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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是恐怖,而是驚世駭俗了!
天問自己什麼出身,什麼資質自然門清,他能修煉到如今這個實力,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可鐵棠.......
「我不信,世間還有你這種人,光說不練假把式,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話音剛落。
天問整個人飛縱而出。
腳下幾個連點之間,他人已經到了鐵棠身前,金剛拳印近在咫尺,虛空被撕裂出條條氣浪,帶起刺耳嘯鳴。
「正有此意!」
鐵棠筋骨一抖,閃身避開迎面而來的拳頭,左臂如同靈蛇,唰唰兩下纏了上去。
他十指勁力勃發,氣血充盈,鷹爪力在下一刻就要爆發。
一旦觸及天問右臂,那分筋錯骨都是輕的。
「大力鷹爪功?什麼幼童把戲?我讓你抓,抓得動我的金剛不壞身麼?」
天問竟然真的沒有抽回右臂,任憑鐵棠左手搭了上去。
只見他右臂筋肉隆起,低下條條大筋如同波浪起伏,整條手臂如同最為滑手的泥鰍,根本沒有著力之處。
咔咔咔~
一連串的筋骨爆鳴,連虛空被氣浪颳得嗚嗚作響。
可鐵棠宗師級的鷹爪力,只是撥動了對方筋骨,卻無法將之錯位,連挑動都有些艱難。
一擊不成,兩人順勢分開,而後再度撲向對方。
嘭!嘭!嘭!
鐵棠使盡了諸般手段,包括前些日子他所翻閱的種種武學,此刻都在他手上一一呈現。
《攔雲手》、《沖天掌》、《空明拳》、《鐵砂掌》、《鶴形拳》各種拳掌被他一一使出,可都未見成效。
一計不成,鐵棠再變。
《亂披風劍》勢如雷霆;《韋陀伏魔劍》力如千鈞;《燃木刀》氣血如爐;《青靈兩儀劍》劃分陰陽,剛柔並濟。
種種劍法、刀法都被他以拳、掌、指模擬出來,但依舊未能傷到眼前這位佛門弟子。
反倒是他被天問的精妙武學打得連連敗退,周身出現許多細微傷勢。
「砰!」
兩人拳掌交擊,又是鐵棠再退。
天問負手而立,臉上自有一股傲然。
「看來你的確沒有騙我,你所學雖然極其駁雜,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根本上不得台面。
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想來你也見識到了我的實力,再鼓搗這些花拳繡腿,對我們都沒有意義。」
嘩啦啦,嘩啦啦!
江水奔涌的聲音響起。
二人對戰之所,是在一條寬約二丈的江水旁邊,此地已經被『花拳繡腿』碾成了沙地。
原本長滿青草,綠油油的大地,此時只剩無垠塵土,空氣中蕩漾著新鮮的泥土芬芳。
鐵棠微微有些氣喘,看著氣定神閒的天問,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們兩人都是謹慎之輩,連在清水城暴露身份都不願意。
又豈會因為一點小摩擦,就大打出手?
無非是見獵心喜而已!
無論是鐵棠還是天問,都堅信自己橫推肉身境的實力。
難得碰見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自然要一較高下!
目前來看......
似乎是鐵棠吃了一些暗虧。
「說得倒是好聽。」
鐵棠摸了摸手掌,開始揭穿對方的小心思。
「不過你先前連番重手,只怕是故意將我擊傷。
待你我真正一博,就可以乘勢將我擊敗,建立自己的無敵意志。
佛門的弟子......都是這般麼?」
天問臉色一紅,被鐵棠說破了心思。
他們二人勢均力敵,哪怕是平時一絲輕微的暗傷,可能都會成為勝負手。
在一開始較技當中,他意識到鐵棠的功法不行,便暗中發力,想要偷偷建立起優勢。
這種事本來做了也沒什麼。
可被人當面揭穿,他還是有些難堪的。
他正糾結之間,想要以傷換傷,卻突然看見鐵棠一聲大喝。
轟隆隆!
濃濃氣血從鐵棠體內噴薄而出,蔓延出體外,高達數丈,如同一道血色光柱,璀璨耀眼。
數息不到。
鐵棠平復周身異象,靜靜地看著瞠目結舌的天問。
「三百竅穴,永不退轉.......」
「你打通了天壽穴?」
天問震撼不已!
知曉自己先前所有的小心思,都是白費功夫。
對方既然貫通了天壽穴,那戰力就永遠保持在巔峰狀態。
除非受到致命重傷。
否則一些暗傷、輕傷,都是隨傷隨補,不可能影響到對方分毫。
這種優勢在生死搏殺當中......
尤為重要!
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勢均力敵的較量。
不可能不受傷!
而一旦戰局僵持,導致一方受傷,那他就只會越打越弱。
因為另一方永遠保持在巔峰,戰力永不退轉,甚至還可能偶爾爆發幾下。
想要打破這種僵局,要麼自身也打通天壽穴,要麼就是將對方打成重傷。
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尋常的皮肉開裂、筋斷骨離、內腑震盪很難造成這種效果。
只有將對方四肢扯斷、擊穿心竅、貫穿頭顱,乃至以無匹偉力隔空震碎對方五臟六腑,才有可能破解。
可真到了這一步.......勝負顯然已見分曉。
天問握緊雙拳,全神貫註:「既然如此,那我施展師門絕學,倒也不算欺負你。
畢竟貧僧也只是貫通了二百九十四個竅穴,並未打通天壽穴。」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佛門弟子,我倒是很期待你的功法、武學,與我等有何不同?」
鐵棠聽到對方貫通了二百九十四個竅穴,立馬想起了一門功法。
《蓮花霸圖》!
「不會這麼巧吧.....可二狗不是大巫麼?」
這時沒有時間給他考慮,天問攻勢已到。
虛空響起梵音,朵朵天花異象墜落下來,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可一眼望過去,依舊會不自覺被吸引。
「金剛伏魔印!」
天問整個人踏空而行,從天而降,兩手十指古怪地交疊在一起,捏了一個奇怪拳印,狠狠砸了下來。
這一下攻勢又猛又急。
拳印還未及身,鐵棠便被滾滾氣浪鎖定,連騰挪閃轉都十分艱難。
嘭嘭嘭~
他整個人被這一印法打得飛了出去,嘩啦一聲墜入了旁邊江水之中。
一擊得手,天問卻並沒有半分得意。
甫一落地,他當即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身後巍峨青龍的探爪一擊。
「天之四靈?」
「你修煉得的到底是什麼功法?連我都未曾聽聞。」
嗖!嗖!
兩步邁出,天問竄到江水邊上,直接躍入江中,踏水而行。
嘩啦啦,嘩啦啦......
從濤濤江水之中,突兀地飛出一頭煞氣滔天的白虎,口中含著一柄殺道之劍,噴薄劍光。
青龍在後,白虎在前。
天問想都不想,兩手各捏一個法印,憑空一壓。
「降龍!」
「伏虎!」
轟隆隆!
白虎之上浮現了半個金身羅漢,面孔模糊,佛光耀眼。
這個金身羅漢身前湧現陣陣佛光,將殺道之劍爆發的無垠劍光全數抵擋。
而後他單臂一擒,竟然牢牢鎖住了白虎脖頸。
而在後方青龍之上,同樣浮現了一尊金身羅漢,同樣只有半邊身軀。
儘管看不清面容相貌,但從衣著穿戴來看,顯然是二尊不同的神祇。
「昂!」
龍吟激昂,五爪變幻,擋住了這位金身羅漢的攻勢,但也抽不開身,協助鐵棠。
噗嗤,噗嗤!
連綿的劍光噴涌,到底還是擊穿了護身佛光。
白虎星宮誕生的庚辛金白虎,乃是主掌殺伐之道,攻勢最為凌厲,即便是天問的伏虎法印,也難擋無匹劍光。
嘩啦!
江水中飛出一道身影,同樣踏波而行,直面天問。
「這就是佛門的降龍、伏虎兩大羅漢?」
「不錯,你技止於此了麼?那你可要落敗了。」天問邊走邊說,突然猛一加速,踩爆了濤濤浪花,如同怒目金剛,伏魔而來。
「佛門功法.....的確了得,但你不會以為.....你贏了吧?」
鐵棠御波而行,腳腕以下沉浸在江水當中,沒有半分退讓迎了上去。
砰!砰!
兩人都是不閃不避,迎頭直掄,好似兩個不通武道的莽夫。
咣當!
鐵棠直拳猛進,狠狠抨擊上去,卻見天問身前青金光芒四射,朵朵玉蓮綻放開來,護住了他的周身。
蓮花霸圖的手段麼?
打碎你!
而天問的拳勁同樣剛猛無比,劈頭蓋臉落在鐵棠身上。
砰砰砰!
他被自己的拳勁震得手臂發麻。
濤濤江水在鐵棠身前浮現,化成一大片玄奧無比的盔甲,擋住了所有攻勢。
兩人都堅信自己能打破對方防禦,諸般武學紛紛呈現,打得虛空悲鳴陣陣,腳下江水震出一個又一個細小漩渦。
連續十幾回合過後,二人紛紛罷手,各自拳骨血跡斑斑,皮開肉綻。
都是自己的血!
而他們身下那條濤濤江水,水面下降了一尺不止,不知多少游魚浮蝦被活生生震死當場,翻著魚肚皮浮出水面。
天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光禿禿的頭頂沾染了幾滴水珠,在烈日之下閃耀七彩光芒,愈發吸人眼球。
「早該想到了,既然有青龍白虎,自然也有朱雀玄武。
你好卑鄙。
竟然將玄武異象藏在腳下,躲入江水之上,借它之力來抵擋我。」
鐵棠樂了。
二人打到這個地步,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玄武星宮乃是他逆練第四相所得,與青龍星宮、白虎星宮都是他克敵之手段。
何來卑鄙之說?
「大和尚,我聽聞佛門至高典籍之中,便有一門功法與你周身蓮花相同。
難道你煉得就是這門功法?」
「貧僧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天問故意裝傻,眼睛骨碌骨碌旋轉,準備出手一擊敗敵。
兩位金身羅漢已經擋不住青龍、白虎的攻勢,落敗只是遲早之事,可他還有大量絕學都未使出。
「《蓮花霸圖》無愧是七十二竅之法,端得是厲害。」
鐵棠一語就擊潰了天問心房,讓他瞳孔一縮,眼角抽動。
「你又修煉得是什麼法門?能夠御使天之四靈,這種功法我聽都沒有聽過。」
「我修煉得........只是一些小玩意,上不得台面,就不說了。」鐵棠將天問先前所說的話語,如數奉還,讓他氣得牙痒痒。
「那我就打到你說!」
「放馬過來便是。」
兩人還欲再戰,卻見江對岸一側茂密叢林當中,飛也似得躍出一道身影。
他兩臂平伸,如同大鳥張開雙翅,幾個撲騰就到了二人身前。
「如此盛況,加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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