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告訴我——她今晚穿了什麼——」
「黑色的晚禮服,深藍色的高跟鞋,鑽石耳釘——還有——」
樓佳凜沒有說完,因為她看到,那個女人的中指,戴著一枚戒指——」
「還有什麼——」正榮著急的問。
「還有——橘黃色的手鐲——」
正榮聽完,有些感激的點點頭,再次沉默。
在音樂聲中,餐廳逐漸熱鬧起來,周圍逐漸響起了盤子的碰撞聲和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
樓佳凜細心的切著牛排,剛要送到嘴裡,卻看到正榮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酒也不喝一口。
無奈的放下刀叉,樓佳凜擦了擦嘴,問道:
「怎麼不吃——」
正榮呆愣了一會,淡淡的說:
「你吃吧,我不餓。」
「我只是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多聽聽她的聲音,哪怕不是她說話的聲音,即使是她演奏的樂曲,也可以。
這樣的正榮,安靜得讓人心疼。
忽然,餐廳聒噪了起來。樓佳凜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鋼琴台上,那個女人站在台上。
而她的旁邊,跪著一個手捧鮮花的男人——
「怎麼了——」察覺到周圍的異樣,正榮有些不安的問道。
樓佳凜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看到樓佳凜的表情,正榮猛地回過頭去,看到的,剛好是男人表白的時刻:
「crystal——你願意嫁給我麼!」
這句話宛若雷聲一般將正榮震撼在原地,無法動彈。
四周響起了歡呼聲,起鬨聲和口哨聲。
「我知道這兩年你過得一直不快樂,但是我希望,以後你有我的日子,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孤獨。你的過去,我無法參與,你的未來,我要緊緊相依。」
現場的歡呼聲更加響亮,正榮有些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卻被眼疾手快的樓佳凜一把抓住阻止了下來。
她在賭,她在賭那個女人對正榮的感情。
這兩年來,樓佳凜算是了解這個女人的。她知道這個女人生活的一直不快樂,雖然身邊追求者不斷,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可以接近她。
直覺告訴她,正榮不需要這麼衝突的站起來,他們完全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可是接著,發生的一切都讓樓佳凜失望了。
那個女人用手捂住了嘴,眼淚滾滾留下,但是她仍舊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下都重重敲在正榮的心上。
往事歷歷在目,那個在學校後面偷偷親吻的她,那個在午後為他彈鋼琴的她,那個在花房中努力種著向日葵的她,那個在他生病時衣不解帶照顧他的她,似乎在一瞬間都變成了碎片。
樓佳凜沒有計算到,任何堅硬如磐石的堅冰,在太陽底下終究會融化。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台上的男主角從衣兜里掏出了一枚鑽石戒指,小心翼翼的捧起了女主角的手,正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聲音都被一聲刺耳的椅子聲打斷了。
整個餐廳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樓佳凜這一桌上。
只見正榮站起身,眼睛通紅,面對著鋼琴台。而女主角和男主角也同時朝這邊忘來。
女主角很明顯認出了正榮,臉色瞬時間變得慘白。而男主角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立刻靠近了女主角一步,伸手扶住了她。
正榮想要再前進一步,卻忽然被樓佳凜用力拉住。
在餐廳內所有好奇的目光中,樓佳凜低聲說道:
「不要去,正榮。」
「想想來的時候我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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