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走停停,等到將整個後海繞了一整圈時,已是傍晚。
她應該是走累了,在一處沒什麼人的地方停了下來,胡亂的從包里翻了一張紙巾,墊在地上,就坐了上去。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湖面望了許久,才眨了眨眼皮,返回低了下頭,她的指尖,在地上划來划去,在不經意間摸到一顆石子時,她順手拿了起來,然後就蹲起身,捏著石子,在地上很用力地的滑了起來。
他怕被她現,和她特意隔了一段距離,但他從她的姿態上依稀可以看出來她好像是在地上寫著什麼。
好一會兒,她才停了下來。
她盯著地面上她剛剛寫寫畫畫過的地方,看著看著,就怔怔的起了呆,然後賀季晨清楚地察覺到她的神情,從最初的淡然,一一變得悲傷無比,就在他以為她要落淚時,她轉頭,看向了湖面。
可能是因為蹲的時間有久,她的腿酸了,她這次沒走太久的神,就丟下石子,站起了身。
她在原地活動了一會兒腿,低頭,又看了看地面,才終於踏著步子,離開了。
等她走出很遠很遠之後,賀季晨才出現在她剛剛坐過的地方。
此時,天色已暗,後海周邊的所有燈光都已亮起,湖面上波光淋漓,風景美的一塌糊塗。
賀季晨借著一旁昏黃的路燈,辨認出地面上用石子劃出的白色痕跡:餘光里滿滿都是你。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賀季晨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好幾遍,才在心底將這句話連貫了起來。
他不知道在心底反反覆覆的將這句話默念了多少遍,最後只化成了四個字,環繞在他的心頭,經久不衰。
「餘光」、「滿滿」、「滿滿」、「餘光」……
一陣夜風吹來,帶著初冬刺骨的寒意,驚醒了站在原地愣神的賀季晨。
他微垂了一下眼帘,遮掩住眼底浮現出的悲傷和失落,才轉著身,四處去尋找起季憶。
周圍已經沒了她的存在,他順著她剛剛離去的方向,快步的走了一段距離,然後透過一家名叫「飛魚」酒吧玻璃櫥窗,他看到她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正歪著頭,對著侍者酒。
賀季晨站在街邊,望著季憶看了一陣兒,踏著步子,也進了這家酒吧。
酒吧里沒開燈,除了駐唱所在的地方,地上有燈光亮起外,只剩下每個桌子上的一盞蠟燭燃燒著。
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人的容顏,賀季晨衝著迎上來的侍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選了季憶身後的位置,背靠背的坐下,然後拿了桌面上的酒水單,了一杯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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