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主2 第二十九章 回歸本源

    一場本來沒有懸念的比賽就這樣中途結束，球迷們都黯然離場，那些心目中的偶像傷透了他們的心。

    不過另外一方的啦啦隊則是喜氣洋洋，小盆友們都跑進賽場撒歡打滾，這麼大的運動場，他們還真是第一次來呢。

    「我們真的贏了嗎——孩子們別打滾啊，衣服都弄髒了——」王子奇還有點不敢相信，整場比賽，她就進行了一次折返跑，然後就結束了。

    那幾位女士的感覺都跟她差不多，好像就是下場走了一圈。只有徐飛飛嘟嘟著嘴：「我才不要嫁給肥豬呢，這傢伙估計連性~功能都喪失了！」

    對於猛女的這種抱怨，何田田當然只能是吐吐舌頭，裝作沒聽見，本來還想上來安慰一下徐飛飛呢。倒是二師兄腆著大肚皮寸步不離地跟在徐飛飛身後，嘴裡不時念叨著：「飛飛，酒店的房間我都開好了，我們去那裡單獨慶祝好不好？」

    「不好，別打老娘的歪主意，想要和我拍拖，除非把你的肚皮先弄下去！」徐飛飛就像一隻母老虎，吼得二師兄連連敗退，他拍著肚皮，意識到未來任重道遠。

    就這麼結束了，我們還沒踢過癮呢——唐積德很是不滿地搖晃著大腦瓜子，本來他還想在幫助二師兄入秋之後，要獨中他個十個球八個球的，沒想到對方熊包之極，直接棄權，大頭哥沒出風頭，豈不鬱悶？

    排遣鬱悶的最好方式就是叫別人更鬱悶，於是大頭哥就溜達到對手面前，明星隊的球員都一臉沮喪地圍在他們的隊長身邊呢，威廉的那隻金左腳腫得厲害，鞋都脫不下來了。

    「各位，好像還有人沒學狗爬呢吧，各位都是成了名的大球星，不會準備賴賬吧？」唐積德的聲音很有些欠揍，那些大漢都向他怒目而視，要不是有約定在先，肯定會圍上來一通踹：我們隊長這隻腳都廢了，以後的足球生涯也徹底結束，都這麼慘了，你還不放手嗎？

    唐積德抓抓後腦勺：「好像你們剩下這些人都還歡蹦亂跳的呢？」

    看到隊員們怒不可遏，威廉悽然一笑：「這次是我們錯了，我們都背離了足球的真正意義，只是將它當成一種工具，實在是大錯特錯。犯了錯誤就要接受懲罰，我們爬！」

    說罷，他緊咬牙關，四肢著地，在草皮上向前緩緩爬動，那條傷腿因為劇痛而不時地抽搐。猛然間，從威廉的喉嚨裡面傳出幾聲汪汪，隨後就是他歇斯底里的狂笑。

    「隊長！」球員們都忍不住熱淚盈眶，他們的血液並沒有完全被名利美色灌滿，裡面還流淌著男兒的熱血。

    「爬！」威廉吼了一聲，然後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記住今天的教訓，或許你們能有機會成為一名真正的足球運動員。」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群狗狗撒著歡地跑過來，圍著威廉轉圈，尤其是一隻小捲毛，直接從威廉的後背上跳躍過去，然後又從他身下鑽回來。威廉不由一陣苦笑：難道真把我當成同伴了嗎？

    而就在這時候，王子微笑著向他走來，用手拍拍威廉的腦袋：「現在的你，是一條好狗！」

    不帶這麼諷刺人的吧——威廉仰頭看了一眼，結果卻發現對方的眼神十分清澈，臉上的微笑也無比真誠，他哪裡知道，這句話從王子嘴裡說出來，就是對你莫大的讚賞。

    「王子言之有理，除了那個貝克爾，別人都不用爬了。」唐積德也笑呵呵地走過來，彎腰抓住威廉的兩個腳脖子，然後雙臂一抖，將他仰面朝天放在地上。

    一直以來，唐積德都認為人是會改變的，比如刀疤戰隊就是最好的例子，當然也包括費大米他們，而眼前這位威廉，骨子裡面的一些善良的東西並沒有完全泯滅，屬於可改造的對象。

    明星隊員們也都長出一口氣，對於他們來說，真要是繞著球場爬上一圈，以後也就沒臉再進入球場踢球了。即便是上場，也會背負極大的心理陰影，終生再無建樹。

    比賽結束，公證人團隊又粉墨登場，旅行他們的職責。貝克爾在用顫抖地手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就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他不是裝昏迷，是真暈了。而且這種眩暈一直伴隨終生，一看到草皮就發暈，不知道是心理問題還是被某人使了手腳。

    「這種人連狗都不如。」這是王子給他最後的評價。

    一場鬧劇般的大戲終於落幕，唐積德雖然在球場上沒有盡情展示，稍稍有點小鬱悶。但是能無償收穫一塊地皮，也算是心滿意足。在港島，地皮最貴，至於上面的那些建築，反倒都是小錢了。

    將相應的文件和證明材料交給福利院的老院長，唐積德拍拍兩手：「娃兒們，踢球去！」說完就領著大星和小蝦米，跟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們打成一片。

    看著那個大頭男子被一個小不點給絆了個跟頭，四仰八叉地躺在草皮上，明星球員們紛紛鄙視：太假了吧，剛才我們卯足力氣都踢不動你的！

    只有威廉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時候，也化作那些孩子中的一員，然後歡快地在球場上奔跑。不知不覺間，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繞了一大圈，他終於回歸本源。還好，這一切並不算太遲！

    「叔叔，一起踢球啊——」朦朦朧朧中，看到那個守門的小丫頭向他招手。

    威廉心中一算：這一輩子，他只怕是再也不能踢球了！

    「來吧，你看大家多高興！」小蝦米向他伸出了小手，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入威廉的體內，化作一股甘泉，將他心中的浮華蕩滌而去。

    我踢球，我快樂——威廉終於又重新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夢想和快樂，他猛的站起來，沖入到孩子們中間，盡情地奔跑，盡情地歡笑，也盡情地揮灑著他的淚水——

    隊長的腳——明星球員們都無比驚愕地望著他們的隊長，只見他奔跑自如，絲毫瞧不出受傷的樣子，大夥心中暗暗納悶：莫非剛才隊長也是在演戲，並沒有受傷？

    最後，威廉也攤開四肢，躺在草地上，在他的肚皮上，還枕著幾個小腦瓜。另外還有小捲毛在身下咬著他的鞋帶，搖頭晃腦地使勁拉扯著……

    「這是我踢得最好的一場比賽！」威廉心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來我們桃花島吧，我們那有很多人都喜歡踢球。」唐積德現在越看這個威廉越順眼，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威廉卻搖搖頭：「你們的球隊難道還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嗎？」雖然剛才的比賽只進行了一少半，但是威廉卻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這對他的信心實在打擊很大，即便是對方的球技令他不敢恭維，但輸了就是輸了。

    唐積德抓抓後腦勺：「嘿嘿，我們還缺乏專業人士的指導，難道你不想有朝一日領著我們桃花島的球隊舉起大力神杯嗎？」

    這個誘惑無疑是巨大的，威廉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畢竟他的一切都在英倫，有家庭也有孩子，想要完全放棄過去的生活，並不容易。

    「好好考慮一下，可以隨時找王子聯繫。」唐積德拍拍對方的肩膀，然後就迎著大鬍子導演走去：「什麼時候給大星拍片啊，它閒得整天到處惹禍，上樹掏鳥窩，下河把魚捉。剛剛這場足球賽，也是因它而起，差點把福利院輸給人家。」其實他心裡的想法是趕緊拍片賺錢，然後也好擴建福利院。

    事情的來龍去脈，大鬍子已經聽灣仔小霸王說了，同時這也激發了他的靈感，決定以福利院的孩子和大星為主要角色拍一部電影，既能戳中大家的淚點，也能搔到癢處，叫你又是哭來又是笑，你說瘋狂不？

    於是，《猩猩也瘋狂3》就緊鑼密鼓地開張了。唐積德也想走走後門，在電影裡面露露臉，結果大鬍子說他的形象不佳，唯一可以出演的角色就是在場邊給孩子們加油助威的吉祥物——大頭娃娃。

    這還演個屁——唐積德一甩手不幹了，比跑龍套的還不如，甚至比王子的小捲毛都不如，人家還本色演出，露一鼻子呢。

    看來大頭哥就是這個命了，出風頭的事，基本上是輪不到他嘍。

    敲定了電影之後，大星以及王子等人就跟著大鬍子走了，剩下唐積德他們一商量，準備去珍寶館那邊溜達溜達，投資了那麼多錢，現在還沒看著啥模樣呢。

    剛要離開球館，結果前面竄出一個女子，攔住去路，只見她一把抓住唐積德的胳膊，無比激動地喊了一聲：「我總算是找到你啦——」

    唐積德瞧了瞧，肯定沒見過，而一邊的徐飛飛卻很是八卦地湊上來：「大頭哥，是不是老情人找上門來啊，瞧你表面老實，原來也有風流債！」

    一邊說，一邊在唐積德的腰眼上捅了兩下，捅得唐積德身上直哆嗦，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還得急赤白臉解釋：「我真不認識這位姑娘——姑娘啊，你就是他們所說的球探吧。雖然我的球技很高，但是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我是桃花島足球隊的隊長，是絕對不會轉會的。」

    「不，我不是球探，這次是邀請唐先生登台表演魔術的！」那個女子死活就是不肯撒手。

    唐積德不由抓抓後腦勺：「這都哪跟哪啊，踢球和魔術好像不沾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