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MUSICHALL,樓佳凜皺了皺眉頭。昏暗的燈光,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每個人都在爭先恐後的求票。
門口的小弟本來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抬頭看到了樓佳凜,愣了一下,立刻迎了上來,低聲說道:
「樓總,您來了——」
樓佳凜點點頭,巨大的音樂聲隱隱的從舞池那邊傳過來。
「已經有人定了包間了,我帶您過去吧——」看門小弟狗腿的說道。
樓佳凜看了他一眼,說道: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裡,我自己過去吧——」
今天的樓佳凜,穿了一身黑色的上衣,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皮褲,黑色的長靴蓋到膝蓋,她將頭髮高高束成馬尾,扎在腦後,這樣看似精幹的裝束卻依然無法掩飾工作了一天的疲憊感。
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候的鐘舜,和自己的司機保鏢,也在外面泊車。
時間過得很快,自己來到中國,也有一段時間了。
剛到中國的時候,自己很多在韓國認識,但是後來來B市發展的朋友,就吵吵鬧鬧的說要聚會,只是當時自己的情緒不好,而且又很忙,所以拖到現在。
看到樓佳凜完全是一個意外。
一個已經三年渺無音信的人,鍾舜沒有想過,再次見面,是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之下。
如果自己沒有接到DIOR的邀請,也許,這一生可能都不會見到她了吧。
誰能想到,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SUNNY,如今隱姓埋名,龜縮在這個地方。
想起他,鍾舜自嘲的笑了下。
前些天那個人的失態,以及最後那個充滿厭惡的眼神,深深烙刻在鍾舜的腦海里。
晚上的風有些冷,他站在停車場附近,等著司機停車,旁邊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保鏢。
自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身邊總是有這些人了呢。
不帶任何溫度的助理,經紀人,司機,保鏢。
每個人,似乎都在機械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工作。卻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過自己。
他們每個人,都仿佛在圍繞這一顆有金葉子的樹,站在樹下,等待著葉子掉落。
沒有溫度,沒有人關心,沒有人陪伴,這樣的日子,有三年了。
自己已經習慣了。
沒有那個人,也沒有關係的。
這樣想著,司機一路小跑,從遠處跑過來。抬手看了看表,鍾舜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便扭頭往MUSICHALL走去。
走下了狹窄的樓梯,空氣中瀰漫著汗液,酒精,脂粉和香菸的氣息。
鍾舜皺了皺眉頭,往定下的包間走去。
裡面的通道狹長而黑暗,各種曖昧的燈光投射在玻璃材質的牆壁和地面上,造成了強烈的眩暈感,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更是從頭頂傳來。
這時候,忽然從旁邊的屋子裡竄出一個人影,一下子就要向鍾舜的方向撲來。
鍾舜躲閃不及,被那個人幾乎撲倒在地,幸好旁邊的一個保鏢及時扶住了鍾舜。
鍾舜勉強站起,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臉,就看到另一個保鏢伸出手,一下字拎起了來人的後衣領,就像旁邊扔去。
這種情況,跟隨鍾舜多時的保鏢見得多了,經常有粉絲會製造莫名其妙的相遇和突襲。
鍾舜看到那個人飛出去的影子,有些著急,保鏢用力很大,這麼摔出去,肯定會摔傷的。
情急之下,他用力掙脫開另一名保鏢的手,快步上前就要拉住馬上要跌落的不明人影。
可是太晚了,兩個人的指尖,在空中相互錯開,那個人影迅速向後面跌去。
而這時,人影后面的門突然打開,另一個身材高挑的人,用力接住了飛過來的人影,給了他一個緩衝的力,而人影也在匆忙之中抓住了門把手,總算勉強站住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鍾舜微微喘著氣,心裡鬆了一口氣。
而那個被扔飛出去的人,緊閉著眼睛,半個身子倚在後面突然躥出的人的懷裡,睫毛緊張的閃動著。
而後面的樓佳凜,只是一低頭,便愣了神。
好像鍾舜的人。
四周就這樣安靜著,沒有人發出聲音,只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隱隱約約傳來,直到樓佳凜懷裡的人慢慢睜開眼睛。
那眼睛裡,好像有星星。這是樓佳凜的第一感覺。
兩個人僵持了一下,還是懷裡的人瞬間覺得有些尷尬,胳膊一用力,站起身,後退了一步,面對著樓佳凜,連連鞠躬,說道:
「謝謝——謝謝——」
而轉身又面對鍾舜,鞠躬道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出門的時候,被酒瓶子絆倒了,對不起——」
鍾舜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樓佳凜。
這世界上,真是,不想見的人,卻會越頻繁的出現在你的面前。
比如這個永世不想再見的人。
樓佳凜抬眼,也剛好看到了鍾舜,她禮貌地點點頭,顯得親切而疏離,眼裡再沒有了以前的波瀾。
鍾舜被這種眼神刺痛了,回想起剛才樓佳凜摟著懷裡這個人片刻失神的樣子,他收起了自己剛才的擔心和焦慮,放佛一切都不存在一樣的說道:
「樓總真是好雅興,這個點來這裡——」
樓佳凜的眼神從低著頭的男孩子身上移開,看向鍾舜,又看到了他身後站著的兩個保鏢,心下便瞭然了幾分。
這個人,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麼。
三年的時光啊,你究竟可以改變一個人多少。
樓佳凜笑了笑,說道:
「有些事情在處理,不過,我們也是彼此彼此。」
都是這麼晚來夜店的人,沒什麼好互相譏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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