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逐鹿記 三八回法拉提三戰柏松關

    三日後,法拉提率領三軍,直奔廣東。

    是日,大軍抵達廣東邊境的柏松關外,霍聽得一陣如雷般的蹄聲傳來,抬目望去,只見前方黃塵滾滾,遮天敝日,一支騎隊如飛而來,跟在不遠處的卻是步兵,密密麻麻,一時也難辨到底有多少兵力。法拉提道:「帖牧格,傳令備戰!」那帖牧格自歸降後忠心耿耿,毫無異心,應了聲遵命,掉轉馬頭,傳令去了。

    不一會兒,前面騎兵已到,駐腳在十幾丈開外。法拉提凝目望將過去,只見前有兩名統帥,正是元朝的開國大將史天澤、張弘范。朝廷派這兩人出來,對這次大規模農民運動的重視程度已可見一斑!

    那史天澤大喝道:「黑面大王,憑你這區區烏合之眾實難與皇師爭雄,本將奉勸你還是早早歸降為妙,不然怕要死無葬身之地!」法拉提冷笑道:「本王南征北戰,攻無不克,縱然你傾盡舉國之師,本王也未必怕你!」張弘范臉色一沉,舉起軍刀朝後揮了一揮,弓箭手立時搶上前來,舉弓便是一陣猛射。後面的步兵則形成一個弧形包剿上來。法拉提命帖牧格、宮亮節、齊岳亭、麻永修等四人從兩側迎上去,自已率同趙瑞、白苹、謝仲均、及三大兇徒從中路踹入。

    這一戰毫無投機取巧之處,兩股大軍如潮水一般,涌將過來,匯作一股,吶喊之聲立時震徹了天地,血腥之氣鋪天蓋地的漫延開來。事實證明,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萬里民教缺乏必要訓練,史天澤、張弘范軍隊的作戰能力依然不減當年,這是劉整之輩所無法比擬的。帖牧格對史天澤的作戰能力尤為清楚,朝法拉提喊道:「民王,硬戰不得,快撤!」法拉提情知不敵,下令撤軍,角聲起時,全軍後退,進入一座樹林。史天澤怕中了對方埋伏,也不窮追,收兵回到柏松關去了。

    法拉提明白自已的缺點在何處,於是揚長避短,採取攻戰楓嶺關的經驗,派三大兇徒夜入柏松關,引爆關內的火yao,裡應外合。三大兇徒得令,待入夜後,出了樹林,趁著夜色,施展輕功,直奔柏松關而去。

    約過了盞茶工夫,三人來到關外的一座林子裡,召至天把眼望去,只見護城河寬有五丈,城樓上巡邏兵川流不息,每人手持火把,火光燭天,方圓幾丈內也清晰可見,不禁驚道:「此非楓嶺關可比也!」不善道:「若無良策,硬闖進去就是了。」杜付道:「我倒有一計,卻不知是否可行。」召至天雙目一亮,道:「快快說來。」杜付道:「我去引開對方的注意力,到時你倆悄然掠上城去。」不善道:「好是好,只是你忒是危險了。」杜付道:「區區城卒能耐我何?你這和尚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已的威風。」不善搔搔後腦笑道:「也是。想當年我三大兇徒何等的威風,確也不用懼那些城卒。」召至天道:「如此便依計行事,杜付你須小心了。」杜付應聲好,摺扇一揚,長身而起,躍將出去。

    城卒見狀,喊道:「下面是什麼人?」杜付冷笑一聲,俯身從地下拾起塊石頭,扣在掌心,暗運內力一捏,石頭碎裂,抬頭道:「我是閻王派來的勾魂使者便是!」手臂用力一揚,碎石飛射出去。只聽得城上響起一陣「哎呀呀」的慘叫,上面有數十人受了傷,輕重不一。這時,城上所元軍都奔將過來,舉弓射來。但只見火光下飛矢如雨,齊攢過來。杜付「哈哈」一笑,一揚摺扇,護住周身,只聽一陣「叮叮叮」的脆響,飛箭如水珠般四散開去。

    召至天、不善見時機已到,現身出去,掠到護城河畔,見元軍盡被杜付吸引過去,無人發現,互打了個眼色,運氣丹田,凌波掠將過去。這召至天、不善的提縱之術也端是到了爐火純青之境,那五丈來寬的河面居然一掠而過!來到城腳,雙掌一按城牆,飛身而起,半空中一個筋斗,雙足在牆上一點,復升而起,悄無聲息地落在城上,轉首見那些元軍忙著與杜付周旋,竟是不聞不見,心中不覺暗暗好笑,不善道:「大哥,我們去找火yao庫要緊。」召至天稱是,剛要動身,忽聽得一聲大笑,人影閃處,落下兩人來。召至天、不善大吃一驚,定目望去,只見那兩人的長相都是蒙古人,其中一人一頭的黃髮,身如竹竿,手中拿著根鐵竿,竿端掛著四隻銅鈴,在夜風中「叮鈴噹啷」價響;另一位是個大漢,右目殘瞽,手擎一柄大刀,在那裡一站,渾如巨靈神一般。召至天、不善見狀,心想:苦也,原來對方早有防備!看這兩人模樣,就知不是等閒之輩了。」

    只聽那黃髮怪人陰沉沉地笑了一聲,道:「萬里民教的那些作戰伎倆,我們將軍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我等在此恭候多時了。」召至天、不善必定在江湖上闖蕩幾十年,驚歸驚,卻還不至於亂了方寸,道:「兩位不象是我中原人氏,莫非是蒙古來的高手嗎?」那大漢道:「不錯,我叫合烈,他叫也巴爾,在蒙古還不曾遇上過對手,這次有這機會,看看中原武林到底有何能人。」不善道:「那你這次端的好運,剛到中原就讓你碰上了。」鑌鐵禪杖「呼」的一揮,只見月光下乍起一道精芒,如殞星般飛射而下。十五年前,這不善和杜付還不曾練成一門叫「九天九地功」的武功,故才被丐幫一干人逼入無為洞府外的山谷里,靠以趙月娥的「天地陰陽五行陣」才把丐幫阻在陣外。今不善、杜付已練就這套武功,他情知這兩個對手厲害,這一杖下去,用的是「九天功」。九天為攻,九地為守,只見禪杖猛如蛟龍出海,快如電閃光斂,朝那合烈劈頭蓋腦打將下去。那合烈見狀,暗吃一驚,舉刀相迎。只聽「叮」的一聲響,火星四濺中,兩人各退一步,顯然功力相當。但不善的「九天功」一經施展開來,如江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招式有攻無守,看似一副拼命的打法,但快中見穩,縝密無間,毫無破綻可尋。合烈沒想到他出招如此之快,一跳跳開,避開一招,從側面反攻。

    那廂邊召至天也與那也巴爾交上了手,召至天勝在經驗老道,一根鐵絲早已使得出神入化,伸展之間俱見殺機。初時,召至天占盡了上風,二十招一過,那也巴爾暗催內力,那鐵竿上的銅鈴震天價響,召至天不覺心中大亂,招式見疏,也巴爾趁機一陣猛攻,打得召至天手忙腳亂。

    召至天這一驚非同小可,暗道:這銅鈴懾人心魄,亂人心志,端的厲害,我須收斂心神,不可被他得逞了。」當下用內力強鎮心神,以守代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如此一來,也巴爾果然不能奈何於是他。但召至天心中卻暗暗著急,心想:如此下去,若待關內大軍一來,被其包圍,怕是要逃出去也難了。」

    心念甫落,陡聞得一陣吶喊,只見史天澤、張弘范果然領軍而來。召至天見狀,暗暗叫苦,轉首朝不善喊道:「兄弟,不可戀戰,快殺出去!」不善回頭看去,只見召至天已被大軍包圍,不禁大聲道:「咱們要走一起走,難道我和尚還怕死不成?」禪杖奮力一揮,揮開合烈,朝召至天奔來。

    召至天見他反朝大軍奔將過來,、心中一陣激動,猛地仰天一笑,道:「和尚,咱們兄弟今日就殺他個天翻地覆,也不枉三大兇徒之名!」手臂一振,鐵絲電卷出去,只見精芒過處,元軍便倒下去一片,擋者披靡。殺到盡興處渾忘了旁邊還有個也巴爾,左衝右突,元軍休想近他的身子。也巴爾冷笑一聲,覷個真切,倏地打出一竿,擊在召至天后腰。這一招有備而為,力道何等之大?召至天只覺這腰如斷了一般的痛,卻硬咬了咬鋼牙,只退了一步,雙目盯著也巴爾,似要噴出火來,霍地一聲大喝,躥將過去,與對方拼命,招式有攻無守,卻也破綻百出。不善暗道不妙,喝道:「誰敢傷我大哥,和尚剝了他的皮!」縱身躍入大軍之中,奮力殺到召至天身旁,接下那也巴爾的招式。這時那合烈也殺將上來,召至天、不善頓時陷入困境之中。

    正值此時,陡聞得一聲炮響,城樓上火光一閃,城堞頓時塌下一片。只聽城上元軍喊道:「黑面大王攻城了!」史天澤、張弘范聞言色變,號令軍隊重新集合,准奮迎戰。召至天、不善聞法拉提來救,精神大震,趁元軍集合之際,殺出一條血路,掠出城外去。

    只見城外戰火紛飛,炮火邊天,吶喊聲中,只見法拉提一馬當先,率軍衝殺過來。沖在法拉提旁邊的赫然是杜付。原來杜付雖吸引城上的元軍,等召至天、不善上得城去時,他卻無法上得去了。不一會兒便聽得城內殺聲震天,情知兩個兄弟中了埋伏,便回頭去請法拉提來救。三兇徒聚首,回想方才兇險,都有種恍若隔世之感。法拉提道:「柏松關易守難攻,不應強取,走。」當下鳴金收兵,又退回到林子裡去了。

    法拉提下馬便召集各頭領,商議破關之策。道:「柏松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我軍不能將其迅速拿下,久停於此,朝廷很可能會另派軍隊前來增援,到時腹背受敵,我軍危矣!故攻克柏松關,已燃眉之急,今晚務必要商議出個破敵之策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束手無策。


    正自沉默間,忽見一名士卒來報:「啟稟民王,三里外發現敵情。」眾人聞言,都是吃了一驚。法拉提起身道:「迅速集合全軍,准奮撤退。」眾頭領應是,忙不迭跑去集合部隊。法拉提心想:看來史天澤是要與我決以勝負了,敵強我弱,須以最快的速度撤退才是。」這時隊伍已集合畢,法拉提道:「拋棄一切笨重之物,全速撤軍。」宮亮節驚道:「民王,若棄了大炮,以後怎生作戰?」法拉提肅然道:「休多言,撤軍!」眾頭領無奈,只得棄物撤軍。走沒多久,只聽林子外有人喊道:「黑面大王,快快出來投降,不然本將軍要放火燒山了!」法拉提情知敵軍已到了林外,也不去理會,命人加緊趕路。

    沒多久,只見身後火光燭天,時值秋季,草敗樹枯,著火即燃,火苗在秋風中迅速地漫延開來。宮亮節等人這時才明白法拉提要棄重物的道理,不禁暗下佩服他有先見之明。

    卯時,大軍撤出林區,借微亮的曙色望去,只見前面一座奇峰插漢,怪石嶙峋,峭壁千仞。法拉提打量了下形勢,道:「敵軍若追來,我們便在此與他決以死戰!」轉首吩咐道:「帖牧格、趙瑞、白苹、宮亮節、齊岳亭,你等五人率十萬人馬登上左邊那道山崖去,在崖頂埋藏伏,聽我號令;麻永修率三萬人馬,與召至天、不善、杜付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柏松關,趁其關內空虛,不惜代價務必攻克柏松關。切記要繞道而去,不可被路上的元軍發現了。」麻永修、三大兇徒得令,火速率兵而去。法拉提道:「其餘人跟本王上右邊那山崖去。」眾人都依計行事,上了崖頂後,准奮了些石頭,靜待敵軍到來。

    至辰時,大火基本熄了後,只見在濃煙中出現了幢幢人影,看其規模約有近二十萬人,領軍的正是張弘范。法拉提見狀,心下暗喜,忖道:看來史天澤已傾城而出,關內至多出不過千人而已。不管這裡的戰況如何,只要麻永修能一舉攻下柏松關,便是取得了這一場戰役的勝利。」

    張弘范乃身經百戰的老將,與他比起來,法拉提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已。只見他打量了下眼前的地形,舉手示意全軍停足,道:「此處地勢險峻,那黑面大王慣用詭計,須防埋伏。」轉首道:「合烈、也巴爾,你倆上那兩道崖上去看看。」兩人得令,各持兵器,發足朝山崖而來。

    法拉提見狀,尋思:這張弘范果然是個可怕的對手!」轉首朝謝仲均道:「謝兄,你去會會他們。」謝仲均道:「怎麼去會會?」法拉提道:「謝兄的武功天上無敵,打發區區兩人成什麼問題?你蒙上面,裝作是剪徑的強盜,耍耍他們,別把我軍暴露出去就是了。」謝仲均自走火入魔後,忘記了從前的一切,腦子純真得如孩子一般,聞言覺得有趣,笑道:「省得了!」扯下一幅衣襟來,蒙在臉上,起身出去。

    合烈、也巴爾雖藝高膽大,但也忌憚法拉提真會埋伏於此,邊走邊運用內力,耳聽四方,眼觀八路,忽見一條人影如猛鷲般地划過天際,朝這邊掠來。兩人吃了一驚,兵器橫胸,作勢待戰。

    謝仲均落在他們面前,把雙腿向兩邊一分,站了個八字,大赤赤地道:「我是強盜,來搶劫的,把財物都留下了!」這一番話倒有些像自我介紹,卻無半分強盜的味。也巴爾見他方才來時的身法,已知非三流之徒,心想:中原的強盜也有這麼好的功夫嗎?我這是奉命來察探敵情的,還是莫多生枝節的好。」當下道:「我等此行也沒帶什麼貴重之物,這就將身上這些銀子全數奉上就是。」說話間,把帶在身上的銀子都拿了出來。合烈知道也巴爾用意,也把銀子拿了出來,放在離謝仲均不遠處。

    謝仲均從沒做過什麼強盜,本以為少不得要大戰一場,卻哪裡想到對方竟如此的爽快,望著地上的銀子,一時不知所措。合烈冷笑道:「老兄大概從未遇上過如此爽快的主兒吧?錢財乃身外之物,老兄也不必客氣,拿去就是了。」謝仲均道:「這話也對,錢財乃身外之物,要之何用?還是要些身上的東西好些。」合烈一驚,道:「你要什麼東西?」謝仲均道:「我現在要你們身上衣服了,快脫下來吧。」也巴爾聞言,已知他不是什麼強盜了,沉聲道:「閣下究竟是誰?」謝仲均道:「什麼哥下哥上的,我又不認得你們,何須如此親切?快脫衣服就是了。」合烈大怒道:「好小子,莫以為大爺當真怕了你!」大刀化作一道匹練,斫將出去。

    謝仲均見他動手,正是求之不得,他無招無式,隨手一揮,內力自生,如錢塘之潮,呼嘯著奔涌而出。合烈只覺似撞上了一道鐵牆,刀未到位,人已倒跌回來。也巴爾沒想到此人竟如此的厲害,暗暗吃驚,道:「原來朋友竟是身懷絕技!都是武林一脈,朋友有何目的,只管明說就是。」謝仲均道:「只要你們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我馬上就走。」也巴爾見他渾渾噩噩,心中一動,道:「也罷,我倆衣服可以給你,但你須回答我一個問題。」謝仲均道:「什麼問題?」也巴爾道:「這山頂之上可有軍隊?」他以為謝仲均是個渾人,說出來的話必是真的,哪知謝仲均心裡雖純,卻已記住了法拉提的話,道:「軍隊自是要去打仗的,到山頂上去做什麼?乘涼嗎?」也巴爾又道:「那你今天可見過軍隊從此經過?」謝仲均心想:騙人是不好的,我最恨騙人的人了。我已按法拉提說的騙了人家一次,哪還能再騙的?但如果我照實說了,那剛才的謊不是白撒了?」正自委決難下,只聽也巴爾又問道:「到底見是沒見過?」謝仲均暗道:我說見過總不是騙人的吧?」當下道:「見過。」合烈雙目一亮,道:「他們去了哪裡?」謝仲均道:「你這兩人怎的這麼多問題,不是說只問一句的嗎?」也巴爾道:「你只須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便脫衣服給你。」

    謝仲均暗道:我真要你們的衣服作什麼?」轉念又想:如果他們真脫了衣服倒也有趣。法拉提在我的前面,我說往前面去了總還是不昧良心的。」道:「軍隊往前面去了。」也巴爾心想:黑面大王即不在這山崖上,那肯定是走了,到底去了哪裡,就不關我們的事了。」當下告了聲謝,轉身就走。謝仲均大喊道:「你們怎麼不把衣服脫了?」合烈大笑道:「你回家叫你老娘脫去吧!」謝仲均一怔,道:「老娘應該就是娘了,他叫我讓老娘脫衣服去,分明是罵人的話。幸虧我沒娘,罵了也是白罵。」當下也不與他們計較,回身往原路而去。

    也巴爾、合烈回到軍前,說是山崖上並不見黑面大王。張弘范哪知他們並沒有親自去看,只是向一個渾人打聽一下便回來了?以為他們去了這麼多時,定是察探清楚了,道:「敢情黑面大王此番真是畏懼了,這時士氣正衰,應趁勝追擊,一舉殲滅萬里民教,替朝廷除此一患。」當下令全軍向前進發。

    法拉提見狀,暗下冷笑不已,當元軍進入雙崖夾峙處時,陡地一聲喝,兩邊崖上的萬里民軍把准奮好的石頭往下扔。張弘范聞得一聲巨響,抬頭望時,只見兩邊滾石飛擊下來,這一驚端的非同小可,忙向後撤退。但這二十萬人哪能在同一時間撤出來的?竟白白地折損了二百餘眾。法拉提見元軍慌亂,趁機追擊。十幾萬人齊喊著奔將下來,個個似生龍活虎一般,只這一股氣勢,已把驚魂未定的元軍嚇得面色發白,哪還有鬥志?慌慌的都回頭逃命。法拉提緊追不捨,接近柏松關,又殺了元軍數千人。

    張弘范以為到了柏松關便安全了,殊料,到關前時,陡聞一聲大喊,關門開處,湧出來的儘是萬里民軍。饒是他馳騁沙場數十年,也不禁面色如土。

    原來麻永修、召至天、不善、杜付四人率三萬人馬突襲柏松關,把史天澤打了個措手不及,因關內大部份人都調去追殺法拉提了,縱然史天澤如何能打仗,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被輕易地破關而入,虧得幾名親兵拼死護主,才得以逃了一命。麻永修攻下柏松關後,本打算從背面襲擊張弘范,還沒動身,卻見張弘范被法拉提追殺而來,當下關了城門,誘敵前來,待對方到城門時,猛殺出去。

    兩廂夾擊之下,善戰的元軍成了軟弱任宰的羔羊,大叫著到處亂竄。張弘范見大勢已去,率殘軍拼力殺出一條血路,落荒而逃。

    法拉提順著台階,一步一步慢慢地拾階而上,當站在城頭,望向前面這片廣袤的土地時,胸中不由得豪情萬丈,曾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一個連自已的女人被人殺了都無力還手的弱者,一個被人折磨得死去活來,卻還要向人屈膝的可憐人,如今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受萬人尊敬的黑面大王,他感到一陣自豪,感到在殘酷的社會中,他已經脫掉了卑賤、平凡外套,踏入了尊貴的門檻,從此後,他有權力用另一種眼光視人,有能力去報復那些給過他痛苦的人。

    正遐思間,忽見一匹快馬如飛而來。定目一望,正是自已的士兵。不一會兒,那士兵跑上城來,稟道:「啟稟民王,據我方探子來報,眾心會已順利攻入江蘇,朝廷被逼之下,派人與眾心會談判,並已達成協議。」法拉提聞言,周身大震,道:「果真已達成協議?」那士兵道:「正是。另據悉,眾心會的鐘尚明得了一種怪病,現已將會主之位傳給其子鍾漢,而實權卻掌握在一個叫寧雪兒的女人手中。」法拉提聞言,不由得渾身發起抖來,他愣愣地注視著西邊那一抹殘陽,心在揪痛,舊日的傷疤被無情地剝了開來,那裡面裝的是一個無辜殘死的姑娘,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青青。這時,他突然發現,原來權力不過是披在身上一件美麗的衣裳,而青青在他的心裡,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只見他把拳頭捏得「格格」作響,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寧雪兒,為青青報仇。驀地回身,叫來各頭領,作了個重大的決定,暫休戰事,回兵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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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回法拉提三戰柏松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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