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審判 第四十四章蔡奚蔡飲的等級

    蔡伊第二輪的出線速度十分快，不僅是在丙場，相較甲乙場的進度來看，蔡伊的出線也是數一數二的迅速了。不過這種迅速只能證明蔡伊的實力高於丙組的平均水平，並不代表蔡伊比甲乙組更加優秀，這個道理只要是知悉大比規則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蔡伊這般迅速的出線，也只是得了一句「尚可」的敷衍評價而已。

    蔡飲蔡奚是知道蔡伊實力的，所以外人對自家小弟作何評價他們並不在意。蔡伊今日賽事已畢，蔡飲蔡奚兩兄弟正要帶著他回家時，三人就去留的問題產生了些微的分歧。

    蔡伊：「我想留下來看看比賽。」

    蔡奚：「這種比賽沒什麼值得看的地方。」

    蔡伊：「那是你覺得沒什麼值得看的吧，哥哥。」

    蔡飲：「是啊是啊，大哥你肯定是覺得沒意思的，不過小伊還是可以留下來學習學習的嘛。」

    蔡奚搖搖頭：「錯誤的經驗只會讓人迷亂困頓，小伊你還沒有足夠的辨識力，貿然吸取他人的觀點和思路，只會虛耗你的時間。」

    蔡伊：「但是辨別正誤，也是需要時間和學習的。」

    蔡奚：「對我，你就不需要辨別。」

    蔡伊笑到：「我當然是相信哥哥的，但我一路行進，哥哥卻不是能常伴左右的。」

    蔡奚思考了片刻，續道：「坐罷，總歸還有我和飲弟給你辯著。」

    蔡伊將素銀長笛收回【芥子戒】中，然後跟工作人員買了觀眾席的座位坐了下來。這時第一輪的賽程已經過半，正是廝殺最激烈的時候。

    蔡奚：「你看那邊的水火交戰。水克火，但那水系法師的攻勢太過剛猛，一來耗費魔力、二來違背功法，現在看上去雖然是占盡了上風，但只要顯露出一絲疲態則大廈傾頹。」

    蔡伊不答，只仔細觀察戰況。不出片刻果如蔡奚所言，那水系法師攻勢一弱，就被火系法師一招送下了台去。

    蔡伊：「那屬性占優時該當如何？」

    蔡奚：「靜心謹慎。」

    蔡飲：「小伊看那邊看那邊，武士對法師。」

    蔡伊眼光追了過去。

    蔡飲：「這人的【金風劍】已經有幾分凝實，配合著金家家傳的武技，強攻退守、纏鬥遊走無所不能，只是另一人卻是風系法師，這便尷尬了。」

    蔡奚：「風水兩系輕便持久，但攻勢最弱。那名修風的法師，雖然能升空將立於不敗之地，但對上攻防一體的【金風劍】也是無可奈何了。」

    蔡伊：「大哥二哥看好誰？」

    蔡飲蔡奚異口同聲：「【金風劍】」

    蔡伊：「何以見得？」

    蔡奚：「【浮空術】雖強，但消耗的魔力也不可小覷，不過三級的法師而已，魔力儲備不會太多。」

    「三級法師」這對蔡伊來說是一個陌生的概念，雖然蔡伊早就想過能力的分級，但推斷總歸是推斷。蔡伊最終也沒有問出關於「等級概念」的事情，而是靜靜地看起了比賽。

    最終那名風系法師還是敗下陣來，原因無他，力竭之故。

    蔡奚蔡飲就這樣指導著蔡伊看了幾場比賽，但蔡伊的收穫也就寥寥。

    蔡伊：「大哥你說風水二系攻勢最弱，那我呢？」

    蔡奚：「你什麼？」

    蔡伊：「你覺得我的攻勢弱嗎？」

    蔡奚笑笑：「刻意為之的弱，我是不好論斷的。」

    蔡伊裝作無奈：「誒呀誒呀，無敵是寂寞的呀。」

    蔡飲：「那無敵的小伊你怎麼輸給水輝野了呢？」

    蔡伊：「那是因為我中毒了啊。」

    蔡伊說完，就感覺一股寒氣自四面八方湧來，馬車內的錦榻茶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紛紛結冰。

    蔡飲：「大哥冷靜啊大哥，你再凍下去，我們怕是要步行回家了。」

    蔡飲的話很好地遏制了蔡奚的發作，但蔡奚說話的語氣依舊嚴酷：「我回來的匆忙，又急著見你，竟然忘了追責的事宜。」

    蔡伊笑笑故作諱莫如深道：「只怕真要追責起來，牽拔出的人可就太多了。」其實蔡伊也很想知道是誰給這具身體下的毒，但是在尚未混熟之前，還是夾著尾巴做人比較好。

    蔡飲面色也十分難看：「難道清理自家府內，還容他人干預不成？」

    蔡伊笑笑，把頭撇向一邊：「我不在乎。」

    這倒是讓蔡奚蔡飲無話可說了，照之以往，自家這個小弟但凡傷了惱了一點，就要鬧得整個靈水城不得安寧，這般霸道蠻橫的性情也是蔡奚蔡飲之前不喜歡他的原因。但蔡伊現在變得這般懂事，甚至可以說畏縮，蔡奚蔡飲的觀感情緒就變得微妙複雜起來。

    蔡奚：「你不想鬧大，這很好，說明你知進退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毒發的地點是在哪裡？」

    蔡伊嘆了一口氣，認命道：「水家……」

    蔡奚：「所以這就不只是你個人的事情了，而是關乎家族的臉面。能下斷腸草這般辣手，我倒是要看看誰借了天王的膽子！」

    蔡伊又是一嘆：「那就等到大比之後吧，我可不想壞了遊戲的心情。」

    蔡奚：「好罷。」

    三人聊著聊著便到了蔡府，車夫示意了一聲，三人理了理衣冠然後下了馬車。

    蔡奚蔡飲先下了馬車，然後蔡伊被蔡飲抱了下來。蔡伊克制住了自己想給蔡飲來一發水拳的衝動。正是因為蔡伊被蔡飲抱著這個錯位，以至於蔡伊沒能接收到一道惡意的目光，但法師非常人，蔡伊很快就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覺，並四顧著找起了視線的源頭。蔡伊視線一偏到蔡府大門，看見那裡站著一個孩子，面容竟然和自己有四五分相像。

    「該不會，還有個兄弟吧……」蔡伊心底的吐槽沒能說完，那個孩子的聲音就打破了蔡伊的僥倖。

    蔡虛：「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回來啦！」笑容天真無邪，但蔡伊總感覺這個孩子笑得有些刻意。

    蔡奚蔡飲對上這個孩子時，也笑了笑，不過在蔡伊看來，這兩個人的笑容甚至還不如這個小孩子的來的真實。

    蔡伊看著三人不對盤，但對方畢竟是個小孩子，所以試著介入這個尷尬的局面：「哥哥我餓了。」

    蔡飲這次才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才11點，怎麼又餓了？」

    蔡奚也淡淡地笑道：「說明早上的比賽，小伊用心用力了。」

    蔡伊：「我們別在這門口傻站著了，趕快去吃飯吧。」

    蔡飲：「好好好，這麼能吃，看你什麼時候吃個大胖子！」

    三人說說笑笑地走進了府內，誰也沒管還站在門口的小孩。蔡奚蔡飲是不愛搭理他，蔡伊則是因為完全不認識，為了不犯錯所以沒跟他搭話。

    蔡伊為了緩解尷尬局面做出的介入與小心謹慎的緘默不語，則被蔡虛認定為又一次和自己的爭寵。蔡伊要是知道蔡虛是這種心思，他肯定是巴不得把蔡奚蔡飲推給他的。

    三人來到了蔡伊的院子，路上誰也沒提門口的事情。因著午膳的時間還沒到，所以即使蔡伊說餓了，蔡飲也只是吩咐廚房快些準備，也是沒法立刻用飯的。三人圍坐，無事可做自然就要尋找話題。

    蔡伊：「大哥二哥你倆現在是上學還是在哪任職？」

    蔡飲：「我在白城學院上學，大哥在軍方任職，不過大哥什麼軍銜我也不清楚了。」

    蔡奚：「上校。」

    蔡伊：「臥槽！」

    蔡奚皺眉：「小孩子不要說髒話。」

    蔡伊：「不是，大哥你幾歲啊？年紀輕輕就做到上校啦？」

    蔡飲笑道：「大哥能做到現在的程度，完全是因為實力和膽色。」

    蔡伊：「實力……大哥二哥你們現在是什麼水平？」

    蔡奚：「劍術七階七重，靈法七階九重。」

    蔡飲：「武術五階八重，靈法六階三重。」

    蔡伊推論著這估計又是個「十階十重，總共一百級」的套路，然後估計這還是個「魔武雙修」的社會。

    蔡伊弱弱地問到：「你們這麼七階八重的，聽起來一點都不厲害啊，就沒有一個代號嗎？比如什麼法師之王啦、劍術大師啦之類的。」

    蔡飲噗了一聲笑了出來：「小孩子就是熱血。這類代號的確是有的，但是這個年代不常用了，那般饒舌拗口的代號，真的不如階重數級來的直觀。」

    蔡奚：「不過陰陽家的分級，倒是很有意思的，我也很喜歡。」

    蔡飲：「大哥你不是喜歡陰陽術的分級，你是喜歡哪個陰陽師吧？」

    蔡伊：「嗯？」

    蔡伊不明就裡，蔡奚有心帶過蔡飲的話題，於是搶聲道：「陰陽術的能力，共十一階，每一階也是十一重。一階稱為界分，二三四稱為六生，五六七為憑虛，八九為陰陽色，十階為無相，十一階為心無。」

    蔡奚說的這些代號，蔡伊一個都沒聽懂，「無相」最早是道家的概念，後為佛教沿用，但蔡奚說的明明是陰陽術的分級，怎麼會和道家扯上關係？難道陰陽術是道家體系分割出的系統嗎，這也許也說得通。

    蔡飲看著蔡伊一頭霧水的樣子，又毫無義氣地笑了，蔡飲說到：「武術劍術之類的體能修習，有四個代號，一到三階統稱為鍛體，四到六階以『士』為稱號，分為劍士、武士、刀士之類的，七到九則稱為大士，比如大劍士啦、大武士啦之類的，十級就稱聖了。法師的分類有兩個體系，魔法師的十個等級對應為：魔法學徒、魔法學者、見習魔法師、魔法師、中級魔法師、大法師、魔導師、中級魔導、大魔導、法聖。靈法師也有十個等級，前五個分別是：靈師、大靈師、靈者、大靈者、靈王，後五個等級就有些拗口了：六道、七情、八荒、九幽、無懼。」

    蔡伊翻了個白眼，體術魔法的分級倒是能理解，靈法的強五個等級也能接受，但是靈法後五個等級是什麼鬼？恥度這麼大，蔡伊簡直想學魔法。

    蔡伊：「大哥你說的對，陰陽師的等級稱號，的確是有逼格多了。」

    蔡奚聽不懂「逼格」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小孩子不要說髒話。」

    蔡伊：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