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世曲 第四章 艱苦歲月（下）

    在初中時代，生活的艱苦不僅僅是在宿舍方面，當然也包括了其他方面。每每想起那個時候的歲月，林星宇他們都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接下來再說下學校的食堂情況。

    早上一般就是一碗稀飯。親愛的觀眾們，你沒看錯。就是只有一碗稀飯而已，如果你第一個想到的是一碗香噴噴的稀飯，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早餐不但分量少的可憐，而且在大部分的時間裡，稀飯里都有一股被煮糊的味道。

    當然了，被煮糊的部分倒是很少會看到，因為廚師都會用勺子弄出來。所以稀飯煮糊的味道你可以聞到，也可以品嘗到，但絕對是看不到的。要不之前怎麼說學校里的奇才多呢？那是體現在各個部分上面的呀！

    可能也有的看官會問了，那些被廚師弄出來的煮糊的飯跑哪裡去了？不會就這樣倒掉了吧？那多浪費啊！學校的經濟情況又不好，這不是再給學校增加負擔嘛。

    對於這點諸位可以很放心，學校管理者們都是一貫發揚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絕不會浪費哪怕一粒的糧食，即使是廢料物品，也會很合理的進行廢物利用，所以根本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在學校靠近廚房的一個角落，用土磚砌了一個大大的豬圈，豬圈裡養了數十頭肉豬。

    一直到很多年以後，林星宇還經常會回憶起學校里的那個豬圈，裡面養的豬那真叫個肥啊！而且他還經常會思考「我們和豬到底是什麼關係？」

    要說本來美味的稀飯被煮成這樣，當然就不再美味了，這對於在家裡面是小皇帝的孩子們來說，肯定是難以下咽的。不過那又怎麼樣呢？要麼你就餓著吧？反正在學校又沒有人會心疼你的。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一般父母會給孩子們弄個罐頭瓶之類的大口容器，從家裡帶些鹹菜，酸菜之類的到學校。

    而在學校的食堂里，中午一般會做些麵條或者米飯。

    根據林星宇他們的目測，當時的麵條長度沒有一根超過十厘米的，而且一碗麵條裡面有四分之三是麵湯，之外還會有幾片白菜或者青菜之類的菜葉子，不注意看的話會發現，這就是一晚麵漿糊罷了，還是帶著點滴綠色的麵漿糊。

    其實當時的學校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在那個年代就已經知道，讓學生們吃綠色食品，即使是麵漿糊這樣的食物也不例外。

    要說此種麵條的做法，我想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都可以想像到：在一口大鍋里，裝著滿滿的一鍋水，加入麵條，菜葉子，鹽，還有少到可憐的一點油。然後廚師就點火猛煮，一直到爛為止。

    如果中午做的是米飯，那麼會稍微好一點點，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其實學校也是會有好生活的，雖然次數少了些。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不管什麼東西，只要一經過比較，立馬分辨的清清楚楚，在林星宇的記憶里，米飯是他們在學校食堂吃到的最好食物了。

    一碗米飯外會有那麼一小勺白菜，青菜，萵筍葉之類的東西，在這裡可能大家又有疑問了，明明是蔬菜嘛，為什麼說是東西呢？

    因為白菜基本上都是根部最硬的地方，說庸俗點就是白菜棒子啦，由於比較硬，再加上廚師偷懶的緣故，很多時候都是半生不熟的，不過這個也不是什麼問題，連生白菜不也是照樣可以吃的嘛，反正也死不了人的。

    青菜呢，基本上要好些，葉子小，再加上皮薄肉嫩，還是很容易煮熟的，不過你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吃到些許泥土，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廚師們的懶惰行為也是體現在各個方面的。

    萵筍葉就不用說了，連味道勉強可以的萵筍都便宜的不行，它的葉子估計都是菜市場免費送的。

    當然學校也不是全讓學生們吃些青菜，那不成了和尚廟了？還是有肉類的。假如你運氣夠好的話，說不定會有指甲那麼大一塊的肉，只是有這個運氣的幾率，只比買彩票中大獎的機會多那麼一點點。

    學校的早飯和中飯就是如此，難以下咽就算了，但時間久了學生們也都習慣了嘛，俗話說：習慣成自然嘛！不自然又能怎麼辦呢？總比餓肚子好吧！

    但是更可惡的是分量也少，在大多數的時候是肯本吃不飽的，用學校領導的話來解釋就是：學生們正是處在身體成長發育的關鍵年齡，吃飯一定要定時定量，這是對他們最大的負責。

    不得不說，領導們的口才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連這種事情都可以說的這么正氣凜然。

    至於晚飯。食堂的廚師們少數情況下，會繼續做他們非常拿手的麵條，但大多數情況會做饅頭。

    要說那饅頭的個頭確實不小，對於那個年齡的林星宇他們來說，一位學生一個大饅頭倒是完全可以吃飽的，

    只是食堂做的饅頭比較特別，它經常會顯出不正常的黃色或暗灰色。大家可千萬別以為會是玉米饅頭或綠豆饅頭，那只是廚師蒸的時候火候沒控制好罷了。當然了，假如只是因為廚師的手藝不好，影響了饅頭的外觀，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雖然賣相差了點，但總還是有大把的學生到食堂排隊等候的嘛，吃的時候最多閉上眼睛不去看，難道你還擔心把饅頭餵到鼻子裡去了？

    時間長了，有的學生就乾脆就自我催眠，把手裡原本奇醜無比的饅頭，想像成香噴噴的玉米饅頭，綠豆饅頭。

    這就好比是現在沒有結婚，沒有找對象的大姑娘，雖然人家個子矮一點，皮膚黑一點，身材胖一點，眼睛小一點，臉上坑坑窪窪多一點，還長著一張血盆大口…….（咳咳！不好意思，有點過了啊！這又不是在描寫外星人。）

    其實我想說的是，就算人家賣相差了點，只要其他方面正常，不影響某些方面的能力，這都是可以接受的嘛，不是照樣有大把的餓狼在人家屁股後面追著？還言不由衷的把人家說的多麼沉魚落雁，多麼閉月羞花。

    實在說不出這些謊話的，就來一句「其實外在美不重要，內在美才是真的美嘛！」反正到了晚上，電燈一關，漆黑一片，誰在意這個啊？

    話題有些扯遠了，讓我們言歸正傳。

    要說只是饅頭的外觀差些，這也不算什麼大問題，當然這還不算最差的。有時的饅頭還會蒸的半生不熟，對於這種食物林星宇他們印象相當深刻。

    半生不熟的饅頭拿在手裡重量十足，輕輕捏幾下感覺硬度適中，咬在嘴裡的時候你要用力些，不然會咬不動。不過這樣也有個好處，至少給林星宇他們個個都練出一口好牙齒。

    曾經有個非常有名的廣告是怎麼說來著？「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您瞅准了…….」

    雖然在第一吃到這樣饅頭的時候，全校的學生都是含著眼淚，一副很勉強的樣子，不過什麼事情都有個適應的過程嘛，時間久了自然就習慣了。

    學校的饅頭不但給學生們練出一副好牙齒，連胃動力都跟著上去了，一個個都是消化力極強，最少在林星宇的記憶力，學校一直沒有鬧出過什麼人命案之類的。

    而且多年後的林星宇也時常感嘆：「現在的小孩子們吶，一個個都這麼嬌貴，動不動就吃壞東西了肚子痛，瞧瞧我們那個時候胃動力多好？即使學校那種伙食，但我們從來就沒有鬧過肚子。」

    其實學校的食堂也還是會為學生們考慮的，鑑於饅頭難以下咽的情況，學校食堂的晚飯還會有一碗熱騰騰的湯，顏色也是很健康的綠色食品，湯裡面會看到幾片白菜或者青菜的葉子。

    所以在大多數情況下，林星宇他們在學校的食堂里，一天會有兩頓吃到白菜和青菜，以至於很多年過去了，他每次看到這兩種新鮮可愛的蔬菜，都會有種反胃的感覺。

    當然了，什麼事都有個例外，也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會吃那麼差的食物。

    假如是老師自己的孩子，或者家裡條件好的，每月交一百多塊錢，就可以和老師們一樣到小食堂里吃飯，那伙食真是天差地遠啊！不過有那個條件的畢竟只是少數而已。

    而學校的學生食堂和老師們的專用食堂相隔的並不遠，所以學生們在食堂外排隊等候的時候，都可以看到老師們吃的是如何香甜，這簡直是對他們幼小心靈的巨大折磨。

    每個人都有反抗現實的心態，但有時候想反抗，也要有相應的能力才行，不然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面對食堂糟糕透頂的飯菜，處於弱勢的可憐學生們只有搖頭嘆氣，用咱小曼同學的話說：「這種伙食水準，簡直是在摧毀祖國的花朵。」說這話的時候，小丫頭用力揮動著小拳頭，還擺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誤會，還以為她是在為學生們的待遇憤憤不平，其實小丫頭從來都不是悲天憫人的性格，幸災樂禍才是她的本性。

    要知道小曼是很難得在食堂吃一回飯的。因為童年時候的小丫頭，可是被寵的跟公主似的，零花錢多的不像話，和她一比較，林星宇和林牧兩人就和地震後的災民差不多，要不怎麼說「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呢？」

    不過還好，咱小曼同學還是講義氣的，頗有俠肝義膽，並不會因為小時候被兩人欺負過而撒手不管！（其實是因為，在小丫頭神功大成之後，早就數十倍的討回來了）

    所以每當林星宇他們生活費緊張的時候，小丫頭便會開倉賑災，廣施粥水，那兩位可憐的災民才不至於因生活費緊張，而夭折於襁褓之中，爬倒在學習的搖籃里。

    …….

    學校里除去食堂和宿舍外，還有另一個不得不說的地方——廁所！

    林星宇不是女生，所以一直不知道其內的具體情況如何！（其實他也經常會幻想，那到底是個什麼情景！）

    男生的廁所完全可以用「嘆為觀止」來形容。

    俗話說的好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學校里好幾百的學生，自然也是什麼奇葩的都有。白天都還算規矩，畢竟都還要注意形象的嘛！學校的老師們也會經常用實際行動去「提醒」學生們，要注意形象，要講究衛生。

    如果遇到了不聽話的學生，保證會將他叫到辦公室里，很是耐心的「教育」一番，為了達到更好的教育效果，也為了讓學生們印象更深刻一些，老師們除了口頭上的開導以外，還會用肢體上的動作，來提醒學生們不聽話是很不好的行為，要從小做一個人人都喜歡的乖孩子。

    不得不說，這樣的教育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就像打預防針，總是有一定效果的嘛！但是如果經常打一種預防藥劑的話，時間久了也免不了會有抗性的。

    老師對於學生們的教育也同樣如此，老是那樣的對待學生，學生們自然也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其實對於那個年齡段的孩子來說，正是處在心裡變化的關鍵期間，很多時候都有個叛逆反抗的心理，你越是強行約束的事情，他就越是要試試反抗後有什麼結果。

    所以在白天的時候，學生們一個個像乖寶寶一樣，聽話的不行，但是到了晚上就立即原形畢露，有的男生一進廁所就開排除體內垃圾，不管是不是蹲坑；有的男生專門喜歡在走道上方便，覺得這樣才顯出自己的個性；有的男生還經常掏出小弟弟，比誰射的遠；還有少部分的會夢遊。

    總之那可真是千奇百怪，「爭奇鬥豔」啊！

    由於學校的條件有限，不管是路上還是廁所里，都是沒有電燈的，多數情況下都是憑著夜空上微弱的月光，星光以及遠處的燈光來辨別東西，也有極少數條件好的學生會買些小手電之類的，不過光線也不是很好，很多時候都只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叛逆的學生們那真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即使被老師當場發現，也會趕緊想辦法脫身，第二天來個死不承認。

    當然有時候做的太過分了，老師們也不管你承認與否，就把不聽話的學生狠狠的「教育」一番，不過時間久了，也許是老師們也覺得，總是用相同的方式教導學生們效果不大，所以又想出了另外的妙招來整治學生。

    就是在每天的早操結束後，把那些個不聽話的學生單獨叫出來，讓他站在全校師生的面前，好好的丟一下顏面。

    其實這種做法是很不可取的行為，會很傷學生們的心靈。小學時候的孩子們遇到這樣的事都會委屈的哭啼，更何況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的初中時期。

    老師們之所以這樣做，想的是「學生們會為了面子，而從此好好聽話。」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第一次在全校師生面前亮相的竟然是林牧那小子，要知道這混球那是出了名的厚臉皮啊！至於丟臉這樣的事情？笑話，他總要有臉丟才行啊。

    不止是第一次，以後的很多次中，咱林牧同學都是很「光榮」的站在了全校師生的面前，接受他們的「鼎禮膜拜」！

    那時的他面露微笑，神情自若，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這倒是弄得全校師生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老師們弄不明白的是「難道自己的這個做法太幼稚了？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學生們弄不明白的是「難道在全校師生面前亮相，是一種很光榮的事情？早知道咱也積極爭取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什麼東西都是會傳染的，當臉皮厚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顛覆人們的正常思維，影響到其人的行為規範。

    一時間整個學校的男生們紛紛效仿，把學校廁所髒，亂，差的情況發展到了極致，整個男生廁所味道之重，十里之外都「略微可聞」，如果是天熱的情況下就更誇張了，廁所內蒼蠅蚊子滿天飛，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想要上廁所的男生，不但要有驚人的毅力去忍耐刺鼻的氣味，還要有過硬的身體素質，如果功力稍弱者，面對密密麻麻的蒼蠅蚊子，恐怕連擠都擠不進去，此外還要有超絕的輕功，不然根本躲避不了地上的污垢。

    所以在那個時候的學生們，基本上都是具有相當全面能力的高手，就算是在丐幫做乞討工作，都不會餓著肚子——臉皮厚，不給東西不走。

    做碰瓷之類的行業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輕功好，絕對可以及時躲避。

    即使進了特種部隊，也照樣混的風生水起——意志力強，身體素質過硬；牙齒好，胃消化強，樹皮樹根都是小意思。

    除此之外，那時候的學校里還有一個景觀更是叫人拍手叫絕，就是廁所和食堂的距離並不遠。

    所以學校里一直流傳著一個著名的成語——「屎里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