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京華煙雲第四十一章 張宿秘境的收穫

    滄州離燕京並不算遠,在千年之交的那會兒,坐汽車也用不著幾個小時。

    臨走前,馬一岙特地又去了一趟合城居。

    他這個時候,已經跟老闆娘劉娜打得火熱,而這一次,也不知道馬一岙這傢伙,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劉娜也沒有了先前的尷尬,正常地與我打招呼,顯得很坦然,沒有了羞澀和臉紅。

    不過老闆娘還是跟我聊了一些關於之前那個親子園的事情。

    後來據說老闆露面了,也有具體的辦事員出來張羅,給每一位受害孩童的家長作了溝通,並且給了不菲的補償,將事情給平息得差不多了。

    不過劉娜沒有要他們的錢,而是需要一個道歉。

    對於這個,那位老闆並沒有回覆,具體的辦事員賠笑,但終究也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

    因為承認錯誤這事兒,對於他們接下來的經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這個結果,老闆娘是沒有辦法接受的,但隨著相關人員的安撫工作持續,願意堅持下來的人也越來越少,大家對於疼痛的記憶是薄弱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開始漸漸淡忘了之前的恨意。

    任何事情,都是有時效性的。

    過了,也就過了。

    在合城居待了大半天,我將我的心得,跟老圖交流完畢之後,出來與老闆娘道過了別,方才離開。

    馬一岙的那個朋友並不在滄州城內,而是南郊的一個小鎮邊緣。

    那朋友在這兒包了一個大農場,農場裡面主要是種玉米和大豆,不過也有一大片的梨子林和棗樹林,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片的魚塘,裡面養著各種河鮮,邊兒上養著奶牛、黑山羊和幾匹血統不錯的馬,甚至還有一個十分火熱的藏獒配種室,裡面的五頭藏獒雄赳赳氣昂昂,別說普通人,就算是我瞧上一眼,都有些發憷。

    馬一岙告訴我,說藏獒這玩意,最近十分火熱,別說藏獒本身,光那些種獒去配一次種,都能夠賺上不少的錢。

    總之,他的這位朋友,是實打實的土豪人家。

    馬一岙的這位朋友,叫做趙生,這名字,讓在南方待過的人很不習慣,以為是在喊「趙先生」呢,卻不曾想,這就是他本來的名字,很是簡單。

    趙家在滄州,是一個大家族,太爺爺曾經是清末四名臣之一張之洞身邊的隨從,是位極厲害的民間高手。

    後來清朝沒了,他太爺爺開枝散葉,在滄州這個武術之鄉里,也是占據了很重要版圖的,跟好多個滄州出身的頂尖名家都有交往,爺爺輩有幾人,還曾經參加過馬本齋領導的抗日支隊,直至如今,趙家還有人在朝堂的某些秘密部門供職,很是興旺。

    既然是家學淵源,那麼這位趙生,自然也是修行者之中的一員。

    而且他還是佼佼者,是趙家傳承的集大成者。

    馬一岙跟他關係特別鐵,一個電話過去,我們趕到滄州車站的時候,就直接開車過來接我們了,一路侃大山,有著燕趙豪雄特有的熱情,到了地方就開始喝大酒,烤全羊上來,火辣辣的「十里香」,喝起來賊拉舒服,一頓大酒喝得我頭暈眼花,不過卻很快地攀上了交情。

    趙生熱情,一頓酒喝下來,感覺我這人誠懇豪氣不矯情,從來不搞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所以拉著我的手,差點兒就放不開。

    頭天喝得昏昏沉沉,到了第二天,他去市裡面買飼料,而馬一岙則找我,來到了水窪子旁邊來。

    我前兩天跟他把事情都聊透了,他也沒有再鋪墊什麼,讓我直接開始。

    第一項,就是驗證我鋼筋鐵骨的身體。

    這玩意,是我在熔漿之下練就的,它並非出於我的主動覺醒,而是機緣巧合,在各種不可預知的情況下弄成的,事後我還因此受困,修煉了好久的《月華錄》,方才從僵直的狀態中走脫出來。

    雖然它對我存在困擾,但從實戰的角度來看,對我而言,著實是一項非常大的加強。

    這相當於,別人修煉了幾十年才成就的金鐘罩、鐵布衫,我一日而成。

    甚至更強。

    不過這銅皮鐵骨,用比較通俗的說法來講,它並不屬於被動技能,需要主動的激發,而如果思維反應力跟不上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被一顆子彈給報銷掉。

    而且它還會影響到我的敏捷與速度。

    如何讓自己的反應能力跟上,以及在身體的堅硬程度與敏捷上取得一個平衡,就需要大量的適應和練習。

    好在馬一岙是一個經過系統培訓的修行者,名門出身,並且在修行上面有著科學和獨到的見解,對於這事兒的分析和判斷,都能夠高屋建瓴地進行系統指導,在短時間內,的確是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

    剛這一項,我們差不多就練了一上午,而且還是有一些不太熟練。

    它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和訓練。

    特別是需要配合白老頭兒給我挑選的《月華錄》心訣,通過這個東西,讓我的身體機能更加潤滑和舒暢,不至於「過剛易折」走向另外的極端。

    簡單用過中飯之後,馬一岙又開始跟我研究那根小拇指一般大小的軟金索殘骸。

    當聽我將這玩意的來歷講清楚之後,他忍不住笑,說你這個,完全就是大聖歸來的套路啊。


    這玩意,尼瑪不就是金箍棒麼?

    我苦笑,說你別開玩笑了,完全不一樣好吧。

    馬一岙說我這回理解天機處為什麼要求著你去參加集訓班了,你啊你,簡直就是天選之人,擱在小說話本裡面,就是妥妥的男主角啊。

    兩人開過玩笑之後,最終給這玩意定下了名稱來。

    熔岩棒。

    這東西的前身雖然是軟金索,但經過熔漿歷練之後,化作如此模樣,從本質上來說,已經截然不同。

    再叫軟金索,已經不合適了。

    馬一岙讓我測試這東西的極限,發現它跟我身體裡存在的妖力是相關的。

    湧入的妖力越多,這棒子就越大,最大的時候,差不多有兩丈的長度,小缸一樣粗,不過這狀態我並不能維持住,每揮一下都十分艱難,感覺身體被掏空。

    經過不斷的測試,我們發現,當它維持在原來軟金索長棍的狀態時,是最不費力的。

    而且對我來說,也是十分的順手。

    除了長度和直徑,再就是重量。

    這玩意的重量,跟我的妖力灌輸也是有關係的,而且是一個放大的效果。

    不但如此,我感受的重量,和馬一岙感知的重量,也有很大不同——我這兒抓著十幾公斤,但是馬一岙卻能夠感受到這東西得有上百斤的力量。

    極為神奇。

    對於這東西,馬一岙驚嘆不已,說這東西實在是太神奇了,他唯一能夠想得到的科學解釋,就是它變成了一種記憶金屬。

    但為什麼會有如此神奇的特效,他也實在是搞不清楚。

    不過他可以斷定,這東西對我的加持,絕對是倍增的效果。

    有熔岩棒和沒有熔岩棒的我,絕對不是一個人。

    更恐怖的,是這根棒子在我的力量陡然灌輸之下,甚至會變成一根火紅顏色,裡面蘊含了極為恐怖的高溫,放在水裡,整個一片的水域都咕嘟嘟地變得沸騰,水汽騰騰冒起,魚都死了一大片。

    如何使用,我們也練習了許久。

    這樣的鑽研,是極為讓人迷醉的,感知著力量一點一點的攀升,對我來說,宛如喝酒一樣,越來越興奮。

    到了下午的時候,趙生回來,並沒有怪罪我把他家的魚塘弄得一團糟,而是興致勃勃地參與探討。

    聊到興起之處,趙生提出來,要與我比試一番。

    對於這提議,我一開始是有些猶豫的,而馬一岙則笑了,說你別擔心,趙生是滄州這一帶有名的豪俠角色,家族裡面出了好多個牛逼人物,他自己在燕趙一帶,有個諢號,叫做槍棒雙絕,別的不說,那棒法是一絕,你別怕傷著他,用心學就好。

    聽到馬一岙的話語,我收起輕視,與趙生在棗林邊兒上開始交起手來。

    趙生用的,是一根熟銅棍,兩邊扎口,勢沉力重。

    那棍子,往地上一跺,地皮都在顫動。

    我知道,這是真的高手,沒有留手,直接祭出了熔岩棍,與趙生拱手示意之後,開始交手。

    鐺!

    兩根棍棒,陡然相交,我在那一瞬間,就知道馬一岙所言非虛,趙生的這一手棍法,宛如泰山壓頂,不論是砸落下來的力道,還是螺旋的氣勁,以及角度和時機等等,都是把握得極為精妙的。

    只一下,我就給震得連退了四五米去。

    感受到了趙生的厲害,我猛然一咬牙,開始奮力而往,雙方在短時間內,連續交手了十幾個回合。

    比起我這個剛剛入門不算久的初學者來說,趙生進退有度,招式的把握和力量的爆發,都呈現出了碾壓之勢,我被逼得很難受,處處受制,好幾次都給敲到了身上。

    要不是對方留手,以及我反應及時,凝聚了銅皮鐵骨,說不定早就敗下場來。

    瞧見我比斗章法頗亂,趙生的眼中有了幾分失望,往後退去,開口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

    他準備抽身而出,然而我在那一瞬間,卻有一股血,直衝腦子。

    我大聲喝道:「再來!」

    說出這話兒的一瞬間,我身上的衣服居然燃了起來,化作數團火焰。

    緊接著,六股氣息浮現,在我的頭上、胸腹、四肢和下身處凝結,在一瞬間,居然將我變化成了一位金甲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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