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夫根尼即將迎戰偽軍的哥薩克騎兵時,在涅任地區,釋能持也將迎來更加艱苦的考驗。
克羅斯騰鎮位於涅任的西北方向,此前負責駐守該鎮的紅軍部隊在德軍的狂攻下損失慘重,而釋能持所在的連隊就被派往增援。
當釋能持抵達這個小鎮子時,鎮內的守軍剛剛打退德軍一次突襲。整個鎮子都籠罩在滾滾濃煙當中,零星的槍炮聲隔三差五的響起。此時鎮子裡的紅軍已經不足一個排,在昨晚的戰鬥中,守軍同德軍布蘭登堡第800特種部隊進行了連番激戰,損失慘重。
指揮這次突襲是布蘭登堡第800特種部隊格拉波特上尉,他用了兩個加強連的兵力,攜帶著輕重機槍和迫擊炮,乘著夜色偷偷摸到了小城北面。負責警戒的紅軍雖然加強了夜間防禦力量,但還是寡不敵眾,很快德軍就建立了一個前進的橋頭陣地。
不過讓德軍沒有想到的是,紅軍並沒有被這場突襲擊潰,反而立刻組織起反衝鋒,迫使德軍轉入防禦。並且在反衝鋒的同時,還指揮戰士們在城內構築起了一條新的防線。
在擊退了紅軍的反衝鋒之後,格拉波特立刻向城內發起衝擊,準備擴大戰果。接下來的情況就不難預測了,沖入城內的德軍特種兵一頭撞進了紅軍的火力網,在排山倒海般的多重火力打擊下,德軍特種兵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之中。
眼見情況不妙,格拉波特只能放棄進攻,命令部隊撤回「橋頭」陣地,可是他太低估了紅軍的作戰意志。他們剛剛後撤,紅軍就立刻發起了衝鋒,紅軍戰士像下山猛虎一樣從四面八方向他們發起衝擊,同時城內的所有迫擊炮也向德軍一通猛轟。
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德軍特種兵終於體現出了特種兵應該有的素質。單兵素質超高的德軍特種兵一個個都化身為了狙擊手,幾乎是槍槍爆頭,無論紅軍花多大力氣也無法攻克德軍那塊小小的陣地。
在戰鬥中。幾乎每個德軍特種兵都掛了彩,也包括那位格拉波特上尉,不過格拉波特是走運的,他僅僅是掛彩而已。而和他私交甚篤的希爾上尉卻在百米開外被紅軍擊斃。當時唯一能支撐德軍繼續戰鬥下去的就是那一線希望援軍即將到來。
格拉波特所盼望的援軍就是裝備了黑豹坦克的第51坦克營。不過讓格拉波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第51坦克營的情況也不太理想。先是因為迷路,該營一頭栽進了沼澤,好容易掙扎出來之後,又遭到了伊爾-2的致命問候。付出了五輛坦克、七台運輸車被摧毀的慘重代價之後,第51坦克營才找到正確的前進方向。
而此時,紅軍的增援部隊卻搶先抵達了戰場,首先抵達的就是釋能持所在的步兵連。該連通過連續的急行軍和武裝越野,總算在克羅斯騰鎮陷落之前抵達了戰場。抵達戰場之後,該連立刻接替原守軍進入戰場,並立刻搶修陣地,因為空中偵察的情報帶給了他們一個壞消息前方有大量敵坦克!
對釋能持所在的部隊來說,不要說大量的敵坦克,就是少量也不好對付。原因很簡單。在之前的基輔解圍作戰中,該連猛衝猛打彈藥消耗甚巨,反坦克器材幾乎是消耗一空,如今該連配備的火箭筒平均只有兩發破甲彈,這夠什麼用的。
「立刻從戰場上收集彈藥,」連長如是吩咐道,不過他也知道這個辦法是不靠譜的,所以很快又補充了一句:「向上級提出補給請求,我們需要反坦克彈藥!」
不過補給不是那麼快能送達的,因為之前的戰役準備很不充分。所以如今基輔周圍的補給是一片混亂,根本就不可能及時的提供補給支持。
連長也知道,現在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的小伙子,所以他命令道:「當務之急是將鎮子北面的德國佬趕走。必須打掉敵人的進攻橋頭堡!」
是的,布蘭登堡第800特種部隊占據的橋頭陣地實在太討厭了,有他們的掩護,德軍的坦克可以直接殺進城裡,而讓他們進來了,對於缺乏反坦克能力的紅軍來說。只有被碾碎一條路了。
這次進攻連長決定親自指揮,他帶上了步兵一排和火力排,利用地形的掩護迂迴到德軍側翼,準備用突襲的方式解決敵人。
不過連長太小看了德軍特種部隊的戰鬥力,突襲一開始就變成了強攻,在紅軍的火力壓制下,德軍依然用精準的槍法周旋,而他們的堅持很快就收穫了驚喜。
「衝鋒!不要停!繼續沖!」
當連長揮舞著手槍命令戰士們勇敢前進時,一顆子彈命中了他的腦門,當時,一大捧鮮血迸發了出來。連長同志的半個腦袋都被打爆了,他一頭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就沒有動靜了。
失去了最高指揮官之後,紅軍的進攻立刻就陽痿了,戰士們慌慌張張的撤了回來,一個個臉色發白就像丟了魂一樣。
其實也確實是丟了魂,要知道這個連在之前的解圍戰鬥中就損失掉了政委,而現在連長又壯烈犧牲了,等於是最高指揮官全部玩完,這能不讓戰士們感到驚恐?
這時候就需要一個人能站出來接管部隊,否則,接下來這個連非被打散架不可。而在這個時候,釋能持站了出來:「同志們,從現在開始,由我接替指揮!」
釋能持是站了出來,但是他的威信很有限,因為他僅僅是臨時任命的副連長,此前跟連里的戰士一點都不熟悉。而且他的身份也很尷尬,戰士們普遍不相信華夏人的戰鬥水平。也就是說,釋能持首先要做的就是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且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同志們,我們必須奪回陣地,必須將德國鬼子消滅掉,必須將犧牲戰友的遺體奪回來!」
釋能持一連用了三個必須,而對於他所言的前兩個必須,戰士們的反應不強烈,因為德軍精準的槍法讓他們感到窒息。大家都有點不敢面對這種恐怖的敵人。
不過釋能持還是證明他有一套的,他改變了之前紅軍那種猛衝猛打的做法,而是命令:「火力排用機槍進行壓制,二排掘壕前進!」
是的。釋能持能想到的就是八路軍面對鬼子火力點的土辦法,那就是打洞過去,你槍法再好,打不著目標又能奈我何?
你還別說,這一招真心是管用。反正德國特種兵是愣了,不知道眼前這群北極熊是鬧什麼,怎麼突然就改成挖掘工了?不過當紅軍快速的靠攏時,他們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真讓紅軍就這麼衝過來,他們還混個屁啊!
「迫擊炮!開火!快!」
德軍的炮火趕緊地開始忙活,不過當他們剛開始第一輪試射的時候,釋能持也下達了命令:「集中迫擊炮和輕重機槍火力,先打敵人的炮兵!」
很快紅軍的迫擊炮和重機槍也開始猛烈射擊,將剛剛冒頭的敵人打壓了回去。尤其是半路又有四架伊爾-2趕到戰場,在釋能持的請求下,向德軍陣地不斷地掃射投彈,掩護挖壕掘進的紅軍戰士一舉奪回了丟失的陣地。
「副連長同志,您幹得太漂亮了!」四個排長一致的豎起了大拇哥。
他們不佩服都不行,因為在這次戰鬥中,整個連除了一人在最後的衝鋒中被敵人擊中之外,就沒有更多的損失了。他們不光奪回了丟失的陣地,還殲滅了十幾名敵兵。和之前連長指揮戰鬥時相比,這簡直是天上地下啊!哪怕就是對釋能持再不信任的人。也必須承認這個華夏人還是會打仗的。
「這是同志們的集體功勞,而且現在情況並沒有完全好轉。同志們,敵人的坦克隨時都可能抵達戰場,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此時釋能持已經進入了角色。說實話,指揮戰鬥時的感覺太棒了。他飛快地命令道:「讓工兵同志趕緊布雷,至於其他同志,加固陣地,做好迎接坦克衝擊的準備!」
這一次沒有人對釋能持的命令有異議了,戰士們很服從是完全不打折扣的全盤執行了命令。當然。對於是否能夠抵抗住德軍裝甲部隊的進攻,大部分人依然是沒底的。
不光是他們沒底,實際上釋能持也沒底,連里嚴重缺乏反坦克武器,而且隨著天空中又開始下雪,接下來恐怕連空中支援都沒有了。這怎麼看都像是以卵擊石啊!
就在釋能持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被幾樣物品給吸引了,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年還在國內時的一段往事……似乎這玩意兒可以嚇唬嚇唬敵人?說干就干,釋能持立刻喊來了工兵,並親自手動帶他們製作秘密武器……
此時,克里格爾開著他的黑豹坦克正在前往克羅斯騰鎮的路上,這位駕駛員還沒有意識到一場惡戰正等著他,此時他的主要精力都在同泥濘的道路搏鬥。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爛的路,這根本不能稱之為道路。真是弄不懂蘇聯人在戰前宣傳的偉大的社會主義奇蹟在哪裡,反正從他們該死的基礎設施建設上看,蘇聯確實是個奇蹟,一個修建在爛泥路上的工業國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啊!」
在這段艱難的跋涉中,克里格爾的發動機故障了5次,層疊負重輪也損壞了一個,當他將坦克掙扎著開到目的地時,從座艙里爬出來的他已經累得抬不起胳膊了。
出現這種情況的不止是克里格爾一個,大部分黑豹駕駛員都在同乾澀的換擋機構搏鬥,這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以至於趕到戰場之後,所有的黑豹坦克都被迫轉入休整,只能看著四號f2坦克率先發動攻擊。
當時的德軍指揮官克勞茨少校嘲諷道:「黑豹坦克應該標配兩個駕駛員,一個用來趕路,另一個用來戰鬥……」
德軍威力最大的坦克趕到了戰場,但卻只能充當看客,這多少都有點尷尬。不過克勞茨少校可顧不上什麼尷尬,他必須占領眼前這座該死的城市,按照他的命令大德意志裝甲步兵團一營在四號坦克的掩護下發動了進攻。
參加過這次戰鬥的赫爾穆特舒克一等兵回憶道:「下午兩點,我營向克羅斯騰鎮發動了攻擊,敵人很有可能通過無線電監聽摸清了我營的兵力部署情況(實際上不是,而是通過空中偵察)。當我們躍出陣地時。敵人的迫擊炮和機槍立刻向我們猛烈開火。頃刻間,一連就被密布的彈幕所包圍,我們只能硬頂著敵人的強大火力衝過這片火力封鎖區。在托爾少尉的卓越指揮下,四號坦克掩護著我們做到了這一點。」
「衝過敵人的火力封鎖之後。我們快速前進,迫近到敵人陣地前沿。在四號坦克的強大火力支援下,敵人似乎被壓制住了,機槍和步槍都不敢持續開火。我連迅速展開隊形,在一條水溝附近占據陣地。向敵人暴露的火力點開火。激戰十分鐘後,敵人的火力減弱了。於是托爾少尉命令全連發起全面的衝擊!」
「不過當我們從隱蔽處衝出來時,敵人的輕重機槍再度怒吼。隱藏在右翼一直沒有開火的敵機槍小組也向衝鋒中的我們噴射彈雨。突如其來的火力打擊令我們損失慘重,一排長拉舒爾少尉身負重傷,接替指揮的馬希爾上士也很快中彈。一排一班機槍手維格特中士被打成了篩子……不斷有兄弟中彈或者死去,我的好朋友魯格被一發子彈爆頭,甚至連長托爾少尉也未能倖免,被一梭子彈擊中胸部,身負重傷。」
「二排和三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和一排一樣損失了幾乎全部軍官和士官。在喪失指揮的情況下。我們除了後退別無選擇。等回到水溝附近時,我才發現傷亡是多麼慘重,有20到25名傷員,大部分都是重傷員。其中托爾少尉在三十分鐘後不幸去世,不久拉舒爾少尉也傷重身亡。」
「我們只能放棄繼續進攻轉入防禦,如果不是四號坦克及時的跟進將我們接回來,很有可能在那個下午,我們全連都會被俄國人無情的殺光!」
對這一幕有印象的不僅僅是赫爾穆特舒克,弗雷德里希醫療官也回憶道:「在戰鬥中,我奉營部的命令前往我的好友托爾所在的一連。直到今天我都能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親愛的托爾倒在我的懷裡。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仍然試圖扯下胸口佩戴的騎士鐵十字勳章的緞帶來止血,一枚貫穿他胸部和腹腔的子彈要了他的命!」
對德國人來說,一連的遭遇是慘痛的。而在紅軍這邊就是不折不扣的興奮了。按照釋能持的命令一直保持隱蔽的右翼機槍小組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將突入進來的德軍殺得人仰馬翻。
不光是隱蔽的機槍小組表現好,按照釋能持的指示,不斷示弱引誘德軍前進的戰術也被證明是非常成功的,這進一步鞏固了戰士們對他的信心。
「接下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敵人會重點打擊我們的機槍小組。也不會讓步兵脫離坦克的掩護冒險前進了。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打坦克!」
釋能持的判斷很正確,當步兵受挫之後,德國人很快就投入了坦克,準備一舉碾碎紅軍的陣地。按照釋能持的命令,紅軍戰士們並沒有盲目的向轟隆隆衝過來的四號坦克發起進攻,而是放任這些坦克楔入己方陣地。
紅軍中士鮑里斯回憶道:「敵人坦克進攻的警報通過傳令兵的喊聲傳遍了全連,副連長同志命令我們穩住,並讓反坦克小組開始做好戰鬥準備。接著副連長帶著我和傳令兵一起徒步向最前線移動,了解戰況。到達一處空地時,我發現大約有五六輛四號坦克在向右翼機槍小組迫近,不過最近的也在400米外,這遠遠超出了反坦克火箭筒的有效射程,我們只能看著他們對機槍小組肆虐!」
「一通狂轟濫炸之後,敵人的坦克似乎很滿足,開始繼續向我方陣地深入,此時反坦克小組終於迂迴到位。一號小組首先開火,但是他們顯然忘記修正風偏了,火箭彈偏離目標很遠,更糟糕的是暴露了小組的所在位置。敵人的坦克立刻開始轉動炮塔,幾秒鐘之後,他們就會將一號小組轟成渣渣!」
「這時候副連長急了,抓起無線電就沖二號反坦克小組大吼:『開火,讓你的反坦克小組立刻開火!』不過二號反坦克小組卻毫無反應,為什麼不開火呢?原因是二排的反坦克小組的破甲彈受潮了,總不能用榴彈去打坦克吧?」
「當時我的心都涼了,因為敵人很快就會打掉一排的反坦克小組,記下來他們將砍瓜切菜一樣的消滅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未完待續。)
ps:今天下午開始出差,所以明天後天就沒辦法打理書評區了,望大家諒解。
鞠躬感謝沙漠中的狐狸、蒼之流星ex、llkkjjllkkjj、hzangdd和尤文圖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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