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發生的這些事兒洪濤並沒想到,他也不是神仙,更不會猜到別人會誤解了自己意思。此時他正在客廳里看著茶几上的幾捆錢發愣呢。從後海邊回來時張媛媛和孫麗麗已經來了,一個在廚房裡忙活飯菜,一個在客廳里看電視。等他一進屋,首先看到的不是張媛媛那件兒黑色的貂皮上衣,而是茶几上這幾沓子鈔票。
「啥意思?咱娛樂城也打算國際化,改年薪了?」錢既然是擺在自己桌子上,那肯定是給自己準備的,看樣子應該有四萬多。洪濤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張媛媛為了感謝昨天自己給她解了圍,然後把一年的工資都給自己結了。
「這是工程的尾款,一共四萬五。工資我會讓麗麗每個月給你送過來,如果你想要一年的也成,只是得等兩天。」張媛媛沒有說什麼感謝的話,平時她並不是個嘴特別甜的主兒,這一點倒是和洪濤有點像,很少用話填忽人。
「沒這麼嚴重吧不過是個處長而已,看把你嚇的,這麼急著就要和我劃清界限啦?」洪濤撇著嘴開始說怪話兒,張媛媛有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他心裡很清楚,如果她想和自己撇清關係,也不用巴巴的跑過來送錢,讓孫麗麗帶過來就成。可是好話到了自己嘴裡也得變味兒,這都成本能了,不太受大腦控制。
「我確實有點怕他,縣官不如現管,就算我找到別人撐著場子,官職也不比他可畢竟也得靠面子,如果他真要撕破臉,誰也攔不住。昨天的事兒多虧了你,但也害了你,三元的場子我是不敢再讓你去了。不是怕他再來鬧事兒,他要想鬧有沒有你都一樣,主要是怕他對付你。這個傢伙不是人,下手狠著呢。」張媛媛沒和洪濤說什麼漂亮話,而是實打實的把她自己的困難和擔憂和盤托出,一邊說還一邊用一根手指抹去眼淚,動作很優雅,好像不是在哭而是在擦汗。
「別嫌髒,這不是我的毛巾,是麗麗的。我建議你先去洗把臉然後再哭,這樣比較痛快也比較衛生。」洪濤站起身到衛生間拿了一塊毛巾出來,還特別說明了毛巾的出處。這個毛病是繼承於母親,從小母親就告訴自己,毛巾是最髒的,一點不比襪子乾淨,所以不能混用別人的,更不能讓別人用自己的。每塊毛巾用一周就得放高壓鍋里高溫消毒,自己家裡的毛巾一般不是用壞的,都是被蒸壞了。
「那我還哭得出來嗎!怪不得麗麗說你是怪人呢。算了,不哭了,哭有什麼用呢,白白讓你看笑話。」張媛媛恨恨的把毛巾扔還給了洪濤,揉著太陽穴半躺在沙發上。這些天她非常非常累,開業前有開業前的事情要忙,開業後也照樣閒不下來。
「來吧,坐在這裡,我幫你揉一揉,專業的,不是要占便宜。」洪濤突然覺得這種狀態下的張媛媛最可愛,剛強的外殼下是柔軟的嫩肉、精明的外表下卻滿是慵懶和無奈,矛盾、對立、不協調有時候反倒是一種妖嬈的美。美的東西洪濤都想試試,為此不惜去當個按摩師。
「你就不怕麗麗在菜里給你下毒?」張媛媛看了看洪濤,起身脫掉外套,又把高跟鞋也甩開,然後按照洪濤的指引坐在了他兩腿間的地毯上,把自己的腦袋主動送到了男人手中。洪濤還真會點按摩手法,他不光學過調音師,還學過美容美髮。只是當時的目的並不純潔,完全是為了去接近女孩子,不過一直都沒用上,現在倒是有得逞的希望了。
「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要想下手,第一個也是你,然後才是我。最有可能的就是把咱倆一起毒死,然後她殉情自殺你說會有這種可能嗎?一個胡同串子和兩個夜店的媽咪上演了一出兒三匹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這尼瑪說出去誰信啊!」一邊用雙手十指插進張媛媛的頭髮里按壓著她的頭皮,一邊按照她的想法把事情推演了一下,洪濤覺得下毒的事兒不太可能。
「哈哈哈哈哈討厭!你這張嘴啊,罵人都不帶說髒字兒的。」張媛媛被逗笑了,今天她是沒法兒再去裝女強人了,又哭又笑的威嚴全無,乾脆就破罐子破摔吧。兩隻胳膊往洪濤腿上一扶,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男人身前,半仰著頭、閉著眼享受了起來。
「昨天晚上還順利嗎?董彩沒搞砸吧。」要說一點兒都不去想工作的事兒,肯定是瞎話,洪濤還在惦記著開業演出的成敗,也有點為董彩擔心。
「沒有,效果真的不錯,他們晚上喝的也有點多,只有一個人唱了一首歌,其它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演出,最後還蹦了會兒,反響不錯。你是不是想聽我感謝你啊,我就不說」一提起娛樂城的事兒,張媛媛乾脆把腦袋靠在了洪濤大腿上,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
「我可沒那麼虛榮,只要別背後罵我就滿意了。董彩不錯,我幫你把她教出來,以後你就省心了。別急,我覺得有三兩個月就夠,她挺聰明的。」張媛媛的腦袋往後這麼一靠,出事兒了!從洪濤的角度往下看,正好啥都看見了。現在他知道坐懷不亂應該是個什麼境界,同時也清楚自己離這種修養差得還遠。儘管努力不去低頭、不去想那兩團軟肉,可該有的反應還是如期而至。
「你還打算來上班?」張媛媛肯定是感覺到了,但絲毫沒有什麼表示。此時沒表示比有表示更合適,兩個人都不用陷入尷尬中去,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上班是不打算了。你說的對,我犯不著去和那種人較勁兒,對我沒好處、對你和麗麗都沒好處。不過我可以白天去給董彩加小灶,他總不能白天也來吧!」既然張媛媛都若無其事,洪濤也就輕鬆了,心情一放鬆,反應反倒逐漸消退了。這時候洪濤突然想起丁和尚以前和自己說的話,有些事你越在乎它就越麻煩,放開手反倒沒事兒了,老和尚會不會也經歷過自己目前的情況呢,否則怎麼會有這麼深的理解?
「唉看來我和麗麗的吸引力都不太夠啊,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人來當這座小院兒的女主人?說真話,我真的挺喜歡你家的,住在這裡比住樓房感覺好多了。」洪濤一放鬆,張媛媛馬上就感覺到了,然後用一種幽怨的腔調抱怨著,說是抱怨,好像引誘的成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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