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張老爺對這三首詩很滿意,很好,交易就此告一段落。
正要起身作辭,哪知張宏放下手中的詩句,一臉食髓知味的問道:「徐公子心底可還有存貨?」
存貨?指的便是詩句……
徐陽連忙搖頭道:「沒了,就這三首,日後出了新作必然率先賣於張老爺。」
張宏低頭看了眼桌上的三頁紙張,吁了口氣,「那自然再好不過,可我這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徐公子應允。」
哪怕心底再厭惡一個人,但三天兩頭跟他打交道,在不經意間就慢慢接受了這個人,張老爺便是如此。
徐陽疑惑道:「敢問張老爺所謂何事?愚生盡力而為。」
這時坐於他身旁的馬玉別有用意的瞧了張宏一眼,張宏笑道:「吳才子的詩句首首都是稀有精品,可見他本人必是才華橫溢,我跟馬兄對他仰慕已久,特望徐公子引薦一二。」
引薦,引薦我自己嗎?
徐陽連忙否決:「張老爺有心了,但這事我也是無力而為,我這近親吳才子生性孤僻,秉性也是不同尋常,交接詩文時屢次提醒我莫要給他招惹瑣事,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頓時張宏根馬玉兩人的臉上就寫滿了失落,但想來也是,能接連寫出這等罕見好詩卻不求功名,必是閒雲野鶴之輩,而往往有本事之人通常都有一個臭脾氣。
這樣一來,張宏業不好再追問下去,可看著徐陽陡然想起了那日他跟書香齋劉掌柜下的賭約。
拒絕的如此利落,這詩會不會出自他手?
不知為何心底冒出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但對詩句的嚮往勾起了他對吳才子這人的好奇,心底急切有著一睹廬山真面目的衝動感。
既然吳才子還身在南京,那就總有辦法讓他浮出水面的辦法。
忽然,其樂融融的場面讓張府上的管家匆匆打破……「老爺,不好了,蠻子來了。」
「蠻子?你是說錦衣衛?」張宏跟馬玉當即直起身子,不同的是,張宏的眼中儘是慌張,而馬玉的臉上則是流露出濃烈的憤怒。
「這些蠻夫真是目無法紀,豈有此理。」馬玉猛然一甩衣袖。
徐陽感覺要哭了,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貌似還很熟悉。
這是一件極其悲劇的往事……
隔了一輩子,但徐陽仍舊記得,前世念小學時因為暗戀美女老師,就乘著午休時間去偷他胸/罩,結果讓提著褲子一臉盡興的禿瓢校長從她房裡出來逮個正著。
次日清晨,太陽公公還正在冒尖,徐陽就被擰在國旗下……
徐陽向來就發覺自己的人品很不好,特別是重生回到大明朝後,儘管為人有點小瑕疵,可不也是清清白白嘛,但是為毛錦衣衛總是跟我過不去?
第二次了,別人窮其一生都接待不了一次錦衣衛,可徐陽感覺自己就像是女人的大姨媽啊,有必要月月都來嗎?這還算正常嗎?
飛魚服,繡春刀,仨漢子就這麼出現在徐陽的視線中。
錦衣衛自來臭名遠昭,並且以包治各種不服聞名天下,縱使張老爺擁有萬貫家財也不想跟這些蠻子發生不愉快。
「不知幾位官爺來我府上所為何事?」張宏放低態度問道。
可對方的視線僅僅在張宏身上一晃,就轉向他身側的馬玉,抱拳道:「卑職見過馬大人。」
徐陽詫然,這姓馬的還是個當官的?那你完了,讓錦衣衛尋上算是徹底沒救了,同時懸在心底的石頭也終於可以放下了。
「擅闖私人宅院,你們錦衣衛的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二字?」
「馬大人,卑職是領百戶大人之命前來辦事,而上司頒下的任務就是王法,何況是來捉拿重犯。」
囂張,簡直是沒將馬玉放在眼裡。
馬玉氣的衣袖作擺,但又不能拿這些蠻子如何,七品知縣放在常人的眼中是大官,但在這群錦衣衛的眼中就那麼回事,特別是新皇登基後,錦衣衛的氣焰就愈發張揚了。
他自知奈何不了這些蠻子,便大口痛斥,「我與張兄向來孑然自好,這裡哪來重犯,休要冤枉我等。」
對方冷笑道:「馬大人跟張老爺潔身自好這點不假,但旁人就難說了。」
驟然,一臉無辜的徐陽就成了眾人的焦點。
「什麼意思?」徐陽急的快哭了。
「逆黨之身,就是這個意思。」領頭的蠻子對著徐陽發出重重的一聲冷哼。
這下徐陽真的哭了,「冤枉啊,我一介讀書人哪裡是什麼逆黨,官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是不是弄錯等見了我家大人就自見分曉。」只見粗手一揮,喝道:「給我帶走。」
倆錦衣衛從馬玉身旁插過,繡春刀往徐陽的腰後一頂,就這樣被無情的拖走了,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卻是在張府中隨風蕩漾。
「比竇娥還冤啊,張老爺,馬大人……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我手裡還有好多好多詩的……你倆別動粗啊,雅蠛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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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終於還是落在錦衣衛的手裡了。
兩滴淚珠從徐陽的面頰緩緩垂下,無情的擊打在牢房的地草上,心死了。
上次安陸牢房一別,不足倆月,就又二次進宮了,不過換了個地兒,但心卻是更堵塞了。
上次是被冤枉詐騙財物,這次居然被冤枉成了逆黨啊,逆黨可是要殺頭的……
更氣憤的是,剛塞到懷裡還沒捂熱的三十五兩銀子又沒了,魂又丟了,是別那仨錦衣衛勾引去的。
「徐兄……是你嗎?」
陡然間一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聲音傳到了徐陽的耳中。
不用猜就知道這廝是誰,因為被推進來的時候已經瞅見他了。
徐陽很想好好反省一下,前世到底有沒有得罪一個叫仇英的男人或者女人,要不是畜生,不然在哪都能遇上他啊。
「徐兄,真的是你啊。」仇英從潮濕的角落緩緩的爬了過來,看到徐陽的那張書生臉後,語氣頓時激動了起來,就像是當兒子的再妓/院**遇上了自家老子。
徐陽臉上的淚水流的更猛了,舉目望著漆黑的牢頂,「其實我多想……多想真的不是我啊……」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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