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識相的,就快把東西留下!」
這位不知名的競爭者,顯然是把魏無涯看成了任由他宰割的肥羊,不過到底誰是小綿羊,最後還得看實際情況而定。
聽到這句無理至極的話,正在收起戰利品的魏無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森寒的目光投向這位企圖不勞而獲的仁兄,而後臉上閃過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
許多時候,強者的隱忍都被那些欺軟怕硬的傢伙當作是懦弱者的無能看待。
其實隱忍和懦弱無能也並沒有什麼本質差別,或者說惟一能界定二者的區別只在於,當不需要再繼續忍耐的時候,是否具備足夠的爆發力,給那些無理冒犯者還以顏色。倘若是有實力反擊,那自然是強者的隱忍,沒有的話便只能歸結為懦弱者的無能了。強者為王,說穿了,也僅此而已。
「噗......」
魏無涯的面容保持著笑意,視線在夜空中鎖定目標之後,輕輕探出手朝著虛空中一抓,旋即掌中多了一個球形物體。而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一聲沉悶的異響,隨之灑下一片泛著腥氣的灼熱液體。
練成大威德身境界的一個主要特徵,就是修煉者的殺戮手段極大豐富化。魏無涯使出隔空取物式的殺人方式,難度比常人屏住呼吸高不了多少。
排除神通變化已臻大成的第五層如意身不論,大威德身已經達到了修行者處於肉身階段的巔峰。至於說如意身,假如傳說沒憑空誇大的話,應該算是仙佛境界,已經不是修行者所能掌握的超凡力量了。
「嘶!好狠辣的手段!」
四周的圍觀者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由得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投向魏無涯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戒懼和警惕。
華夏修行者大多秉承古風,認為仙風道骨才是正途,當面對弱小時,出手力求華美,追求毫無煙火之氣的境界。類似魏無涯這種活魚現殺,鮮血淋漓的粗暴手段,在他們看來簡直是野蠻到家。
「足下難道沒把天下人放在眼裡嗎?」
魏無涯極度囂張的表現,不出意料地引來了非議。
一名身著白衫的年輕男子降下遁光來到了魏無涯的跟前,只是此君一開口,就奉送了魏無涯好大一頂生性桀驁不馴,目中無人的大帽子。
諸如扣大帽子這種廉價手法,歷來被視為成本低收益高的人品衍生工具,一直深受廣大君子和小人們的喜愛。雖然魏無涯更喜歡那些直接解決對手的方法,但是眼下觀眾很多,想要都幹掉,未免不太現實。於是「元智門」狡黠多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門風,開始在他身上顯現出來。
先是愣了一下,魏無涯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反唇相譏說道:
「哈哈哈哈,天下人?請問閣下是誰選出來的天下人代表?我好像只聽說過人大代表,天下人代表這個新職業,在下倒是頭一遭聽說。您是不是可以幫在下解釋一下這個名詞的來歷?」
魏無涯的刻薄挖苦自是讓這位白衫公子下不來台,他皺起眉頭略加思索,而後一展手中的絲質水墨山水摺扇,說道:
「這個嘛!呵呵,今天各路高人都匯集於此,你竟然還當著大家的面,使出如此兇殘手段殘害同道。足見平日裡也絕非良善之輩,難道我說得不對?」
此等謬論聽在魏無涯耳中,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嗤之以鼻,朗聲說道:
「我殺的不過是個見財起意的小毛賊,閣下如此熱心替他出頭,莫非你們之間的關係十分密切?」
不想引來太多敵意,魏無涯隱諱地指斥白衫公子與剪徑毛賊有染,一出手就先把對手從道德制高點上拉了下來。聞聽此言,白衫公子已是氣得面色發白,憤而合攏扇子,他一指魏無涯,說道:
「你!你竟敢血口噴人。」
耐心快要耗盡,與不遠處的徐可兒交換一下眼色,魏無涯仰頭哈哈一笑,說道:
「在下沒什麼好跟你說的,想動手儘管放馬過來,不然就閃到一邊去。好狗尚且知道不該擋道,閣下難道連條畜生都不如嗎?」
白衣公子勃然大怒,正欲出手之際,旁邊閃過幾道黑影,幾個男子出現在他跟前,七嘴八舌地說道:
「大師兄!我們來晚了!」
見到己方援兵到來,正覺怒火中燒的白衣公子大喜,咬牙切齒地指著魏無涯說道:
「先給我把這個狂徒拿下,死活不論!」
沒等這些新到的人弄明白前因後果,魏無涯朝著四方觀戰的人叢一拱手,說道:
「諸位同道都看見了,今日之事,可並非是魏某主動挑釁,煩勞大家作個見證。喝!」
靜如處女,動如脫兔。魏無涯在做出開戰宣告的同時,雙足一頓,魁梧的身軀化作一條虛影,瞬息之間便已迫近到白衣公子等人的近前。
「啊!噗!喀吧!」
在周圍不知何人點亮的微光映照下,只見一片血光飛濺的血腥景象。修行者遠勝常人的軀體,同樣經不起暴力摧折,在慘叫聲中骨肉分離。魏無涯使出的一招一式,似乎都具有某種難以言喻的美感,仿佛一切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儘管手段殘忍,但魏無涯在舉手投足之間,哪怕最細微的動作,都帶著幾分賞心悅目之感。
周邊慘叫聲止息之時,魏無涯所化的虛影隨之收斂,在原地現出身形來。衝著碩果僅存的白衣公子冷冷一笑,魏無涯開口說道:
「現在只剩下你跟我了!」
可憐白衣公子的這些同門師兄弟雖然資質不佳,卻也是修行了多年,可謂殊為不易。豈料今夜卻盡數折在魏無涯的手下,而且還落得個死無全屍的可悲下場,誠是可嘆!
白衫公子嘴唇微微抖動,修行者首重修心,同門慘死並不能動搖他的心志。這位一貫眼高於頂的翩翩佳公子同樣清楚,儘管修為勝過同門,可是面對魏無涯,取勝的希望照樣是微乎其微的。為今之計,好生思考如何才能全身而退方是正理。
「魏小友,可否賣老朽一個面子,暫且罷手。」
正當魏無涯虎視眈眈,打算斬草除根的時候,遠處由遠及近,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聞聲魏無涯退後幾步,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如願看到了一位老熟人,正式那位江湖人稱千屠手的廣東老軍醫聞過。
「見過聞前輩,此人莫非與您老有舊?」
魏無涯的師父跟聞過早年有些交情,前次見面聞過又送給他一塊「太乙精金」,故此魏無涯對這位老軍醫的印象不錯。雖說魏無涯的修為早已是今非昔比,不過見面時的禮數依然很周全。
瞪了那位白衣公子一眼,聞過笑著點頭說道:
「嗯!算是有點關係吧!」
魏無涯打量了一下白衣公子,已然是猜到了幾分,朝著聞過拱手說道:
「那好,魏某就給前輩這個面子。可兒,咱們走。」
說罷,魏無涯二人駕起遁光朝著東方飛去,那位白衣公子怯生生地來到聞過跟前,低聲說道:
「六叔公!」
聞過目送著魏無涯遠去之後,抬手氣惱地抬頭敲打著白衣公子的腦袋,口中斥罵道:
「你這個小畜生,修為淺薄還敢強出頭,是不是想害得我們聞家絕後?他這種凶神惡煞你也去惹,認識死字怎麼寫嗎?罰你回山禁足十年悔過,然後多娶幾個老婆,給我們聞家開枝散葉。唉!」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06s 3.57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