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寧雪兒找到「風雲化無常」秘笈後,迫不及待地找了個山洞練功。這「風雲化無常」神功乃是門奇門武功,可將對方擊來之力收為已用,並反震回去。寧雪兒雖年紀輕輕,野心卻是不小,一直想要自創一派,稱雄武林,今拿到這等奇功,自是加緊練習了。
約過了大半日,天色已黑,寧雪才剛窺入門徑,正是如痴如迷,忽聽得有兩個腳步聲走入洞來。不由吃了一驚,縮起身子,躲在洞角,要看看來人是誰。
不一會兒,只見進來一男一女兩人,想互依偎著,喁喁私語,敢情是對情侶,到這隱蔽處幽會來了。因此時已是晚上,洞內光線又照射不進來,寧雪兒看不清兩人面目。只聽那男的道:「青青,這是你第一次跟我單獨出來,這一次的情景我將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那青青道:「我只要你永遠記著我,別去跟別的女人好,就心滿意足了。」那男的道:「你只管把心放進肚子裡就是了,我若再去跟別的女人好,就不得好死。」那青青「哎呀」一聲,道:「呸呸!誰要你說這等不吉利的話了?」那男的笑道:「青青,我們為這第一次留個永恆的記念如何?」那青青道:「留什麼好?」那男的道:「對彼此留個吻,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記念了。」那青青道:「法拉提,原來你也這麼壞,不理你了!」
寧雪兒在暗處聽得笑破了肚皮,忽然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暗道:待我捉弄他們一番。」當下細著聲音,學著那青青的口音道:「法拉提,原來你也這麼壞,不理你了!」法拉提聽青青說了兩遍同樣的話,心想這一定是反話了,心下正自暗喜,陡聽青青驚道:「是誰?是誰在說話?」法拉提這一驚非同小可,道:「青青,剛才不是你說話嗎?」青青顫聲道:「不是,明明是、、、、、、另外有人在說、、、、、、」法拉提也是起了層雞皮疙瘩,朝洞內看了一遍,喝道:「閣下是誰?休裝神弄鬼嚇唬人,快出來!」
寧雪兒跳將出來,「格格」笑道:「你們的情話都讓我聽見啦,羞!羞!」法拉提大怒,提拳便打。寧雪兒一抓抓住法拉提拳頭,順手一推,將法拉提拋出丈外,笑道:「原來這麼不濟事!我正缺個弟子,便收你做弟子罷了。快磕頭拜師吧!」
法拉提喝道:「哪來的野丫頭,誰要拜你為師?」寧雪兒見他不肯磕頭,說出去的話沒有實現,心下火起,寒聲道:「收你為徒是看得起你,既不識抬舉,須給你些顏色瞧瞧!」縱身一躍,一把抓起法拉提,奔到洞外,一看是個健壯的小伙子,笑道:「以你的體格,正適合做我徒弟,到底答不答應?」法拉提道:「你不過十來歲,憑什麼要我做你的徒弟?死也不從!」
這時,青青也奔將出來,寧雪兒見她清麗可人,道:「枉你生得一副好相貌,卻找了個窩囊廢,實在可惜。若我不將他改造改造,你這一生算是完了。」回頭朝法拉提道:「你不拜師是嗎?」法拉提道:「不拜!」寧雪兒惱羞成怒,從靴子裡抽出匕首,一刀削斷了法拉提右臂。
法拉提也真是條硬漢,痛叫一聲,大罵道:「妖女,你不得好死!」青青見狀,花容無色,趕過來一把拉住寧雪兒的手道:「放開他,你放開他!」寧雪兒甩開青青的手,怒道:「你不拜我為師,看誰不得好死!」又是一刀挑斷了法拉提左腿的經脈。法拉提慘呼一聲,昏死過去。
青青以為他死了,哭喊道:「你殺了法拉提,我跟你拼了!」揮起繡拳,奔過來要打寧雪兒。
寧雪兒冷笑一聲,一刀割破青青喉嚨。青青絲毫不會武功,喉管里發出「嗬嗬」兩聲,便倒地身亡。
寧雪兒回身替法拉提止了血,笑道:「你這徒兒我是收定了。」
過了許久,法拉提才幽幽醒轉,見青青一動不動地躺在血泊中,悲呼一聲,險些又昏厥過去。一步一步爬到青青身邊,淚水「嘩嘩」而落,道:「青青,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抱著青青的屍體,失聲痛哭。
寧雪兒被哭得有些不耐煩,道:「大男人哭哭泣泣的成何體統?如今還拜不拜我為師?」法拉提暗道:今生若不殺你這妖女,死了也無顏去見青青,倒不如暫且虛與委蛇,答應了她,日後找機會為青青報仇。」當下道:「我答應了。」寧雪兒冷笑道:「我殺了你的青青,你不向我報仇嗎?」法拉提暗自一怔,心想這妖女聰明之極,不可被她看出破綻。掙扎著起身,跪在地上,「咚咚咚」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徒兒拜師非為報仇,只因懾於師父威嚴,心甘情願。」
寧雪兒第一次做師父,只覺飄飄然,也不管他是否情願,「哈哈」笑道:「好徒兒,好徒兒!」頓了一頓,忽然眉頭一皺,道:「你現已致殘,若日後被你的親戚朋友知道了,非來找為師報仇不可。你說這該如何是好?」法拉提大吃一驚,道:「求師父千萬莫去傷害徒兒親人,徒兒日後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師父的大恩大德!」寧雪兒笑道:「乖徒兒莫擔心,為師哪會做這等事?但為防你親人來報仇,須把你好生改變一番,換一個人。」法拉提道:「師父說笑了,人之形與生俱來,如何改得?」寧雪兒道:「為師神通廣大,哪有辦不到的事?你過來。」法拉提預感不妙,心中發毛,哪敢過去?
寧雪兒面色一寒,身形倏動,寒光一閃,匕首朝法拉提面部划去。法拉提只覺一股寒氣逼身,本能地往後退。寧雪兒喝道:「不許躲!」一刀落在法拉提面部。
法拉提吃痛暴退。寧雪兒卻如附骨之蛆,一刀快似一刀,刀鋒及處,法拉提臉上便多一道血痕。不一會兒,臉上的血糟子縱橫交錯,面目全非。
法拉提痛得滿地打滾。寧雪兒看著自已的傑作,滿意地笑道:「好徒兒,你雖受了些苦,為師這也是為你著想。以後你便不是法拉提,為師賜你個名字,就叫可憐人吧。可記住了。」法拉提為了報仇,強忍屈辱,道:「記住了。」寧雪兒道:「現在你進洞去休息吧。為師去買些吃的來。」法拉提應是,爬到洞裡去休息。寧雪兒看著他回洞,這才放心走開。
離開山洞,便往鎮上買東西。剛踏上山徑,卻見一個黃衫少年埋頭趕路,急匆匆而來。此人約也是十五六歲年紀,方面大耳,生得一副誠實之象。寧雪兒對著他迎上去,相近時故意撞了那黃衫少年一下。那黃衫少年抬頭見是個與自已年齡相仿的少女,不禁面色通紅,一時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寧雪兒見狀,暗自失笑,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嗎,怎麼亂撞人?」那黃衫少年漲紅著臉道:「這位姐姐,不、、、、、、知你有沒有受傷?」寧雪兒道:「你看我傷了沒有?」那黃衫少年果真在寧雪兒身上仔細看了一遍,道:「姐姐好像並未受傷。」寧雪兒道:「本姑娘硬得很,牛撞過來也不會受一點傷的。你這麼急匆匆地去幹什麼,失火了嗎?」
那黃衫少年笑道:「姐姐說笑了,我這是替家父往各地送請柬的。」寧雪兒道:、「令尊做壽嗎?」那黃衫少年道:「這倒不是。只因元朝暴政,民不聊生,致使各地漢人紛紛揭竿而起,反抗朝廷。如今舉國上下至少有十幾支義軍,但各自為政,如同一盤散沙,難成氣候。家父著意要將義軍合併,選舉出一人來統一指揮,組建成一支強大的抗元隊伍。我這是去丐幫請田幫主共襄大舉的。」
寧雪兒聞言,暗自一怔,問道:「令尊可是當今武林盟主鍾尚明?」那黃衫少年喜道:「原來姐姐認得家父呀!」寧雪兒笑道:「鍾盟主大名誰不曾耳聞?」心下卻在思量:這倒是個大好時機,若能一舉奪得大權,便可不費吹灰之力掌握天下。」思及此,不禁竊喜,看了那黃衫少年一眼,又想:到時合併大會上,必是群雄雲集,若要一舉奪魁,怕是很難。況且鍾尚明身為武林盟主,這義軍首領多半也是他的。我還是從這愣小子身上下手,可保萬無一失。」當下道:「鍾少俠,我也頗是關注抗元義軍,此番巧遇少俠,就讓我陪你一同去送請柬吧。」那黃衫少年哪防有詐?欣然答應,道:「姐姐莫叫我鍾少俠,這可擔當不起。我叫鍾漢,姐姐日後就直呼名字便了。」寧雪兒為嬴得他信任,一心想與他親近,當下欣然應好,道:「我叫寧雪兒,你也直呼名字罷了。」鍾漢道:「這可使不得,我還是叫你姐姐的好。」
寧雪兒道:「隨你便了。我還有個朋友在前面山洞裡,反正順道,把他也去接過來便了。」鍾漢道:「那是姐姐的什麼朋友?」寧雪兒道:「他是我從路邊救來的。我發現他時,已被人斫斷了一隻手腳,面目全非。」鍾漢驚道:「那人也真夠狠心的!」寧雪兒順口胡扯道:「我見他可憐,就叫他做可憐人了。」
說話間,已到山洞。寧雪兒叫道:「可憐人,出來!」
話音剛落,只聽一人應道:「誰叫我?」從洞內出來個四旬開外的長髮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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