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急促的喘氣聲,鮮血的腥味,現場仿佛變成修羅道,滿地的殘屍,鮮血,充斥著刺激的腐敗味,染成一幅修羅地獄圖,讓人看了頭腦一陣暈厥。
雲明半硊在地上,滿臉的汗水順著額頭滴下。手上也是隱隱顫抖著,強忍著從喉頭升起的感覺,可一看到滿地的堆積的血肉時,還是忍不住的往下吐。吐到苦水都出來了,雲明才好受些。
看了周圍的人,四個宗主一臉的陰沉,也難怪,每個宗門至少損失了二十個門人。這對於他們也是不小的打擊。而那些零散修道者臉色更為的慘白,為了古墓的寶貝己經死了那麼多人,誰知道下一個死的又會不會自已。而且看古墓的詭異,恐怕危險更甚!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都己經進來了,看到此等至寶怎麼可能棄之而去!緊接著,十多個如惡狼似的眼光就盯在殿上安靜的白玉棺。
此時,尉遲南站了出來,冷笑一聲,道:「好了,原來就是這道攔截,好大的手筆!一百個塑胎七重天的石屍,如果單純一宗前來恐怕也得全軍覆沒!」
張天行撇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萬丈人陰森的看著他,道:「尉遲門主,你有什麼高見嗎?」
騰山老怪不作話,默默的站在一邊旁觀。
尉遲南看了看周圍,深呼吸了口氣道:「你們沒發現嗎?過了甬道就是主墓,按理說不應該的,主墓不可能設在甬道後……」
「那又怎樣!」張天行有些不滿的盯著他。
雲明撇撇嘴,雖然很討厭這些人的虛偽,但不得不說,現場尉遲南雖然膽子小,但很理智,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亂了心智。
尉遲南笑了笑,搖動摺扇,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只聽他道:「甬道後就是古墓,不附合常理,但皇室不是沒有這種做法的可能。一千兩百年前,皇帝怕地位不穩,受皇子挾求。在皇子拓林太子死後,其父也將其分屍葬兩地,以防陰魂纏身。如果是這個可能,那麼,漢高后就在那深海白寒棺內!」
聽聞此言,場上高手無不變色!要知道,漢高后墓前陰氣,甬道勾人鬼魂,一百石兵己經拖死了不少人,如果漢高后在,哪怕陰魂不散也夠人受的了。
不比只是有些驚駭的眾人,另外三門宗主皆是臉色一沉,身子一緊。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這深海白寒棺的用處!那就是能把只剩一絲魂魄的人復活!而秘聞漢高后也是伏淵高手,甚至伏淵高級!死後可能不剩一縷魂魄嗎?答案自然是:不可能!那麼就危險了,這漢高后可是千年前死亡的,躺在棺中也得千年!
想到此,三個宗主不由得心中一沉,眼睛看向那白寒棺,充滿著警惕。
尉遲南很滿意眾人的表情,笑了笑,道:「不過嘛,就有疑問了。如果漢高后復活了,她會放任我們在她墓穴中廝殺嗎?那就是另外兩種可能了。」
騰山老怪問道:「什麼可能?」
尉遲南笑笑,道:「要麼漢高后活了,在墓穴中無聊,偷跑出去遊玩,要麼……」說到這,忽然壓低了聲音,道:「要麼,漢高后沒有痊癒!受到了重傷,沒有餘力反抗了!」
眾人對尉遲南的笑話沒有心情理踩,而對於後面的話卻暴出狂喜,本來還因為漢高后而對白寒棺有些忌憚,而現在得知漢高后受了重傷卻暴出貪婪的眼光。
另外三個宗主也陷入短暫的沉思,終於,騰山老怪打破了有些噪鬧的場面,道:「尉遲門主的意思呢?」
尉遲南笑笑,道:「先結盟,合力殺了漢高后,奪了白寒棺後再討論歸屬問題!畢竟,即使沒有了全力的漢高后如果拼命了,也能奪走不少生命。」
三人思考了一陣,終於騰山老怪看著尉遲南,說出了另外幾人的問題:「白寒棺的歸屬問題呢?」
尉遲南心裡冷笑,還不是一群貪婪的吸血鬼!表面卻笑了笑,風度翩翩道:「論實力!修道界不就有這個不變法則嗎?」
三人想了想,這個方法也公平,就是要防範其它人動手腳。騰山老怪第一個結盟了,而萬丈人也同意了,張天行與尉遲南雖然不和,但在遲疑了片刻也結盟了,畢竟按照此墓的詭異,結盟更有益於單行者。
三人同意結盟後,尉遲南滿意的笑了,對著有些喪氣的零散修道者道:「諸位道友也可以參進來,最後論實力取寶,如何?」
此言一出,正在心裡罵尉遲南無恥,誘騙他們去爭奪白寒棺的零散修道者大喜,雖然看樣子幾個宗主都在爭那白寒棺,但如果找到什麼功法也可以偷偷藏起來啊,加入後安全度也更高了。對於尉遲南的厭惡也拋之腦後了,都是點頭同意了。
尉遲南笑了,道:「那麼,盟主的問題呢,就……」
雲明冷眼看著尉遲南自導自演著,不知怎麼了,心裡卻感到嚴重不安,就像……就像上次在御風宗的不安……難道又要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此時,一個從近到遠的聲音突兀的笑了。
一時間,空間靜止了……
「咯咯咯,你們在討論怎麼殺了本後嗎?」
靜!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尉遲南還保持著一副風度翩翩的笑容,張天行保持不屑的表情。
而雲明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下來了,手上拳頭越捏越緊,骨頭髮出咯咯的聲音。
「咯咯咯!怎麼?不歡迎本後嗎?你們不是再討論本後嗎?」一道身影緩緩走出,露出前凸後翹的身材,以及絕美的面貌,而周身圍繞著團團白氣。
尉遲南他們臉色幾乎變成破布,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漢高后一直就在身邊。
紫色的身影,可愛的笑容……
雲明腦袋一下子空白了,盯著紫色身影,口中牙齒咬得咯咯響,緩緩吐出幾句話,「那是……顧清落!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張天行看著這位一直被鎖到自己身邊的美貌女子,心裡一陣膽寒。自已完全沒去防備啊!如果她給自已來一掌,那麼……
出現那人,赫然是單純善良的顧清落!
尉遲南看著顧清落,緩緩道:「借屍還魂!好一個漢高后!原來一直在現場……」
萬丈人看著漢高后,緩緩道:「你一直都在?」
漢高后嬌媚的笑了一聲,道:「我確實就在。從你們進來時我就醒了。」
萬丈人眼中閃過寒光,道:「然後你就奪屍為主了?不過,你為什麼不找個更強的呢?」
漢高后捂著小嘴,噗嗤的笑了:「你要我找一副臭男人的身體嗎?」還未等萬丈人說話,繼續道:「至於他…」望望張天行,撇了撇嘴道:「手下女人不少,只不過都是下賤之物,即使再好,也不如一副純潔的女子之身吸引我。」
張天行眼中閃過怒火,盯著漢高后。
雲明終於忍不住了,死死盯著顧清落,大聲叫道:「你是誰?」
顧清落緩緩回頭,看著在人後的雲明。露出柔媚的笑容,道:「我?我是漢高后劉月月,見了本後還不下硊嗎?」
雲明緩緩從人後走了出來,看著漢高后,道:「清落呢?」
漢高后美目看著雲明,笑道:「你說這副身體的主人嗎?在我奪舍時就被我吞噬了。」
雲明死死盯著那副屍體,心中一刀一刀往下劃,割得血淋淋的,他一字一句道:「滾出她的身體!」
尉遲南在一邊看著雲明,心中思量,這人剛才也看見過,年紀輕輕,就有塑胎七重天的修為,塑胎七重天的修為雖然在他那個年紀是個天才,但在和漢高后比起來又算個屁,居然敢向漢高后挑釁。
張天行抱著肩,一劍玩味的看著現場。另外兩人也默默的看著。
漢高后眼中一眯,看著雲明,笑道:「小孩子,你說什麼呢?」
雲明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刺入肉中,一滴滴鮮血滴落。「離開她的身體!馬上,離開她的身體!」
漢高后一臉的笑容,縴手撫摸了一下白嫩的臉,道:「對不起了,這個身體我很喜歡,不能還給你了。不過呢,你也離不開她的,因為你們都要留下來陪我啊。」
雲明眼睛直如迸裂,伏身而上,一拳而去,帶著呼呼風聲。
漢高后不屑一笑,縴手伸出,便抓住了雲明拳頭,一掌推出,印在雲明胸口處。
嘭……衝擊波傳開,如平靜的水面投下石頭。
噗……雲明一口鮮血噴出,落在漢高后臉上,而身子直飛出去,倒在地上滾了幾圈就靜了,沒有了聲息。
漢高后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被雲明噴在臉上的鮮血,一臉享受的笑道:「鮮血的味道,真好!」轉而美目望向尉遲南他們,秋波宛轉,顯得可愛,而說出的話卻令人膽寒!「你們,一定更好吃。」
眾人看著漢高后,一臉的驚懼。一掌滅了一個塑胎七重天,還把現場的人當食物……
張天行突然開口了,他看著漢高后,冷笑道:「七魂六魄只剩下兩魄也想留下我們?可笑!如果你魂魄完整下說這句話才能讓我忌憚你,現在,真是可笑!」
漢高后眼睛一縮,隨即恢復了神色,咯咯笑道:「試試唄,看我能不能留下你們。我對你們的身體可是很感興趣的。」
尉遲南也笑了,拍拍手道:「不錯不錯,原來只剩兩魄,難道白寒棺沒有修復你嗎?」
漢高后身上衣衫無風而動,臉上陰森森的笑著。看著眾人道:「都給我變為冰雕吧!陰火焚天地。」
嘭…
一片白霜蓋天般的輔了下來,充斥著刺骨結冰的力量。
在一旁,雲明在地上緩緩蜷縮著,努力想爬起來。滿身是血,眉頭緊皺,緊咬著牙,「終有一天,我要成為無上的皇者,讓你們在我腳下畏縮成狗!終有一天,我要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威脅我的東西!」
……
尉遲南大喝道:「眾門人結陣!抵禦陰氣!」脫身而去,一劍隨身刺出。
張天行也跳上去,雙手充滿著血腥味拍上去。此時也無暇顧及什麼了,誰都知道漢高后的歷害,即使只剩兩魄!
萬丈人長嘯一聲,如雁翻飛般縱身而上,「金雁排天!」
騰山老怪一身五彩旋渦,如一個黑洞,也是一掌拍去。
而各派的門人弟子運起元力,抵禦著漢高后身上一陣陣陰寒之氣。
尉遲南,張天行,萬丈人,騰山老怪四人圍住漢高后後,五人登時戰在一起,招式層出不窮。所激發的能量衝擊爆炸開來。
漢高后畢竟一人之力,況且只剩兩魄,落了下風,不過暫時也未敗下。
……
雲明發著呆看著殿堂上的屋檐,感受不到身上的劇痛。
曲兒,我保護不了你,顧清落,我也無法把你搶回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1.34s 3.79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