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鐵了心的沒商量了。」
張良說著便用手攥緊了一團雪……
下一刻!
「哧!」
章邯毫不猶豫的一劍刺穿了張良的手掌,爾後再一拳上去……
張良瞬間被打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當場上頭。
隨即。
丹藥的副作用也開始上來了。
張良只覺天旋地轉……渾身癱軟無力……
「別折騰了。」
章邯漠然道:「這個天氣廢你一隻手,要不了多久你的傷口就會發黑壞死,但無所謂……反正夫子的意思也是死活不論……」
章邯要的是穩穩的制服張良,不允許再有意外情況發生。
因此。
他才會洞穿張良的手掌。
凜冬已至。
嚴寒的天氣,拖著劍傷強行到處跑,跟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這麼一來。
也就萬無一失了。
「夫子……又是那個什麼夫子……」
張良被章邯拎著後脖頸,硬生生的提溜了起來,但他的嘴裡……卻念叨著剛剛唯一聽清的兩個字:夫子。
那個神乎其神的關中秦公。
張良忍不住有些後悔了。
他應該再求穩一些的。
當時他明明能夠看出來,豫州鼎前面的別駕副車,大概率就是陷阱,可他卻沒有下定決心。
面對滄海君和眾多遊俠門客的催促……
他也沒有力排眾議的決斷。
張良終究還是敗在了太年輕三個字上。
如果這次讓他緩過來。
那他就必然能夠充分的吸取教訓。
事教人,一教就會。
奈何。
自從韓國覆滅以後。
張良就成了斷脊之犬,面對大秦,他沒有任何的容錯率。
就像一個窮人。
與一個富人之間。
兩者智商真的差很多嗎?
其實也不見得。
很多能在底層摸爬滾打之人,機靈勁兒也是不缺的。
問題就在於……
犯錯的成本和機會。
富人家的孩子,拿著自家老登的錢創業失敗,照樣還可以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實在不行就回家繼承家業。
窮人家的孩子,掏空六個錢包,賭上一回,賠了就餘生盡毀……
正常來說。
張良是妥妥富人家的孩子。
就算韓國沒了,以他的能力,總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只可惜。
這次是許尚想要一次性按死張良這個小輩。
如此一來。
強中自有強中手。
張良在許尚面前是不可以犯錯的。
並且出手的機會僅有一次。
一旦錯過。
就得賠上自己的性命。
再無任何圖謀將來的可能。
「沒想到你這廝也聽說過夫子。」
章邯把利劍扔給吊車尾到來的絡腮鬍亭長,他道:「站直了,別軟了吧唧的!」
章邯踢了張良的屁股一腳。
剛剛後者還活蹦亂跳的。
怎麼一轉眼就跟沒了骨頭似的。
搞的章邯甚是無語,他以為張良是裝的,實際上張良還真沒裝……
小張同志的身體條件,透支到現在,就算不被章邯抓住,以後大概率也活不長的。
凡事總有代價。
此乃與世通理。
這時。
絡腮鬍亭長把長劍收回鞘中,他道:「上差,您搞了半天就為了抓他啊?到底發生了何事?」
絡腮鬍亭長到底還是沒忍住,他想要問問情況。
章邯斜了斜眼目:「此人是刺王殺駕的幕後主使,極端叛逆,怎麼?你想為他說話?」
章邯對於絡腮鬍亭長的印象有所下滑,所以說話也變得較為嚴肅起來。
絡腮鬍亭長聽話聽音,他趕忙擺手的道:「不不不……我是真沒看出來,他這整一個秀里秀氣,咋還能幹出刺王殺駕的事兒,太不可思議了。」
絡腮鬍亭長表示,他今兒個算是見識到人不可貌相是啥意思了。
著實是眼界大開啊!
「行了。」
章邯吩咐道:「給我準備一輛馬車,順帶讓那個村醫給他包紮一下,我現在就要回到河內。」
絡腮鬍亭長:「諾……」
章邯:「怎的還不去?」
絡腮鬍亭長:「上差說回到河內,您跟這個叛逆分子?一路追過來的?」
跨郡追擊啊!
這也太拼了吧!
章邯:「我要說是被黃河支流衝過來的,你信嗎?」
絡腮鬍亭長聞言呆立當場:「我……我信……」
他何止是信。
簡直是肅然起敬啊!
拼到跳黃河的程度……
活該你進步啊!
絡腮鬍亭長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內卷。
你努力,人家比你還努力。
你敢千里奔襲,人家就敢跳黃河追擊要犯。
果然。
這麼看的話。
還是躺平擺爛更有性價比。
絡腮鬍亭長立馬覺得關中好像沒那麼容易混,還是中原魏地的河東更加適合他。
……
路上。
「軲轆軲轆。」
馬車搖搖晃晃,在雪地里跑的是嘎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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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也沒啥像樣的馬車。
絡腮鬍亭長還專門跑去借了個最好的,方能給章邯和叛逆分子張良兩個人坐。
一般富戶的常用馬車,坐一個人都嫌擠。
兩個人都是豪華座駕了。
而許尚的黑冰車駕,時常可以坐五六個人,簡直就跟先秦版的加長布林肯沒兩樣。
另外。
章邯押送張良前往河內,絡腮鬍亭長也跟著隨行護衛了。
大冬天的。
路上總得有幾個人照應才行。
不然真是處處不方便。
車內。
張良已經醒了,手上被簡單包紮了下,卻依舊時刻傳來刺痛,讓他非常難受。
章邯見狀道:「那個使鏈錘的力士,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力氣還挺大!」
章邯對滄海君的印象很深。
好傢夥。
差點就讓其把第二錘給使出來了。
搞的他臨時轉向,沒有聽從夫子的安排。
這才出了眼下的許多變故。
章邯表示……他下半輩子都得記住滄海君了。
「齊魯之地,東夷人。」
張良深吸一口氣的道:「可恨沒有押中暴君嬴政究竟在哪輛馬車,否則……以滄海君的氣力,必可一擊功成!」
張良內心中充滿了遺憾,外加後悔之前的幾個決策。
奈何。
他現在復盤吸取教訓也是沒有用的。
定局如此。
就必須得願賭服輸。
「呵,真是有還木痴心妄想的。」
章邯沉聲道:「早在進入博浪沙之前,夫子就已經推衍出了必會發生伏擊之事,並且提前讓我做出了諸多安排,就是引你入套的!」
路還很長。
章邯不介意跟張良說一些話。
「提前推衍嗎?」
張良咬牙道:「我設伏從頭到尾都很小心,沒想到還是讓消息提前暴露了。」
章邯:「……」
張良無法想像神乎其神的憑空推衍,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因此,他只能歸結於自己暴露出了馬腳。
以至於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對啊!」
張良眉頭緊蹙:「如果是提前布置引我入套,為何當時沒有一個秦廷名將出來提前出來頂住滄海君……」
張良覺得如果當時秦廷有名將坐鎮的話。
滄海君估計只能扔出一錘,後面再想跟進去破陣是做不到的。
同時。
張良回想之下,也越發覺得自己當時考慮的不夠周全。
因為如果那個別駕副車真是嬴政的金根車,豈能沒有名將在旁護衛。
哎,現在真是想什麼都晚了。
張良只覺心中鬱結,嘆氣不止。
章邯摸了摸下巴:「夫子想要引你入套,估計是怕布置的太過於完備,你就沒有膽子突襲了吧。正所謂圍師必闕,總得給你一點成功的希望才行。」
張良:「……」
是啊!
如果真有名將坐鎮,外加大批鐵鷹銳士,五層櫟陽盾甲兵……外圍再有兩隊藍田游騎手持強弓勁弩……
這種情況下。
你張良還能有膽子往前莽嗎?
顯然不可能。
明擺著是送死……
張良很有可能會選擇再等下一次動手的機會。
故,現實情況就是這般複雜多變。
沒有人能夠完全預知所有細節情況。
縱然是許尚也會漏算章邯會先行斬首滄海君,爾後再去追堵張良。
好在一切雖有波折,卻也還是順利按照許尚的安排,得到了一個完美的結果。
章邯獨享鎮壓追剿叛逆的功勞。
又有扶蘇居中保薦,嬴政自然就能順其自然的盡情提拔……
我們秦末可稱擎天白玉柱的小章同志,這下算是徹底能夠露頭了。
未來可期。
喜歡大秦:我攤牌了,我是始皇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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