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剛消失之時便飛竄而出了幾名舉劍的女子,一下子便把血魔圍在了中間。只聽到有個女子大聲呵斥道:「是誰,膽敢擅闖雲居閣。」
血魔想要解釋,但一個女子卻已經出手了,他楞了一下只是避開。可幾人似乎卻不給他機會,全都圍堵了過來。
這些人招招都很凌厲,血魔雖能輕易避開,可也不勝其煩。萬般無奈之下,只得祭出了玉簫,幾個閃身之下便把幾人的劍都震得脫了手。幾個女子一下子便退了開去,血魔這時候才說道:「有人要我來的。」
幾名女子估計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勁敵,居然有些愜意,畢竟以往之人也就只是幾招便退縮了,不想今日碰到之人居然如此棘手自然有些詫異。
又聽到了對方的話語,便有些驚訝,卻也迅速冷靜了下來,其中一人說道:「我們雲居閣從來不會相邀他人的。」
這話血魔一時有些無奈,現在理虧的倒成自己了,只連忙說道:「我有書信。」
幾名女子正想著看看那書信之時,卻出來一個女子對她們說道:「讓她進來吧。」
血魔看了看身後的杜瑾瑾,柔聲道:「跟我來。」
杜瑾瑾還在震驚之中,聽到血魔這話方才回過神來,只連忙向前幾步,跟著他走了進去。留下幾名名字大為詫異,一個女子對著剛才說話的女子說道:「杏姐,此人是誰,為何閣主會讓她進去?」
那位被稱作杏姐的女子說道:「我也不清楚她和閣主的關係,不過我卻知曉他的身份。」
其中一個女子對血魔亦有些好奇,畢竟他的身手實在太快,而且連劍都未出鞘便讓自己幾人手中之劍脫手,修為可以說是生平僅見。而且對方的裝束也比較奇怪,看來定然是身份不俗,不禁有些迫切想要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那個杏姐的女子又說道:「此人便是近年來在魔教中風頭正盛的血魔。」
幾位女子自然是詫異了一下,血魔的傳聞她們聽了不少,甚至有不少的傳聞被添油加醋後變得神乎其神,估計連血魔自己都難以料想到的會被外界之人如此傳聞。
現在幾位女子見到真容,自然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本以為血魔會有三頭六臂的,不想卻是這麼一個雖然銀具遮面卻依舊可以看出乃是一個出世不大的少年的。但卻納悶閣主和這血魔卻又和聯繫?
一進入閣樓的血魔便發現了其中的與眾不同之處,四周幾乎都是輕紗幔帳,而且還有瑞腦的香味,一切顯得有些朦朧倒讓杜瑾瑾頗為陶醉。還未行處幾步,突然有個女子把杜瑾瑾攔下道:「姑娘,你暫時不能進去,我們閣主只請了血魔公子。」
杜瑾瑾詫異了一下,可憐巴巴地看著血魔,企圖讓他幫自己說話。而對方卻像是無甚在意的,只淡淡地說道:「瑾瑾,你就別跟進來了。」
說一不二的血魔讓杜瑾瑾亦是無可奈何,只說道:「是主公,我在這兒等著。」
血魔踏上了第一層閣樓,一陣悠揚的琴音便傳了開來。不過這琴音卻是不普通的,其中夾著一些攻勢,若是不小心便會被擊中,倒猶如那些劍氣之光一般。面對這等殺人般的琴音,他只得揮出玉簫把這些琴音悉數擋開。
但卻作用不大,在嘈嘈切切中,一聲高似一聲,攻勢亦是愈來愈強。還好凌幻虛步絕對,雖然琴音從四面八方而來,可仍然還是在驚險萬分中避了開去。
隨著琴音的急切,那些攻勢也是跟著一道接著一道,仿佛像是無孔不入一般。鋪天蓋地而來,他心中一動,玉簫一下子變出了手,神風六式夾雜其中,生生地破開了一個口子,並且餘威仍在衝著四周的帳幔,一時便有撕裂之聲傳來。而這時,琴音趨近於柔和。
一個美妙的女子之聲傳來道:「天魔教血魔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一陣薰香菸霧飄起,很快便充斥了整個樓閣,血魔驚了一下卻也沒有任何動作。
片刻後香霧便也慢慢散去,撲朔迷離之中,血魔看到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坐在一側以手撫琴卻沒有任何的聲響。這讓他直接是吃了一驚,以為以為入了天界,如此的仙氣飄飄。而且對方還知曉自己的身份,如此一來對方豈非一直都掌握有自己的行蹤,一下子居然大為納悶。
這時候的血魔畢竟不是當初見到女子還會害羞的少年,飽經人世沉浮的他現在要比之前沉穩了不少。而且也比之前更能應對突發之事,想來多年磨鍊已經讓他趨近於更加世故了,面對很多事情都能處變不驚。
薰香霧氣散去之後,血魔方才發現了裡面之人的真實面目,奇怪的是這次對方居然沒有輕紗掩面到讓他大吃一驚。而眼前這女子依舊是美得不可芳物,居然在恍惚間倒和林師姐那絕色的姿容重合在了一起,似乎一下子就驚呆了。
對方見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本來是準備讓他詫異一下,不想倒還先紅了臉,突然又開口道:「血魔公子,你看什麼?」
血魔平復了下激盪的心神,連忙醒悟過來,直接說道:「雲居閣主。」
話語出口,覺得有些彆扭。而對方似乎也是這樣認為,便揶揄道:「血魔公子,上次死亡之城一見,似乎不是這樣稱呼的吧?」
對於對方話語一下子顯得有些尷尬,但畢竟當年是有過救命之恩的,就開口說道:「當年救命之恩,未及報答,若有需求定當,訂單全力以赴。」
雲居閣主聽到這回答,心中安覺好笑,而且直接按捺不住噗嗤笑了出來,血魔不解何意對方卻說道:「血魔公子,都陳年往事了,就忘卻吧。」
血魔卻話語一寒:「不想欠別人恩情。」
雲居閣主倒是嚇了一下,就說道:「好吧,我邀你前來,不過只是為了再聽一次你玉簫中的曲子。」
血魔楞了一下,以為會有什麼大事,不想卻是這首曲子。可當年師姐把自己擋下那一劍之後,便暗暗起誓,此後不再觸碰滄瀾仙曲,這麼多年過去似乎已經忘懷了,不想今日卻又有人提出來。
可曲子的確是沒辦法吹奏的,一下子陷入了為難的局面,而對方見他一直不語竟有些好奇道:「血魔公子,你可是有何難處?」
血魔臉上一僵,便說道:「當年我師姐去時,我曾經對她發過誓,此生絕不在吹奏滄瀾仙曲的。」
雲居閣主略有些失落,不過卻也不強人說來,只輕聲笑道:「外界都傳血魔工資冷血無情,我看並非如此,至此一事上便看得出有情有義。」
這話倒讓血魔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道:「閣主邀我前來,大概不僅只是為了一聽曲子吧?」
雲居閣主楞了一下,想不到對方居然如此直來直往,也不想賣關子,就說道:「血魔公子,別一直閣主,閣主的叫我,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的。」
血魔不解何意,一直都是陰寒著眼神,只說道:「在下卻是不知的。」
雲居閣主嬌笑一聲道:「血魔公子,看來不僅是有情有義,估計還是痴情不已,想來除了你師姐,其他只是倒都沒辦法引起你的興趣吧。」
對於這閣主莫名其妙的話語,血魔直接選擇了沉默,而這閣主又說道:「當年我留下了兩句是,名字便也在裡面,估計你不僅忘卻了這兩句詩還把那杯盞也給丟了吧?」
兩句詩?血魔突然想到:凡塵多旖旎,浮生如一夢。可這兩句詩,能看出什麼?名字在裡面,難道是「旖夢?」
想到這裡便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對方詫異了一下,本欲說出口的話語咽了下去,說道:「猜得不錯,我便是這個名字。」
只不過是誤打誤撞,血魔覺得沒什麼好欣喜的,又再次問道:「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吧?」
旖夢微微點了點頭,一揮手之下,便把四周的帳幔都撤了開去,四周一下子倒也空曠了不少。本來還香霧籠罩之處變得清晰可聞,四周的一切都明淨了起來。
旖夢坐在瑤琴之前,一身水墨色的素衣,可如此姿容無論是何著裳都難以掩蓋那種驚心動魄之美的。血魔卻是無動於衷的,對他而言似乎一切都會顯得波瀾不驚的,一顆心早已在十幾年前武域主峰上便埋葬了。
不過旖夢卻並不驚訝,畢竟以她以往對他的了解,此人非池中之物況且又知那等絕妙之音,怕是有了什麼奇遇,也就直截了當道:「我要查一人,還得借你之力。」
血魔也言簡意賅:「誰?」
旖夢道:「林家家主,林冠昌。」
這讓血魔震驚不已,自己這次前來天朝聖都便是有意詢問林冠昌當年為何謀害自己父親一事的,不料卻這雲居閣似乎也和其有些仇怨。不管他們是如何,先聽聽理由再說吧,便好奇地問了出來。
旖夢說道:「血魔公子你有所不知,雖然外界都知曉這林家歷來都是與世無爭的,可卻培養到了不少的能人異士。」
對於這個也是不難理解的,畢竟就算是腰纏萬貫,也怕有人背後使出陰招解釋豈非為他人做嫁衣,因此籠絡一些修道之士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上次便見識過了林炎吾身邊的瀟湘四鬼,可謂是便幻術修煉到了極致,雖然道法不高卻是極為難纏的。
血魔點了點頭,只說道:「我此番亦是前來問詢下當年我父親之事的。」十幾年前方語之子身在武域的消息不脛而走,天下之人倒都知曉了這事,現在血魔說出來亦是不足為奇。
旖夢聽他一說,覺得真是太巧了,便說道:「傳聞林家家主近年來痴迷了南疆的一些巫蠱之術,有一個什麼大巫師入住了林府,在天朝聖都抓拿年輕貌美的女子縱慾享樂還美曰其名是修習邪術,只不過就是采陰補陽而已。」
南疆的巫蠱之術血魔倒是所有耳聞,而且那噬毒老人亦是這方便的愛好者,可惜自己摸不清門道縱然有些蠱蟲養成亦只是充當玩意,根本難以控制人的心神。現在林冠昌如此作法,豈非是殘骸他人?他不由便有些納悶起來,只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旖夢道:「我雲居閣有著眾多的門人,而近幾月來卻無故失蹤,剛開始還沒有驚覺後來據回來查看之人告知乃是去了林府便再也沒有出來過。後來我抓到了林家一名家丁,一問之下方才得知原來那林冠昌聽信什麼大巫師的言語,居然在修習什麼仙術,得有女子做爐鼎。」
血魔卻說道:「你既然都已知曉,就應該去揭發的。」
旖夢且頗有些不好意思,只說道:「我們雲居閣本就身份特殊,在正道中人看來就是來歷不明,如此一來豈非被人認為是賊喊捉賊。而且林冠昌身邊能人無數,光他身邊的四方金剛就亦是道途高手了,還別說其他的死士。」
聽到這麼一分析,血魔倒有些愣住了卻只呢喃道:「如此銅牆鐵壁之地,我又如何能進得去?」
旖夢卻笑道:「血魔公子自謙了,以你現在的實力,我看林府估計也是留不住你的。」
血魔想到了父母之仇,聽萬魔子這些年來的調查發現,當年對逼得他父母自盡的理由簡直是子虛烏有。可偏偏正道之人為了一己之私,就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
而這林冠昌恰恰便是發起人,也不知是不是有私仇,當時的他顯得非常積極一個勁的去調唆,後來在崑崙山更是莫名其妙就指出了不少的罪名。其中最大的無異於就是不潔身自好,受到魔教妖女美色的誘惑,企圖加害正道之人。背地裡的真實意圖大家倒都明確,無非就是那個所謂的通天大道。
但前去之人亦是心猿意馬,其實他方家要接納魔教妖女與他們何干?其意圖非常的明顯,可又能如何,畢竟方語多少還是有些理虧的,而他們的理由也一下子就變得堂而皇之。
血魔想到自己父母的冤屈,的確有些觸目驚心,自己身為人子不報此仇如何對得起父母也就說道:「我的確是要去查一查的。」
旖夢心中頗有些高興,只說道:「血魔公子,你對天朝聖城也不是很熟悉,大概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吧。」
血魔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
旖夢卻說道:「既然這樣你就暫住我雲居閣吧,一來有個落腳之處,二來也比較容易隱藏身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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