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確定就讓我送一張紙去教坊司?」侍女聽到柳如煙的吩咐,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小姐真是被燒壞了腦袋吧,她最有希望成為金陵第一花魁啊。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
想到剛剛聽到的那陣陣貓叫,她都忍不住面紅耳赤。
「我不去了,你代我去一趟,就說我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柳如煙揮揮手,示意侍女快去快回。
侍女無奈,只能捏著這張紙前去教坊司。
「你帶著那首詩詞去參加金陵花魁的評選,第一花魁應該沒有人能搶得過你。」柳塵聽到她和侍女的對話,提醒她道。
「今天只想在公子身邊,哪裡都不想去。」柳如煙美眸滲著水跡,情意綿綿望著柳塵。想到那首詩詞,她此刻身體都忍不住顫抖,恨不得整個人身體都融入到柳塵身體中內。
千里共嬋娟啊,千里共嬋娟啊。
這是多麼浪漫的情話,這是公子為我寫的。
「那個,我還有事。」望著面前身著輕薄紗裙,玲瓏浮凸身段若隱若現的柳如煙,目光從對方白.嫩光滑的修長玉腿上移開。
他告訴自己美色不可取,他是一個有定力的人。懸燈宗還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
女人只會影響我的拔刀速度!
柳如煙見柳塵站起來穿衣要離開,她有些委屈,但還是站起來順從的為柳塵穿衣。
「公子剛剛說的一字馬我不甚了解,還以為公子有時間指點我。」
草!不愧是青樓出身!
女人果然會影響拔刀速度,他現在變得拔的賊快!
教坊司!
金陵眾多花魁齊聚,肥環燕瘦,各個都美艷,當真是百花爭艷。
除這些鶯鶯燕燕的花魁,金陵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也在列。其中除了寧王尹孺這些評委等,還有嚴新、禹春喜這些名門望族的子弟。
這是金陵風月的一場盛會,當然這場盛會也快到了尾聲。
眾多花魁,也都看著寧王和櫻珞學院的眾多儒士,期待著他們能選自己成為金陵花魁。
「金陵有位花魁名柳如煙,以她為名的十餘首詩詞傳遍秦淮河,不知道是哪位?」一位坐在尹孺下首的儒生目光掃過眾位花魁,含笑問道。
剛進來沒多久的侍女,聽到自家小姐的名字,她趕緊站起來。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眾多儒生都看向這個侍女,見這個侍女雖然長得清秀,但在場的花魁都能力壓她,這讓眾人不由有些失望。
可惜啊,這長相配不上那麼好的詩詞啊。
儒生雖然心中這般感嘆,但出於對那些詩詞的尊重,還是含笑道:「你就是柳如煙?」
侍女趕緊擺擺手道:「不是!我只是小姐的侍女!小姐今日偶感風寒,故而無力赴約,所以特意派我來致歉。」
眾多花魁聽到這句話,她們忍不住心生喜意。
柳如煙是她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啊,她們巴不得她不來。她不在,那她們成為金陵花魁的機會就大了。
不過柳如煙腦袋有包吧,只是感染風寒居然就失約。這等於是第一花魁拱手讓人啊。
換做是她們,別說偶感風寒,就算是病入膏肓,她們都要強打精神來啊。
嚴新盯著侍女,想到被柳如煙算計,他對柳如煙的討厭不可抑制,忍不住給柳如煙上眼藥道:「你們小姐真是感染風寒了嘛?不會是故意不來,為的就是打造一個與眾不同的樣子,進而譁眾取寵吧?」
侍女聽到這句話,她微微愣了愣,小姐原來是這個想法嗎?我還以為她只是因為男人所以不來呢。
可是侍女不知道她這反應,都被眾人看在眼裡。也都明白嚴新居然說對了。
這引得在場眾多評委臉色難看。
一個花魁而已,居然還敢算計他們。這等心機深沉的女子,絕不可能在他們這裡得到一點好處,今日就要她臭名昭著。
一眾花魁見到評委們的神情,她們都險些笑出聲來。
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啊,柳如煙以後在金陵風月中,再無她一席之地,哈哈,金陵花魁的競爭對手徹底涼了。
侍女見眾人神情,也明白自己犯了大錯,於是她趕緊道:「我們小姐真感染了風寒,現在在床上連爬起都無力。」
說到這,侍女的臉色微微紅了紅,又繼續道,「小姐絕無存心失約的意思,小姐讓我帶來一件東西,說是為中秋盛會所獻。」
嚴新嗤笑,心想你這越解釋越黑。
今日,本公子就要報仇,你這等心機深沉的女子,我定要讓你暴露在世人眼前。也算為你當初坑我報仇。
嚴新接過侍女手中的紙張,想要看看是什麼,準備從中找點茬。
只是當他目光落在那紙上時,整個人就愣住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這他看到了一首怎麼樣的詩詞?
我嚴新何等何能,居然剛剛想著從中找茬!
只是第一遍,他就明白了,這是一首足以青史留名的詩詞。
嚴新呆呆的看著,他無法接受啊。
那個心機深沉的紅袖招花魁,要青史留名了!
沒錯!
身為櫻珞學院的案首,他的眼力當然極強,完全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層次的詩詞。
甚至剛剛他的針對,可能會讓他成為一個笑話。
恨啊!
她憑什麼啊!
嚴新死死的捏著紙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那。
這一幕讓眾人疑惑,尹孺這時候忍不住喝斥道:「與你說過,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色,這才是一個讀書人該有的氣度。」
可是,嚴新卻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呆在那。
尹孺下首的儒生也皺眉,這小師弟今日是怎麼了?老師都喝斥了就,居然還失心瘋一樣。
他走上前,向著那紙張看過去,也只是看了一眼,他整個人眼睛也都瞪大。
他眼睛都血紅了。
身為一個讀書人,什麼對他的震撼最大?
絕不是恐怖的實力,而是才華。
那才是讓讀書人癲狂的存在。
所以,他癲狂了。
不顧一切從嚴新手中奪走了這張紙,模樣猙獰,毫無儒生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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