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之上,小白扶著狗哥留下了一道猩紅的血痕。
天魔惱怒,最終還是收了心竅之刃緊隨其後。
水王目光落在萱菲的身上,淡然道:「你覺的她在想什麼?」
萱菲緩緩搖頭,「不知道。」
水王輕哼一聲,「真的不知道嗎?」
萱菲抿嘴,第一次看到狗哥落到這個地步。要知道,那可是一個狂妄的傢伙,從來都沒有怕過什麼。
「難道……吳風出了事嗎?」
萱菲微微蹙眉,她當然可以揣測出一些事情來。
水王再度道:「小白現在和血河尊者的關係非常的親近,甚至類似於師徒。再加上小白之前拿出的帝拳石碑,更是深得血河尊者的信任。你以後也要多多注意,必要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
萱菲注視了水王一眼,只是點了點頭。
水王輕嘆一口氣,「有些事情那是必須要進行的,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能夠掉以輕心。血河尊者這個人疑心很重,他雖然不動聲色,但是要想完全的相信我們,那真的是太難了。」
萱菲輕語道:「興許,他早已看穿了這一切。」
「只要他不戳破一切,那就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水王緩步向上,「反正再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會成為定居。到那時,水韻大陸才會有一爭之力。我當年在神之影中那麼久,就是為了找出御神者功法的弱點……可惜了……」
斷魂山脈山頂,小白停下了腳步。
一片空蕩的區域中唯有一處高台,血河尊者就端坐在上邊,閉目養神,也許是在修煉。
小白恭聲道:「尊者,有客來訪。」
血河尊者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動靜。
小白站在遠處將狗哥放下,畢恭畢敬,白色衣裙早已被鮮血浸透。天魔緊隨而來,見狀也站在了那裡。天魔雖然曾經與血河尊者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卻也並沒有貿然話。
狗哥咳嗽一聲,鮮血濺射地板。隨後,整個人如蠕蟲一般蠕動,不斷靠近血河尊者所在的地方。
他這一次是來求人,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捨棄尊嚴,捨棄一切,甚至是生命。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無比明顯的血痕,攝人心魄。
從邊緣到中心處,本就沒有多少距離,可對於狗哥來,那比平時橫跨萬里都要難的多。
半個時辰後,狗哥仰頭,他已經到了高台下,喉嚨中發出嘶啞虛弱的聲音,「血……河……」
血河尊者依舊毫無動靜,閉目端坐。
狗哥再度劇烈咳嗽起來,一連叫了幾聲,忽地垂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對……不……起,我……我錯了。」
話音剛落,血河尊者猛地睜開雙眼,有血光繚繞,俯視狗哥,神色莫名。
狗哥口中有鮮血噴出,可他依舊在叩首,「對不起,我……我錯了。」
血河尊者拂袖落地,徑直向遠處走去,「你走吧,我幫不了你。」
狗哥慌亂昂頭,歇斯底里大叫:「血河……你如果有恨,現在就可以殺了我,我只求你幫我一次,求求你了!」
血河尊者停下腳步,淡然道:「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你的事情我不會出手。過去的事情,你真的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算了嗎?」
狗哥強行運功讓自己可以順利對話,只是口中兀自有鮮血流淌出來,「血河,看在都是御神者一脈,我請求你幫忙,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辦法的。」
「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做錯了,如果我這條命可以讓你幫忙,那麼現在我就可以在你面前自絕,絕不髒了你的手!」
「喝!」
狗哥悽厲大喝,猛地站了起來,有鎖鏈飛舞,火紅色的鎖鏈在頭頂交織,化為利劍狠狠的對著自己的天靈蓋刺了下去。
血河尊者猛地轉身,一掌將狗哥拍飛,滾落在邊緣處。「想死可以換個地方去死,我這邊不需要你這具屍體。」
狗哥匍匐在地,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都是徒勞的。
血河尊者注視著狗哥,人形嗎?
過了一會,血河尊者緩步走到了狗哥身畔,俯視下方,淡然道:「當年我爭奪御神者之位的時候,我就過一句話,你可還記的?」
狗哥昂頭,「神獄鎖魂訣有問題……」
血河尊者淡然道:「那個時候我為了尋求破解之法,所以我去尋找曾經留下的力量,就是為了搞懂初代御神者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然而,當我敗了之後,你更是不聽我解釋的讓我魂飛魄散!」
狗哥低頭,當年他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故此才那樣做。
血河尊者語氣微冷,「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真的敗了嗎?」
狗哥臉色大變,再度劇烈咳嗽起來,鮮血灑滿地面。
血河尊者抬頭,張開雙手大喝:「在和他交手的時候,我就知道。神獄鎖魂訣我才了三成不到,可他竟然了五成,是也不是!?」
狗哥額頭觸地,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
血河尊者氣勢雄渾,咬牙喝問道:「就因為我是魔族?就因為我是血魔一族?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不看好我?!」
「那你的做法,和天魔對吳風的做法又有什麼區別!?」
血河尊者大手指向天魔,「九飛,告訴我,你們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狗哥身軀顫抖,種族成見嗎?
血河尊者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你不出來嗎?呵呵,真是可笑啊,素來尖牙利嘴的九飛,對這種簡單的問題無法回答?」
小白輕語道:「尊者,不如先問問是什麼事情?」
血河尊者掃了小白一眼,又轉身走到一旁,淡然道:「小白。」
「是,尊者。」
小白快步走到狗哥身邊,催動神獄鎖魂訣引導狗哥的功法,為他接上了骨,同時餵下了一枚丹藥。
狗哥面露懺愧之色坐在地上,「血河……我……」
血河尊者注視著狗哥,淡然道:「你可知道,為何小白弒師,並且修煉了神獄鎖魂訣,我還敢留她在我身邊嗎?」
狗哥茫然搖頭,這是他與吳風最想不明白的問題,只能夠推斷為小白依賴於血河尊者。但是卻忘記了一件事情,血河尊者是可以拒絕任何人加入他的陣營。
血河尊者沉聲道:「我就是要搞明白,神獄鎖魂訣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聯繫。為何可以做到唯一的這個地步,這太殘忍了,簡直比任何魔功都要讓人心寒。」
狗哥看向血河尊者,「那你的答案……」
血河尊者蹙眉,冷聲道:「我得到的答案就是,御神者根本出不了三代,洛人仙也根本就沒有想到五大聖地會背信棄義。所以,這功法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那一環是被洛人仙拿掉的。」
狗哥震驚,「不……不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壓根就沒有打算讓神獄鎖魂訣繼續傳遞下去,因為那會破壞平衡。」
血河尊者淡然,「只可惜,他還是屈服於了時間,選擇了相信世人。最終的結局,那也是你看到的結局,很慘。」
狗哥呆若木雞,神情呆滯。
回想洛人仙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也很惋惜,對於御神者可以傳到第九代,他顯的很悲傷。
「吳風的事情,我已經通過神獄鎖魂訣感應到了。」
血河尊者話鋒一轉,「其實結局和你們想的是一樣的,他已經徹底回不來了。除非有一位……大能者可以幫助他,比如萬惡之祖那樣的,不然的話……」
「就只能夠聯合足夠多的人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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