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原本鬱鬱蔥蔥,草木青翠,但剎那之間便染上了一層寒霜。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四周大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凝結為一條冰魄大道。
而在其上。
更有數十道大小不一的純淨冰錐,帶著凜冽氣息奔來。
「巫法?」
天問震撼,第一次在這裡見到別人施展巫法。
此地隔絕天地通,就算元神大巫的巫力也無法出體,能夠使用巫法的........
只有一種人!
「姑娘,且慢,我等並無惡意。」鐵棠腳下輕點,身軀一晃,來到了那五人身後。
此時他恢復了當初見到女子的面目,怕對方認不出自己。
晶瑩剔透的冰錐,帶著凌厲鋒芒直逼二人頭顱,且已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
時空間都好似停止了一般,所有冰錐頓住,嚴寒不再侵蝕哪怕一寸。
為首的女子轉過身來,一如往昔,風華絕代。
「原來是你。」
她心念一動,所有巫法異象盡皆消失,原本被冰凍的一些花草蟲豸,瞬間又重新活了過來。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姑娘可曾見過封診司的一男一女?」鐵棠見她是從出口方向奔來,便試著詢問。
「沒有,不過你要小心,我觀你和那位大和尚,都有血光之災。」女子說完也不等回復,直接轉身離去。
血光之災?
鐵棠微微皺眉,似這等女子,應當不會故意欺騙自己。
「完了,這下完了,連她都說我們有血光之災,多半是真要遭劫。」天問一陣懊惱,不停跺腳。
「怎麼,你認識她?」
天問搖頭:「沒見過,但能夠猜到幾位符合的人選,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那她就極其恐怖了。」
「能夠在此地用出巫法,說明與我等是一路人,皆是在肉身境修煉七十二竅之法,且提前修成了金身,的確不可小覷。」
鐵棠從女子出手之間,便推算出了許多。
「一路人?」
「你高看你自己,也高看我了。」
天問自嘲道:「若我所料不差.....她很可能在肉身境就踏入了絕巔。
而後一舉渡過雷劫,獲得了傳說中的天賦,修成了元神大巫。
現在說我們與她是一路人......還為時尚早,畢竟你我二人,都沒有達到她的高度。」
「傳說中的天賦?」
鐵棠瞬間想起了什麼:「難道是九品之上的至高?」
「不錯!」
「我原本以為她是太***體,但此時來看.....恐怕冰魄寒錐只是她在肉身境習練的巫法。
沒看她剛才對巫法的掌控,遠超你我。
一念之間,想發就發,想停就停,沒有一絲阻礙,絲滑順暢,比之手腳還要靈活。
試問......
你的青龍、白虎一旦出體,可能做到這點?」
鐵棠凝眉,知曉自己做不到。
他只能控制巫法攻向何方,斬向何人,但要說像女子這樣,隨發隨收......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比如說他的白虎星宮,一旦出體噴吐劍光,那就不是鐵棠所能控制。
不可能說讓劍光發出之後,在到達敵人身前,強行讓它止住。
這超出了鐵棠的能力。
可那女子,顯然就能輕鬆做到這點,超出自己不知幾何。
天問繼續說道:「坦白說,如果只是九品天賦,以你我如今資質,即便不繼續提升下去,基本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如果想獲得《神·天稟》或是《仙·命籙》,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邁入絕巔之境!」
「古往今來,難道沒有人在絕巔以下,獲得這兩種天賦?」
「沒有!」天問語氣決然。
「不要心存僥倖,倘若不是真正登臨絕巔,俯瞰天下豪傑,豈能得到上蒼的認可?
這兩種至高天賦,能夠獲得任意一種,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
這些人只要不隕落——
遲早能夠開宗立派,執掌乾坤,位比仙神,成為寰宇中的霸主,天地間的真主。
而每一位能夠獲得至高天賦的存在.......都曾經在肉身境登臨絕巔,俯瞰世間英驕。
沒有例外!」
鐵棠想起先前那位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大和尚.....你...覺得她年紀有多大了?」
天問笑呵呵道:「你應該心中有數吧?」
「我修煉蓮花霸圖,煉就金剛慧眼,你修煉的功法.....應當也有類似的法眼。
法眼無雙,堪破虛妄。
看破一個人的真實年紀,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想必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不過不敢承認而已。」
「世間真有這等人物......也未免太年輕了。」鐵棠感慨,自己開掛都有點比不過別人了。
不過若從他到達這方世界開始計算......還有很長時間超過對方。
「說正常也正常,說不正常,也的確不正常,可絕頂天驕......本該就是如此。
你我皆是天驕,在別人眼中,同樣也是妖孽。」
鐵棠突然湧起好奇心:「踏入絕巔,必定能將七十二竅之法修煉圓滿,能夠獲得無敵際遇。
再加上傳說中的至高天賦.......
如果是兩位同樣的無敵天驕對決,誰勝誰負?你可曾聽聞?」
「難!」
「太難了!」
「想要達成這個條件,太難了。」
天問顯然早已探索過這種問題。
「首先,能夠踏入絕巔的頂級妖孽,實在太少太少了,而同一時期要突然冒出兩位,那可能性太低。
其次。
修煉之道,一步快,步步快。
我們與先前女子,算是同一時代的人物,可人家已是元神大巫。
哪怕我們之後能夠邁入絕巔,也很難很難追趕上她的步伐,想要同境而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用時間來抹平時間。
當然。
這種事歷史上也不是沒有。」
「別賣關子,快說。」鐵棠很想知道類似先例。
「他們兩位都是獲得《神·天稟》的存在,其中一人修煉得正是我佛門功法《蓮花霸圖》。
你猜.....誰勝誰負?」
鐵棠假裝思考,故意打趣:「多半是蓮花霸圖輸了,我看你就不怎的。」
「意思你能贏我?來來來,今日且先大戰三百回合。」天問急了。
「他日再戰,你快說。」
「二人都是肉身絕巔的存在,戰力永不退轉,精力永不衰竭,可謂是打到天昏地暗,血戰三天三夜,最終兩敗俱傷,沒有勝者。
反倒因為這場搏殺,讓二人盡皆受了重創,壽元大量消耗,潛力透支良多,一舉跌落至高絕巔,變成了尋常天驕。」
天問語氣不乏深深地惋惜,顯然其中一人是他師門中人。
「的確可惜了.......不過以他們二人資質天賦,無需交手多久,就能知曉大概深淺,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為何?」
「世人忙忙碌碌,不過也只是貪圖碎銀幾兩,有時候一個名頭,就能讓人分出生死。」
「只是為了一個名頭?」鐵棠深深不解。
「當然不是,他們畢竟也是那時的絕頂天驕,豈會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不過.....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容不得他們控制。
起初,他們是為了爭奪一種精血,好讓自己修成元神之際,更加強大。
這本來也沒什麼,可兩人甫一交手,就勢如水火,誰也不願墜了名頭。
這個階段,已經從『奪利』變成了『爭名』。
戰至酣處,二人盡皆知曉很難分出勝負,便嘗試結束這場戰鬥。
可是。
卻沒有一人肯率先讓步。
一旦一方讓步,另一方不能及時做出應對,那做出讓步的那一方....徹底落敗不說,還可能有生命危險。
於是。
慘烈的結果發生了。
我師門前輩一直認為.....當年是有人暗中出手,迷惑二人心智,使得他們分出生死,好讓世間再少兩個絕頂天驕。
可惜.....一直沒有證據,連猜疑的對象都沒有多少,以至於成了懸案,蒙塵至今。」
「的確慘烈啊,至高絕巔,落到這個下場,多少讓人唏噓。」鐵棠搖頭晃腦,也為那兩人感到可惜。
明明已經登臨絕巔,獲得至高天賦,只要成長起來,天下之大,任他們遨遊。
可最終。
卻跌落神壇,淪為尋常天驕。
即便這個結果依然超越許多人,可已經看過巔峰景色的他們......
真的還願意回到凡俗紅塵嗎?
「好了,不說這些,我們都還未修成絕巔,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天問頗有感嘆的走上前來,用力拍了拍鐵棠肩膀。
「求你了,別碰我,儘量離遠點,真的臭!」鐵棠捏鼻揮手,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
接下來兩天時間。
二人到處在搜尋王安道與可心的身影,同時也在躲避嚴壽景等人的追殺。
可尋遍四周百里,根本沒有找到一絲痕跡。
反倒是司光耀帶著嚴壽景,幾次找到了鐵棠二人的藏身之所,試圖想要擊殺二人。
雖然沒有成功。
可濃烈的危機.....就如烏雲蓋頂,深深盤旋在鐵棠、天問心間。
「又多了一位元神大巫,二位了,接下來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位,甚至是第四位。」
鐵棠坐在一個隱秘的洞穴,旁邊躺著昏睡的天問,身前燃燒著一堆篝火,照亮了夜色。
此時鐵棠再沒有嫌棄惡臭,仔細為天問療傷,他的右腳倒彎曲折,整條大腿的骨頭都被打得粉碎,顯然受傷不輕。
最後一次追殺。
司光耀帶著二位元神大巫前來,除了嚴壽景正面應對之外,還在暗中埋伏了一位元神大巫,一舉重創了天問。
洞穴里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火光閃動,照亮了鐵棠陰鬱的神色。
「呃~好疼啊,這傢伙下手真狠。」
「你醒了?可有大礙?」
「有,能不能給點你的血給我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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