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馬車,順著官道繼續往南行去。看書菈
還沒行出多遠,身後就有紛亂的馬蹄聲傳來。
袁重尋思,這是來要刀的嗎?
出乎意料,追上來的,卻是那三個女扮男裝的青年,由中年男子帶頭。
趕到與馬車平齊時,中年男子在馬上一拱手。
「這位兄弟,如不急著趕路,可否聊兩句?」
袁重點頭笑道:「本就是四處遊玩,如何著急。」
中年男子頷首道:「我叫韓七手,流礁島的,不知兄弟如何稱呼?哪裡人士?」
「袁青,京郊的。」
兩人一人坐車,一人騎馬,緩緩溜達著,聊起來。
「袁兄弟身手不錯,家中還有何人,為何要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就我自己了,避禍來的。」
韓七手一拍手道:「原來如此,咱們可到前面的莊子上細談如何?」
袁重奇怪地問:「韓兄可是有事?」
「還真是有點子事,想跟袁兄商量一下。」
見他熱切,袁重便琢磨,肯定是有求於己,還是算了吧,咱們不熟。
「韓兄還是開門見山吧。」
韓七手見他拒絕,便笑道:「是好事,並無他意,前面的莊子也是我流礁島產業,袁兄可去做客,咱們或可結交一番。」
「順路?」
「自然順道。」
「那好吧,就去叨擾一番。」
「任武說得不錯,袁兄果然是爽快的人。」
「你們一夥的?」
「確實是一路的。」
兩人沉默下來,袁重則在琢磨這夥人是幹嘛的。
流礁島?
屬於官府管轄呢還是自成一國,擁島自重?
此時,韓七手催馬去前面引路,後面又跟上一個青年。
她看了袁重一眼。
「袁兄練的是什麼拳?」
袁重扭頭看去,見是其中一個女扮男裝的青年。
有些英武的臉龐,劍眉星目,面白如玉,唇紅齒白。
扮相十分耐看。
「你是...」
「哦,我叫韓礁鈺,流礁島韓家的。」
袁重點頭道:「其實我練的是摔跤,不是拳法。」
「啊,可是看你的打法好俊哦!」
另一邊又趕上一個騎士,袁重又往左邊看過去。
眼前頓時一亮。
柳葉細眉,丹鳳眼,尖削的下頜,鼻樑挺直,點點紅唇。
一身湛藍武士服,並未多做掩飾,高聳的胸脯,細細的腰身。
兩條長腿垂在馬背兩側。
英姿颯爽中,又不失嬌媚之氣。
見袁重看過來,綻開笑臉道:「韓嬌是我,好看不?」
袁重尷尬的一笑:「好看之極,呵呵。」
兩匹駿馬,中間夾著一輛馬車。
袁重坐在車轅上,晃蕩著兩條腿,悠閒自在地左說一句,右說一句。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遠處也出現了一所莊園。
綠樹掩映中,房屋排列整齊,有裊裊炊煙升起。
莊園門口已經有人站在兩側恭迎著他們。
眾人也不下馬,直接馳進園子中,來到一個廣場上,紛紛下馬。
自有家人前來將馬匹牽走。
先是安排好住處,洗漱完畢後,再被引領著到莊園大客廳中參加晚宴。
大廳內很是寬敞,兩排矮几相對安放,中間空出一個場地。
主家在大廳盡頭打橫放了兩張矮几。
韓礁鈺和韓嬌各踞一幾。
韓七手在左首,袁重則被安排坐了右排末位。
兩面兩排矮几後,坐了任武等人,還有幾個未見過的生面孔。
但是,一水的年輕英武或斯文儒雅。
眾人坐定後,有舞女上場來舞蹈助興。
五六個女侍,上菜倒酒,來來往往地忙碌著。
總之,袁重感覺這家子,氣派十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韓七手揮手讓舞女退下。
然後端了碗酒,站起身來,看著廳內眾人。
「這次我們流礁島韓家,來寧州府招攬眾位俊傑,均是當地威名著著的豪士。大家也都知道此次韓家的目的,我在這裡就不多說了。」
一舉手中酒碗:「先祝各位馬到成功!」
眾人一齊舉起酒碗,仰頭喝乾,然後沖對方翻了翻碗,這才放下。
袁重喝的那個莫名其妙,啥啊,都知道?
老子怎麼就啥都不知道呢?
韓七手再次說道:「我韓家兩位小姐也親自作陪各位英雄,至於誰能蟾宮折桂,就各憑本事了。」
任武早已忍不住了。
大聲叫道:「兩位小姐趕緊出題,讓老任試試火候。」
他的叫聲,引來一片笑聲。
韓礁鈺舉手示意安靜。
「各位英雄,這次考驗以武為主,兼顧文才,希望各位能獲得我們姐妹的青睞。」
話落,大廳內一片掌聲。
袁重環顧四周,人人面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只有自己是一臉的懵逼狀態。
管他呢,就跟著吃喝,還能觀賞舞蹈,何樂而不為呢。
韓嬌此時拿出一張白紙,將紙面翻轉露出兩個字。
「詠梅」
「大家就以梅花為題,作詩一首,將由我們姐妹兩人評判高低。」
袁重腦袋大漲,我草,不是又遇到了傳說中的詩會吧?
喝酒就喝酒,作的什麼鳥詩啊?
若論比試武藝,老子當仁不讓,可這玩意兒,早被搜刮乾淨了!
不容他腹誹,有女侍端了筆墨紙硯等物,陸續送到各個矮几上。
袁重垂頭無語,還要寫字?
這不是要他當眾出醜嘛。
去他奶奶的,老子就不寫,也不作詩,只管喝酒吃肉。
其他諸人,都在凝眉思索,或伏案疾書。
只有袁重自顧啃著一隻豬蹄子,滿嘴流油,非常顯目。
韓嬌掩著小嘴笑道:「袁公子可是餓極了?這詩也顧不得作了。」
袁重邊吃邊道:「俺袁某就是粗人一個,哪會作的什麼鳥詩,還是以吃為主吧。」
韓礁鈺凝眉道:「看袁公子斯文做派,不像粗人啊。」
袁重搖手道:「裝的,都是裝的。」
兩姐妹雖然疑惑,並沒有不快,又轉頭去關注別的人。
過不多久,眾人都作完了詩,交到女侍手中後,開始交頭接耳。
臨近袁重的一桌,湊過來問道:「兄台,你真的啥也沒寫?」
袁重點頭,「老子只會吃肉喝酒。」
「呵呵,真豪傑也。」
那人尷尬地誇了一句,便不再看他。
詩作還在評判中,任武再次跳了出來。
「咱啥時候比武啊,老子除了袁兄,誰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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