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原本說讓劉禮挑三件寶物,到了趙伯言他們這裡變成了八件,再開了美酒的空頭支票,就變成了幾十件,這可是楊素允許寶物數量的十幾倍了,楊玄感心疼了。絕不能便宜了劉禮,哪怕是這塊沒用的石頭也不行。
這丫的,存心和我作對,是吧?劉禮一聽這話,很是不爽。這石頭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哪怕是坑蒙拐騙,在所不計。
「楊公子,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小時候沒甚樂趣,沒有多少玩樂事,是吧?」劉禮看著楊玄感,一臉為楊玄感惋惜的樣兒。
「我自小在父親的督導下讀詩書,習聖人之道,哪會象你這樣無行,盡做些沒用的事兒。」楊玄感一臉的鄙視,你就是一玩童,而我是有學問的人,我們是兩個沒世界的人。
楊素的學問很好,對子女的要求也嚴格,可以闖禍,但必須要好好學習,所以,楊玄感的童年沒甚樂趣。
「怪不得,怪不得。」劉禮重重點頭,一臉不出意料的樣兒,道:「所以楊公子不知掏鳥窩、抓狐兔、采蘑菇之樂也。非為貪吃貪玩,而是自己親手完成,令人開心。這官兵抓賊,也是這樣。」
「呵呵。」趙伯言和廖叔慎對視一樣,打量劉禮,微微頷首,大有知己之感。
二人是練武的,練武的有哪一個安份的?誰不去干點掏鳥窩抓狐兔之類的玩樂事兒?不為別的,圖一樂也。到了他們這年紀,再回想起來,那又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楊公子,小兄弟說的也有道理。」趙伯言幫腔了,道:「雖然小時玩樂,會被父母打罵,到了我們這年歲,是一段很美妙的回憶。既然小兄弟有此心,你就莫要為難他了,這塊石頭留著也沒用,反而礙事,就送給小兄弟吧。」
「是呀。」廖叔慎附和。
楊玄感一聽這話,臉就綠了。你們是我們府里的供奉,你們怎麼就幫他呢?
誰叫你的童年挺無趣呢?一聽就知道,趙伯言和廖叔慎小時候是調皮搗蛋的主,很可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們這是找到知音了,懂不懂?劉禮在心裡暗樂,大加鄙視楊玄感。
「那就多謝楊公子了。」劉禮打蛇順棍上。
楊玄感很想反對,可他又不敢違了這兩人的意思,只得不發一言,暗中生悶氣。這事就是說給楊素知道,其結果也是一樣的。誰叫這兩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呢?
這塊石頭很沉重,劉禮可弄不走。趙伯言很為他著想,道:「麻煩楊公子派一輛車,幫小兄弟搬回去。」
楊玄感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丫的,你拿了我們這麼多好東西,還要我給你安排車包送,有這樣的理嗎?
趙伯言右腳在石頭上一點,石頭如同籃球一樣跳起來,趙伯言右手一伸,接在手裡,跟二兩棉花似的。
劉禮看在眼裡,驚在心頭,這可是上萬斤的重量,在他手裡跟玩兒似的,他究竟有多大的力氣?怪不得,楊素會如此禮遇他們,楊玄感不敢違逆他們。
如此高手,就是來我家,我也得把他們供著。
四人出了寶庫,廖叔慎在牆壁上一陣拍動,一陣機括聲響起,機關鎖恢復原狀,整個牆壁嚴絲合縫,就象沒有開啟過似的。
要不是劉禮親身經歷過,肯定不會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精妙的機關鎖。
「以後等我有實力了,一定要去遺蹟探索。」劉禮暗下決心。
楊玄感叫人安排一輛車,趙伯言幫忙把石頭搬到車上,劉禮與二人作別。今天能有如此豐厚收穫,與二人的照顧是分不開的,劉禮是真心誠意的道謝。
「以後有機會,多來幾次。」望著寶庫,劉禮很不滿足,暗打主意。
這廝真夠無恥的,他今天弄走了十倍以上楊素許諾的寶物,還不滿足,竟然把寶庫當作他的倉庫了。
劉禮想早點回到家裡數寶,體驗那塊神奇的石頭對修煉的幫助有多大,剛從寶庫出來,就被紅拂和李靖堵住了。
楊素要他過去,這一去就是好長時間,紅拂和李靖等呀等,總算等到他出來了,自然是不會放過他。
「劉公子,這舞靴怎麼做的?」紅拂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張姐姐莫急,我這就畫給你。」劉禮雖然很想立時趕回去,但芭蕾舞這事也不能落下,有著莫大的好處在等著他呢。
「請劉公子隨我來。我們去畫坊,那裡有筆墨紙硯。」要畫東西,自然是需要筆墨紙硯的,紅拂準備帶劉禮去畫坊。
用毛筆作畫,劉禮不是不會,就是不太好看,顯不出他的本事,會被人看輕了。
「張姐姐,不用。」劉禮道:「找點紙,再拿一塊木炭就行。」
「木炭?你要木炭做甚?」李靖很是驚訝。
畫畫當然要用筆了,有誰見過用木炭的?不僅李靖驚奇,就是紅拂也是驚訝不已。
「作畫啊。」劉禮道。
「木炭能做畫?」李靖和劉拂難得的意見統一,齊聲問道。
「有什麼不能?讓你們見識見識。」劉禮心說,這世界沒有鉛筆,這素描只能用木炭代替了,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我倒要見識見識。」李靖就好奇了,這木炭怎麼作畫?
紅拂雖然沒有說話,一雙俏媚眼在劉禮身上瞄來瞄去,仿佛想要弄個明白。
紅拂吩咐一聲,叫人送來上等好紙,還有一塊木炭。
劉禮把紙鋪好,用鎮紙壓好。再把木炭敲成碎塊,拿起一塊合適的,再一陣打磨,一頭磨得尖細,跟鉛筆差不多。
李靖和紅拂睜大了眼睛,仔細看著他折騰,連眨都不眨,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劉禮右手握著木炭,在紙上畫起來。第一筆下去,一條優美的線條出現。
「好!」李靖是識貨之人,一瞧就知道劉禮的畫功不簡單。
「真是了不得。」紅拂琴棋書畫皆通,看出劉禮的畫功不錯,也是大聲贊好。
刷刷刷!木炭在劉禮手裡如同在跳舞似的,富有節奏感,很快的,一雙舞靴就被他畫出來了。
「這是什麼畫法?這有宗師風範。」李靖震驚無已,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了,感慨不已,道:「劉公子要是安心作畫的話,一定會成為一代大家。」
「是呀。」紅拂重重點頭,大為讚嘆,道:「真沒想到,劉公子舞跳得好,這畫也作得好。」
這世界流行水墨畫,素描還沒有出現過,更別說劉禮在素描上的功底不弱,要是他安心於畫道的話,開一代畫風肯定不是問題。
「張姐姐,改天我給你畫一幅,包證比仙子還漂亮。」劉禮調侃一句。
「好呀。」紅拂一臉的驚喜,欣然同意。
素描還沒有在這世上出現過,要是能擁有一幅素描,那絕對值得收藏,紅拂不能不喜。
「張姑娘,靖雖不才,這畫功還過得去,靖願為張姑娘效勞。」李靖忙道。
這是親近紅拂的良機,李靖也不想錯過了。
「你會這種畫嗎?」紅拂問道。
「我……」李靖羞愧的低頭。李靖固然才智了得,但他畢竟不是現代人,沒學過素描,怎麼會素描?
劉禮把畫朝李靖手裡一塞,提醒道:「這事干係重大,你一定要做好,一定要讓張姐姐滿意。」
獻舞一事很受楊素重視,要是搞砸了,會有天大的麻煩,李靖別想泡到紅拂了。
「張姐姐,等舞靴做好了,我就來指點你們歌舞。我先回去了。」劉禮現在急著回家數寶,告辭了。
紅拂揮手與劉禮作別:「劉公子一定要放在心上哦。」
「放心。」劉禮拍著胸脯,心說有你在,我能不放在心上嗎?這可是拉攏李靖的良機。
坐在車上,指揮車夫趕車,直奔家裡而去。
「咱們老百姓,今兒真呀真高興!」今天這趟出來,收穫特別豐厚,劉禮心情大好,扯起嗓子唱起來。
「劉公子,沒看出來,你這歌唱得挺好的。」車夫很是驚訝,贊一句。心說,這人還真不可貌相,劉禮如此難看,這歌聲竟然如此動聽。
「那是,你也不看是誰在唱。」劉禮得意的道。
得,這廝夸不得,一夸就會翹尾巴,車夫趕緊閉嘴。
很快就到家了,劉禮叫來家丁,把石頭搬到自己屋裡。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弄塊石頭回來。」劉碩使出吃奶的力氣幫著搬石頭,嘴裡卻是閒不住。
「少爺,你能別沒事找事,好不好?這石頭又沒用。」劉壯也是不滿。
有事沒事整塊破石頭算什麼事?你存心折騰人,是吧?家丁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一句話,對劉禮此舉特別不滿。
「再敢廢話,扣工錢。」劉禮放大招了。
「少爺,我們搬,搬還不行麼?」家丁們屈服了。
鄭倩倩看著劉禮帶回來的寶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愣怔了好半天,這才問道:「禮兒,你搶了哪家的寶庫?」
劉禹是清官,劉家家財不豐,鄭倩倩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寶物呢,眼睛都晃花了。
「這是楊素給的。」劉禮實言相告。
鄭倩倩臉一沉,喝道:「禮兒,你休要胡言亂語,楊素怎會給你好處?更別說,是這麼多的珍貴寶物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是不是搶了哪家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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