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宜娘帶著宋毅往時羅侗的山寨走去,羅宜娘一邊走著,一邊向宋毅介紹事情的始末。
宋毅心想,時羅侗和火羅侗這兩個山寨之間的械鬥是由於天氣大旱,缺少用水而起的,那麼解決問題的關鍵還是水源的問題,只有解決了水源的問題,這兩個山寨之間的械鬥才會停止,不然就算這次停止了,下次為了爭奪用水,這兩個山寨之間還是會發生械鬥的。
宋毅想到這裡,就問起羅宜娘,說道:「你們山寨附近還有別的水源嗎?比如江河之類的?距離你們山寨之間又是有多遠?」
羅宜娘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說道:「那座小山的山下就有一條山澗,不過小山的另一面才是我們的山寨,那條山澗到我們山寨大概有著一里地左右的距離,所以這條山澗的水,我們就利用不上。」
宋毅看向羅宜娘所指的方向,說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從這邊的山澗挖條水渠通到你們山寨那邊去呢?」
羅宜娘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我們也想過,不過很難,這邊的山澗通往我們山寨的路,除了翻過我們前面的那座小山,就只有繞過一個小山坳才行,那個小山坳有三丈高,百步遠,地面滿是堅硬的石頭,根本就沒有辦法挖條水渠到我們山寨那邊的。」
宋毅笑著說道:「也許不用挖通那個小山坳呢,走吧,我們先到你說的那條山澗去看看,等看清楚情況後,再去說其他的。」
羅宜娘說道:「好,我們快走。」
於是,兩人加快腳步往前面小山山下的山澗趕去。
羅宜娘帶著宋毅來到那條山澗的旁邊,有一座木橋架設在山澗之上,那木橋不大,但有一丈寬,架橋用的木頭很是結實牢固。
宋毅看了看這條山澗,發現這山澗的水流很是湍急,流量也大,有十來丈寬,於是開口問道:「如果這山澗的水能用上的話,那是不是就能解決兩個山寨之間的用水問題?」
羅宜娘點了點頭,說道:「不僅能夠解決兩個山寨的用水問題,而且還會是綽綽有餘。」
宋毅聞言,心中已經有了一種想法,不由地鬆了口氣,說道:「那好,我們就一路查看下山形地勢,反正現在回去,他們都應該已經打完了。」
羅宜娘想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說的也是,我們走了那麼長的路,用了那麼長的時間,按照以往的械鬥時間來看,估計是打完了,算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將水引過去,才是要緊的事。」
羅宜娘對於械鬥的事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械鬥會讓人受傷,有時候,還會嚴重到死人的地步,死的人多了,怨氣就會積壓過深,然後就無從化解了,就算以後用水的問題解決了,但仇怨卻沒法輕易化解的。
宋毅聽見羅宜娘嘆氣,知道她心裡對於兩個山寨之間械鬥的事不好受,就安慰著她,輕輕地說道:「羅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掉這個水源問題,休止兩個山寨之間的械鬥。」
兩人走到羅宜娘所說的那處小山坳,只見這處小山坳怪石嶙峋,雜草不多,不過那石頭頗為堅硬,宋毅查看完地勢之後,發現這處小山坳有百步來遠,確實如羅宜娘所說,想要挖通這裡的確不容易。
兩人翻過小山坳,走了一小段路,就才見到一塊塊平整的田地,還有遠處一條乾枯的河床靜靜地躺在陽光下。
羅宜娘指著遠處那個乾枯的河床,說道:「這就是我們兩個山寨之間的那條怡河。」
宋毅又看來看周邊的地勢,發現引用那條山澗的水到這邊來,只要通過了那個怪石嶙峋的小山坳就行了,兩個山寨之所以不引用那邊山澗的水,是因為那小山坳的石頭比較堅硬,開採麻煩,就算是想挖水渠,都耗時日久,事倍而功半。
宋毅看完地勢,說道:「好了,沒問題了,只要在小山坳的兩邊都挖條水渠,到時候,把那邊山澗的水過來,就可以了,我們走吧。」
羅宜娘聽宋毅說有辦法因水過來,不由地好奇著問道:「你剛才說把水引過來?怎麼個引法?能說說嗎?」
宋毅笑著說道:「這事說起來麻煩,到時候,我做給你看就是了。」
羅宜娘說道:「那好,到時候,我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樣個引水法。」
宋毅指著遠處那條乾枯的怡河,說道:「那條怡河最後通往哪裡?」
羅宜娘說道:「是廉江。」宋毅說道:「哦!那廉江離這裡遠嗎?」
羅宜娘想了一下,說道:「不遠,大概三里來地吧。」
宋毅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哦!謝謝,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宋毅和羅宜娘兩人來到時羅侗山寨邊的怡河旁,只見前方有一道壘砌的堤壩,堵住了上游的河水,清清的河水從兩側引出的小渠緩緩流去。
這條怡河河水平時深度有兩丈左右,可是現在即便被堤壩截住,水深也不過三尺有餘。
堤壩上,幾十個持竹矛,佩長刀的壯漢來回地巡視著,有些人身上沾染了一些血跡,怕是剛才的那一場械鬥所留,還有人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但為了水源還是堅持在此巡邏。
宋毅和羅宜娘來的時候,見的情況正是如此,顯然這場械鬥,是時羅侗的人打贏了。
時羅侗的人見到羅宜娘回來了,就迎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剛才的經過。
羅宜娘指著其中的一個壯漢說道:「羅空,你一個人跟我來說說,走吧,到寨子裡說去,剩下的人都在這裡守著,要小心火羅侗的人來偷襲。」
其他時羅侗的人見狀,也便散去巡視了。
那個叫羅空的壯漢看了看站在羅宜娘旁邊的宋毅,說道:「是,宜娘,我跟你進去說說,咦,你旁邊這個漢人又是誰?」
羅宜娘指著宋毅,說道:「我剛認識的朋友,他名叫宋毅,他和他的朋友們要去廉州城,路過這裡,我就邀請他們來我們山寨做客。」
宋毅走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禮,說道:「你好,我叫宋毅。」
羅空也拱手還了一禮,說道:「你好,我叫羅空,我們有事還是進去再說吧,別在這裡曬太陽了。」
羅宜娘說道:「說的對,天氣熱,到寨子裡邊說。」
三人便向時羅侗的山寨走去。
到了山寨裡面,羅空聽說宋毅有辦法解決用水問題,便開口說道:「這沒水用,除了求老天爺可憐下點雨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莫非你會求雨?」
宋毅搖了搖頭,說道:「這求雨之術,我是不會的了,不過這山的另一邊不是還有一條山澗嗎?把那邊的水引過來就是。」
羅空好奇地說道:「怎麼引?莫非你想把那小山坳給開採出一條道來麼?那可是堅硬的岩壁,難呀!」
宋毅胸有成竹地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怎麼把那道小山坳打通,但我會有辦法引水就是了,你先給我說說,剛才的情況吧。「
羅空說道:「好,那我先說,待會你再說說你的引水法,我也想聽聽你怎麼樣將水引過來的。」
宋毅說道:「放心吧,羅姑娘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自然要相互幫忙的。」
羅空先是清咳了兩聲,說道:「那好,我說了,我們本來在外面的堤壩上巡視著,突然間遠遠地發現火羅侗的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來找我們聊天喝茶的,鐵定是來找茬的。。。」
在羅空的繪聲繪色演說中,羅宜娘和宋毅明白了事情的過程。
原來,在外面堤壩上巡視的時羅侗人發現氣勢洶洶走來的火羅侗人,立刻就發起了警報。
有人立即咣咣地敲響了銅鑼,有人就沿著那條引水的小渠向兩側飛奔,也有人向山寨里跑去,都在高聲叫喊起來:「火羅侗搶水啦,快來人吶,火羅侗搶水來啦!」
片刻功夫,從兩側小渠和山寨裡面湧來大批壯漢,手持刀槍棍棒,鐵叉竹矛,聚攏到堤壩上嚴陣以待。
近來廉州大旱,供養上游時羅侗和下游火羅侗的這條怡河,水深迅速降低了六七倍,而莊稼正是即將吐穗灌漿的關鍵時刻,於是時羅侗就截斷了河流,以保證他們田地的灌溉。
可這一來,處於下游的火羅侗不要說澆地用水了,便是飲用水都成了難題,是以兩個寨子為了爭奪水源,衝突越來越激烈,這條河堤扒了築,築了扒,在雙方的爭奪中不知已經重建了幾次。
為了保住水源,時羅侗組織壯勞力攜帶武器,日夜守在河堤上。
今日顯見是火羅侗組織人馬又來爭水,時羅侗立即嚴陣以待。
時羅侗的寨主,也就是羅宜娘她爹羅高,聽到警報就急匆匆地趕到,手裡還拿著一口大刀,冷冷地看著火羅侗方向。
火羅侗方向,率領數百名氣勢洶洶的壯漢衝過來的那個人,正是火羅侗的寨主羅浩。
羅浩走到近處,舉刀向站在堤壩上的羅高一指,厲聲喝道:「羅高,你們時羅侗這是想幹嗎?是想要把我火羅侗逼上絕路不成?」
羅高一隻腳踏在堤壩的一塊石頭上,「呸」地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說道:「羅浩,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時羅侗什麼時候想把你們火羅侗逼上絕路啦?我不就是多截了一點水用用而已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羅浩目欲噴火,怒聲喝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們火羅侗現在可是連人和畜牲喝的水都沒有了,你還好意思說只截了那麼一點點,你都把水都給截完了,你看看這河道,這還有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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