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那座山 第五章 塔克拉瑪幹探奇三

    塔克拉瑪幹探奇3

    千里水波，煙波粼粼水天闊，和剛才看到的座座高大的沙型金字塔景色又是不同，這兒芳草萋萋，樹木鬱鬱蔥蔥，水草肥美，綠波蕩漾，英格海子就像似一顆明珠鑲嵌在著浩瀚的沙漠中，這就是大自然的神來之筆，在不經間點綴著荒漠。一葉扁舟在湖心蕩漾，那是看海子的人在巡海子。

    「啊。。。英格海我來了」方蘭欣雙手做喇叭狀，站在沙丘上對著波光粼粼的海子大聲喊

    「我來了」

    「我來了」

    大夥紛紛對著海子大聲喊道。喊聲驚起一片慌亂，近處的水鳥，野鴨子紛紛驚慌而逃。

    方蘭欣他們隨著沙丘滑下，走進綠草盈盈的蘆葦叢，水分充足，蘆葦長的很是高聳茂密，很難行走，他們只有順著沙丘的邊緣走，他們要穿過海子，一直向南走，走在水邊也沒感覺到一絲涼意，時時會驚起草叢中的水鳥，老野鴨子，和小野鴨的叫聲此起彼伏，現在正是孵化期，許多小野鴨才剛剛來到這世上。看到有人經過也不是很害怕，扭著褐色的尾巴，扭打扭打跟著媽媽跳進水裡，甚是可愛，看的方蘭欣他們眼都直了，心裡像貓抓似的，恨不能想要下水去抓幾隻來。

    「太可愛的小野鴨了，抓幾隻回家養就好了。」

    「好喜人，真漂亮的野鴨，看那兒有魚，抓幾條魚烤了吃多好，我都餓了「。

    「我也餓了，有烤魚做午飯很美耶」。紅霞附和舒月道，想到烤魚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我也餓了，好累，哥，我們休息會吧」。思怡可憐巴巴的望著陸洋

    「蘭欣，我們到那片梧桐樹下休息會吧。」

    望望不遠處一片高大的梧桐林，大家一致同意到樹底下休息。

    踏著柔軟的沙土，一面是黃沙漫漫的沙丘，一邊是綠草茵茵的水澤，只有大自然的神來之筆，才能創造出這麼神奇的畫面來。微風過處，草叢中發出頂鈴鐺啷的美妙清脆響聲，每聽到聲響，虎子都會激動地豎起耳朵，眼睛機靈的望向發聲出。

    啁啾，嘎嘎的水鳥叫聲不斷，他們走過之處冷不丁會撲撲楞楞的飛出只恬息的鳥兒，這個水域居多的還是野鴨。長腿紅嘴水鳥，梧桐樹林離得並不遠，走了一刻鐘就到樹下。

    樹下陰涼切乾燥，大夥到了樹下紛紛卸下身上的包袱，方蘭欣舒服的躺倒在身後的沙丘上，張國慶是丟下背包，免起褲腿跑向水邊，紅霞，思怡也跟著跑去下水，舒月挨著蘭欣坐下，王陸洋放下背包，坐在背包上。

    「蘭欣，不要躺在沙地上，戈壁灘的草灘上有草癟子，要被草癟子咬了可就受罪了。」陸洋對蘭欣說道

    「啊，有草癟子，你不早說。」蘭欣尖叫的跳起來，雙手不停的拍打身上的沙土，生怕草癟子爬到了身上。舒月也嚇得站起來，拍打身上的沙土。

    「陸洋，蘭欣快來，這有好多的小魚。」站在水裡的國慶大聲的喊著他們。

    既然岸上有蟲，還是到水裡吧，還能摸到小魚也不錯。

    水並不深，清澈見底，水底的草兒不停的搖曳，蘭欣和陸洋脫了鞋，慢慢走進水裡，水溫潤而舒服輕撫著他們的肌膚，蘭欣也學著張國慶的樣，把手伸下水地摸魚。

    「噼里啪啦」「哈，看我摸了跳魚，」張國慶雙手握住魚的身子，魚兒在他的手裡不停的搖擺掙扎。一條大約二十公分長的鯉魚。

    看到張國慶摸到第一條魚，幾人都受到了鼓舞，都積極地跟著國慶學，也許這片水域常沒有人的光顧，不知是魚兒傻，還是他們的運氣好，一會功夫大家都有收穫。張國慶把他摸到的魚用根蘆葦從魚的腮進嘴出串成串。

    「呵呵，我們又有烤魚可吃了」。張國慶高興的提著他摸得魚在水裡跑來跑去。

    說道烤魚，烤小鳥農場長大的孩子都在行，尤其是青黃不接的季節，四野下沒有什麼可充飢的，小夥伴們都會偷偷到冰冷的河水裡摸魚，在麻雀成群的麥場扣麻雀，而後悄悄帶上收穫的魚或麻雀到野外烤了吃，然後嘴一摸象什麼也沒發生晃悠的回家。

    大夥也把自己摸得魚兒用根蘆葦把魚兒穿成串，思怡一會兒撈根水草，一會兒追小野鴨，紅霞也跟著一起攆小野鴨，水裡的小野鴨，拍著翅膀「嘎嘎」的亂跑。

    「紅霞，思怡你們不要到水深的地方去，很危險的，快回來」蘭欣摸根水草，直起腰對她倆喊道。

    紅霞和思怡兩人攆小野鴨已經離得很遠。

    「啊。。。」一聲尖利的叫聲劃破水跡傳來，只見水瞬間沒過紅霞的頭頂，思怡順手拉住紅霞的衣服，沒想把她也帶到了水裡。

    方蘭欣，王陸洋，張國慶見狀，向他們狂奔過去，前方的思怡，紅霞在水裡拼命的撲騰，嘴裡唔里哇啦叫喊著，張國慶率先衝到跟前，一個猛子扎進她們落水此處，一陣翻滾，方蘭欣，王陸洋也連奔帶撲的奔到落水處，這時國慶一手舉著思怡，一手拽著紅霞露出水面

    ，方蘭欣趕忙拉住思怡的手，拼命的向上拉，王陸洋伸手拉住國慶的手，嘴裡喊道：「國慶拉緊了，不要鬆手，」此時的國慶已筋疲力盡，他死死的拉住紅霞往上推，站在岸邊的舒月也下水奔過來幫忙拉，一陣奮勇搶拉硬拽，終於是都拉到淺水區，張國慶疲憊的撲倒在沙地上，思怡，和紅霞被水嗆得不停咳嗽，舒月，蘭欣忙著拍紅霞的背，一陣忙亂過後大家都沒了力氣。

    「你們兩個沒事吧，把水咳出來就好了。」王陸洋脫下自己的濕衣服，邊擰邊說。

    此時大家就像落湯雞似的，個個濕漉漉水答答的。

    「蘭欣喊著不讓你們往前走，還是不停，繼續走，前面是舒月掉進沙漩，這下又是你們差點淹死，早知道你們這麼多事，就不帶他們來了，怎麼這麼麻煩。」陸洋很生氣說道。

    「就是，早知道你們這麼多的事就不讓你們來了，核桃林沒找到，就你們的事多」。國慶憤憤不平到道

    「瞅你們三個，這一上午儘是你們的事，不是這個出事，就那個出事，叫你們不要跟來，還要賴著跟來，這不出半天，你們都有事，還都是出要命的事，要是你們中間誰出意外，怎麼向大人交代，」方蘭欣很生氣的對著他們三個喊叫

    三個人低頭擰弄著自己的濕衣服，誰也不敢頂嘴。

    「走到前面的紅柳後面，去把衣服晾乾了。」方蘭欣命令的帶著思怡他們向不遠的紅柳叢走出。

    「陸洋你說她們怎麼這麼多的事，帶上她們，我們還能不能找到核桃林呀，」看著走遠的背影，國慶質疑的問陸洋

    「我也不知道，在家時想的挺簡單，這才走出來半天就這樣，後面的路還長著呢，何況我們現在走的都是熟悉的路，就出這麼多事，要萬一出了人命，回去該怎麼交代啊。也不知道蘭欣是什麼意思，」陸洋也很氣餒道。

    「不想這麼多了，我們先把濕衣服脫下晾乾，才是正事，等會我們烤魚吃吧國慶」

    「好呀，我包里還有幾個生玉米，在路上掰的，一起烤著吃，我去拾柴火，馬上開動。」

    烈日下的沙地被曬得發燙，赤腳走在沙地上很難忍受，他們走回來穿上鞋才又去是柴火，在海子的四邊生長著高大的胡楊，胡楊的生命極強，只要有水，他們就會成片成片的生長，像鋼強的衛士屹立千年不倒。在這片水域的邊緣，還生長著駱駝刺，紅柳，甘草，羅布麻，枸杞，拂子毛，最多的就蘆葦。

    一會兩人都拾抱乾柴回來，找個大梧桐樹下垛上，

    「蘭欣你們好了沒有，我們要烤魚了，快來洗魚啦」

    聽到有烤魚，幾人匆匆套上半乾的衣服跑出來，順手還拾了幾根乾柴。

    「我們烤魚，還有生玉米，等吃飽了再往前走，你覺得怎麼樣？」

    「你們幾個去把魚洗了，在岸邊洗，不要貪玩，那我們就先吃飯，現在也不知道幾點了，我也餓了，陸洋你也餓了吧。」方蘭欣指著三個小的去洗魚。

    「太陽都到天正中了，應該是2點了吧，我們每放學吃放，就這個時間，國慶我們先烤玉米，等他們把魚洗好了，再烤魚，來蘭欣我們把玉米用根長棍叉上烤這樣容易翻烤。」

    陸洋示範給蘭欣和國慶看，拿著叉好的玉米放到開始燃起的火焰上烤。七八個玉米很快就串好烤上，看著幾人的魚還沒洗好，蘭欣跑去幫著洗魚。

    「你們幾個快點啥，玉米都烤上了，就等著把魚烤上了，洗了幾條了，舒月拿去讓陸洋，國慶烤上，看你們磨蹭的才洗了這麼幾條，魚鰓就不要扣了，又不吃魚頭，把魚鱗颳了，肚子裡掏乾淨行了，」說著話，蘭欣伸手也洗起魚來，魚不是很多也就二十來條筷子長的鯽魚，舒月來回跑著把洗好的魚送去烤。

    不多會魚洗完了，都回到烤魚的火邊，烈日再加火烤，個個小臉烤的紅撲撲的，蘭欣和思怡她們嫌熱，都不願離的太近，只有陸洋和國慶時不時到跟前去翻烤食物。

    「帶鹽了沒有？」蘭欣問道

    大家啞然。

    「陸洋，國慶你們都沒帶鹽巴？」

    「沒有」倆人同聲道。

    「那就這樣吃吧」蘭欣拿起一條被烤的黑呼呼的魚，看著不知怎麼下口，看看身邊的紅霞和思怡，兩人拿起魚用手撕著一點一點吃了起來。

    「好吃嗎，」蘭欣也撕下小塊魚肉吃

    「嗯，好香，陸洋，國慶你們也吃，真的挺好吃的，你們是不是常在林帶里烤魚呀，手藝不錯。」

    那時的他們是沒有零食可吃，肚子餓時都會自己去找吃的，水裡的魚，樹上的鳥蛋，抓來後會跑到林中自己燒烤了吃，蘭欣也烤過幾次，後來被父親發現臭罵了幾次，再也不敢跟著陸洋，國慶去燒烤了。

    被罵後，不燒烤，蘭欣常帶著舒月，紅霞，思怡摘沙棗，連隊周圍那棵沙棗樹好吃，那棵沙棗樹澀，她們都很清楚，口袋裡每天都裝有沙棗。

    烤魚吃完了，水也喝足了，剩下幾個烤玉米裝在包里，商量著怎麼走，一邊的虎子熱的申著舌頭，哈赤哈赤喘著粗氣，張國慶把沒有燒完的乾柴乾脆都扔進火里，這是火苗猛的竄向空中，無風，火苗快速的把身邊的梧桐烤著，乾裂的梧桐樹皮，在火的燒烤下，發出噼里啪啦的**。整棵樹幹迅速燃燒起來，火苗還在不停往上竄。

    「快撲滅火，要不整棵樹著起來就麻煩了，用沙子，」王陸洋一邊喊，一邊用手產起腳邊的沙子，揚到火苗上。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看著陸洋在撲火，也都跟著揚起沙子撲火，幸虧身邊就是沙丘，大家齊動手奮起揚沙，高竄的火苗再一點點減弱火勢，綠色的樹葉被烤的卷了起來，變成黑色。也許是濕的緣故，只要樹幹著了，樹葉並沒有跟著著。再用盡吃奶的勁，把火撲滅後，大家看看都變成灰頭土臉的。虎子在一邊樂的上躥下跳的，也揚了一身的沙土。

    「張國慶你有神經病呀，幹嗎把剩下的乾柴扔進火里，要是這顆樹著起來，我們撲不滅火的話，這片草，樹都會燒著的，看那時我們怎麼脫身。

    「如果被發現時我們燒的樹，會不會被判刑？」

    「又沒有人知道是我們燒的，誰看見是我們燒的了。」

    「還說沒人看見，我們剛到就被打漁的看到了，他劃著卡盆在湖上打漁，咦，打漁的人哪去了，這會怎麼看不見了？」

    「是不是朝我們走來的那個人」順著思怡手指的方向，打家果然看到有人向他們這邊走來。

    「還不快跑，等著被抓回去呀。」方蘭欣一聲吼，背上背包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張國慶，王陸洋，紅霞，舒月，思怡也都拿起自己的包袱，跟著朝沙丘上跑。

    「你們那來的，站住不要跑，你們是誰家的孩子」就聽到身後大聲叫停的聲音。

    方蘭欣他們聽到身後的聲音像似被鬼攆似的，飛快的奔跑，生怕跑慢了被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