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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國,你媽會得到最好的治療,而你,我會給予更好的生活。墨子閣 www.mozige.com 」
張正天不予理會,朝著張璟瑜擺擺手,讓他出去以後,這才看向我,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說完,他也不等我反應,直接將一直放在桌子上的一個信封推在了我的面前。
我低著頭,望著那個白色的信封,不知怎的,莫名想起了孔易。
就是這一封封的信,改變了我一次次的命運,一直逼迫的我走到了今天。
唐亦厲的信,孔易的信,我給唐清凱的信,張正天現在給我的信。
命運驚人的相似。
心口一緊,我半信半疑的看了張正天一眼,抬手拿起了信封。
我手心裡滿是冷汗,說實話,我當時真的特別的緊張和不安。
那是女人的一種第六感,很不好的第六感。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想像的這麼簡單。
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我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那封信。
沒有錢,也沒有支票,只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我媽和張勁松的合照,一張是我媽躺在病床上,周圍站在幾個外國醫生的照片。
合照不是我口袋裡裝的那張,卻是一樣的畫風,一樣的濃情蜜意。
而另一張照片,畫面里的我媽,卻是憔悴的要命,臉色蒼白,她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又像是睡著,又像是失去了呼吸,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我心裡驚得厲害,心臟狂跳,緊緊的攥著手裡的照片,再也保持不住所謂的禮貌之姿,怒目看向了張正天,吼道,「你到底把我媽怎麼了?!」
我媽明明在唐清凱家裡的時候還好好的,雖然神智有些不清楚,可是她的身體卻是極好的,平時安靜不鬧的時候也會去花園裡散散步,看看風景,如果不見到唐清凱,她根本就是一副正常人的樣子,若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的毛病。
可是在這張照片裡,她好似一下子就蒼老憔悴了許多,整個人病怏怏的,跟之前比起來,根本就是兩個人!
我咽了咽口水,看著一派淡然的正坐在沙上的張正天,將他眼底的那種不屑,輕蔑,甚至鄙夷的神色一絲不漏的看進了眼裡。
我氣悶的越過面前的茶几,伸出胳膊,不自覺的想要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讓他把我媽放了。
可惜,我忘了,我現在在張正天的家裡,而他,更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
還沒等我衝過去,一直站在沙旁邊的張家管家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我的面前,直接就狠狠的捏住了我的手腕。
霎那間,一陣劇痛登時就竄遍了我的全身。
我練過兩年,所以感受到管家的力度的那一刻,我就深刻的明白,這個中年男人是個練家子,而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下意識掃視了一眼張正天的周圍,注意到那些原本安靜的站著的男傭此時條件反射的做出的攻擊姿態,我的心唰的一下就涼了。
我根本就動不了張正天。
而我,既然進了張家的大門,想要從這裡完好的走出去,恐怕只有答應他的要求了。
張正天慵懶的坐在對面看著我的窘態,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他容光煥的老臉向上仰了仰,輕蔑道,「在皇朝夜宴那種風月場所能學到什麼真本事,我勸你不要再不自量力,否則的話,光給你留兩條腿也是可以走到機場的。」
說完,他犀利的眸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我的兩條胳膊,「就是不知道,你媽看到那樣的你,會不會直接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一抷黃土。」
「你!」我後背一涼,身體下意識朝著他沖了一下。
我實在是不敢相信,對面坐著的這個男人竟然是我的親爺爺。
也從來不敢想像,有一天,我竟然會被我的親爺爺這樣的對待。
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張正天之所以會答應我救唐清凱,根本就不是出於血緣關係,而是為了將我和我媽送出國,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而我,一旦失去了唐清凱這個靠山,我就真的什麼都不是,只能任由他來擺布。
呵呵,這可真是一步好棋。
就是不知道,他這麼迫切的想要將我和我媽送出國外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現在甚至懷疑,擺布金蘇櫻的幕後指使者,就是眼前的這個死老頭。
我皺緊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捏著我手腕死死的不鬆手的管家,狠狠的罵道,「放開我!」
管家不理我,卻是側眸看了張正天一眼。
張正天朝著他點了點頭,抬起手指頭指了指我手裡的照片,不以為意道,「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送你出國的原因,反正以後你也不會在出現在這片土地上,我也不妨告訴你。」
聞言,我的眉頭幾乎皺成了川字。
張正天這是要徹底的將我和我媽流放到國外去嗎?
我攥著手裡的照片,下意識看了看上面的張勁松。
心裡一抖,我莫名就想起了曾經我媽住進精神病院裡的事情來。
小時候的我也許對這件事情不太敏感,也不太拎得清。
可是現在,我隱約似乎想明白了一些緣由。
當初我媽明明就是一個十分健康的女人,精神根本就沒有缺陷,卻被人送進了重症病房。
而我媽,卻是每天都在裝瘋賣傻,似乎一直都在給人營造一種她有病的狀態。
那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想來,她似乎為的就是一直待在那個精神病院裡。
她為什麼要一直躲在精神病院裡呢?難道是在逃避什麼嗎?
或者說,是在保護我和她?
想到這裡,我渾身突然就打了一個激靈。
當初布芷琅和她兒子的事情,讓我知道了當初**不離十是張正天把我媽送進了精神病院。
而張正天,不僅僅將我媽送了進去,還安排特別仇恨我媽的孔易住進了精神病院,又給我媽希望,又給我媽絕望,不斷的利用孔易折磨著我媽。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做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媽在精神病院裡的狀態就是那樣。
現在想來,她那時候明明可以告訴醫生她是正常人,然後帶我離開醫院的,可是她沒有,她選擇了繼續裝瘋賣傻,甚至選擇去跪舔孔易,讓孔易把我收留,讓孔易把我帶出去。
而她,一直都守在那個醫院裡,隱約間,我總覺得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或者說,守護著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
我側眸仔細的看了看那張照片上的張勁松,看著他年輕英俊的面孔,心裡突然就冒出一個答案來。
難道,我媽等著的人,或者說,守護著的人,是張勁松?
正想著,就聽到張正天淡然道,「我兒子要回來了,他現在家庭美滿,我絕不許我們張家出現醜聞。」
聞言,我心裡得到的那個答案咻然就明朗了起來。
「你所謂的醜聞,就是指我和我媽嗎?」我冷笑了一聲,突然覺得我和我媽的存在可真可悲。
張勁松現在家庭美滿,我媽卻苦苦的守在精神病院裡裝瘋賣傻,度日如年的的等他。
一直到我出去旅遊前,我媽都在等他,甚至讓我拿著那張她明顯偷偷藏了很久,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照片去找他。
她一直在期待著他們的相遇,一直心存美好的希冀。
甚至感染了我,在心裡一直都憧憬著我爸爸的偉岸模樣。
而現在,所有的夢都碎了。
我們所謂的憧憬,我們所謂的等待,我們所謂的自我安慰,在我的親爺爺這裡,不過都是垃圾,多看一眼就噁心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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