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兒臣有更好的辦法!」
劉啟話鋒的忽然轉變,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兒臣以為,自上任太子以來,的確未曾建功,」
「今匈奴犯境,身為儲君,理應為父皇分憂。」
「楊大人之提議,雖可保我朝一時無憂,倘若來日再犯,我大慶當如何應對?」
「至此,兒臣願親率我大慶鐵騎,掃平匈奴,一勞永逸,解我大慶之憂患!」
就好似平地的一聲驚雷。
朝堂內的所有人,瞬間就不淡定了。
在眾臣想來,一個從未參與過戰爭的太子,竟直言要掃平匈奴,這怕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朝臣的議論,劉啟毫不在意,目光緊盯著上方的慶帝。
在驚訝了幾秒鐘後,慶帝眉頭緊鎖。
「劉啟,你當戰爭是兒戲嗎?」
面對質疑,劉啟雙手一合,身子微躬。
「父皇,兒臣自然明白戰爭之殘酷,更知此次若與匈奴開戰的利害關係。」
「今日在此,兒臣願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擊敗匈奴,當受軍法處置!」
劉啟義正言辭的態度,使得朝中群臣一陣唏噓。
軍令狀,哪裡是能夠隨便說的。更何況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
他是瘋了嗎?
原本還對劉啟的突然轉性,感到有一絲欣慰的慶帝,不禁有些失望。
王振見狀,當即站了出來。
「殿下,如今我國財力拘謹,兵械陳舊,如何與匈奴進行對戰?並且...」
這前那一套老說辭,又一次被搬了出來。
劉啟卻一點沒慣著他。
「閉嘴!你個小小的尚書郎,也配言論兵事?」
「太祖在世時曾說,凡屠戮大慶子民者,皆為我敵。難道你們都忘了嗎?還是說,你們這裡,早已經有人跟匈奴暗通款曲?」
王振聽言,慌張的向後退了兩步。
劉啟的話,可謂是句句誅心。說到太祖爺的時候,還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分。
如果此時有人站出來反駁出戰,就不僅是反駁太子,而是反駁太祖皇帝。
此乃大不敬之罪,誰也不會傻到當這個出頭鳥。
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人心中忌憚。
誰若是力求與之匈奴求和,怕不是會落得一個勾結外敵的罪名。
這是廢柴太子?廢柴豈能說出如此言論?
在氣氛安靜了幾秒鐘後,楊文淵低著頭,眼珠子轉了又轉。
「殿下所言甚是,老臣也以為,確實應該給匈奴一些教訓,好彰顯我大慶之威。」
「然,我朝目下財力空虛,能用的兵士又十分有限,此等問題,怕不是容易進行解決的。」
太子輕笑一聲,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對著慶帝躬身。
「父皇,若兒臣領兵,只需三萬兵馬即可,一應錢糧用度,無需動用國庫,兒臣自有辦法!」
眾臣一陣唏噓。
太子簡直是狂妄之極!
三萬兵馬就想掃平匈奴?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雖說三萬兵馬不是很多,可長途跋涉作戰,需要錢糧消耗,依舊是筆巨數。
不用國庫支持,單憑他太子如何籌到如此巨資?
在朝中所有人來看,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慶帝半眯著雙眼,恍惚之間,仿若是在劉啟的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大膽劉啟!此乃朝會,安敢胡言?」
見慶帝有些惱怒,劉啟卻昂著身子,毫不怯懦。
「兒臣不敢,所言句句為真!」
好一個句句為真。眾臣心中暗笑,議論紛紛。
只覺太子年輕,不懂兵事,故而有此狂妄言論。
慶帝雙手不斷的搓著龍椅扶手,掃視著台下群臣,目光最終落在了劉啟的身上。
此子今日雖有些張狂,卻是在以往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狀態。
自信盎然的樣子,當真有幾分先帝的傲然之姿。
多年以來,敢在朝堂中,如此對薄楊文淵一黨的,也就只有他了。
朕是否可以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呢?
慶帝有些猶豫。沉默良久,直至朝堂一片安靜。
「劉啟,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若要讓你出兵,需要準備多久?」
「三月即可!」
文武百官一片譁然。
就算朝中身經百戰的將軍,也不敢如此胯下海口。
慶帝瞳孔緊縮。
太子絕對是瘋了!
「若是三月不能籌足,當如何?」
「兒臣當去匈奴為質!」
慶帝身子微微前傾。
「朕,還有一問,倘若此番對戰匈奴,敗了,你又當如何?」
「兒臣既已立下軍令狀,若是不勝,自然要受軍法處置!」
在所有人聽來,太子的回答,無異於是將自己逼到了絕路。
無論是哪一條沒有達成,最都不會落得一個好的下場。
無論是籌謀錢糧也好,還是說對戰匈奴也罷,這都是萬難之事。
可以說在如此形勢下,劉啟絕無勝算可言!
這一次,慶帝沒有任何的猶豫。
「好,朕就給你這個機會,三個月,朕且看你,如何交代!」
「太子如此作保,眾臣可有異議?」
見著楊文淵似乎有想要站出來的意思。慶帝當即華鋒一轉。
「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朕乏了,退朝吧。」
「多謝父皇成全!」
等到楊文淵反應過來的時候,慶帝已經是在太監的攙扶下,向著後堂走去。
「恭送陛下!」
嘶...
直到慶帝的身影消失,楊文淵才似乎感覺不對。
這父子一唱一和,轉瞬之間,便已解了劉啟被廢之危,且自己的計謀也沒有得逞。
從這一刻,他才發現,劉啟之前種種言論,絕非狂妄。而是早有準備。
一切都是為了這般結果而做鋪墊。
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掌兵!
其中用意,可謂是當真高明。
如今的劉啟,哪裡還有半點廢柴的模樣。
還是說,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裝的?
天啊!
十幾年,劉啟居然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樣的城府,可謂極深。
至此,楊文淵再看向劉啟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一恐懼。
不行!
如此這般,就更不能讓此子得逞了。
一旦太子手握軍權,萬一在此番戰爭中勝利,那以後誰還能隨意拿捏他?
怕不是楊家,也會落得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此時,望著空蕩蕩的龍椅,劉啟長舒了一口氣。
萬幸,賭對了!
縱然此次朝會危機四伏,但劉啟深知,只要抓住了父皇的心意,那此番困局,就可能有解。
而他更為清楚,想要與楊文淵一黨爭鬥,光靠嘴皮子是沒有用的。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有實實在在的力量,而這份力量,便來自於父皇所賦予的軍權。
但軍權豈能是那麼容易獲得的。
若不是自己今日一番狂妄之語,恐怕也不會得到父皇的給予的機會。
第一步算是走出來了。
而今已然再沒有任何退路可言。朝臣也不會再把自己當做一名廢柴太子看待。
但那又怎樣?
退,便是死,進,或可求生!
既然老天給了我這樣的人生,那本王就絕然不會後退半步!
就在劉啟心想之際,卻與那楊文淵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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