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多,沈輝只要在辦公室,幾乎就沒有閒著的時候。
才到辦公室坐下,陳麗君就來了。
匯報了下人事方面的事情,又提到另外一件事情:「現貨黃金部的一名員工父親得了尿毒症,換腎費用太高,我覺得有必須號召員工搞個捐款活動,沈總看給捐多少?」
沈輝問道:「家庭情況怎麼樣?」
陳麗君道:「北方農村的,家庭條件一般。」
沈輝就道:「還捐什麼款,公司就兩百多號人,一人捐個幾百塊能解決什麼問題,真想幫助員工,就不能用道德和愛心來綁架其他員工,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安排人去實地看一下,如果情況屬實,也別捐款了,公司出錢吧,差多少給墊多少。」
陳麗君道:「這樣不太合適吧,如果開了這個頭,以後怎麼辦?」
沈輝往後一靠,道:「那就定個制度,但凡再有類似的事,確實家庭困難,沒有醫療報銷的公司全額承擔費用,有醫療的報銷完剩下的公司給報銷。」
陳麗君道:「報銷是後面的事,前期費用的,也讓公司給墊付嗎?」
沈輝剛想點頭,忽然想到可能會存在的問題,就問:「你的意見呢?」
陳麗君道:「公司給墊付的話會產生很多問題,如果真要這麼定了,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即使員工家裡有錢,也有可能不會再出錢,反而讓公司墊付。」
沈輝默然,這的確是個問題。
即使他願意給世上一片光明,也不敢去揣測人心會黑到什麼程度。
陳麗君繼續道:「我覺得如果員工真遇到了困難,以借款的方式給員工預支一筆錢比直接給墊付要好,可以在制度里明確規定,員工預支的錢在工資或者年終獎中扣除,這樣就可以避免有些員工故意隱瞞家庭收入情況甚至做局欺詐。」
「那就這麼辦。」
沈輝欣然同意,這的確是個辦法。
員工刻意隱瞞家庭收入還是小事,關鍵是這個口子一旦打開,難保有些心存僥倖的員工不會挺而走險,直接做局從公司騙錢,不是他枉作小人,這世上本來小人就比君子多。
人心這種東西,就不能用道德底線去揣測。
陳麗君離開後,鄭學海又進來了。
「沈總,這是席曉明。」
鄭學海介紹了下跟著他進來的三十出頭的青年,才介紹沈輝:「這是沈總。」
「沈總好。」
席曉明忙招呼,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真特麼年輕啊!
這麼年輕就能掌控一家金融類投資公司,他爹是誰?
「熟悉財務嗎?」
正琢磨呢,年輕的老闆問話了。
席曉明定定神,道:「在會計事務所做了十年,算是比較熟悉吧!」
沈輝往後一靠,道:「審計雖然離不開財務,但和財務卻是兩回事,具體的工作內容和要求鄭學海應該給你講過了,說說你對審計工作的理解。」
席曉明道:「我給好多央企做過審計,不過央企的審計基本上全是流程規範梳理,很複雜但也不複雜,複雜是因為央企的財務制度繁瑣,不複雜是因為基本上不涉及業務之外的一些麻煩事,星海是民企,我覺得審計監察部的工作主要是兩塊。」
沈輝面無表情:「繼續說。」
席曉明道:「首先是監督,重點是監督制度的執行落實和有無違反公司規定的行為,二是審計,我理解的審計就是拍死蒼蠅,打掉老虎。」
鄭海學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這特麼還真敢說。
沈輝表情淡然,聽完後並未多說,只是說道:「去辦手續吧!」
席曉明鬆口氣,跟著鄭學海去辦手續。
作為一家民營企業,成立審計監察部這樣的部門,只要不是智商不在線,一看就能知道老闆的用意是什麼,席曉明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沈輝看了幾分文件,手機又響了。
隨手接起來問:「有消息了?」
李光明道:「差不多了,不過你那些被凍結的資金估計打水漂了。」
沈輝早就準備,也不意外,道:「其他的呢,有沒有好消息?」
「當然有。」
李光明道:「星海可以進入美國市場,但受限制是免不了的,除非你不割美國韭菜。」
沈輝問道:「華爾街那幫人會在乎美國韭菜的死活?」
李光明道:「奴隸主當然不會在意手下的奴隸偶爾死掉幾個,但死的多了也會肉疼,關鍵是奴隸主的利益不能受損,不然奴隸主也會鬧情緒的。」
沈輝表示明白,又問道:「滙豐那邊怎麼樣了?」
李光明道:「過幾天就會有消息了。」
沈輝問道:「還要等多久?」
李光明道:「具體不好說,等著吧,應該快了。」
沈輝換個話題:「我打算最近融點資金,你那邊能給我弄到錢不?」
李光明好奇了:「星海資金充足,你融資幹嘛?」
沈輝道:「這年頭誰會嫌錢多,資金當然是越來越好。」
李光明道:「給你兩百億吧,但收益不能低於10%。」
沈輝吐槽:「你這才去幾天,就染上銀行認錢不認人的臭毛病了。」
李光明牙疼道:「屁話真多,難道資金還能白給你用不成?」
沈輝不太滿意:「10%這麼高的利息我隨便上哪弄不到幾百億,還用找你?」
李光明道:「8%,不能再少了,特麼的我也要業績啊!」
沈輝又吐槽了幾句,才掛了電話,也不看文件了,坐在椅子上琢磨。
跟老流氓的談判他早有預料,結果也八九不離十,被凍結的資金拿不回來不意外,被老流氓吃到了肚子裡,能吐出來才見鬼,雖然心疼,但早有心理準備,勉強還可以接受。
不接受也沒辦法,反正已經沒了。
不過,被限制交易就有點草蛋了。
老流氓不歡迎自己是肯定的,但金融是老流氓的根本,老流氓不可能把根基毀掉,既然開門做生意,就不可能把星海徹底擋在門外,就算封掉星海幾個賬戶,星海完全可以跟其他金融機構合作繼續割老流氓韭菜,老流氓想必也明白這點,才沒把門徹底堵死。
可這個限制交易就很草蛋了,擺明了不想讓星海繼續割韭菜。
沈輝敲著桌子琢磨,怎麼才能將那五十多億被吃掉的錢給弄回來。
不能就這麼便宜老流氓,韭菜該割還是要割的。
華爾街那群野狗不歡迎自己,但沒關係,老流氓雖然是全球最大的金融交易市場,但並不是唯一的市場,在老流氓的地盤限制自己沒關係,到了外面慢慢找回場子就行。
琢磨了一陣,沈輝讓秘書通知開會。
召集政策研究中心和三大投資部開會研究了下下一步投資策略,已經下班了。
沈輝交待完工作,去了茂悅酒店參加一個飯局。
飯局是一位領導召集的,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上樓進包廂,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在包廂前候著。
見沈輝過來,忙迎上去,笑容滿面:「沈總,久仰久仰。」
「你是……」
沈輝多少有點納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貨一看就不是跑腿的,這麼殷勤的在包廂外面等自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有求於己。
「我是聯發控股的宋軍。」
中年男人連忙抱上名號,兩手握著沈輝的右手用力搖了兩下,才道:「沈總可是咱滬市工商界的傳奇,早就想認識一下沈總,奈何緣鏗一面,今天終於有機會,沈總請。」
「宋總客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輝也挺客氣,進了包廂。
心裡卻琢磨,這個聯發控股是幹嘛的。
壓根沒聽過,但是能請動領導約自己,想來有點能量。
進了包廂,沈輝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趙領導。
而趙領導也適時起身,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笑著伸出手:「沈總來了,過來坐。」
「領導,受寵若驚啊!」
沈輝跟趙領導握下手,就坐在了趙領導左邊。
嘴上客氣,心裡穩的一批。
大領導見多了,哪還會受寵若驚。
除了是上面的那些大佬請他吃飯,否則他驚個屁啊。
趙領導笑著說:「沈總就別受寵若驚了,你現在可是咱們滬市工商界的傳奇,我們這些人就是給你們服務的,不過今天請沈總來,是想給沈總介紹個朋友。」
沈輝沒有吭聲,靜待下文。
自己想認識什麼朋友還用你介紹?
趙領導一直在觀察他,見沈老闆不吭聲,就說:「宋總是聯發的董事長,聯發也是市裡的明星企業,主要從事地產開發、物業管理等業務,資產規模2015年就超過五百億,是國內百強企業,去年營收突破千億,算是相當有實力。」
宋軍連忙客氣:「領導過獎了,跟星海比起來就差遠了。」
「確實很有實力。」
沈輝跟著點頭,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很假。
給自己說營收,那特麼算個屁呀!
怎麼不說下利潤多少,營收再多沒利潤,那特麼就一破落戶。
在沈老闆眼裡,營業收入就是一個數字,沒有利潤的營收再漂亮也沒屁用,況且某些企業為了那什麼五百強再來個左手倒右手摻個水啥的,壓根就沒法認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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