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和她的朋友們驚訝的發現,柯非不再到廣源去了。她的理由是「要考試了」,但離考試還有一個月,她的功課沒問題,據孫明明說,柯非只寫一半卷子都能及格。
&師們都喜歡死她了!」孫明明說。柯非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氣場,她總是很受「上司」的關照。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柯非的作業忘了寫,又因為生病住了兩周醫院,等她出院後,她的教授讓她交作業,她都準備好要補考了,結果教授說因為平時成績已經夠了,所以只需要補交一份作業就可以。而這個教授是出了名的嚴厲,手上當掉的學生用眼淚能淹了杉譽大學。
孫明明就是那個需要補考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算她跟柯非辣麼好!也忍不住想作了她!
綜上,柯非本應該有更多的時間去廣源啊。
柯非現在的老闆孟總也打來電話,當聽說柯非是要考試之後,馬上准假不說,還趕緊把工資給結了,本該每月的25號打款,今天才5號,錢就打給柯非了。
&段時間就不要太緊張了,想吃東西叫外賣,不要餓肚子。」孟眉說。
&柯非複雜的掛掉電話。
孫明明代表大家發問:「你不是很喜歡孟總嗎?」
&不是出了什麼事?」司雨寒腦補了很多,比如孟總讓柯非去陪酒,孟總拉皮條等等,越想越生氣,已經怒髮衝冠準備去替柯非報仇了。
秦青想了想,說:「你要是還擔心那個娃娃,不如想辦法要過來。咱們把娃娃送回日本去。」
柯非猶豫了一下說:「那我試試吧……」
秦青就悄悄跟孫明明她們說:「應該不是孟總欺負她了,她還關心孟總。我看可能是別的事。」
這個別的事,她們也很快就知道了。因為柯非跟萬程、江瑜一起給孟總湊份子。「恭喜,恭喜啊。」孫明明說,「孟總有男朋友啊?」
「……是朱總。」柯非渾身低氣壓,連她最喜歡的八寶飯都不吃了。
三人齊齊一愣,這段時間聽柯非講了很多八卦,這個朱總不是她們想的那個吧?
&總……」秦青說,「不是妻子剛去世?」
柯非慢慢點頭,這下三人明白她為什麼不再去廣源了,確實,這件事讓人有點接受不了。
吃完晚飯,四人回寢室複習。
司雨寒安慰柯非:「別想太多,有時他們成年人就是會做一些我們現在還理解不了的決定。」
&年人的世界跟我們不一樣。」孫明明說,「有時我都覺得如果有一天我會變成他們那樣,那還不如自殺算了。」
&該是價值觀的不同。」秦青說,「柯非,孟總不是一個道德楷模,她所做的決定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知道……」柯非說,她不是不明白,是她在看到孟眉時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期望,她本身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並不了解。就像秦青說的,孟眉不是一個道德楷模,她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而已。
&是暫時的偶像破滅,等等就好了。」柯非嘆了口氣,「我現在就想專心複習。」
秦青在複習中受到了男友的大力加持。兩人現在又恢復成每天見面的模式,他總是帶著各種好吃的開車給她送來。
&很閒哦,這樣真的可以?」秦青吃著烤豬蹄說,「其實你回去真的沒關係,你覺得我們之間會因為長距離而分手嗎?不可能!」她覺得他們的感情非常濃烈堅定,怎麼可能會因為離得遠了一點就分開呢?
方域替她拿著酸梅湯,笑著說:「好吃嗎?你放心,我沒有放鬆,我對工作也是有野心的。」不過,不可諱言的是,他傾向於留在此地確實是因為不想離她太遠。年輕人對感情的濃度總是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像,事實上距離確實是愛情的殺手。他已經經歷過,也見過太多的例子,無論如何,他不想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永遠當公司的邊緣人,完美的愛情總是離不開好的生活的,窮困也是殺死愛情的另一隻手,他同樣不想嘗試。
&在公司的情況已經很複雜了。」他說,「你的同學柯非跟的孟總,她跟朱總結婚後已經成了公司實際上的主持人。現在是她在掌握大局。」而且這次回來的孟總比以前聰明多了,她對朱總的公司的態度是收縮,然後公司的資源開始向她的廣源傾斜。
&思是……」秦青停下來,「你們公司接的單子給廣源做?」
方域微笑點頭。
&們朱總願意?!」
&願意。而且目前這也是最好的做法。」方域說。
這個秦青就不懂了。但當方域告訴她如果現在公司繼續開張做生意,那朱總就會擔心孟總借著合同偷拿好處,會破壞他們倆的合作關係後,她愣了:「合作關係?」
&作關係。」方域肯定的說,「很明顯啊,結婚是把公司名正言順暫時交給孟總最簡單的辦法了,還有什麼能比一張結婚證書更簡單直接的法律文件嗎?」
&孟總把單子給廣源就沒關係了?」
&源有朱總的股份啊。」方域說,「公司的錢是公司的,孟總賺的錢是給朱總自己的。」
&司不也是朱總的嗎?」
&完全。」方域說,「公司賺的錢要分給很多人,還有公司員工呢,還有總公司呢。但孟總給的分成就是他自己的了。」
&複雜!」秦青真心覺得這些有錢人都有病!
方域笑著揉揉她的頭髮,「聽累了吧?都是很無聊的事。所以我現在不去公司也不要緊,去了也是發一天呆。」
但這樣秦青就更擔心他了,「那你還呆在這裡有什麼意義啊!」
&啊。」方域趴到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我替總公司當間諜啊。」這麼多違規操作的部分,都是很有價值的情報啊。
方域的公司總公司就在上海,而同一地區內還有一個上海分公司,雖然同在一地,但意義完全不同。方域原來想進總公司,卻被分到了分公司,這一次,他想借著這個機會再進一步。
秦青被他說話的熱氣呼的耳朵和脖子根都是痒痒的,也聽懂了,捶了他一下:「不早說!害我替你擔心!」
&不起!」方域趕緊抱住她好好道歉。
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秦青她們完成的考試,成績會在七月份的時候出來,那時大家應該都在過暑假了。其實現在已經算放假了,每天校門口都聚了很多回家的學生。
b-2也有很多人先走了。
孫明明要回家,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司雨寒和秦青都是本地人,兩人倒不急,只是慢慢把東西往家拿,反正兩個月後還要再回來,一些都不必帶回去。
&快吃!」秦青把一大包零食放在桌上,回家前最先要消滅掉的就是零食,再提回家就太沉了。
司雨寒拆了一包巧克力豆,孫明明也拿了一包蔬果乾。看柯非不過來,秦青給她扔了一包薯片,「給你。」
柯非在看著手機發呆,秦青過去替她拆開薯片往她嘴裡塞了一片,「打個電話過去?」寢室的里的人都知道,柯非一直想給孟眉打電話。就算孟眉嫁給朱總這件事讓柯非難以接受,可她還是很關心孟眉的。孟眉也同樣很關心她,兩周前還給柯非寄了一箱寢室必備「糧食」,有奶粉、什錦麥片、蜂蜜、魚子醬什麼的。全都是很貴的東西,柯非接到後有點不安,但孟眉緊跟著又發了個信息,說明這都是別人送她的,她辦公室放不下又吃不了,給人都分了分,這些是分給柯非的,讓她別嫌棄就放在寢室吃,挑的都是有營養的,吃起來也很方便的。
可以說,在這一瞬間,連秦青三人都被孟眉「征服」了,柯非當然感觸更深,孫明明就勸她:「孟總那個年紀了,看她這一輩子都跟著朱總一起干,應該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女人嘛,總會傻一兩回的。你就別太介意了。」
柯非就也算是慢慢釋懷了,可她又覺得自己之前對孟總的迴避有點太過分,所以考完試後就天天看手機,想給孟總打電話又不敢,連腹稿都打了好幾回。
&打就打。」秦青拿過手機問,「要不我替你撥?」
柯非沒有「奪」回手機,秦青就撥出去了,接電話的是個年輕的男人,很親切的說:「非非?孟姐就說你該考完了。我跟孟姐現在在醫院呢,朱總也差不多該出院了,我們來接朱總出院。」
秦青趕緊把手機還給柯非。
柯非聽說朱總出院,說:「那我去幫忙吧?」
萬程說:「不用,孟姐說你要有空去一趟廣源,今天孟姐讓我來是來幫忙的,我力氣大嘛,但公司沒人也不行,你去那裡坐陣,盯著。這樣有事也能及時聯繫孟總。」
柯非聽了就起來去拿包,「行,那我這就過去。」
她準備妥當要走了,秦青三人都看著她。她不好意思的說,「那我出去了?」
孫明明笑著擺手:「去吧去吧!」
&去!」司雨寒說。
&看出來你歸心似箭。」秦青說,「對了,還有那個娃娃,不放心的話就要過來吧。」
&柯非握拳,「我走了。」
只是一個月沒來,廣源已經大變樣了。門口的前台小姐換了新制服,兩人都不認識柯非,看到她進來,這兩人全都站起來迎接。
柯非擺擺手,拿出員工卡刷電梯,碰巧江瑜從樓上下樓,看到她就捶了她一下,「想死你了!聽孟姐說你考試呢,考得怎麼樣?」
&問題。」柯非舉手指。
&就行,快上去吧。」江瑜說,「孟姐給你弄了個辦公室。」
&公室?」柯非說。
江瑜說,「是啊,人力資源部,你是一組組長。上去就能看到,電梯口的員工榜上有你的照片和職位。」
柯非發暈的上樓,果然一出電梯就在牆上看到了,她的大頭照就在上面,隸屬人力資源部,一組,組長。
還有個不認識的男人一看到她就叫,「終於見到你了!快進來,我是二組組長,路獻華,叫我小路就行。咱們倆要趕緊定好公司規章!還有還要招人,孟總說招人的事問你。」
柯非在這方面反應很快,「應屆生?什麼要求?」
兩人走進辦公室細說,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等九點多終於告一段落了,柯非才想起來給孟眉打個電話。
孟眉很快接了,「非非?你上樓了吧?對,招人的事,你知道咱們公司是什麼要求,也知道我的習慣,對,這事你把總,我都交給你了,底下的事你讓小路干,對,最後一面你來就行,其他部門也有要人的,你跟他們都多溝通,這點你是沒問題的。」
她跟柯非說了二十多分鐘,掛掉電話,對躺在床上的朱詩文嘆氣:「有時真不能不說,運氣是很重要的。像我們公司的小姑娘,都是進來的早,這就是運氣。現在後進來的人都比不上這些人,就是一個熟,她跟哪哪都熟,生人進來還要先習慣,她就不用,所以我就用她,節省時間節省精力。」
朱詩文笑著說:「你是想說以前吧?」以前他們倆剛開始的時候,最恨的就是身邊的人不頂用!一樣樣都要重複的教,一遍遍教,教得都煩了還不能發脾氣,因為招人不容易,只要人品沒問題,都是希望能帶出來的。
&孟眉嘆氣,「我是真不想再親手帶人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是這個道理。
她替朱詩文拿藥,他現在每天要吃的藥片都一大把,有些藥還有衝突,但先治病,這點副作用只好忽略了。
朱詩文數著藥片說:「現在,你是又要重新開始了。」他看著孟眉,她活力充沛,每天都有數不盡的事要做,而他已經躺下了。
兩人結了婚,也勉強算是一家人了。孟眉就想著該做的事要做,像他這樣差不多可以回家休養了,就接回來吧,她每天不忙的時候,也能替他做頓飯,倒杯水。
等他吃完藥,孟眉把水杯拿走,說:「那我就回屋了,保姆明天才來,你再堅持堅持。」
朱詩文現在自理是沒問題,就是腿還有些不聽話,左腿比右腿僵,上廁所是需要人扶的,別的地方都好了,上肢行動自如,吃飯喝水拿遙控器換台都沒問題,脖子也能自如轉動,左右眼都會眨,說話舌頭也不僵了。醫生說他恢復的是比較快的,再過兩年,說不定腿也能好,就能自己走了。
朱詩文說:「請什麼保姆!」
孟眉說,「你一個人在家,怎麼能不請保姆?」
她去休息了,兩人的臥室不同,共用一個大客廳。
這裡是孟眉的家,一座獨幢花園別墅,三層,前後都有花園。她以前是自己住,連個寵物都沒有,所以地方很大,也很空曠。
半夜,朱詩文睜著眼睛,他睡不著,他已經很久都是這樣了,每天只需要很少的睡眠時間。他慢慢坐起來,挪動他的腿,穿上拖鞋,扶著床頭櫃慢慢站起來,站直,然後扶著牆壁,一步步挪出去。
他沒有開燈,他的夜視不錯。別墅的採光也很好,前後都沒有遮擋,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能把客廳看得一清二楚。
他慢慢走到孟眉的臥室前,推開門,高品質的門和鎖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地毯吸走了他的足音。
孟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只是這麼看著。
突然,他感覺到了視線。他看過去,是玻璃櫃裡的日本娃娃,它正對著孟眉的床,可是剛才不知是不是光線的緣故,他覺得它的眼睛是看向他的。
這個娃娃怎麼在這裡?
真古怪。
朱詩文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關上門慢慢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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