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地仙記 第270章 篤定身世

    看著答不出話來的萬魔老祖，九陽道人冷笑了下，說道：「想不到你萬魔老祖是這等出爾反爾，信口雌黃，我倒是看錯人了。」

    方源已經停止了和林炎吾的攀談，和林小菁默默地站在人群的背後。半空的形勢沒能影響到林小菁半分的心境，她反倒是比較擔憂方源的生死。

    不管有沒有查證清楚，她始終是相信他的，而且看鳳凌天幾人當時的樣子非得要置他於死地不可。暫時又不知他們幾人因為要這般做，外加方源又沒什麼心機。做事一般都是別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很少會去反駁。

    現如今被人這樣陷害，他又無力反駁，若不離去找尋證據怕是真的要蒙受這不白之冤了。想到這裡，林小菁居然有些擔憂，突然叫道：「方師弟。」

    方源正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半空中的局勢，聽到林小菁的叫自己，便回過頭來頗有些慌張道：「林師姐。」

    林小菁愣了半晌，突然說道：「方師弟，你還是趁現在先下山去吧，不然他們那伙人不會放過你的。」

    方源一聽，心中頓了一下，竟有些五味雜陳。到了這個時候關心自己的仍然還是這個看上去冷冷冰冰的林師姐，而自己的師姐他方才看到怒氣沖沖的去找二師兄，可是沒一會兒便恢復了柔情，也不知對方和她說了什麼。

    不過在方源看來，她給二師兄的柔情無異於是晴天霹靂，讓他的整個內心瞬間黯淡無光，一瞬間像是生無可戀一般。居然想著九陽道人趕快處罰自己，也許師姐還能念及多年的情分，還能關心下自己，至少還能有所眷戀。

    但是現在見到林小菁這般，心中大為觸動，想到她多次捨身相救自己已是恩情難還。剛才她又在大殿中那般舉動，心中更是無故有些心慌。

    欠她的實在太多了，還不清楚了，心中不禁又是溫馨又是驚慌。雖然林師姐始終如一，但是自己卻不敢靠近。自己已是眾矢之的，她卻還能不顧一切的護著自己。

    不過，自己是不可以走的，如果自己走了無異於就是承認了人是自己所殺的，而且就再也無法面對師姐了，便說道：「林師姐，我不可以走的，我又沒有殺人，相信天理始終都是昭彰的。」

    林小菁愣了愣，只說道：「方師弟，他們那些人乃是蓄意謀害，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方源卻說道：「林師姐，我不想成為武欲緝拿之人，本來我就沒有犯事，逃走了豈不是默認了。」

    林小菁無奈，只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方源分明聽到了，但是卻不回答，只怕自己真的會對她產生非分之想。扭頭看著半空中人，同時也注視著魔教之人。

    萬魔老祖似乎不想和九陽道人做口舌之爭，只吩咐魔教之人道：「你們誰要是敢先動手，別怪我不客氣了。」

    魔教之眾不由大為詫異，這都到了人家家門口了，而且還如此聲勢浩大。在那山腳處沒有出手已經是莫大的恥辱了，現在見到對方不少正道之人還是昔日的仇敵，更是想要忍不住出手。

    可是現在萬魔老祖吩咐不能動手，全都大失所望，還以為這次能夠血洗武欲，好把新仇舊恨一併報了，但卻不想萬魔老祖卻這樣吩咐。

    心中縱然有千萬種不願意，但是如何敢和萬魔老祖作對除非是嫌自己的壽命太長了。便也只得忍氣吞聲，不少人已經收了手中的法器，大覺心灰意冷。

    萬魔子和幾位宗主的臉色都不大好看，本來這次是趁此機會振奮軍心的，豈料萬魔老祖不發號施令還罷了卻又阻止他人。

    九陽道人見到這幕，心中大感差異。身為魔教的領頭人，居然能說這等話，當真讓自己詫異不已。若是其他之人，怕是早已發號施令，首當其衝了。

    略微思忖了一會兒，九陽道人覺得若是能不血流成河固然是最好的，不然看到那魔教之人亦是有數百之眾，若是廝殺起來必定得兩敗俱傷。

    何不問清原由，若是真的只為了詢問當年方語一事何不如他所願，打發了去避免武欲的一場血光之災。畢竟一開展開廝殺，定然會是魚死網破，屆時對誰都不利。

    九陽道人沉默了一會兒，只說道：「萬老魔，連你上山並未濫殺無辜，我便應允你問話，但是若是你要隨意出手，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萬魔老祖只笑了一聲道：「九陽，我的確想找你過兩招，但是今日我是有事前來，若有機會定要找你過兩招的。」

    九陽道人道：「行，你且先說說，你所謂何事而來？」

    萬魔老祖卻向萬魔子道：「孩兒，還不速速把原由說出來。」

    萬魔子這次打錯了如意算盤，本以為只是引逗直接的父親前來武欲然後在出其不意的血洗下此地的。卻不曾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厭倦兵戎到這等地方，如此一隊人浩浩湯湯而來，都到了一觸即發之境都還能克制住。

    不管他父親如何，自己是違拗不得的，連忙也就上前說道：「今日正道各門各派幾乎都在，如我父親所言，我們只是為了詢問當年崑崙山方語一事。想必大家都應該知曉，舍妹和崑崙方家的方語喜結連理，卻遭人陷害。」

    正道大多數人一聽此話便有些驚慌起來，大多數人當年就算沒有參與崑崙山的逼宮但是或多或少都在言語上有刺激過方語。如今萬魔老祖為自己的女兒鳴冤而來，他們心中多少都還是有些恐懼的。

    至於底下最動容的莫過於是方詮了，當年他已拼盡全力，但是仍然擋不住咄咄逼人的眾多之人。

    方語當時極力維護蕭娘，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誰都清楚就算方語執迷不悟的戀上魔教妖女，但對正道而言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影響他們無非就是藉此名義企圖逼迫方語說出所謂的通天大道的秘密而已。

    奈何當時對方人多勢眾，方語縱然有心可如何能與天下為敵，便也只能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和魔教妖女蕭娘墜下山崖。而那些所謂的為了正道蒼生著想之人居然還想著恬不知恥的下山找尋，方詮就是有著再好的修養也是無法忍受的，到底和人過了幾招方才被大長老勸阻了回來。

    方詮一下子想到方才聽說的方源有可能就是方語之子，他心中不由有些動容起來不管如何當年亦是虧欠自己的弟弟了。現在無論如何都得保護好他的遺孤，不然真的沒臉去陰間見他了。

    想到這裡便扭頭去找尋方源的蹤跡，但是，此刻場上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大片，根本看不到蹤跡。

    又暗暗的責怪自己方才太過倉促便跟了出來，無論對方身份如何都得詢問一番才是。而現在這邊的局勢危機，雙方都是蓄勢待發。

    九陽道人對當年之事也只是略有所聞，到底但是迫於外界的壓力，武欲只去了寥寥數人而且都還是出門在外歷練的弟子。因此具體細節也不知曉，但是卻也得知一些過程。

    如今他們找上門來，不妨先聽聽原由，能夠避免一場廝殺自然是較好的。畢竟內部之事尚未解決，又要抵抗這魔教之人一時也是分身乏術。

    屍魔之事尚未得到妥善的處理，不想魔教之人居然直接逼上了山來。九陽道人出來後才發現遠處困妖塔半空的妖邪之氣有些厚重和異樣，心中不由有些吃驚，他清楚裡面鎮壓著不少兇殘暴躁的妖物，而且昔日和妖族狐王平分秋色的妖王海皇也沒鎮壓其中。

    若是這魔頭也被放出，估計人界真的有一場大的浩劫了。九陽道人不禁有些憂心忡忡，畢竟他清楚這海皇的危害。

    現在屍魔亦是亟待誅殺，門下弟子又有身份來歷不明，可謂是一下子就內憂外患。真讓人不省心，倒不是懼怕這些魔教之人，只不過一旦勢必魚死網破當時候會留下一個難以收拾的爛攤子。

    思及到此，九陽道人便說道：「如此，萬魔子，你便儘快說明，若是有半句言語不當，定讓你們下不了山。」

    萬魔子知曉自己的父親可能真的只是為妹妹之事而來，現在自然得說清楚原由，而且他發現是自己這些年調查的當年之人，絕大多數人都在這武欲峰上。

    迫於無奈之下，他只得說道：「我想問問各位吾妹當年和在場之人可有什麼仇恨？」

    這話一問出，大多數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實在有些不清楚萬魔子這話何意。卻也都不回答，當年參與逼宮之人多少都還是有些心虛的。方詮心中大覺痛快，他同這萬魔子亦是為了方語二人多次爭執不休。自己身為正道中人，自然太過追究，而且法不責眾，便也只能對當年之事懷恨在心。

    萬魔子見他們都不答話，並不覺得詫異，只冷笑道：「你們當年之舉我又不是不清楚，全都是打著消除魔道的幌子，其實就是為了一己之私。」

    頓了頓，突然就看著其中幾人說道：「當時你們法洪門似乎叫嚷的最厲害，還有林家家主林冠昌，居然會不顧身份前去。」

    方源人群背後，對於自己的身份他自己亦是難以說明白的，方才在大殿內被人說是方語和魔教妖女瀟娘之子是大為的牴觸的。畢竟自己的童年只是在一個不大的小山村，若非那次奇遇，自己哪裡知曉有什麼修道的。

    童年中的時光，父母那祥和的面容一直都揮之不去，幾乎已經成了深深地烙印。現在要自己接受父母另有其人，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但是方詮方才為自己說話，讓他心中一頓，看來家主叔叔這麼多年還是未忘了自己。眼眶一時有些發紅，若非自己當初觸犯家規，興許還未能有今天這種局面，這一切只能說是造物弄人。

    現在突然聽到有人提到了林冠昌，心中極為的詫異，林家素來只是喜愛財產並不尋仙問道，如何還對通天大道感興趣？

    林小菁聽到這個名字，明顯的觸動了一下，甚至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方源理她較近，自然是發現了她的異樣。

    連忙就傳音說道：「林師姐，林師姐，你怎麼了？」他話語中還是比較急切的，上次便聽說她居然不用修為在山巔吹了一夜的寒風，怕是因此落下了病根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林小菁似乎有什麼往事浮現一般，聽到方源的喊話才稍微回過神來。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之色，回答道：「我沒事。」

    此刻林冠昌卻說道：「林某不才，雖然不通道法，但也知道不同不相為謀。方語當年如此執迷不悟，實在給正道蒙羞。」

    一語未了，方詮已經斷喝道：「林家主，吾弟已經去世多年，還望尊重下亡靈。」

    不料林冠昌公然不懼，只說道：「方家主，林某人想來不畏強權，即是你那到架在在下的脖子上，在下依舊還是那句話。」

    方詮不由想要大怒，冷哼了一聲道：「林家主，所謂陰鷙積兒孫，如此詆毀他人，怕是說不過去吧？」

    不料林冠昌卻冷笑道：「方家主，你少嚇唬我，林某人向來只認天理。」

    萬魔子看了過來，便說道：「那我想問問林家主了，吾妹可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就算是面對讓不少正道人士都聞風喪膽的萬魔子，林冠昌的傲氣依舊是不減絲毫，只緩慢地說道：「魔教之人，生而為魔，就當誅殺。」

    這時候，旁邊的陳法洪和什麼清流門的胡清流居然附和道：「林家主言之有理，正所謂魔道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這兩人在修道界中名頭不大，卻是趨炎附勢之輩，遇事一般都隨機應變也算是詭計多端的。因圓滑謹慎，倒也在修道界屹立了數十年，況且一直打著懲奸除魔的名頭到處找尋庇護，這才沒有被魔教找上門。

    萬魔子以往對這兩個所謂的門派是聞所未聞，但是他近幾年調查發現當年崑崙山上他二人吶喊助威有為強烈，可以說就是跳樑小丑。但是他知曉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滅了這兩個門派，但是卻覺得暫時不宜大動干戈，還得查清其他之事，便也沒有付出行動。

    不想今日見他們仍然是這般，倒讓他心中有了悔意，覺得這等奸佞小人應該是殺之而快。一出口就是這等大道之理，真是讓人聽之厭惡。不過，卻也得忍耐下來，畢竟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