這個世界中。
蕭文生內心中帶著感慨,典籍中只記載幽冥與他們昊天宗的老祖乃是死敵,卻沒想到他們還有著這樣的感情。
更讓蕭文生感到不解的是,即使修為到了他們那個程度,依然有那麼多不解的地方。
不再去向他們的事情,畢竟與他的關係不大,早點離開這裡,才是正事。
將進入到這裡一直在顫抖個不停的昊天劍取了出來,龍邢那小小的龍臉上漏出了異常興奮的表情。
「這就是到了這裡之後一直吸引著我的東西,竟然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此刻,那殘劍已經與那插入到地面的半截劍一絲不差的和在了一起。
劍靈龍刑伸出小爪子抓住那劍柄想要將其拔出來,但是每當它向外拔的時候,這祭壇上以那劍身插入之處向四周擴散的密紋,都會亮一下,阻止小龍將劍拔出。
「該死的,是封印,誰這麼缺德呀,竟然用我的身體來封印的主體,讓龍大爺知道是誰,一定生吃了他。」
這小龍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蕭文生不懷疑它真的能把那人給生吞了。
「讓我來吧!」
蕭文生走到那劍前,右手握住劍柄,左手調動一絲真元化為風刃,毫不猶豫的右手手腕上一划。
鮮紅的血,順著手流到了昊天劍之上,順著昊天劍,流入了那些密紋之內,卻也有那麼一些,滲透進了昊天劍那裂縫內,但是這裂縫隨著蕭文生血液的進入,在飛快的癒合著,直到最後,完好如初,只是蕭文生明顯的可以感覺到,此刻被他握在手中的劍,與他有種心靈相通的感覺。
那被蕭文生的血液浸滿的密紋此刻在散發著強烈的紅芒,這紅芒如同一條條紅線飛快的向著九個方向延伸著,這九個方向,便是這祭壇九個角九個柱子的方向。
每次劃開的傷口,幾個呼吸的時間便開始慢慢的癒合,不再流血,蕭文生不得不再一次劃開傷口,放出更多的血來解開這封印。
當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劃開傷口的時候,那紅芒化作的紅芒紋路在這巨大的祭壇之上構成了一副巨大的圖案,同時延伸到了柱子下。
劇烈的顫抖之聲開始響徹在整個空間之內,蕭文生感覺到整個祭壇在顫抖,感覺到,那昊天劍在顫抖。
那巨大的柱子在瘋狂的震動,一片片巨石碎片從那柱子上掉落下來,在落地的那一瞬間化作灰塵,消散於無形。
柱子消失了,九根巨大的鎖鏈在那裡瘋狂的舞動著,那鎖鏈的鏈環的粗度,足有人小腿那麼粗,高數十丈,如同惡魔的觸手,猙獰而恐怖。
但是,這些鎖鏈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一般,怎麼也無法脫離祭壇地面的束縛,無法離去。
昊天劍,在無形中散發出一陣陣白芒,對這些鎖鏈進行著鎮壓。
在釋放出這麼多的血液之後,蕭文生感覺到腳下有點虛浮,如同站在棉花上一般不是很穩,眼前的事物也開始有點模糊。
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倒下的時候,蕭文生穩了穩身子,他已經知道,拔出此劍,九幽鎖獄的封印便會完全解除。
雙手狠狠的握在劍柄之上,望著那不斷顫抖的九條巨大鎖鏈,望著這裡無盡的虛空。
「九幽鎖獄,我知道你與昊天劍一般神物有靈,今天我將你釋放,不再囚禁於此,從此你耐心輔助於我,待我修為有成時,助你們踏上大道,成為天罰之器,代替天道,執掌刑罰,若你願意,我拔出此劍,你若不願,則我另想他法外出。」
蕭文生的聲音迴蕩在這片空間之內,剛才正想拔出此劍之時,突然想到了剛進來時那侵占龍傲身體的器靈分魂。
「若解開我九幽封印,我願認你為主,且在前主人的幫助下,你的鮮血已經烙印在我的身體內,你已經是這九幽鎖獄的主人,至於主人所擔心的那一縷誕生出來的新的器靈,在我剛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我給吞噬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傳入到了蕭文生的腦海中,只是這聲音卻很是冷漠,在蕭文生看不見的上方,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的漂浮在那裡,看樣子,像是女人的模樣。
沒有在說什麼,蕭文生雙手猛然用力,調動了全身所有的真元湧入到了雙手之中,將昊天劍,一寸一寸的慢慢的拔出。
強烈的白光,從那劍身拔出的地方迸發而出,如同黑夜中就要升起的太陽。
這白光越來越強烈,蕭文生拔出的劍身也越來越長。
一寸……三寸……一尺……
隨著劍身出來的越多,四周的那九條鐵鏈便顫抖的越厲害。
劍身之上中央處,竟然也隨著這裡的變化開始發生著變化,這昊天劍劍身中央處,一個巴掌的寬度,正在不停的閃現著,一道道複雜的密紋出現著,從劍柄下的劍身開始,一直延伸到了蕭文生拔出的地方。
「啊……」
蕭文生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將昊天劍向外一拔,一道白色的光柱從蕭文生插劍的地方沖天而起,七尺多長的昊天劍赫然已經握在了蕭文生的手中,僅僅三分之二,已經堪稱一柄巨劍了,他不知道在找到劍身最後一塊的時候,這柄劍到底會有多大。
在蕭文生將劍拔起的那一瞬間,九道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與那白色的光柱不分先後,直衝天際。
深谷內,黑色的巨大塔身在這幾天幾次發出了劇烈的顫抖,使得這裡的大地,出現了許多的裂縫。
但是這一刻,從塔尖之上,突然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沖天而起,直入雲霄,將外面的黑夜照的亮如白晝。
緊接著,在其旁,九道黑色光柱緊跟其後,與那白色光柱不相上下,一股屬於這天地間至寶的氣息散發了出去。
而那消失的九條鎖鏈,此刻出現在此塔一層的九個角檐之上,斜向下,深入大地,直入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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