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衣出洛華莊園,其實是跟馮君打過招呼的。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崑崙為了殘破法寶三換一,拼命要打探跟莊帥有關的消息,包括他的化名王廣。
事實上,王廣曾經跟白牧聯繫密切,這就足以驅動崑崙認真調查此事——白牧是真名為白川木的泥轟人,跟崑崙不肖弟子內勾外連,差點強取豪奪了馮君看上的東西。
因為有這樣的壓力,崑崙真的是傾盡所能,發動了很多暗藏在世俗界的暗子。
得到具體的消息之後,他們使用秘術通知了駐紮在莊園的沈青衣。
沈青衣也知道,目前的洛華莊園太過惹眼,傳遞消息不太保險,特意出了一趟莊園。
然後她向馮君匯報:莊帥是為一個泥轟人組織服務的。
這個組織有點古怪,大部分成員都是泥轟的海外僑民,因為沒有heng府背景,所以也不怎麼為人所重視,崑崙跟這個組織有過兩次接觸。
不過在崑崙的眼裡,華夏道門都不值得一提,泥轟這些蠻夷就更沒必要認真對待了。
但是他們多少有點印象,知道這個組織對泥轟怨氣比較大,有相當深的矛盾。
說起泥轟這個國家,也是蠻有特點的,散布在全球各地的泥轟人,其實並不少,也都有回歸本土的意願,但是本土的泥轟人……對他們有相當程度的歧視。
簡單來說就是……不是本土的泥轟人,基本上就不算泥轟人。
而且泥轟人的歧視也很特別,他們不會明白地宣諸於口,而是使用冷漠和無視的方式,製造出一堵透明的「隔閡牆」,看不到摸不著,但是確實存在。
海外的泥轟人對這一現象特別惱火,但又無可奈何——因為沒有人在言語中表示出歧視。
馮君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我是想知道,你們搞清楚幕後黑手了沒有?」
「很可能是一個叫伊藤次郎的泥轟裔,」沈青衣先點出人名,然後表示,「但是沒有證據。」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證據這東西,有沒有並不重要……崑崙行事,需要證據嗎?」
沈青衣也沒覺得證據很重要,她這麼說,無非就是一個聲明罷了,「這個人於五天前離開了華夏,到了非洲……對了,白川木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嘖,跑得很快呀,」馮君咂巴一下嘴巴,眼中冒出一絲不甘心來,「除了這個人……這個組織你們還掌握多少消息?」
「大致還知道十幾名成員,」沈青衣沉聲回答,「主要聚集在魔都,還有少量在京城和羊城,你如果需要詳細資料,我可以整理一份給你。」
「那就弄一份吧,」馮君淡淡地發話,但是語氣中的殺氣,是掩飾不住的,「欺我一次兩次,其錯在他,等到欺我三次,其錯就在我了。」
沈青衣也沒感到意外,因為崑崙遇到類似的事情,也會這麼做,她並不覺得馮君打算報復,有什麼不對,「好的,最多兩天時間。」
然而,就在當天下午,喻老就派人找馮君,說是對莊帥的調查,有點眉目了。
&esp;馮君正好要給喻老拿藥,於是就從他嘴裡,聽到了「海外遊子會」這個詞。
不過,他並不想全部接下這個人情——我也調查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他直接發問,「我想了解一下,有個叫伊藤次郎的……什麼時候會再來華夏?」
喻老那邊的安保頓時就是一愣,「你也知道他?」
「略知一二吧,」馮君倒也沒有什麼得意的樣子——人都已經跑了,他有什麼可得意的?「這個人的嫌疑很大,可惜我沒有證據。」
「我們有證據,」安保正色發話,「事發的那幾天,他不在京城,我們通過相關技術手段,大概率可以確定,事發當晚他在鄭陽。」
技術手段……聽到這個詞,馮君忍不住笑一笑,心說大概只要不是暴力手段或者野蠻的,大約都可以稱之為技術手段。
你這是什麼表情?安保心裡暗暗腹誹一句,卻是繼續發話,「我們可以猜測,他是心虛逃跑了,所以他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回來,就很難說了。」
「呵呵,」馮君笑一笑,他本來有心暗地出手的,但是再想一想,提前報備一下,也是一種態度,於是說一句,「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安保人員頓時住口了,拿眼睛看向了喻老。
喻老還是那副遲鈍的樣子,半天才出聲發話,「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你要保持慎重,不要盲目地把事態擴大化……你是打算擴大化吧?」
馮君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直接——這是他對體制中人的一種誤會,總以為大家說話都要彎彎繞,事實上,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說話越簡明扼要,追求的是不被別人誤讀。
他猶豫一下回答,「在我的計劃里,擴大化是必然的,我沒有那種烏龜肚量……反正只是一幫泥轟人,又不是華夏子民,我倒是很好奇,誰給了他們在華夏攪風攪雨的膽量?」
「這個……還是要從長計議,」喻老慢吞吞地發話,然後側頭看向安保,「你來說……」
安保巴拉巴拉解釋起來,合著這泥轟的海外遊子會,其實也是派系林立。
其中有回歸本土派,一門心思獲得泥轟本土的承認,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本土虐我千百遍,我待本土如初戀」。
又有一種是挾洋自重派,這個洋主要是指邁瑞肯,畢竟在泥轟人眼裡,除了邁國爸爸,其他國家都是欠發達國家,既然已經有了邁國國籍,當然有資格蔑視本土的泥轟人。
還有一種是「你不愛我,我何必愛你」派,這也就無須解釋了。
除此之外,還有廣大的中間派系。
這些派系的陣營,並不是完全固定的,可以兼顧或者轉換。
比如說白川木這個邁籍泥轟人,可能是挾洋自重派,但是他心裡又有本土派的情愫——如果他徹底倒向邁瑞肯,只會變得,而不可能還對道佛文化感興趣。
然而安保要說的是,在這個海外遊子會裡,其實還有不少心向華夏的人——或者潛意識裡對華夏有好感,這本來是可以拉攏的力量,何必把這些人推出去呢?
他非常擔心,馮君一旦搞恩怨擴大化,會讓相關的工作陷入停頓甚至倒退。
馮君聽完之後,側頭看喻老一眼,「喻老,這是你的意思嗎?」
喻老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問題的關鍵是,他知道馮君不是一個容易被說服的主兒,所以他遲疑片刻點點頭,「年輕人,還是有點耐心的好,別誤傷了友軍。」
「誤傷就怎麼了?」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不怕被誤傷的,那才叫真正的友軍,我認為那些三心二意的友軍,有沒有都無所謂……華夏想要重新崛起,最終要靠自己。」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和牆頭草的友軍。」
「嘿,」喻老聽到這話,居然笑了,「你說你要泄憤就好了,別扯那些高大上的理由。」
「我就是要泄憤呀,」馮君也笑了起來,然後面容一整,「嚴格來說,也不算泄憤,而是告訴某些人,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你不打痛他,還會有下一次。」
喻老沉默了,半天才嘆口氣,「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呵呵,」馮君乾笑一聲,心說大局跟我有屁的相干。
喻老見他不以為意的樣子,又嘆一口氣,「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懂得講大局了。」
「年輕人習慣自謀出路而已,」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懂得講大局的,大多被下崗了。」
喻老很無語地指一指他,「你這怪話多得很啊。」
「我說的是怪話嗎?」馮君不服氣地看著他,「我沒錢買房子的時候,也不見國家講大局,把房價降一降,反而要搞什麼房貸,再收割一茬……良心不會痛嗎?」
「你們的大局,跟我的大局不一樣,我就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沒那麼高的覺悟!」
喻老無語,他當然知道,馮君的有些牢騷話,還真的是實情,當然,也有些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很多東西,沒法跟你解釋……各種因素非常複雜。」
「沒錯,大事不與眾聞,這個道理我懂,」馮君點點頭,然後理直氣壯地反問,「既然我沒有知情權,那就是我的意見可以被忽視,現在我利益受損,你又要我講大局……過分不?」
喻老被頂得啞口無言,「你這……純粹是無理取鬧嘛。」
「你這是雙重標準,」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享受權利的時候,我的意見被忽視,盡義務的時候,我就該犧牲自己的利益,否則就是不服從大局?」
安保在一邊忍不住了,「早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急什麼?」
馮君撇一撇嘴,一臉嘲諷的發問,「正義總是遲到,偶爾也會辭職……是這樣嗎?」
安保有點著急了,忍不住回嗆一句,「有個叫白川木的邁籍泥轟人,不知道馮大師聽說過沒有?這個人失蹤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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