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青衫不徵求自己這個受害人的意見,反而去詢問別人對此次處理結果看法的做派,墨青是不以為意的。
反正只要處理的結果對自己有利就好了,至於別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話又說回來,他自己還真的不能和趙青衫相提並論。
無論是從修為,身世,還是身居的職位,他都比不上,因此趙青衫這樣做似乎也無可厚非。
大氣都不敢出的眾人,聽到眼前趙師叔的話後才知道,原來李雪雁師叔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這裡。
只是自己現在正是狼狽的時候,這下可在女神面前丟了面子。
心裡這樣想著,那些剛剛受過訓的弟子,就把頭往下垂的更低了,生怕女神認出了自己。
面如土色的李峰,在這一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哪一個人的心裡沒有一個心儀的人呢?
雖然她對於自己來說高不可攀,自己對她只能仰望,但是那份情卻不是這些能夠阻攔的。
所有的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自己心儀的女子面前時,更是竭力的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她看。
但是老天就是這樣的不遂人願,偏偏是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暴露了出來。
在知道李雪雁就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時,李峰心中苦澀的厲害。
低頭看看自己沾滿血污被洞穿的雙腿,想想自己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他把頭都快垂到了褲襠里。
是他!
就是他!
就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把自己的一切都給毀了!
不僅奪走了自己的築基丹,更是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展現給了李雪雁師叔。
他這是要把自己從身體到心理全部都給摧毀才甘心啊!
這人怎麼就這樣的歹毒呢!
李峰低垂的眼睛裡滿是怨毒,在這一瞬間,剛剛消散的仇恨,隨著李雪雁的到來再次全面的在他胸中爆發。
此時,他恨不得把離自己不遠的那個小子給生吞活剝了。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門規,更重要的是他打不過那個人。
這很悲哀。
成兄的眼裡則露出歡喜之色,李雪雁師叔的心腸是出了名的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博得不了這麼多男弟子的好感,此時她來了,自己幾人的事情說不定還會有轉機。
對於這些人的心思,李雪雁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本來在看到趙青衫的時候是不準備過來的,但是在發現這裡的異狀之後,她還是忍不住走了過來。
不僅僅是因為她得知有人犯了事,更為隱秘的一點,亦或是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是,她發現出事人的另外一方是墨青。
這其中的關係她也弄不明白,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站在了這裡。
「趙師兄身為今日的值日人員,能夠及時阻止低級弟子的間的私鬥,並且依照門規進行處罰,秉公處理,自然是讓人沒有話說。」
李雪雁對著含笑望著她的趙青衫微笑了一下,然後朱唇輕啟,悅耳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
聽到李雪雁的回答,趙青衫心中不由的就變得有些開心,笑著對李雪雁道:
「師妹謬讚了,這些都是為兄的份內之事,為兄也不過是維護門規罷了,是非曲直盡在人心,還當不起師妹秉公處理的稱讚。」
李雪雁微微一笑,不再搭話,把目光投向了趴伏在地上的幾人。
扭著頭偷看向李雪雁的成師兄看到李雪雁師叔在向自己幾人看來時,心中一動,臉上立刻就布滿了哀求之色。
然而他很快就有些絕望的發現,一向心軟的李雪雁師叔對於自己哀求的目光絲毫都不理會,只是掃視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看到一手執幡,一手握著短矛低著頭一副無辜樣子的墨青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李雪雁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甚至於她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朝他看上一眼,心裡為什麼會送下一口氣……
「師妹,我們一起把這些人押去見韓長老吧,只要把事情如實的稟告,這些不安生的傢伙就一定會受到該受的懲罰。」
趙青衫有些殷切的對著李雪雁說道,
因為他發現今天李雪雁對他的態度似乎要比以往好上一些。
他認為這是自己秉公辦事的態度和專注的神情打動了這個女子,因此想要把自己盡職盡責的樣子進行到底。
現在明白過來的人已經不僅僅是成師兄一個了,其餘幾個人也都扭過頭,無限哀求的看著李雪雁,希望可以打動她,讓她幫忙說上幾句話,來減輕對自己的處罰。
礦山挖礦三十年,那可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當然,這些哀求的人中並不包括已經把頭垂到褲襠里,旁邊的粗胳膊撞了好幾下都無動於衷的李峰。
李雪雁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從墨青身上划過,落在了那幾個趴伏在地上,滿眼哀求的看著自己的人身上,眼中有些許不忍閃過。
這些微妙的情感變化沒能逃過成師兄的眼睛。
雖然他並不明白為何之前李雪雁師叔會無視自己的哀求,而此時眼中又會出現不忍,但是此時他哪裡能顧得上那麼多,只要知道自己幾人還有機會就行。
因此他臉上的哀求之色就變得更加濃郁了。
李雪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這樣的神態幾乎都讓那些偷看她的弟子著了迷。
片刻之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頭看著趙青衫說道:
「趙師兄,念在他們是初犯的份上,要不就饒恕他們這一次?」
正不著痕跡的看著李雪雁的趙青衫,聽到她的話後,不由的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師妹怎麼又起了惻隱之心?
這些人故意違背門規理應按照門規辦事,怎麼能夠輕易放過。
不讓他們接受應有的處罰,恐怕是有失公允,並且還不會讓他們對門規升不起敬畏之心。」
趙青衫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說著說著口風慢慢的也就變了,因為這似乎是李雪雁第一次有事情讓他辦。
「既然師妹心地善良,替他們開了口,為兄也不好太過責罰他們,只是這些還得請師妹配合一二,不要在韓長老的面前說露了嘴……」
李雪雁嫣然一笑道:「
這是自然,小妹一定在師父面前守口如瓶,不會透漏半個字。
況且師父這兩天正在為其它的事情忙碌,倒也沒時間來處理這些瑣事,這樣的事情,我們酌情處理就好了。」
這些事情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別看之前趙青衫說的嚴重,其實只要他不把事情完全捅出去,那些責罰自然也就落不到犯事的人頭上。
只是這些事情那些低級弟子並不知道罷了。
他們之間的對話,成師兄幾人自然是聽到了,在得知了自己幾人不用再去礦山挖礦之後,立刻就千恩萬謝的感謝起來。
趙青衫的臉色在對著他們的時候就失去了笑容,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此次是看在李師妹的面子上,我們這才擔著干係替你們隱瞞了罪行,不再上報,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在明知故犯!
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便宜了!」
他沉聲警告著趴伏在地上的幾人,然後又把頭轉向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說道:
「還有你們!以後有時間了多修煉,少攙和一些不著邊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同樣也是對你們的一個警告!
看著那些神情緊張,朝著自己彎腰施禮,大聲稱喏的人,趙青衫的心裡不由的有些飄飄然。
這種眾人唯命是從的感覺很讓人著迷,尤其是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
不過他的臉色依然沉重嚴肅,掃視了一眼眾人之後,再次出聲說道:
「不過你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礦山挖礦是不用去了,但是別的處罰卻少不了。」
「你們幾個過來找事的,全部都要罰俸一年,所罰俸祿全部交給墨青這個受害人。
其餘在這裡看熱鬧的人罰俸一個月,所罰俸祿也交給墨青。這也算是對你們的一個懲戒了。」
聽到趙青衫的話,成師兄幾人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並沒敢說些什麼。
處罰由礦山挖礦三十年改為罰俸一年,無疑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只是看看其餘幾人血糊糊的兩條腿,再想想那個毫髮無傷的小子竟然成了師叔口中的受害人,心中多少有些苦澀。
不過他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低頭感激的應諾。
誰讓自己幾人理虧在先……
「李師妹,你看這樣處置如何?」
趙青衫轉頭,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問道。
李雪雁聞言笑道:「師兄處置的極為妥當,小妹怎麼會有其它要說的,。
只是小妹覺得是不是應該問一下那個受了傷害的小子?畢竟他才是此次事件中受到傷害的一方。」
「說的也是」趙青衫點點頭道,
然後扭過頭去衝著墨青說道:「墨師侄,這件事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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