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要哭 第七章

    夜,深深的涼意的夜。農家裡的小狗警惕的看著大門,一位農婦欣慰的望著自已剛生下的孩子,是一個男孩,他四肢軟軟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吸吮著奶汁。她的丈夫,憨憨的熱著湯,在裡面,他放了很多火腿,肥肥的冒著油的火腿在鍋里跳起了華爾茲。炭火在深深的黑暗中溫曖著一家人。「你知道嗎?」農婦雖然很衰弱但依然很健談。「昨天晚上,我夢見一個坐在王位上的小男孩兒向我伸出了雙手,這是一個好兆頭,真的,這肯定是一個好兆頭。」農婦的眼裡發頭著光,男人寬厚的笑了笑,挑了挑火,炭火更旺了。外面的月隱了,輕輕的雨打窗台的聲音。

    汪汪汪,一陣陣的犬吠從門外傳來,一個人走到了門邊,碰碰碰,響起了有禮貌的敲門聲。

    「誰?誰在外面?」

    「一個過路的迷路的人,需要善良的人並請求您的幫助。」男人皺了皺眉頭,沒有過去,剛想說些什麼。

    「讓陌生的人進來吧,哪怕是為了孩子。」她說。

    男人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孩子打開了門,一陣寒風吹來,外頭的雨已有一腳深了。一個很高瘦瘦的男人披著一個白色的風袍,這對於秋天來說是很不正常的。

    「您好,我是一個路過的人,一個流浪者。外面的雨不小呢。」

    「進來吧,迷路的人,」

    「謝謝您,寬厚的朋友,你們的恩賜我永生不忘。」陌生人被允許坐在火爐邊。「好曖和的家啊。」他羨慕的說。

    「難道您沒有嗎?我的朋友」農婦問。「為什麼要做一個流浪者呢?為什麼不有一個家呢?」

    「這是我的宿命。」憂鬱在他的眼裡一閃而過。

    「講一講你的經歷和傳奇吧。」男人想緩和一下氣氛。

    「怎麼說呢?世上的一切就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他幽幽的說:「黑暗籠罩著人間,所有的人都不會理睬什么正義和真理,有且只有一線睹光,那就在您們的家裡。」女人幸福的偎依在她丈夫的懷中,絲毫沒有察覺他的隱意。

    「你們的孩子有名字了嗎?」陌生人問。

    「還沒有呢,我們全是一群農人,您看起來是個有學問的人,可以幫我們給孩子起個名字嗎?」男人希望自已的孩子有一個名字。

    「您姓什麼呢?」陌生人問。

    「我們怎麼會有名字呢?只有高貴的人才會有的。」女人不安的說,:「讓孩子姓您的姓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簡直是天大的容幸。」他的眼睛一亮。「我姓桑伊,就叫他明德爾吧。」

    「桑伊。明德爾,好啊,我的孩子有名子了。」男人高興的看著自已的女人,把孩子舉得高高的。

    黑黑的夜,掩蓋著一切的不幸,雷聲仿佛要把這個世界劈成兩半一樣,從不止歇。當所有人全都睡去,那個陌生人,不,應該說是法伊爾大法師,悄悄的穿著著白色的法袍走到小嬰兒的搖籃旁,雙膝跪下,兩面三刀只手高舉高的捧起了孩子,眼裡充滿了渴望,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一團白光從他的雙眼之上射出,緩緩的溶入了孩子的雙眼之間。

    「我萬能之上的主啊,我要把我全部的知識和精華全部獻給這個你賜與這個世界的孩子,他將真正的成為桑伊明德爾。」


    在鷹族語中,它的含義就是鷹中神聖不可侵犯的萬王之王。

    轉眼間,七年過去了,小明德爾長成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法伊爾常常來到這個農民的家中,明義上他以孩子的義父來幫助這家人,他常常給孩子講奇怪的故事聽,並教給他以一些常人無法掌握的能力,當然他也學得很認真,以致於很多能力他僅僅看一遍就學會了。對於這一點,堂堂的大法師也無從解釋,雖然他在此之前給了這個孩子他絕大部分法力但沒有極高的天賦也是不可想像去學這些對於人類來講是如此不可思意且深奧的東西。

    「不要跟你父母說喲。」他如此囑咐的說。

    他依然是一身的白袍,仿佛幾十年沒曾換過。「他應該去上學,去學習他現在應該學的東西。」他說。

    「上學?」他的父親不明白。「他只是一個農夫的孩子,這個世界上只有貴族與智者和藝術家的孩子才可以上學。」

    「他可以以我的名義,我是一個智者,何況他已經七歲了,不該再荒費歲月了。」他說

    「智者?」農夫沒有想到,他的一家竟可以與智者結識。「這怎麼好,這怎麼好。」他有點語無倫次了。

    「沒什麼,我畢竟也算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啊。」他說:「我在這個世上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風吹拂著小村莊後面的大樹上的葉子,明德爾,智者的義子,在小河中,清水浸到他的肌膚里,一隻只的小蝴蝶依舊在林間玩耍,絲毫不知道有一個小玩伴就要遠走。小狗也在水中蹦跳著想抓到那一條條小魚吧。不知何時已站在孩子的身邊。「喜歡嗎?」

    「那裡都有什麼呢?」

    「有學校,有朋友,有魔法,有知識。」

    「有樹嗎?有鳥嗎?」

    「有花,有草,也有鳥。」他猶豫了一下:「不過是在籠子裡。」

    「不能自由自在的嗎?」

    「是的不能飛出去。」

    在家裡父母已做好了衣服,雖然在學校里法伊爾不可能讓明德爾穿他們做的衣服。「好看嗎?」母親喜洋洋的說:「你會有出息的。」

    「我會想你的母親。」

    「在那裡你會有很多朋友。」

    「你能在抱我一次嗎?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在您的懷裡真是溫暖。」

    他把頭別過去。「六年後,你會回來的。」始作蛹者說。

    天上的星星都要睡去了。

    忠誠的狗默默的見證著這一切,仿佛他也感受到了別離,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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