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點了點頭,道:「把那丫頭弄上來。」
只見兩名峨眉弟子架著一個暈厥的小姑娘從方陣里走出,汝陽王見了不禁大喊一聲:「敏敏,你叫為父想得好苦啊。」那小姑娘竟然是趙敏。
此時王大夏也是心潮洶湧:小敏怎會落入了他們手裡?看來鷹鉤鼻所說的情報便是樹洞裡張無忌三人的行蹤。但以那小子貪圖錢財的本性,為何不單獨向汝陽王告密去討賞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鷹鉤鼻根本不認得汝陽王,所以才錯過了這個發大財的機會,你想啊,他連和尚跟道士的區別都沒整明白呢。
此時楊逍把手一揮,明教陣營中立刻也有人一躍而出,似還挾著什麼東西。
那人正是當日所見裹著黑披風的瘦子,只見他把一個長長的包裹往地上一丟,裡面竟跌出一個人來,哎喲叫了一聲,然後嘟囔道:「臭強盜,連兒童都不放過。」那不是張無忌是誰。
只聽汝陽王怒道:「鹿杖客,敏敏也在那樹洞裡,你卻為何沒有發現?」
一名紅衣老者扛著個人急急奔進場內,唯唯諾諾道:「卑職到的時候只剩下這個女娃了。」說著把那肩上之人放了下來,正是殷離。
至此,四個少年又團聚了。只是三個以俘虜的身份待在台上,一個以臥底的身份匿在台下。
說到這裡,大家可能有點糊塗了,為何張無忌三人會落入不同勢力的手中呢?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它們的發生並不會按照我們設想的藍本進行,因為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順理成章,也就沒有那麼多無可奈何了。
當時趙敏因為惦記王大夏的安危,又不堪張無忌的騷擾,便獨自來到洞口透透氣。在她心裡,雖然王大夏油腔滑調,很有點不務正業的樣子,但不知道怎的,一顆芳心竟鬼使神差的附在了那小子身上,難道真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咳,自己可也夠賤的。
突然,她驚奇的發現在茫茫黑夜中有兩個身影向自己翩翩而來。不會是金花跟王大夏吧,他們咋待了那麼久呢,也不知那聲巨響到底是怎麼回事,謝大俠為何一直遲遲不來相救。
思慮間,那兩個身影已到了跟前,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呢,就覺眼睛一花,腦袋一暈,身子一軟,然後便神智不清了。在昏厥前,她只來得及看到一個乾瘦老嫗和一個和和氣氣的豬頭男。
那兩人正是滅絕師太和何太沖,一上來便點了趙敏的風池穴。本來他們還想再進洞查看一番,但聽到身後有異響,料知必是有人跟了來,便趕忙架起趙敏匆匆去了。
尾隨而至的人正是那裹著黑披風的瘦子,也就是明教四大護法中的青翼蝠王韋一笑。他似是瞧見有幾個人影在洞口一閃而過,正疑惑要不要跟上去,卻看到洞口又冒出來一個人,正是張無忌。
自從王大夏走後,那傢伙幾乎變成屬狗皮膏藥的了,一有機會就粘著趙敏不放。因為上次兩女爭夫的擂台賽被銀葉先生給攪了局,所以張無忌覺得理應作廢,也就是說他重新獲得了追求趙敏的權利。只是自己努力的效果並不理想,不是吃閉門羹,就是被甩狠話,有次還給人踢了一腳,貌似屁股都淤青了。
這些遭遇讓他很是鬱悶,心說王大夏有什麼好啊,不光嘴貧花心,還來歷不明,哪比得上自己出身名門,雖說生理年齡小點,但心理年齡已經夠成熟,絕對符合談情說愛的標準。
這晚他打聽到趙敏一人在洞口納涼,便心急火燎的跟了來。可等他屁顛屁顛趕到洞口時,人卻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欣賞夜景的時候失足掉了下去,按理說不該犯那種低級錯誤吧?
他正犯著嘀咕呢,卻看到一個鳥一般的身影掠向了自己。是趙敏嗎?那苗條的身段看起來頗像,真沒想到這丫頭的輕功是越來越厲害了,估計不用義父來救,她自個兒就能逃走了。
張無忌正想打個招呼,卻覺得檀中穴一麻,隨即便胸悶不已,癱倒在地,然後那人挾起自己,朝黑暗裡滑翔而去。他想大聲呼喊,卻發現只微微動了下嘴唇,竟已說不出話來。
殷離聽說張、趙二人都去了洞口,怕會出什麼紕漏,也趕緊跟過去查看究竟。但結果自是令她驚詫莫名,那兩人竟都已蹤跡全無。難道說他們偷偷逃跑了?不會啊,這棵樹如此之高大,若非絕頂高手斷不可能下得去,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而且她還發現看守洞口的金眼蛛不見了,那說明確實有人離開或是來過。正當她想不通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香味撲來,腦子立刻暈乎了,接著便看見一個滿臉邪笑的紅衣老者扛起了自己。
以上便是三人遭擒的全過程。
趙敏落在了七幫八派手裡,張無忌落在了明教手裡,而殷離卻又落在了汝陽王手裡,這種搭配著實叫人有點無語。
再說回到三路人馬召開的大會上。
其實此時場中形勢已有點不太和諧了。
張無忌緩緩醒轉過來,一眼瞧到了寫有「武當」的旗子和它下面那個鶴骨仙風的老道,不禁大喊一聲:「太師父,快點救我。」
原來張翠山一直以正道自居,竟沒把殷素素的出身來歷告訴兒子,所以弄得張無忌只知有武當的親戚,卻不知明教里還有他的舅舅和外公。
張三丰乍聽場中少年喊自己為太師父,不禁心下大驚,仔細一瞧,竟仿佛看到了愛徒張翠山小時候的樣子。他離座顫抖著問:「這位小朋友是……」
「我叫張無忌,是武當張五俠的兒子。」張無忌高聲道。
「哎呀,我那苦命的孩子,你父親現在何處?」張三丰激動的問。
「此事說來話長,太師父還是讓他們先放了我吧。」張無忌道。
而韋一笑卻一把捏住他的脖頸,冷笑道:「對不起,你暫時還不能走。」
此時明教里一個白眉老兒和一個中年山羊鬍在那對著殷離指指點點。
「爹爹,你看那個丫頭是不是有點像……阿離啊?」山羊鬍道。
「放屁,什麼像不像,那明明就是她嘛。」接著白眉老兒叫道:「小離,是你嗎?」
殷離抬眼看了看,本欲不理,但最終還是對兩人低低喚了聲:「爺爺……爹爹。」
汝陽王似有些不耐煩起來,怒道:「小女為何到現在還不醒,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快快把她還給我,你們願意在這搞認親大會,那隨便好了,我可沒功夫奉陪。」
「王爺此言差矣,我看這樣倒挺好,至少大家可以相互掣肘,不會幹出什麼窩裡鬥的糊塗事。不如等找到屠龍刀再交換人質吧,嘿嘿,我說的可能有點不中聽,但卻是實話。」楊逍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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