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圈子裡,其他人都盯著自己,滕斌也就沒有辦法拒絕了!他說:「那我去試一試。」戈賢道:「滕書記,不僅僅是試一試,是一定,一定要把葉素晶拿下。她以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就應該回到我們這個圈子,我們絕對不允許叛徒的存在!否則我們這個圈子,最終就會潰敗!」滕斌點了點頭:「為了我們這個圈子,我去拼一下!」戈賢道:「這就對了!拿酒來,最好的茅酒,我們一起來敬滕書記一杯!」
這些人早就已經過了貪酒的階段,什麼樣的酒喝不到?這瓶價格過萬的茅酒,也不過被當作是對這個事情重視的媒介而已!
滕斌這邊已經答應了下來,然後他又問戈賢:「戈省長,你剛才說一個是『對內』,主要就是對『葉素晶』,這個事情,我去做了。那麼,還有第二個『對上』,這個就要靠大家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行動?」在滕斌看來,不能只是他一個人去做事,其他人也該出力才對!所以,他趕緊把這個任務給提了出來!
戈賢自然明白滕斌是什麼意思,就道:「戈省長,我們肯定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奮鬥!既然你主要去處理和葉素晶的關係,我們在座其他人自然馬上就去處理對上的關係。明天,我們就一起行動起來,每三天我們碰一個頭,大家一起交換一下進展情況!大家說,怎麼樣啊?」
滕斌道:「我覺得這樣很合理!」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再推脫,也都答應了。這天晚上的密謀到此結束。
第二天,粵州下雨,心情也很容易因為這種天氣而變得陰沉。蕭崢沒有去機關食堂吃早飯,而是在東草迎賓館的早餐廳吃,哈妮麗也早早下來了,惠朋自然陪在一邊。錢筱也和惠朋一起來了,她對蕭崢說:「蕭書記,我最近除了找工作也沒什麼事。找工作網上可以投資料,不用直接去現場,所以我可以陪陪哈妮麗,也免得她一個人在賓館無聊。」哈妮麗卻道:「蕭書記,我已經在東草找到工作了,我想憑藉自己的能力生活。所以,要是您今天沒事找我,我還是打算去上班,不想請假。」
蕭崢自然有事情找哈妮麗談,但如今他還沒有和肖靜宇溝通過,所以要和哈妮麗怎麼談,談什麼也沒有確定下來。但是,哈妮麗的安全還是要確保的。蕭崢就道:「哈妮麗,其實你現在不需要為生活的事情擔憂,這裡可以吃、可以住,沒有必要馬上去打工。你可以先休息幾天再說。」 哈妮麗卻道:「蕭書記,我不能這麼麻煩您,不能成為您的包袱。在寶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從來不隨便花公家的錢,也不會隨便吃老百姓的。所以,這次你讓我住在這裡,肯定也是自己掏錢。我已經問過酒店的前台,她告訴我,我的房間是你自己來結賬,而不是公家買單。」
這倒是真的,蕭崢絕對不會用公家的錢,來給自己的朋友買單。就算哈妮麗的事情,最終可能對司馬越承認罪行、供出一些重要的線索有幫助,但從目前來看,肖靜宇和哈妮麗的事情終歸還是私事。貴為市委書記,蕭崢要安排一個房間還不容易?只要他一句話,下面的人還不高高興興地幫助給安排了?但是,在蕭崢看來,公私一定要分明!這是他和肖靜宇的原則。
「沒錯,你住的房間,我會結賬,不是用公家的錢。」蕭崢道,「但是,我這個市委書記工資還是可以的,你在這裡住個一年半載,我也不會窮。你只管放心住下。」哈妮麗道:「蕭書記,這些年來,我習慣了每天忙忙碌碌,這樣我才會覺得自己是有用的,有價值,要是就讓我呆在酒店,無事可做,我只會想東想西、煩躁不安。」
這倒也是事實,要是讓哈妮麗這樣無所事事地待在酒店,豈不是等於將她軟禁一般?人活著,也不僅僅就是吃飯、睡覺,還要做事情,讓人覺得自己被需要,才會有價值感,生活才不會空洞、乏味和恐慌。蕭崢不能剝奪哈妮麗勞動的權利,於是就道:「那好吧,我也不攔著你。但是你要注意安全,今天你先去上班,晚上我再找你聊事情。」
哈妮麗這才露出笑意:「好,蕭書記,謝謝。」蕭崢也笑道:「讓你去幹活,只會讓你辛辛苦苦的,還謝我什麼?」哈妮麗道:「對東草,我本來是完全陌生的,但是找到了蕭書記您,就如異鄉遇故交,我好像多了歸屬感!現在,我又認識了惠朋、錢筱兩位朋友,我就更有安全感了。」
惠朋道:「哈妮麗,你在工作上如果有任何事,隨時可以和我打電話。」錢筱忽然問道:「哈妮麗,你在哪裡幹活?」哈妮麗道:「我在一家叫做『虎門燒烤』的店打工,在寶源的時候,我自己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燒烤店,對這個行業很熟悉,還能拿到東草這邊很難拿到的上好羊肉貨源,老闆一聽就招錄了我。」錢筱問道:「我現在也還沒有工作,你這家『虎門燒烤』店還要人嗎?我也想去打工。」
錢筱從素情庵出來之後,還沒有找到工作,自然,她也在選擇,有些工作已經被她排除在外。但是,如今哈妮麗來了,蕭書記似乎非常關心哈妮麗的安全,而蕭書記、惠朋都有公務在身,不可能跟著哈妮麗,但自己卻可以。但是,她若是明說為保護哈妮麗,恐怕哈妮麗本人也會有負擔,於是,她乾脆就說自己找工作。
哈妮麗一聽果然開心,她說:「錢筱,我打工的『虎門燒烤』真的在招人呢!你要是不嫌工作又苦又累,我現在就可以給老闆打電話。」錢筱道:「我沒問題的,以前我也在很多地方打過工的。」這話沒有騙人,錢筱一開始就是在社會上打工,因為感受到了打工的苦,很多時候沒有尊嚴,體會到了社會的不公,她才想要進入體制,想要當人上人。所以,後來錢筱考了編外,又想辦法獲得事業身份,再後來又通過與領導的交換,進入了公務員隊伍,但是她當初並沒有滿足,還想得到更高的位置、更多的資源,從而不惜對付蕭崢,才如被風從沙堆上吹落的螞蟻,打回原地。
如今,錢筱也算經歷生死,看破欲望,心態也完全改變了,接受了現實,也願意繼續打工,走一步看一步。
「好,我這就打電話問一下。」哈妮麗拿起手機,給燒烤店老闆去了電話,問了下情況,然後笑著道,「錢筱,老闆說還要招人,可以讓你去面試。」錢筱笑笑說:「好啊,我們這就去。」轉頭又對蕭崢說:「蕭書記,我們這就去燒烤店了。有我在,你放心,哈妮麗不會有事的,畢竟我是本地人。」
錢筱雖然曾經試圖害自己,但是蕭崢奉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錢筱可以轉變,而且已經在轉變,就道:「好,那你們就先去吧。有事情可以和惠朋聯繫,要是一時聯繫不上,也可以直接聯繫我!」兩人都一笑,說了一聲「好的」,隨後就一同離開了。
蕭崢和惠朋一同去市委上班,路上他叮囑惠朋,道:「每天上午和下午,你抽空和錢筱聯繫一下,問問她們的情況。」其實,惠朋並不希望錢筱出去打工,所以心裡也掛念著,就算蕭崢不說,他也會抽空經常打電話,就說:「是,蕭書記,我記著。」
蕭崢到辦公室的時候,也才早上8點,距離真正忙起來,還有半小時,這個時候正好可以給肖靜宇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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