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句話,破天荒地應驗在了一個解夢人身上。
夢力的突破,加上飽睡一場,陳慕感到滿血復活神清氣爽。明明是深夜醒來,依然覺得精力充沛。翻來覆去毫無睡意,他百無聊賴地玩上了手機。
「幾點鐘了?」
也不知是哪個動靜,李落被吵醒,慵懶的聲音問了一句。
「還早,睡吧。」
陳慕看了一眼時間隨口回答,下意識側頭望去,突然感到心潮激涌口乾舌燥。
真實世界中的李落,美麗無可比擬,微暗的手機屏幕,照亮了她晶瑩潔玉的肌膚,絲絲寸寸雪白柔嫩。青絲散亂,儘是媚軟,芳顏無暇,柔柔溫切。得益於天氣的溫度,單薄的絲質睡衣,半掩著誘人的嬌軀,綻露著醉人的春意。
「哪有你這樣看人的?」
李落被看得心驚肉跳,哪還有半分倦意。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被子,那似嗔似嬌的模樣,更是引得陳慕心裡發癢。
「反正也睡不著了,我們做點愛做的事。」
輕車熟路地,陳慕翻身向最美的風景探索而去。同樣的事情夢中做過無數遍,他也記得只有夢中才做過。但此時,他明顯是在裝沒醒。
李落下意識地配合,半夜被弄醒,心跳都沒來得及完全復甦,加上陳慕的侵略,以及夢中重複無數次的習慣,她似乎是忘記了幻夢已醒。
很快地,春語流屋,羞月藏雲。年輕而深刻的愛情之聲,菲菲靡靡地響起。
兩人感情發展至今,彼此的一切早已司空見慣,卻又有更廣闊的新意。此時此刻,千言萬語,化作了簡單的節律。兩人之間,無需再多的言語。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明白對方心意。
陳慕萬般憐惜地痴迷著嬌玉人兒,一次又一次地深愛也不夠,直到,清晨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
近十分鐘後,手機第二次震響,陳慕才閒下來接聽。李落癱在男人懷中微微仰望著,隱隱約約聽到是非自然局的人。
「出什麼事了嗎?」
「天助她們干擾公務,被非自然局的拘留了,讓我們過去領人。」
「她做什麼了?」
「具體還不清楚,你休息會兒,我去看看。」
「一起去吧」
對於陳天助,李落心裡是有介懷的,但如今她跟陳慕由內到外完完全全確定了關係,應該不需要太多擔心了。
「你的傷沒事吧?」
「傷?」
李落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色帶羞地看了男人一眼,揭被起身以證無礙。剛下床,又忽然轉身,期切而含著緊張的眼神看向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把身份卡也帶上吧,你也差不多畢業了。」
「好」
陳慕神色一震,幾秒鐘後才堅定地回答。他明白了女人的意思,是時候領證了。
按帝國法律規定,在跟林霄解除婚約,或者在法定未婚妻同意之前,他是不能跟其他女人領證的,不然領了也沒有法律效應。不過,他相信,解除婚約不難,應該就是聯繫上林霄後一句話的問題。而即使在此之前領證,李落肯定也有關係讓他們的結婚證完全合法。
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李落輕輕一笑轉身進入衛生間。雖然,無論是九次之約還是畢業約定,陳慕都沒有做到,但她已經十分清楚男人的心意和性格。面對陳天助的時候,他總是猶猶豫豫,不拒絕、不主動,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早點領證,也好斷絕了某人心思。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無數次的夢境恩愛讓她習慣了跟陳慕同床共枕,可那終究是夢境。現實中把身子交給了男人,那對方也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
不得不說,李落對於陳慕跟陳天助之間的感情看得很透徹,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家男人早就遭人毒手。
前往非自己局接人,李落被昔日的同事圍上來問東問西,陳慕只好一個人去拘留室。
非自然局不缺錢,拘留室修的也十分完善。陳天助把十多名非自然的人弄翻船,也沒有受到責罰。非自然局因為工作紀律和為了單位形象,連接觸她們的人員都特意派用女性。
然而,陳天助的模樣很是焦枯憔悴。滿頭青絲散亂,披著非自然局提供的白色毛巾縮在單人床上,江南抱著小貓熊安靜地坐在一旁,一手輕拍她酥肩,滿臉的感慨,明顯是想安慰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像極了陪伴喪偶閨蜜的姑娘。
「小慕,她們一晚上沒吃沒喝了,也沒休息,你可能要勸勸。」
「好的,謝謝王姐。」
嘎吱一聲開門響,工作人員的話傳進了拘留室。兩女聽聞熟悉聲音下意識抬頭,頓時大喜過望。
「老闆。」
江南欣喜地跑來,每遇到這種事就她跑得最快。可惜,這次,她慢了,有人竟然比她還快。
「小混蛋,你沒死呀。」
陳天助喜極而泣,撲在陳慕懷中又打又鬧。沒人知道,她這一晚上是如何的煎熬,是如何的心如死灰。
陳慕來之前還想著怎麼敲打一下某人,好為以後的家庭和諧埋下基礎。但此時此刻,哪還忍得下心腸。陳天助從小捉弄他不假,可也是最關心他的人啊。
「好了,我能有什麼事,也不怕哭花了臉。」
陳慕寵憐地擦拭女人的淚水,在他記憶中,這不是陳天助第一次流淚,幾乎每一次他有危險,眼前女人都會變得柔弱傷心。
「都怪你。」
有外人在,陳天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短暫的發泄後,嗔怒地亂抓陳慕的臉。
江南在一旁看呆了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眼前兩人的親昵,以及透露出來的感情,完全不像是姐弟,任何人見了也都會認為是情侶。
「額,老闆,李姐姐也沒事吧?」
江南藉機插話,明顯有提醒的意思。在她看來,這兩人的舉止過界了。
「她跟我一起來的。」
「說她幹嘛,現在你是屬於我的。」
「先回家吧。」
「要我跟你走呀,可以,你先親親人家再說。」
眼淚都還沒幹,陳天助已然恢復了原本的跳脫,掛住陳慕脖子撒嬌姿態。李落就在外面,陳慕哪敢任其胡來,按住了女人肩膀阻止她胡來。
「別鬧了,落落還在等我們。」
「知道你還不快點,不然要是被你女朋友看到了,就別怪我這地下情人做的不合格哦。」
「納尼!」
江南震驚在原地,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陳慕心頭一跳,在江南看不到的視角,飛速點過女人的臉頰壓下秘密。
「哪來的地下情人,淨瞎說。回吧。」
「咯咯,還害羞了。好了,姐姐跟你回家總行了吧。」
陳天助適可而止地停下了挑逗,不是因為陳慕的妥協,而是因為她現在很饞男人的身子,這得回家才能得逞。
見女人作罷,陳慕暗鬆一口氣,彈了一指抱著貓熊發愣的江南示意離去。
然而,開門一瞬間,陳慕剛放下的心,驟然猝停。
——本被同事圍著的李落,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前。
「落落」
「天助姐,你們都沒事吧?」
李落看了男友一眼側目對江南兩人關心道,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看不出絲毫異常。
「我們很好,不過某人恐怕要倒霉了。」
陳天助有過一剎那的心虛,接著幸災樂禍地瞥了陳慕,若說李落沒聽到她跟陳慕的對話,她是絕不相信的。之所以沒有當場發作或者狠狠給陳慕一巴掌,也絕非是懷疑聽到的秘密。
以她對李落認識,知道對方肯定是在強行容忍和假裝。從某種意義上說,她跟李落朝夕相處也有一個多月,可從未見對方當眾生氣過。也不知道,跟陳慕單獨相處的時候,會不會撒嬌哭鬧。
「江南,我想麻煩你件事。」
「咱兩誰跟誰呀,什麼事李姐姐儘管吩咐。」
「天助姐來夢都沒多久,很多地方可能還不熟,我想勞煩你帶她回去,我跟你老闆下午還有件要事。」
陳天助一聽這話,笑意當即收斂。暗道這弟妹也是殺人不眨眼,合著這意思,她倒成外人了?
「什麼事這麼神秘,還瞞著我跟江南?」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對於我跟慕來說,非常重要。現在先賣個關子,等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去換件衣服,一路順分,快去快回。」
陳天助也不深究,潛意識認為李落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質問男友。換了任何女人,早該火山爆發了。
陳慕神色複雜,望了望陳天助欲言又止。忽然察覺有人挽住自己胳膊,咽咽口水終是什麼都沒說。
四人在非自然局門口分道,陳慕兩人目送陳天助跟江南上車遠處。而車影剛消失,李落臉色變冷,鬆開了陳慕轉身坐上副駕駛。
陳慕心臟驟急,立刻跟了上去。看到女人目視前方面無表情,一副視他無睹的模樣,很是讓他心虛。
「天助在拘留室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呀。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還以為你們只是有些曖昧呢。」
李落面帶苦澀的笑,笑得讓人心疼。陳慕頭皮發麻,同樣目視前方不知說什麼好。
「時候不早了,去晚了民事局得要關門了。」
不知過了多久,李落忽然開口說道。陳慕神色一震,驚詫地看向女人。
「領證吧,我雖然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但你卻是我唯一的男人。若是你對我不好,大不了我跟我母親一樣自己過就是,反正我也不是很需要男人。」
聽著女人帶有怨氣的話,陳慕心中大喜,猛地將女人抱到懷中,又用力地深吻許久,這才盯著女人眼睛保證道:「以後你就是我陳家的女主人,永遠不會一個人的。」
李落掙扎出男人懷抱沒有反駁,未來的事又怎能說得清楚?她父親一心一意足夠深情,可還是跟母親分居。還有她自己,從感情上來說,她跟陳慕已經是老夫老妻,但若不是今早上發生了關係,此時怎麼有可能還決定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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