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白無淵穿了正式的官服站在那裡,手持尚方寶劍,神情里滿是冷肅。墨子閣 m.mozige.com
見到他出來,白無淵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內中的殺機讓他頓時便癱軟在地。
若說李武先前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話,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完了。
只是他到底還殘存著一些掙扎的念頭,試探著問道:「大人,下官雖然不知道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可是咱們都萬事好商量啊。我這裡……還有幾件上好的寶貝!」
說這話的時候,李武既心虛又討好。
到了現在,哪怕是傾家蕩產,也比他現在丟了命強。
秦崢顯然是知道他做的事情了,不然不會把招跟春風樓都牽涉進來,李武不知道他是否連礦場的事情都一併瞭然,不過現下最重要的還是穩住他們。
然而聽得他這話之後,秦崢卻只是淡漠道:「白大人,人都齊了。」
他拿下巴點了點這些跪在地上的人,便聽得白無淵道:「本官得皇上授命,持尚方寶劍,代天子行,可先斬後奏。今出行河南,發放災銀為其一,懲治貪官為其二。今鄧縣縣令李武及其下屬貪贓枉法,魚肉百姓,致使災民死傷不計其數,查證屬實,應從重從嚴處置。李武,你還有什麼可說?」
聽得白無淵這話,李武最後一抹希望也破滅。
他下意識要將這些罪責推給那些下屬們,高聲叫道:「大人,下官,下官都是被他們懵逼的,我什麼都沒做過呀,我是清白的!」
然而他這話一出,就見那些下屬們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
旋即,那些人便開始狗咬狗。
「欽差大人,我們都是做下屬的,不過是李大人的一條狗罷了,若沒有他們的指使,我們怎麼敢做這些事情?」
「是啊欽差大人,請你們明鑑,我們才是最無辜的!」
一群人開始不斷地互相推諉罪責,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而那個尋常時候被他們捧的像土皇帝一樣的李武,現下也成了落水狗一般。
反正他們昨夜都被審訊了個遍兒,現在早知道誰才是自己應當巴結的人。
事實證明,李武這個地頭蛇,沒有外來的這個強龍厲害,想要盡力保命,還是得討好這位欽差大人!
而有了這些人的指認,接下來的審訊便也格外順利起來。
李武的罪責無可辯駁,白無淵此番前來賑災,手中的權力不大,可是處置一個縣令的權力還是有的。
將這一行人都暫且關押天牢之後,白無淵命人貼了告示,言明但凡有冤屈的百姓們都可以前來告狀,而他自己則是坐鎮了鄧縣的縣衙。
至於秦崢,他也沒有閒著,而是帶著人直接去了礦山。
說來也是巧了,還未出城,便見屬下們帶著援兵趕到,正是駐地衛軍的士兵們。
秦崢留了一部分人去縣衙里幫白無淵,自己則是帶著其他人快馬加鞭的出了城。
……
顧九這一夜睡得不大安穩。
她臨近拂曉的時候才睡著,等到再醒來時已然是日上三竿。
秦崢還沒有回來。
若不是身邊的那一柄利刃,她險些以為那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蘇澈被留在了驛站裡面,見她起來,先是行了禮,聽得她詢問秦崢時,斟酌了一番,才回稟道:「回夫人,那縣令貪贓枉法,已經被大人他們給關押了,現下約莫在審案子,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聽得蘇澈這話,顧九第一反應卻是:「夫君他沒事兒吧?」
聞言,蘇澈則是恭聲道:「夫人放心,大人無礙,只是他囑咐您現下不要出去,外面太亂了。」
得了這話,顧九雖有些心裡不踏實,卻也只能乖覺的點頭道:「好。」
誰知到了中午時,卻又來了人,要請顧九去府衙。
「屬下乃是大理寺之人,這是屬下的腰牌,請夫人過目。」
那人生的眉眼冷硬,一身風霜,一望便知是長途跋涉的。
顧九隻一眼便認出了他,正是前些時日離開大船的那幾人之一。
「我認得你,可是大人有什麼事麼?」
顧九看了他身後不見秦崢,神情便有些擔憂。
聞言,那人忙的回稟道:「夫人放心,大人無礙,只是他現下忙的很,無暇照顧夫人。如今駐地衛軍已到城中,現下正在府衙保衛平安,所以大人請夫人去府衙暫且待著,他稍晚便會回來。」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真偽,他還遞過來一串佛珠。
那是秦崢隨身帶著的。
秦崢出城的時候遇到了衛軍前來,念著有他們保護,衙門會比驛站安全,索性便讓下屬帶著他的佛珠前來,也好做一個憑據。
若非時間不允許,他倒是想親自前來。
見到秦崢的佛珠,顧九卻是沒來由的心中一酸。
這人必然是忙的昏天黑地的,卻還記得自己。
她跟著前來,原是想著給他分憂的,誰知倒是給他添了麻煩。
顧九心中嘆息,捏著他的佛珠,一面柔聲道:「有勞你了,我這就去府衙。」
她帶的東西原就不多,這會兒不過草草收拾了一番,便跟著蘇澈他們一起去了縣令府衙。
誰知到了之後,才發現這裡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馬車不能前行,蘇澈擔心不安全,先讓馬車停在這裡,自己則是過去查探了一番。
不一會兒他便回來,恭聲道:「夫人,那邊走不動了,咱們需的走一段兒。」
聞言,顧九當即便下了車,不過到底是問道:「這是怎麼了?」
方才她看到這麼多人圍著還有些擔心,以為是出了什麼百姓暴亂呢?
誰知這會兒走得近了些,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並且相反,這裡似乎還帶著哭聲與歡呼聲,倒像是真情實感的在抒發著些什麼似的。
聽得顧九詢問,蘇澈則是輕聲回稟道:「回夫人,白大人坐鎮縣衙,百姓們有冤屈的都前來喊冤申訴了。」
他們一面說著,一面到了近前,果然聽到這裡面有人高聲哭喊道:「大老爺英明,這狗官縱萬死不足以贖罪!」
隨著那人的話音落下,便聽到山呼海嘯的應和聲。
且那裡面,大多數都帶著哭腔。
顧九尚且不知發生了什麼,卻也知道那李武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今見狀,雖不知裡面的情況,可聽得那聲音,卻也忍不住跟著心頭髮酸。
這聲音,是於長久的絕望之中看到希望。
雖說帶著興奮,卻更像是哀音。
鄧縣有此官員,百姓們不知遭了多少罪!
眼見得走不過去,顧九索性便跟著繞了路。
從衙門的側門走進去,她一路跟著去了後院,卻見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倒不是因為別的,李武被查了之後,那些親眷們無處可逃,可下人們卻是能跑的。
有那些起了貪念的,便趁機將裡面值錢的東西給揣了一些。
然而一個人這麼幹還好,當那些下人們都這麼做的時候,這府上便顯得凌亂了起來。
大理寺的人手不夠,那些下人們本質上又沒有犯罪,他們主要看管的人還是內宅親眷們。
再加上知道這些人也沒少被欺壓,所以般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這也就導致,顧九去了之後,發現這裡連了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蘇澈見狀,跟那些人商議之後,復又恭聲道:「這裡實在是沒有容身之處,不如夫人先暫且在前院歇歇腳吧?」
這後院裡面大多數都是女子居住的,便是能進去的房間也都帶著胭脂水粉味兒,然而因著太過濃郁,反倒是聞著讓人不喜。
而前院因著是辦公之處,便是那李武混賬,可到底也比這邊乾淨一些。
得了他這話,顧九自然是點頭同意,隨著過去之後,終於得了幾分清淨。
只是前面衙門的哭聲卻還能隱約傳來,其間還夾雜著那些人的言語聲。
「蘇澈,你若不忙,幫我問問發生了何事吧。」
聽得顧九這話,蘇澈先是四下看了一番,見這裡都是他們的人,方才放下心來,恭聲道:「是,屬下這就去。」
他不多時便去而復返,將前因後果說了,聽得顧九都不由得一陣心驚膽戰。
與此同時,又格外的憤怒:「這李武竟然如此大膽?」
這也太膽大包天了,仗著天高皇帝遠,便為所欲為麼!
聞言,蘇澈則是回稟道:「夫人有所不知,這李武來鄧縣多年,仗著會上下打點,將這裡的事情瞞得密不透風。以往便是有官員前來巡查,可被他賄賂之後,也都不了了之了。此番大人前來,才算是將這一群蛀蟲端了。」
不過他沒說的卻是,眼下這事兒百姓們倒是覺得大快人心,可是回頭不知要端出多少蛀蟲來。
畢竟,這鄧縣的事情,若只靠著李武一個人,可斷然不能這般瞞天過海。
聽得蘇澈這話,顧九卻是微微蹙了蹙眉,道:「走吧,咱們去縣衙看看。」
只憑著蘇澈這幾句話,顧九雖覺得夫君做的對,可卻也生出幾分危機感來。
誠然這是一件好事兒。
可是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秦崢現下將這一窩地頭蛇都給端了,焉知他背後的人不會狗急跳牆?
畢竟,這利益……實在是太大了些。
她一面想著這些,一面起身去了大堂的側門,從裡面往外看審案。
顧九倒不是好奇,只是覺得,秦崢做的這件事,至少要在皇帝那裡完全得到支持。
而百姓們看起來不起眼且人微言輕,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個人的聲音或許不足引人注意,可百人千人,便聲勢浩大了。
這一下午,顧九都在側門旁邊站著,直到最後一個告狀的百姓離去,這審案才算是暫且告一段落。
白無淵早先便知道側門有人,只是不想卻看到那裡的人是顧九。
他先是一愣,繼而詫異的笑道:「秦夫人安好,您怎麼會在此處?」
顧九同他見了禮,笑道:「看白大人斷案——大人明察秋毫,斷案大公無私,當真無愧於百姓們口中的清正廉明四個字。」
聽得她話中的恭維,白無淵倒是謙和一笑,道:「下官初次處理這些,倒是讓秦夫人見笑了。」
聞言,顧九微微抿唇,復又道:「白大人,不知今日案卷的卷宗,可否借我一觀?」
她這要求不算過分,白無淵自然答應,顧九笑著道了謝,走過去拿了卷宗之後,便又聽得白無淵道:「這些卷宗太多了,夫人若是感興趣,可以先拿回去看,明日一早還過來便是了。」
這話一出,顧九倒是詫異了一下,失笑道:「大人就不怕我竊取了卷宗?」
見狀,白無淵卻是無奈的笑了:「夫人看看這些卷宗,有什麼可被竊走的價值麼?」
這上面,大多數都是縣令跟狗腿們如何魚肉百姓的證據。可是就算是沒有這些,僅憑著礦場跟春風樓暗巷兩樁罪責,他們的項上人頭,白無淵都摘的穩穩噹噹!
聽得他這話,顧九隻是勾了勾唇,也不多說別的,只道:「如此,便多謝白大人了。」
她要這些卷宗,自然不是為了竊走。
而是要謄抄一些東西罷了。
……
因著官兵們都在府衙,所以晚上的時候,眾人便都在府衙歇下了。
顧九是女眷,士兵們便騰出來一間後院的房屋出來給她住。
這房中先前應當是正房住的,裡面的裝飾雖然富麗堂皇,到底少了幾分妖媚的胭脂味兒,再加上新換的被褥,顧九住的也還算順心。
初夏的夜裡,白日的熱意還未散去,雖開著窗戶,卻還能感覺出燥熱來。
往常在上京的時候,府上便該用上冰塊、日日有冰鎮果子吃了。
便是前世里,秦崢也從未在這上面虧待過她,歸九院的份例從未少過。
她前世里雖然軟弱可欺,可受得氣大多數都是人為的,有顧家在的時候,似這種生活上的細微之處,並未有過太多的磨難。
先前在家裡的時候顧九不覺得,如今隨著秦崢出來,她才知道,原來秦崢說的苦,是很認真跟自己說的。
至少有些時候,作為嬌小姐的顧九,是從未受過的。
譬如現在。
她熱的心浮氣躁,索性將窗戶合上,將外衫褪了,自己拿了一本書胡亂的衫著。
只是那風都是熱的,激的顧九灌了兩三杯涼茶才算是好了一些。
她長出一口氣,才覺得舒坦了一些,不妨便聽得外面傳來腳步聲。
「誰?」
下一刻,便聽得男人沉穩的聲音,旋即見他推門而進:「是我。」
見是秦崢,顧九頓時鬆了一口氣,一日一夜沒見,讓她既擔憂又掛心,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誰知下一刻,卻覺得眼前一黑。
卻是男人一把將自己摟在懷中,與此同時還有他急切的關門,和些微有些粗重的聲音:「怎麼不好好兒穿衣服?!」
他這一進門,就迎上來這麼大一個驚喜。
奈何雖然驚喜,他卻非但不能受,還得將人直接給裹了個嚴嚴實實。
因著天熱,秦崢的外袍還帶著汗,他只剩下中衣倒是無妨,顧九卻是直接被嗆得打了個噴嚏。
「您這是去挖煤了麼,衣服髒死了。」
小姑娘難得帶出幾分嫌棄來,從衣服里鑽出一個頭,一面又埋怨道:「我太熱了,在房中涼快一會兒。誰知您突然回來——我還沒說什麼呢,您怎麼就先如臨大敵了?」
顧九說到這兒,復又笑眯眯的看向秦崢,壓低聲音問道:「怎麼,難道是我不好看麼?」
她這話說到最後實在是大膽,秦崢一時有些心浮氣躁,卻是無奈的敲了敲她的頭,一臉正經道:「去,把衣服穿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將自己的外袍拿了回來,只是一看到小姑娘這打扮,便覺得心火旺盛了幾分。
任憑誰看到心頭好這樣,要是沒點反應,那才不正常的吧?
縱然現下不能做什麼,秦崢到底是先收了點利息。
「唔……」
顧九還不等說什麼的時候,就被人給直接摟住了。
她驟然睜大了眼,卻又在看到秦崢眸光沉沉的時候,復又紅著臉閉上了眸子。
直到她有些身體發軟的時候,秦崢方才好心的放過了她。
「下次可還招我麼?」
分明是他自己耍無賴,到了最後,居然還怪到了自己的頭上。
顧九一時有些不忿,奈何眼前人著實霸道,小姑娘只能咬唇轉移話題道:「您怎麼現在才回來?」
她的臉頰紅紅的,轉移話題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明顯,引得秦崢愛憐的親了幾下,方才笑著回答道:「今日有些忙了,改日給夫人好生賠不是,可好?」
從昨夜到現在,他的確出去的時間太長了。
秦崢心裡有些自責,原先打的主意是順便帶她出來轉一轉,誰知如今倒是反而將人自己給扔在了這裡。
不過顧九倒是沒將這些事兒放在心上,而是笑著搖頭道:「您出來原本就是為了公幹,自然是要以那些事情為重的。我自己在驛站里待著也挺好的,且下午還去衙門聽了聽白大人斷案。」
她說到這兒,又想起一件事兒來,因拉著秦崢的手道:「您隨我來。」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706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