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挺和諧,張媛媛和孫麗麗在調節氣氛上更是行家裡手,她們會根據場合、人員、目的不同控制氣氛的熱烈程度,既不會太過也不會冷場,總能讓人感到很高興。孫麗麗就是那個和洪濤在麻將桌邊膩忽了一早上的黑裙子女人,她的這個名字應該算是藝名,像她們這種在夜店裡混的女人,都不止一個名字,甚至不止一張身份證。那都是她們自我保護的手段,洪濤也沒去多打聽,打聽了她們也不會說實話的。
經過了麻將桌邊的試探,孫麗麗應該也摸清了洪濤的脾氣秉性,既然洪濤不是雛兒了,她也就收起了她那套對付雛的手段,開始正正經經的說話聊天。不過她好像對洪濤真的有了點興趣,話里話外總是時不時的打聽著洪濤的個人問題。一旦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個人問題過於感興趣了,那就說明她心裡對這個男人有了點好感,這種感覺很多時候自己都感覺不到,用俗話講就是下意識的。
「洪哥留步,如果方便的話這些天就來我們小店兒里看看,這是我的電話和呼機號,我和麗麗恭候您的大駕。」吃過了午飯,汪建新和兩個女人就先行告辭,他們還要去看音響展示會,臨走時張媛媛從她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洪濤。
「還有手機號,這個娘們真有子兒啊。老吳,她們是什麼來路?」洪濤把他們三個人送出院門,這才仔細看了看名片上的內容,又開始不平衡了。名片上不光有座機電話和呼機號碼,還有一串特別長的數字。那是手機號碼,而且是新款的手機,不是那種九字開頭的大板磚手機,那玩意洪濤的小舅舅也有一個,現在已經過時了。
「呵呵……你小子有艷福啦!那個張媛媛前兩年是保利大廈夜總會裡的頭牌,後來跟了一個台灣老闆上岸了。還真別說,那個台灣老闆對她還是夠意思的,不光給她買車買房,分手之後還給她出錢投資做生意。這不,她是做熟不做生,又打算重操舊業了。那個孫麗麗是她從保利大廈里挖過來姐妹,以前就是跟她一起混的,現在也挺紅,算是合夥吧。」吳逸夫正一邊剔牙一邊琢磨著洪濤魚缸里那些熱帶魚到底是紅燒好吃還是清蒸合適,頭也沒回的給洪濤講了講兩個女人的根底。
「哦,合算是拿著別人的錢禍禍啊!那你和老汪還這麼上心幹嘛,看什麼演示會啊,高價貨一通招呼不就完了。這種活兒不宰白不宰,你們倆吃肉讓我也喝點湯唄。」洪濤覺得自己聽明白了,這兩位是玩票的。一般像這樣的工程,不用考慮什麼售後服務,她們不見得能比設備堅持的時間長就得把買賣干砸嘍。因為投資根本不是她們自己的,花別人的錢不光不心疼,還沒什麼壓力,估計她們也沒指望真能把買賣做好。但對於接工程的人來說,這種活兒是最肥的,利潤最高。
「這次你還真猜錯了,不光你猜錯了,剛開始我和老汪也猜錯了。她們倆還真是想把這間夜總會做起來,而且她們倆也不是棒槌,做工程肯定不靈,但對經營很在行,準備從基礎上把這間店弄得高檔一些,然後從家鄉找一批新人上來大幹一番。你可別小看了她們,她們倆的人脈很廣,各個部門都有人。我和老汪和她們倆深談過,覺得挺靠譜的,於是也入了一股,打算賺點皮肉錢。嘿嘿,怎麼樣,你要不也來點?我知道你小子手裡肯定有家底,這些年你也沒少掙,不如拿出一部分來給自己掙個老婆本兒,咋樣?」吳逸夫終於算是把牙籤用完了,伸手從他包里掏出一摞紙遞給洪濤。
「股份分配表?這個劉大強就是你和老汪?」洪濤翻開這摞紙看了看,都是一些企業內部的文件,其中一張上面有四五個人名兒,每個名字後面還跟著一串數字。
「恩,是我老家的一個遠房侄子。我和老汪都是有家有業的人,在這件事兒上還是別親自出頭露面了,不保險啊。」吳逸夫把他的辮子解開,讓長發披散開來,別說,這麼一弄還真有點畫家的意思。
「知道不保險還投,二十萬啊,不少了!」洪濤搖了搖頭,他對賺這種錢不太感興趣。道德問題先放一邊,主要是這種買賣都有很強的背景關係,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都不是自己這種小老百姓能說得上話的,一旦出了什麼問題,自己告都沒地方告去。
「半年連本帶利全回來,幹上兩年我和老汪就把股份賣掉,然後送孩子去國外,老汪他們家國外有親戚可以幫忙。等孩子站住腳再把我們弄過去,這都得需要錢啊,光靠咱們給人做工程不是說掙不下這些錢,但是太慢了。你還沒結婚成家,應該比我們倆能折騰,而且還會英文,不如一起去吧。讓老汪他們家親戚先給你弄個工作邀請,過去幹上兩三年,直接就辦移民,等我們倆過去的時候也能照應照應。」吳逸夫也明白洪濤所說的那些風險,不過他和汪建新有自己的打算,這是打算掙快錢拼一把。
「艹!我才不去呢,我在這兒活得挺好,幹嘛跑到人家地盤裡去搶飯吃,這不是折騰嗎。這買賣還是你和老汪干吧,我掙點辛苦錢就滿足了。」洪濤從來也沒有出國的概念,他也沒去國外轉過,更不知道出去該幹嘛。
「得,算我沒說。不過這次你還真得幫我們倆一個忙兒,知道孫麗麗幹嘛一個勁兒的和你套近乎嗎?」吳逸夫和洪濤已經很熟了,知道這個小子非常有主意,他樂意幹的事兒誰也攔不住,但他要是不樂意幹的事兒,照樣也是誰也說服不了。聽到洪濤一口拒絕了自己的提議,而且還拒絕得這麼幹脆,也就不強求了,開始說另一件事兒。
「你們缺錢?那也不該找上我吧?我是有點存款,但就算全拿出來也不夠填你們那個大窟窿的啊。吳哥,如果是你和汪哥要借錢,多了不敢說,五萬塊我立馬就能拿出來,再給我十天半個月的,再湊三兩萬也成。但如果是要讓我投資,那就免談了。我攢這些錢也不容易,手都成這樣了還惦記這過兩天去上班兒呢,咱哥三也混了不短時間,要是這麼坑兄弟我,那我可就閉門謝客了啊。」洪濤有點明白了,他們和那兩個女人伙著一起開夜總會,估計是資金還不太夠,這是來找自己打秋風了。
「我說你這個賊心眼子也太多了,還五萬八萬的,你以為這是開小賣部呢,湊點錢就能開張?就我們哥倆的那點錢,也是人家施捨的,還不是為了能讓工程做得更好。人家不缺錢,而是缺人!她們是想要你這個人,明白了不?」吳逸夫用特別輕蔑的表情表達了他對洪濤的不滿,然後往洪濤身邊靠了靠,伸出一根手指頭點著洪濤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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