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小年,知河學館放年年假,秦明淳和秦明亓回到秦家,先去秦老太太那邊表孝心,問候了一番才離開。筆神閣 bishenge.com
秦明淳去了秦流西的偏院,摸了摸腰間的小荷包,大步走進院子。
「你個死狐狸,你不要跑,還我人參果果。」
秦明淳剛踏進門,眼前一道火紅的影子飛快閃過,又有什麼東西追著跑過去,一陣濃郁的氣味傳入鼻尖。
秦明淳有些呆,看過去,是他眼花嗎?
剛才像是有一支人參從他腳邊跑過去,還有很濃的人參味兒。
一定是他眼花,人參怎麼會跑還會說話呢?
秦明淳歪了歪頭,眼角餘光一掃,看到滕昭站在門口,立即走了過去,咳了一聲:「小昭站在這裡做什麼呢?我大姐姐呢?」
這老氣橫秋的語氣,真當自己是小師叔了!
滕昭向他拱手:「師父在屋內。」
「嗯。」秦明淳解下荷包,從裡面拿出一小角銀子遞給他:「快過年了,師叔給你零花錢用。」
滕昭:「?」
他低頭看著那一小角銀子,估計也就二錢重,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來的?
「你哪來的銀子?」滕昭有些不解:「如果是月錢,你自己留著在學館用。」
「不是月錢,這是我在學館賺的。」秦明淳得意地道:「我幫先生盤賬,他賞的。」
滕昭皺眉:「在學館怎還要盤賬,所有學生都有做,還是只有你一個?」
「當然是因為我算數快又好,所以先生才要我幫忙,其他人可沒我算得快又准,想做也做不來。」秦明淳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
滕昭道:「既然是你自己賺的,那更要留著了。」
他把銀子推了回去,秦明淳又推了回來,道:「拿著,長者賜不敢辭,我這做小師叔的,給你一點零花用算什麼?我又不窮!」
滕昭垂眸,遮住眼中划過的笑意,道:「那謝謝小師叔了。」
「嗯。」秦明淳滿意了。
「你們在那瞎聊些什麼?」秦流西推開窗,看了過來:「秦小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明淳立即跑過去,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禮:「大姐姐。」
「進來說話,也不嫌外頭冷。」秦流西砰的關上了窗子。
秦明淳走了進去,見忘川伏在案桌上寫寫畫畫,嘴裡念念有詞的,便裝模作樣地過去看了一眼,又從荷包拿出一角銀子,說了同樣的話,賞她的。
忘川得了賞,笑彎了眼,一口一個小師叔真好,甜得秦明淳險些沒蹦起來。
秦流西見狀,也問了滕昭問的話,秦明淳少不得又解釋一番。
「對了,今兒回來之前,山長把我叫過去了,還讓我敬茶磕頭喊他老師來著。大姐姐,我該不會是在學館的日子到頭了,磕了這頭是不是就當辭別,來年就沒法去了?」
秦流西有些意外,嗤笑出聲:「說你笨你還不知道,磕頭敬茶叫老師,誰告訴你這是辭師禮?這是拜師禮!」
「啊?」秦明淳瞪圓了眼,指著自己:「我拜師,拜唐山長?」
「你都敬了茶磕了頭,怎麼,想不認賬?」
「這不對啊,大姐姐,我資質愚笨,唐山長怎麼會讓我拜他為師,就不怕我墮了他的聲名?」秦明淳十分不解,還大逆不道地想唐山長莫非是腦子被門夾了?
秦流西想到自己被強捐出去的幾張大票,咬牙切齒地道:「憑你資質能當上唐山長的學生,那當然是用銀子買來的。」
還是她的銀子。
「我警告你秦小五,你是走了狗屎運才有我這麼個大冤種大姐姐,給你搭橋鋪路,還搭上了唐山長這樣的名師,你要是讀不出個人樣來,我打死你!」白瞎了她幾張大票就不行。
秦明淳一抖:「我可以換……」他的話在秦流西的死亡瞪視下果斷改了口:「我一定會好好學。」
秦流西哼了一聲。
滕昭道:「資質愚笨,只能後天勤勉補上,勤能補拙。」
秦明淳漂亮的臉都皺成了一團,毫無自信地道:「萬一我就是那塊朽木呢?」
「你若真是朽木,那也只能像那炭一般,多少要發揮點餘熱了!」秦流西指著那炭盆邊上放著的銀霜炭,陰惻惻地冷笑。
秦明淳瞄了一眼那黑不溜秋的炭,打了個激靈,這是要燒他啊!
大姐姐果然很可怕。
「小人參精委實小氣,一顆小果子,追老子九條街,至於麼?」封俢躥了進來,一進門搖身一轉就變身。
秦明淳看到火紅的一條狗:「哇,好漂亮的狗……人?」
他眼睜睜地看著封俢從一條狗(狐狸)變成了人,嚇得整個人都傻了,直挺挺地往後倒下。
滕昭連忙接住,皺眉看向封俢:「堂堂大妖,不知這裡有生人麼?」也不收著點。
封俢道:「知道啊,可他的血和你師父留的一樣,有什麼好怕的?了不起我就對他施個幻術,抹了這記憶唄。」
他說著走上前,就要動手。
「不用了。」秦流西把秦明淳弄醒。
秦明淳看到她,嗷嗷的激動大叫:「大姐,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一條有九條尾的大狗變成了人!」
封俢大怒,湊過去:「你眼瞎是不,是狐狸,哪裡是狗?」
秦明淳眨了眨眼:「你和夢裡的人一樣。」
封俢還計較狗和狐狸,還想再變回原形,被秦流西一掌推開了。
「你確實是做夢了,不是真的。」秦流西很敷衍地解釋。
秦明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封俢,那比他還漂亮的男人活生生地在跟前沖他揚拳頭呢,是夢?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怯怯地道:「大姐姐,我掐腿是疼的。」
疼的,怎麼可能是夢。
「我說是就是!」秦流西瞪他:「子不語怪力亂神,你一個讀書人,不是夢,難道真就看到動物成精了嗎?這像什麼話!」
秦明淳剛想說什麼,就看到窗台,一條長著整齊葉子,全須全尾的人參哭唧唧地跳進窗台擱放的陶罐里,一邊撥土埋身一邊哭訴:「千年狐狸精他不是人,嗚,我的人參果,都沒了!」
秦明淳張著嘴,神色複雜地看向秦流西,一邊嘴角斜斜勾起,做夢?
我信了你的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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